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她戒備的瞄著那男人,然後挨著牆邊蹭出了洗手間,走到門外才發現進錯洗手間的是她,于是她又怪叫一聲,然後像箭一樣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恍…
李舒哲驚詫的抬頭看著倚靠著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的顧雲笙,說道︰「你這是怎麼了?刀」
雲笙臉色一紅,立馬道歉說道︰「對不起,我太唐突了。」
李舒哲搖搖頭,說道︰「沒關系的,你坐回去吧。」
雲笙點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卻是驚魂未定,感覺自己的心髒就要從自己的嘴里跳出來似的。
「雲笙。」李舒哲突然說道。
「是!」雲笙立馬站起來,說道︰「什麼事?」
「麻煩幫我去倒一杯咖啡好嗎?」
雲笙暗舒一口氣,說道︰「好。」
雲笙走到李舒哲的辦公桌前,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卻發現李舒哲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雲笙別扭的將頭扭到一邊去,說道︰「沒有什麼是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李舒哲點點頭,看著雲笙走到門口,他突然嘴角一勾,說道︰「雲笙,你剛才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強吻了?」
雲笙頓時身子一僵,她轉過身瑟瑟地看著李舒哲,而李舒哲則笑得輕松且玩味,他說︰「你的嘴唇破了。」
雲笙立馬模上了自己被秦默陽咬破了的嘴唇,說道︰「這里啊?是我不小心咬破的。」
「開個玩笑。」李舒哲說道,「去吧。」
雲笙突然覺得李舒哲這個人有點奇怪,他人看起來是斯斯文文的,卻有時候他的眼神看起來卻讓人覺得心骨生寒。
雲笙開門出了辦公室,她在樓道里慢悠悠地走,開始思考這一天里她所見到的人,並覺得這里的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首先就是那個叫美玲的女人,穿的時髦而又打扮的十分的妖艷,但表現得讓人覺得她是個骨子里溫婉切又有些怯懦的女人;而那個秦默陽的,平常的時候總是冷著一張臉,暗地里竟是個**魔;再有就是李舒哲,李舒哲看起來是無害的,但是雲笙隱隱覺得,他的眼楮里總是散發著惡魔一樣的光芒,說不定自己在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人給拆骨吃肉了……雲笙盡量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她忍不住心底生寒,並且開始為自己今後在梵凱的生存起了擔憂。
雲笙來到茶水間,發現本該在這里的朱夢幻並不在,而茶水間里此時除了她在沒有第二個人。
雲笙徑自走到櫃台前倒了一杯咖啡,卻在轉身時看見一張最不想看見的聯臉孔。
雲笙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訥訥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秦默陽面無表情的走向顧雲笙,顧雲笙又是連連後退,直到她退無可退的時候,秦默陽只朝她嘴角一彎,說道︰「不用擔心,我其實對你絲毫不感興趣。」
雲笙眉頭微鎖,依舊戒備的看著秦默陽。而秦默陽只管接水喝水,絲毫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秦默陽從茶水間里不緊不慢地離開,雲笙舒了口氣,這才有膽量向外走。
「喂!」秦默陽就站在茶水間外面門口的左側,他偏過頭去對剛剛出來的雲笙說道︰「你很怕我對不對?」
雲笙被再次出現的秦默陽嚇了一跳,她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喘息一邊說道︰「我不是害怕你,我是討厭你。」
秦默陽一听,不怒反笑,他將臉湊到雲笙面前,吹氣說道︰「你是敢如此對我說話的第一人。」
雲笙佯裝鎮定的笑笑,說道︰「那是不是還得恭喜你一下,終于被人破了第一次。」
「不!」秦默陽邪魅的笑著說道,「你應該恭喜你自己,因為你被我秦默陽盯上了。」
「切。」雲笙嗤笑一聲,按捺著聲音的顫抖,盡量語氣平靜的說道︰「是嗎,那確實是挺榮幸的。」說完雲笙便挺直了脊背向前走去。
秦默陽在雲笙背後痴痴地笑著,「女人,我吃定你了。」
雲笙只覺得自己的後脊背發涼,她不敢回頭,卻又不甘示弱,于是她頭也不回地狠狠地說道︰「放馬過來吧。
tang」
秦默陽看著雲笙那略帶倉皇的背影,玩味一笑,用手指一抹自己的薄唇,幽暗的重瞳當中閃過一簇幽藍的光,他喃喃自語道︰「有意思的女人。」
……
雲笙再次回到辦公室,「經理,您的咖啡。」
「好謝謝!」李舒哲笑著與雲笙說道。
雲笙淡淡一笑,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這是什麼?」雲笙拿著桌子上多出來一摞表格文件問道。
「這是過往的報表,你先熟悉一下。」李舒哲說道。
