多心嘴角彎起,偷笑︰「朵朵,你真是孤陋寡聞了,我們英明痴情的皇上,早在你離宮的那一天,就遣散了所有後妃。所以,現在的翼騰國皇宮,再無鶯鶯燕燕了。」
朵朵不信,眼角瞥向池璟澗︰「你真舍得你那些嬌嬌滴滴的嬪妃們?」
「全天下加起來,都沒有朵朵你重要,更何況,她們只是我後宮的擺設。」池璟澗笑得雲淡風輕,仿佛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
朵朵眉心緊皺,像看怪物一樣瞅著他︰「池璟澗,你真做得到?你是如何向你那些大臣交代的?」
「我是一國之君,需要向誰交代?」池璟澗冷笑,壓低了聲音,「我原封不動的將閨女還給他們,還賞賜大量金銀珠寶,和升官進爵,他們有何怨言?」
朵朵只注意到了那句‘原封不動’,驚訝地張大了嘴︰「池璟澗,你——」
這人一定有病!不然就是非我族內,朵朵再次感嘆。
多心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道︰「你們說悄悄話呢,需要我們回避嗎?」
「不用,都說完啦。池璟澗,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清雋。」
朵朵雀躍︰「好啊,我有很久沒回家了,你說,我是叫你詰哥哥,還是池璟澗啊?「叫夫君。」
「你想得美!求婚沒有,玫瑰花沒有,戒指也沒有,大紅花轎更沒有,我還不是你家娘子!」
「成親需要那些東西嗎?」多心不解。
朵朵兩眼亮晶晶︰「當然需要,我要一場盛大的、別具一格的婚禮,池璟澗,你做得到嗎?」
「為了朵朵,再難完成的事,也保證做到!」
大家都笑起來,終于雨過天晴,否極泰來了。
告別了雲玄子,幾人向清雋而去。
朵朵突然想起孟雅嫻交代的事,不由笑道︰「你們說,嫻嫻和文俊侗配嗎?」
「什麼意思?」大家被她突然的問話問懵了。
「就是——嗯,」朵朵拉過池璟澗,並肩站在一起,「就是這樣。」
「啊?他們倆有*情?」
「所以,我們要阻止文俊侗娶親,撮合他和嫻嫻。」
大家都點頭大笑︰「行!這個月老,我們大家當定了,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做哈••••••」
清雋,宰相府。
孟雅嫻悶悶不樂地坐在秋千上,想著心事。
院里的花草長勢良好,引來蝴蝶無數,圍繞在她的周圍,翩翩而舞。孟雅嫻揚起手,欲去接住翩飛的蝴蝶,蝴蝶們一晃悠,全都跑了。
「哎。」輕嘆一聲,孟雅嫻神思恍惚。
小丫頭倩兒跑過來,道︰「小姐,老爺請你去書房,他有話說。」
「爺爺下朝了嗎?」
「嗯,剛回來。」
同在書房等候的有孟遠山和孟雅嫻的父親孟稜,孟遠山已有些老態了,但仍然精神抖擻,身體健朗。
孟雅嫻進屋,急忙向爺爺和父親見禮,昨晚回家已經很晚,她還沒機會見到二位長輩,所以,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
「嫻嫻,你這是干什麼呢?惹爺爺傷心了!」孟稜有些責怪地扶起她,憐愛地拍了拍她的小臉,又替她拭去淚。
孟雅嫻嘟著小嘴,莞爾一笑︰「爹,我這是喜悅的淚水,我很久沒看見你們,我激動了。」
孟遠山笑了︰「嫻嫻這丫頭的小嘴,還是這麼甜,可惜了,馬上就要出嫁了,再想听我的寶貝孫女撒嬌,可就難了。」
「什麼?」孟雅嫻大驚,「出嫁?我怎麼不知道?」
「早就議下了,只是因為你們都不在,所以才耽擱下來,今日太後命我進宮,就是為了此事。」孟遠山撫模著長須,滿臉的笑容。
猶如晴天霹靂,孟雅嫻跺腳︰「我不嫁!」
「胡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有不嫁人的。」孟稜嗔了她一眼。
孟雅嫻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哀求︰「我就在家陪著爺爺和爹娘,難道不好嗎?爺爺——」她撲到孟遠山懷里撒嬌,淚水,卻悄悄滑落。
郎要娶親,她要嫁,難道,真是注定了他們無緣嗎?孟雅嫻悲從心起,抱著孟遠山,眼淚,止也止不住。
孟遠山兩人倒是奇了,這丫頭,有些反常!
