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蘭看了一眼時間,覺得會議開始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于是說道︰「我們進場吧。」
三人一起進了主會場,雲笙一進去便震驚的張開了嘴巴,她環顧著四周,此處金碧輝煌,只覺得像是到了國內的某個博物館輅。
牆壁上掛著許許多多經濟學家或是商人的畫像,而她成功的從里面發現了前任世界首富比爾蓋茨的畫像顱。
雲笙跟在褚蘭與秦默陽的身後,三人在前排的位置坐下來,之後陸陸續續的場內又進來了許多人,雲笙眼巴巴地將每一個進場的人都仔細的大量一番。
「你干嘛直勾勾地看著別人?」秦默陽突然小聲問雲笙道。
雲笙小聲回到︰「我企圖從里面找出李嘉誠來。」
秦默陽輕笑一聲,「好吧,繼續努力,我可提前告訴你,與會的有上千人,我估計你眼珠子都掉出來,你都找不到李嘉誠」
果然,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而雲笙本就有臉盲癥,當看到許許多多的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她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麼這些人都長成一個樣子?
會議正式開始,每一個企業輪流展示自身的最新研發成果或是產品,雲笙一開始還被那些新鮮的東西而吸引,甚至覺得十分的神奇,可是到了後來會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雲笙便開始頭暈犯瞌睡。
褚蘭見狀忙暗下提醒雲笙,而雲笙在清醒了片刻之後就又會覺得呼吸困難、四肢發軟,只想睡覺。
雲笙在經歷了多次的思想掙扎以及慘烈的與睡魔搏斗之後,終于下定決心睜開眼楮好好地看著前方展示的產品。
在她終于又要支撐不住,將要敗給自己腦海中的那個小惡魔的時候,她恍惚間听到了秦默陽的名字。
她頓時一震,然後看見秦默陽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台前走去。
她擦了擦口水,怔了怔身姿,準備聆听秦默陽的講演。
秦默陽從容不迫,面帶微笑,十分的蠱惑人心。
場下響起了女人對他的議論聲,而雲笙與褚蘭都是嗤之以鼻,卻又都是訕訕一笑。
然而當眾人都對這位來自東方的的青年才俊充滿了好奇心的時候,大屏幕上所出現的畫面並不是最新產品的圖像而是最令人驚駭的辦公室xing愛視頻。
場下一陣嘩然,而秦默陽亦是感到震驚。
「怎麼回事?」雲笙驚慌的站起身來,「那上面的男人不就是秦默陽嗎?」
褚蘭咬牙,面對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並不是挽救,而是想要逃跑。
在全世界的商人巨賈面前丟臉,這種感覺比死都讓人覺得難受千倍萬倍。
秦默陽驚慌的想要將視頻關閉,卻發現那視頻根本就不受控制。
會場一陣慌亂,且漸漸地有人爆發出嗤笑的聲音。
雲笙也跟著臉色通紅,她感到無語至極,震驚至極,卻只能傻傻地看著台上慌了手腳的男人。
……
關于秦默陽不雅視頻的流出是梵凱乃至是長風都蒙受了極大的屈辱,長風整個工作團隊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氣壓狀態。
沐錦涼坐在發沙發里,一臉的森寒……寒的都不能再寒。
雲笙與眾人一樣低頭站在沐錦涼面前,一副罪人模樣。
「這件事,你們說該怎麼處理?」沐錦涼冷著聲音不說話。
雲笙的目光悄悄地掃過秦默陽的臉,相比他旁邊褚蘭紅潤的臉頰,他的臉顯得蒼白破敗,像是死灰一般。
眾人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卻又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不說話。
「我甘願彌補公司一切損失。」秦默陽說道。
「彌補?」沐錦涼嗤笑一聲,話音里面夾帶著無盡的諷刺,「你怎麼彌補,你知道你的行為是長風上下蒙受了多大的……恥辱嗎?」
秦默陽咬牙不說話,只管低著眸子,一副恭順的模樣。
「總裁……」雲笙突然舉起手,像是學生發言一般,她瑟縮了一下脖子,怯怯的走到前面,說道︰「總裁,或許現
tang在還不是追究秦總監責任的時候。」
眾人不無擔憂的看著雲笙,縱然她是沐錦涼的前妻……但是前妻畢竟只是前妻,她現在站出來喂秦默陽說話,無疑就是頂撞沐錦涼。而頂撞沐錦涼的結果可想而知。
沐錦涼冷著眸子緊緊地鎖著她的眸,「照你的意思呢?」
雲笙吞了口口水,她從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沐錦涼,雖然之前兩個人也有吵架的時候,但是他從不會向現在眸子冰冷,眉毛倒豎,臉色漆黑……
說白了,現在這種模樣、這種氣場、這種架勢的沐錦涼直讓她想起了電影里發了怒的黑山老妖,而她就是那個可憐的小狐狸。
「當時,我和褚秘書都在會場,我們可以為秦總監作證,那視頻絕對不是總監變態自己拍了又放給大家看的。」
秦默陽咬了咬牙,心想︰這是在幫我說話嗎?
