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為蕭嘆訂了街口的外賣,玲瓏餛飩。雖然味道不及素香齋的三鮮餛飩鮮美可口,可也是他們平常喜歡吃的宵夜。
回到家,收拾行李才發現,辭職時的紙箱忘到恩澤了。
她的證件包括護照還在里面擱著,必須回去一趟……
不知是不是著急岔氣,從胃部到小月復都抽抽地疼。她最近也時常有月復痛的情況,因為工作忙碌,沒時間去醫院檢查,所以就只是吃一些助消化的藥物暫時緩解……
走到一半已覺受不了……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抽痛也變成了跳痛,頭頂的驕陽如火如荼,冷汗熱汗交替浸濕衣服……
她扶著行道樹幾乎挪不動步子,後悔沒帶手機出門,更擔心晚上的行程……
夏日午後的大街,熱浪肆虐,人們幾乎都躲在家里或是超市納涼,街上的人很少,偶爾有經過童言的路人,也大多是看看她,又加快步伐走遠了……
挨著蹭著,總算是看到了恩澤的招牌……
可是再也走不動一步了,月復部的疼痛考驗著她的承受極限,她靠在公交站背面的廣告牌上,粗聲喘息,如同擱淺後瀕死的游魚……
「姐姐……你不舒服?」終于,耳邊傳來一道關切的救命聲……
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背著一個碩大的書包,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中學生……
她按著肚子,痛苦地蹲下去,「麻煩……麻煩你……叫一下恩澤……恩澤里面的人……」
「恩澤?是哪里?」少年不明白……
只是微微地動了下手指,她就疼得忍不住申吟,「唔……啊……那邊……醫院……寵物醫院……」
找到目標的少年順著她指的方向疾跑而去,她緊闔著眼楮,抵抗著從月復部蔓延到全身,幾乎要滅頂的切膚痛意……
她怎麼了……
有多久沒這樣疼過了……
記憶仿佛飄回了火燒地獄般的空難,渾身骨頭如同散了架般的疼徹心扉,頭部受了傷,她從斷掉的飛機殘骸上往下掉落……
橙黃的氣墊,宛如海洋……
她急速下墜,耳邊卻響起,熟悉的呼喊……
「等著我,小言……等我去找你……一定要等著我……」
等著你……
等著你……
季舒玄……
「小言……小言!!」臉上忽然多了一只微涼的手掌,一邊試探著她的溫度,一邊拍醒她。
入眼即是蕭嘆那張深邃好看的臉,因為過度焦慮和擔心,表情有些微的扭曲。
不知道怎麼的,眼淚就下來了……
一小半是疼的,一大半卻是情緒急劇起伏引來的委屈和抑悶……
「疼……疼……蕭嘆……我疼……」
蕭嘆不愧是專業學醫的,哪怕診治的對象不是人類,可他也在極短的時間,判定童言的闌尾出了問題……
童言還來不及說什麼,身子忽覺一輕,已經到了蕭嘆的懷里……
「我們去醫院!!小言,不怕!!」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令人安心的氣息,一下子涌入鼻腔,她禁不住朝那個懷抱貼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