孟稜道︰「嫻嫻,天大的喜事,你這是哭的什麼?再說了,你們成親後,還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繼續開你的客棧也可以啊,反正四王爺他也不喜歡京城的生活。」
孟雅嫻猛然止住哭聲,瞪大了眼︰「爹,你說什麼?關四王爺什麼事?」
孟遠山和孟稜相視一笑︰「這丫頭,看來是毫不知情啊。」
「什麼嘛?」孟雅嫻跺腳。
「太後做主,將你許配給四王爺了,你們這次回京,就把婚事辦了,也了了我們的一番心事了。」
爹爹的話,猶如仙音,孟雅嫻頓然覺得天藍地藍,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揚著明媚的笑臉,笑道︰「我同意了,我嫁!」
看著她突然的轉變,父子倆都開懷大笑起來,孟遠山揪著她的小鼻子,道︰「小丫頭不是不嫁,原來是不知道我們家的乘龍快婿是誰啊!」
「爺爺——」孟雅嫻被笑得不好意思了。
這個消息,簡直是太意外,太令人驚喜了。她巴不得馬上跑到文俊侗身邊,告訴他,自己會陪在他身邊,一生一世。
「我去找他!」孟雅嫻撂下一句話,就出門了。
文俊侗的王府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文俊侗極少住在京城,所以,王府里,也是冷冷清清,缺少人氣。
孟雅嫻從十歲那年認識文俊侗,就覺得這人特別好,跟在他身邊,就如同他的小尾巴,一直跟到了現在。
王府里的人全都認識她,畢恭畢敬地請她進去,然後,稟報文俊侗。
文俊侗正瞅著眼前的瓶瓶罐罐,神思恍惚,听說孟雅嫻來了,直接叫她進來。
「四王爺!」孟雅嫻喊得有點嬌羞。
文俊侗絲毫未覺,嘆道︰「嫻嫻,你怎麼過來了?不知道池璟澗他們的情況如何?朵朵找到沒有。」
滿腔的歡喜,都被這一句話打斷,孟雅嫻也斂去了笑容︰「我也很擔心朵朵。」
靜默。
半響,文俊侗道︰「嫻嫻,等這兒的事情一了,我還是去你那客棧住啊,不準趕我!」
「啊?」
「怎麼,有意見?」文俊侗挑眉。
「哦,沒有,沒有。」
孟雅嫻怎麼覺得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什麼也不知道啊,猶豫了一下,問道︰「你還沒進宮去瞧太後和皇上?」
「沒有,準備明天去。」
文俊侗拿起兩個月白瓶子,交給孟雅嫻︰「這里面是萬雪丸,你給朵朵一瓶,自己留一瓶,萬一踫上傷痛什麼的,它比雪淨丸有效。」
「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她?」
「我這不是瓶瓶罐罐太多了,讓你代為保管嗎?怎麼,這點小忙也不幫。」
「我敢嗎?」孟雅嫻嘴角輕抽,為他這個不高明的借口感到好笑。不過,他鐵定有事瞞著自己。
兩人正在談話間,有人傳話來了,說太後命文俊侗立刻進宮。
文俊侗的臉,馬上轉陰,冷冷地應了一聲,道︰「知道了,回去告訴母後,我馬上進宮。」
柳詩清自從那次見鬼後,精神大為不振,調養了很久,才恢復如初。某日,突然心血來潮,想到文俊侗年紀不小,也該成親了,便喚來皇上商量。
經過一致協商,最後,兩人選定了孟雅嫻。
文俊侗進宮時,弩暮也正好從里面出來,見了文俊侗,微微頷首,倨傲而去。文俊侗咬牙,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此人不除,始終是盛隆國的恥辱,天下人的禍害。努力平靜下來,文俊侗走進了欣宛宮。
柳詩清仍然是雍容華貴,年輕貌美如昔,坐在貴妃椅上,淡淡地笑著。旁邊,幾個宮女正在為她梳頭、勻妝。
文俊侗一陣惡心,盡力掩飾住自己的情緒,上前行禮︰「母後!」
「侗兒回來啦!」柳詩清不咸不淡地回應,「坐吧。」
「謝母後!」
坐定後,暫時無話,直到她梳妝打扮完畢,才淡淡地問︰「侗兒,知道母後叫你來,是為什麼嗎?」
文俊侗答︰「母後是指我的終身大事吧?多謝母後關心,可我現在還不想成親,請母後收回成命。」
「你想抗旨?」柳詩清薄怒,「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母後的話,你也不听了嗎?」
文俊侗冷寒的目光看著她,良久,幽幽地道︰「你不是我的母妃。」
「你,你說什麼?」柳詩清拍案,震怒,「你這忤逆子,你說什麼?」
「太後,」文俊侗換了稱呼,聲音越發寒徹,「我母妃早在生下我不久就撒手人寰,而你,不過了搶了人家的兒子,在父皇面前邀功而已。」
柳詩清倒吸冷氣,急忙摒退下人,道︰「你從何得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太後,你當日根本沒有懷孕,卻妒忌我母妃有孕,在父皇面前撒謊,說你也懷有身孕,已求得父皇的*愛。母妃生下我後,你又派人以一個木偶換走了我,讓父皇以為母妃是不祥之人,當時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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