「哦!」雲笙一頁頁翻著報表,基本上不是橫線豎線就是數字,雲笙看了不到三業就開始覺得頭昏眼花,想要吐。
雲笙不敢表現出自己的不耐煩,她之偷偷地瞄了一眼李舒哲,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暗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暈表?這怎麼能行呢?」
正當雲笙萬分痛苦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亮了,是伍彩旗給她發來的短信。
雲笙又偷偷地瞄了一眼李舒哲,發現李舒哲並沒有注意她這邊,于是她快速的將手機拿到桌子下面查看信息。
「雲笙,你在干嘛,要不要一起出來逛街?」
雲笙暗自咬牙,心想伍彩旗這家伙又提前下班了,于是她回了句︰「姐姐,我現在還在上班。」
雲笙剛把短信發出去,便又接到了一條短信,上面寫得是︰「我的天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腦子是不是抽筋了,居然真的去上班了。」
雲笙看罷暗自咬牙,回到︰「拜托,我也是有理想有志向的有為青年好不好?」
伍彩旗的短信又回過來,寫到︰「好吧,我親愛的213青年,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
雲笙抬眼看了一眼李舒哲,暗自偷笑著回到︰「中國行,我看行。在哪里見面?」
「七點整,萬慧樓外面。」
「OK。」
雲笙繃著笑,將手機又悄悄地放回了桌上,然後開始若無其事地看著文件。
「今晚要去萬慧樓吃飯嗎?」李舒哲突然問道。
雲笙一听猛地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李舒哲,卻說不出話來。
「你剛才在看短信的時候,將短信不小心給念出來了。」李舒哲笑著說道。
雲笙咧著嘴干笑兩聲,說道︰「是嗎,呵呵……」
……
晚上七點的時候,雲笙準時到了萬慧樓,她一進門便看見了像是澳洲火雞一樣的伍彩旗。
雲笙痴痴地笑著走向伍彩旗,說道︰「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衣服,非洲草原還是原始森林?」
伍彩旗聳肩笑著說道︰「怎麼樣,看起來是不是很炫?」
「的確夠炫,夠斑斕。」雲笙坐下來說道。
伍彩旗得意的說道︰「我最近看動物世界發現了一個定律。」
雲笙鎖眉,不解的問道︰「什麼定律?」
「動物之間召喚配偶,都是有一方要將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現出來,于是,我今天就買了一件如此五彩斑斕的衣服,我相信,我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大批的目光。」伍彩旗十分的瑟,還朝雲笙拋了個媚眼。
雲笙一陣惡寒,說道︰「胡扯,現在都是流行歐美大牌,黑白相間才最引人注目。」
「別人都是黑白相間了,那怎麼才能突出我啊,所以,我就得反其道而行不是?」伍彩旗振振有其。
雲笙點點頭,訥訥地說道,「听起來還是蠻有道理的。」
「那當然,」伍彩旗說道,「就在你來之前,我光是坐在這里邊有過往的顧客看了我不下二百次。」
「那是當然了,一直活的澳洲火雞,有誰不會好奇地多看一眼。」雲笙打趣的說道,然後拿過菜單來說道,「不過,你今天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啊?」
伍彩旗神秘的湊向雲笙,晃了晃手中的錢包說道︰「你猜,我這個月發了多少薪水?」
「多少?」雲笙問道
,「兩萬?」
「嗯……」伍彩旗搖頭。
「一萬五?」
伍彩旗又搖頭。
「一萬?」
伍彩旗還是搖頭,然後朝著雲笙伸出了自己五個手指頭。
「五千?」雲笙詫異地瞪圓了眼楮,說道︰「那你這個月是不是太慘淡了一點啊?」
伍彩旗無語地看著雲笙,說道︰「你也太低估我了吧,五萬啊。」
「五萬?」雲笙看著伍彩旗。
「嗯哼!」
「五萬?」雲笙終于反應過來伍彩旗究竟是開始了多麼多的薪水,她瞪圓了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伍彩旗,說道︰「你真是太……太……太……那個了……」
伍彩旗笑笑,「度虧了之前的學員給我多介紹了幾個人來,不然我這個月也拿不了這麼多的薪水。」
「天啊,」雲笙還沒有從震驚中緩和過來,她喃喃地說道︰「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你們那里還招不招健身教練?」
「干嘛?」伍彩旗詫異地看著雲笙。
雲笙弓著自己的胳膊,露出兩塊干癟的肱二頭肌來,說道︰「你看看我,我估計教個體操瑜伽之類的綽綽有余。」
「得了吧,就你連吃飯都覺得累的人,教什麼瑜伽體操……」伍彩旗忍不住打擊道。
雲笙扁扁嘴,說道︰「看來我是注定要與月新五萬絕緣了。」
伍彩旗輕聲一笑說道︰「你若是找一個總裁老公,月收千萬都不是神話。」
雲笙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說道︰「別往我的傷口上撒辣椒。」
伍彩旗歉疚的笑了笑,說道︰「好啦,是我的錯,所以你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吃不了我們打包回去。」