褚蘭與沐錦涼微微點頭。
雲笙又繼續說道︰「很顯然是有人在親總監使用會場的電腦的時候,那電腦被黑客侵入,強行植入了視頻。」
「沒錯!」秦默陽說道,「當時我想要將視頻關掉,但是卻怎麼也關不了。」
沐錦涼思忖片刻,「這麼說來,是有人專門針對梵凱。」
「我想是的。」雲笙又插了句嘴。
沐錦涼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變得麻煩多了。」
……
眾人從沐錦涼的房間里走出來,那架勢無異與死刑犯重獲自由。
秦默陽與雲笙說道︰「剛才謝謝你!」
雲笙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謝什麼,我又不是想要幫你,我只是不想梵凱平白無故被人給搞了破壞。」
秦默陽淡淡一笑,「不管怎樣,你都是幫了我的。」
「小意思!」
「你呆會有時間嗎?」秦默陽突然問道。
「干嘛?」雲笙警戒地看著他。
「一起吃個晚飯,就當我對你剛才出手相救的答謝。」
雲笙擺擺手,「不必這麼客氣,我晚上的時候還有約,所以……就謝謝啦!」
……
晚飯的時候,雲笙照例是與楚默凡一起吃的,而吃飯的時候雲笙則與楚默凡提起了在會上所發生的事情。
楚默凡面上裝作不在意,而心里卻是笑開了花。
他這是恨物及烏,因為討厭沐錦涼而希望他的公司快點倒閉。
雲笙靠在椅子里休息,猛然抬眼間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那人穿著黑色的帽衫外套,在她眼前匆匆閃過。
她兀自皺眉,剛站起來想要追過去一看究竟,而楚默凡卻與她說道︰「你去干嘛?」
「啊?」她看了一眼楚默凡,再抬頭時那人的身影已然完全消失,于是她只悻悻的說道︰「洗手間!」
雲笙來到洗手間的外面,此處靜落,少有人經過,她只站在洗手台前洗了下手,而這時候正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這人是身穿黑色的帽衫外套的,她將帽子遮在頭上,卻分明是個美麗的異國姑娘。
那人看到雲笙在看著她出神,于是她對著雲笙微微一笑,「好巧!」
「啊……」雲笙終于看清那人的長相,並想起眼前的女人正是不日之前將自己捅了一刀的Alice。
楚默凡正走到洗手間的附近,卻突然听到雲笙一聲尖叫,他連忙沖過去,正與雲笙撞了個滿懷。
「怎麼回事?」楚默凡驚慌的問道。
「快跑!」雲笙說完便拉著楚默凡想餐廳外面跑去。
雲笙和楚默凡坐上車之後,她終于松了口氣,而楚默凡卻覺得十分的奇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ALIce……Alice……之前要殺我的人?」雲笙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楚默凡心下一沉,突然發現自己的倒視鏡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她笑的鬼魅,讓人不自覺的打起寒顫。
「她就是Alice?」楚默凡看著倒
是鏡中的那個人影說道。
雲笙尖叫一聲,催促著楚默凡趕緊開車。
楚默凡發動引擎,將車子駛離,雲笙看著倒是鏡中的那越來越小的人影終于松了口氣。
楚默凡開著開著突然意識到什麼什麼似的,他扭過頭來詫異的看著雲笙。
雲笙感受到楚默凡灼灼的目光,于是問道︰「干嘛這樣看著我?」
楚默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訥訥地問道︰「你已經全都想起來了?」
雲笙一怔,她本是不想讓楚默凡知道她已經想起以前的事情,而想就此瞞下去與他真的重新開始。
她暗嘆一口氣,點點頭︰「沒錯!」
楚默凡陷入長久的安靜,最後終于開口說道︰「那你怪我嗎?」
「怪你什麼?」雲笙反問。
「我欺騙你說……」
雲笙笑笑,打斷楚默凡的話,說道︰「怎麼會呢,我倒是挺開心的。」
「為什麼?」
「因為我確定了你對我的真心。」雲笙說道,她沉默了片刻,然後又說道︰「你真的願意一直陪我走完剩下的路嗎?」
「當然!」楚默凡想也不想地說道,且無比的認真,「我當然願意陪著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雲笙滿足的笑笑,「謝謝!」
楚默凡無聲輕笑,「我應該要謝謝你才是!」
……
黑暗中,有人在悄悄地接近。
雲笙卻因為失眠而到了凌晨時分都還沒有入睡,她忽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她心下一驚,心里滿是不安。
她忙拿起電話給楚默凡撥了個電話,卻听到里面傳來一驚關機的自動回復。
慌張有余,外加恐懼萬分。
她最終將電話打給了沐錦涼,她拿著手機緊張的跺腳,心髒亂跳,她覺得自己隨時有可能會心跳劇烈而猝死的可能。
在等候了許久之後,那邊突然傳來他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沙啞,怕是被她從夢中吵醒的。
「錦涼,救救我,我門外有人!」她帶著哭腔說道。
原本精神恍惚的人,在听到她這句話之後頓時情形,他連忙下床開門出去。
……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酒店保安處突然接到顧客的電話。
凌晨不到兩點的時候又警察將嫌疑犯從酒店帶離。
……
沐錦涼抱著雲笙顫抖的肩膀不住地安慰說道︰「別怕,沒事了!」
雲笙也不說話,突然爆發一陣嚎啕大哭,最後直哭到毫無力氣,終于在他的懷里睡著。
直到天亮時分沐錦涼才從雲笙的房間里出來,半宿未睡,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千年熊貓精,黑眼圈濃重的很。
褚蘭出門來,正在樓道里遇見一臉疲憊的沐錦涼,她眼神微妙,說道︰「總裁是去了雲笙那里嗎?」
沐錦涼不否認,褚蘭半咧著嘴笑笑,說道︰「注意身體!」
褚蘭從當地的警察廳了解到關于抑制設法殺害雲笙的Alice的資料,而當地警方已然證實Alice確實患有間歇性精神病,且隨時都有可能發病,而這一次Alice再一次逃離精神病院而去找雲笙,是因為Alice在逃離之前听到了關于職業殺手Gary在威爾酒店被捕的事情。
褚蘭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沐錦涼,而沐錦涼吩咐下去命人暗中保護雲笙。
雲笙在听了沐錦涼與她講的關于Alice的事情之後,止不住一陣嘆息,她本身也是有哥哥的人,那一種血濃于水的親情有時候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更不是蒼白的文字所能描寫的詳盡的。雲笙除了對自己遭到綁架和殺害感到恐懼之外,還有就是感動。
Gary是Alice的親哥哥沒錯,而他們兄妹從小就生活在暗無天日的貧民區,然而上帝並沒有眷顧這對可憐的兄妹,更不幸的是,Alice在10歲那年,由于與父母在乘車時一起遭遇車禍而受了極大的刺激,
從此換上間歇性精神病,而他們的父母也在那次事故當中不幸身亡。
懂事的兄長決定要籌錢為自己的妹妹治病,然後身單力薄,在經歷了無數次的絕望感受了無數次的世態炎涼之後終究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然而對于Alice來說,無論她是清醒或者是不清醒的時候,她所能想到的,她心里所牽掛的便是那個與她一同還活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與她相依為命的哥哥。
當Alice在他們過去所住的房子中發現了被綁架的雲笙後,她已然將雲笙當成了可惡的「入侵者」,她必須除之而後快。而當Alice在特殊罪犯精神療養院中看見Gary被補的畫面中旁邊那個似曾相識的女人之後,在那一刻Alice便徹底認定那個之前沒有被她殺死的女人該下地獄。
雲笙靠在沙發里,雙眼無神,仰頭望著雕花的房頂。關于殺手Gary和他的妹妹Alice的事情她不想再去追究,她現在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那個天殺的雇人殺她。
她將口中的隻果狠狠地嚼碎,然後直勾著晃眼,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格老子的,要是被小姑女乃女乃知道是誰想要害我,我一定要將他撕碎了喂狗……」
她氣勢洶洶的從沙發里彈起來,然後在房間里快速地來回踱著步子。
「究竟是誰呢,是誰這麼恨我?」雲笙自認為向來是與人為善,從不曾加害過別人,而別人更應該不會對自己下如此的狠手。
「真是的……」雲笙怎麼也想不通,她最終嘆了口氣,又重新躺回沙發里。
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沒有起身,而是徑自說道︰「哪位?」
想必來人不是同事就是楚默凡,她坐起身來慢悠悠地走過去,又對著門縫問了句︰「是誰在外面?」
「是顧雲笙小姐的房間嗎?」門外的人操著一口流利的外語。
雲笙反應了好半天才說道︰「沒錯!」
「有您的鮮花,請簽收!」
雲笙有點詫異,她將門打開,看見送花的小伙子正懷抱著一束鮮花站在外面。
「謝謝!」她簽收了鮮花,走進房間來,且將房門關上。
「是誰送的呢?」她將鮮花仔仔細細的煩了個便,沒有找到了卡片或是便條之類的東西。
紅艷艷的玫瑰被隨意地扔在了窗台上,雲笙向來不是愛花惜花之人,她倒是喜歡小貓小狗那些能讓人覺得溫暖的東西。花花草草固然漂亮,可總是可她一種寒涼之意。
雲笙拿起手機,準備給楚默凡大哥電話,問一下玫瑰花是不是他送的,可巧了她剛拿起手機,手機便響起來。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不已的人名,突然皺了眉頭,不知秦默陽那貨究竟是為了何事給自己打電話。
「喂,找我什麼事啊?」她將頭向後仰著,大喇喇地說道,沒有半點淑女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