「這還差不多。」雲笙說道,然後她便真的不客氣的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伍彩旗無奈地看著一臉得意的雲笙,說道︰「雲笙,你是不是腦子受了什麼刺激啊?」
「沒有啊,」雲笙說道,「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要我隨便點的嘛。」
「可是你也太隨便了。」伍彩旗說道,「這下估計真的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
雲笙與伍彩旗吃的正歡快的時候,雲笙一抬頭便看見沐錦涼被一群人簇擁著向她們這邊走來,雲笙下意識地將臉遞到盤子里,伍彩旗詫異,她回頭看了一下,瞬間有若遭了雷劈,立馬扭過頭來,佯裝若無其事地低頭吃菜。
沐錦涼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過去了,伍彩旗才顫顫巍巍地與雲笙說道︰「顧雲笙,你也太膽小了吧。」
雲笙悄悄地抬起眼楮,發現沐錦涼已經消失了才又將頭抬起來,說道︰「誰說我膽小了?」
「那你剛才干嘛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伍彩旗訕訕地說道。
「你還不是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回過頭的時候見了沐錦涼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雲笙咬牙說道。
「我那樣……根本就不是因為沐錦涼的緣故……」伍彩旗說道,然後又瞪著雲笙說道︰「別岔開話題,我們現在是在說你呢。」
「我有什麼好說的。」雲笙訥訥地說道,心虛的低下眉眼,自顧自的夾菜吃菜。
伍彩旗探究的打量著雲笙那極其不自然的表情說道,「雲笙你是不是心虛?」
「心虛?」雲笙似是覺得詫異,說道︰「我為什麼要心虛?」
「如果不心虛,為什麼見到沐錦涼就要把頭低下去?」伍彩旗質問道。
「我……我……」雲笙言辭閃爍,眼珠亂轉著說道︰「我那是怕我見多了他會忍不住上去揍他。」
「是嗎?」伍彩旗不甚相信。
「……是!」雲笙心虛的說道。
伍彩旗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突然說道︰「雲笙你不會真的還在乎沐錦涼吧?」
雲笙吃飯的動作一僵,她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伍彩旗,說道︰「怎麼會呢。」
伍彩旗暗自嘆了口氣,「其實我就是不問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將沐錦涼真正放下,還有你上次與我一起去爬山那次也與我說過你心里確實還有沐錦涼。」
雲笙嘆了口氣,說道︰「我會將他徹底放下的,我還有我自己的人生,我以後的路還很長,沒有沐錦涼,我也照樣會活的出彩的。」
伍彩旗寬慰地笑了笑,說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好啦,我們吃菜,不管那些臭男人了。」
伍彩旗自顧自的吃菜,卻發現雲笙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于是她眨巴眨巴眼說道︰「你不會是吃飽了吧?」
雲笙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只是我想起來你剛才說的並不是因為沐錦涼才受驚嚇,那你究竟是因為誰啊?」
伍彩旗笑笑,說道︰「誰啊?沒有誰啊?」
雲笙笑笑,說道︰「解釋就等于掩飾,你最好還是與我從實招來。」
「好啦。」伍彩旗嘟著嘴說道,「我們先吃飯不好嗎,說出來,怪令人倒胃口的。」
伍彩旗這樣一說,雲笙更是好奇,于是說道︰「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就直說吧。」
伍彩旗扁扁嘴說道︰「剛才在那些人當中有一個男人叫秦默陽。」
「秦默陽?」雲笙听罷一驚,仔細想想,她似乎卻是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莫非當時秦默陽也在那些人當中?
「怎麼?」伍彩旗發問。
「沒什麼。」雲笙搖頭,說道︰「只是我所在公司的總監就叫秦默陽,興許不是一個人吧。」
「哦!」伍彩旗不甚在意,說道︰「那個秦默陽是我們健身俱樂部的VIP顧客,起初他的教練並不是我,後來因為那個教練因為跳槽到了其他俱樂部,所以秦默陽一時間就成了我的學員。」
「哦,還有呢?」雲笙一邊听一邊問道。
「他倒是長的人模狗樣的,但是沒想到品質那麼惡劣,第一次上課他就當著多有學員的面吃我豆腐。」
「啊……」雲笙一驚,說起來與她今天上班的經歷還是蠻像的。
「不過,我伍彩旗是誰啊,我當時就將他撂倒在地上,狠狠地踹了兩腳,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我們倆就成了仇人。」
「哦!」雲笙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如此。」
「那你所說的那個秦默陽是個什麼樣的人?」伍彩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