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金礦山上的路比以前好了很多,坑坑窪窪已經沒有了,原來拐彎處特別急的地方,也被拓寬了一些,雖然還是沙石公路,但是行車速度快了不少。
一路上都是大貨車,上山下山的都有,都是一些新車,午陽估計是政府的石頭磚廠運磚的汽車。
不到40分鐘,就到了金礦。黃菊華在自己的木屋里接待了他們。午陽跟眾位岳母娘關系最好的,應該算黃菊華了,見面就說︰「岳母娘,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呀?」
黃菊華笑道︰「你自己帶來什麼就吃什麼。這位美女是誰啊,是不是夢雨?」
午陽老婆的情況,黃菊華基本是了解的,知道現在在他身邊的,應該只有張夢雨了。夢雨也趕緊叫「媽媽」,黃菊華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親熱了好一陣,午陽就將車上的禮物搬下來了。
遞上紅包,黃菊華說︰「買了禮品還不夠,還送錢干什麼?現在家里不缺錢了。」
午陽笑道︰「我知道不缺錢,這是我的意思麼。媽,我吃過午飯就走,現在我想去看看礦山的情況。」
黃菊華說︰「其他情況我也不了解,就帶你先看看財務的情況吧。」
3個人來到財務室,兩名會計出納都是男青年。看到他們進門,就趕緊站起來迎接。午陽看到兩人都有些面熟,知道是小惠的同學,郭佳是讓他們來整理賬務以後,有了新人就會派人接替他們的,就說︰「你們辛苦了。礦山的賬務都處理好了嗎?」
「現在基本上走上正軌了,上個月的納稅申報已經搞了,交了1億1千萬的增值稅和礦產資源稅。」一個戴眼鏡的高個子青年回答。
「你們坐吧。按照我們礦山的收入,應該不止這麼點稅收吧?」午陽說。
「是的,老板。我們的礦石含金量是保密的。生產出來的黃金,部分我們沒有計入進來,所以納稅申報的稅款只是這麼些了。不過我們都做了兩套帳。內部一套,給稅務部門看的是另一套。」一個個子不高、臉上長青春痘的青年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國家法制不健全,大家都在鑽國家的空子,我們也只能隨大流了。你們兩位將工作方法告訴黃會計,她熟悉了賬務處理以後,你們就必須下山了。我們在市里面準備收購一家上市公司,在外省建設一家大型鋼鐵企業,王小惠和郭佳向我推薦了你們。你們就各擔任一家企業的財務負責人,盡快下山好了。」午陽說。
「老板,我們非常感謝你對我們的信任。黃會計已經掌握了方法,出納員也找到了。我們就隨你的車下山好了。」
「岳母娘,你真的都會了嗎?」午陽笑道。
「這有什麼難的。以前主要是沒有做過,原理是一樣的,一看就會了,你放心吧。」黃菊華道。
「那好。你們就開始交接,我到山上看看,不耽誤你們了。」午陽說完就出門了。
開車往礦山里面走,公路兩旁都是石頭磚,堆放得整整齊齊的。一些工人用板車在拉磚堆放,公路邊還有一些汽車在裝車,一片繁忙景象。
車輛到了冶煉爐不遠處,看到很多人在工作,根本進不去的樣子,就沒有下車,轉到大山下面的冶煉爐看了一下,情況差不多。打譚仁安的電話,譚仁安說自己和鄧老板在離礦山30多公路外的地方。
午陽問︰「你們在干嗎?是不是有新發現了?」
譚仁安說︰「鄧老板知道早幾年這里有人開過金礦,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收購過來,誰知道來這里一看,就是一片荒山,根本沒有金礦,我們正準備回來。」
午陽說︰「我現在反正沒事,也過來看看,你們在那里等我好嗎?」
「這里的路很不好走,你如果是開的越野車,就過來吧,沿著河流往下游走,我們的汽車停在路邊。」
問了方位開車出發,路過木屋時,跟黃菊華打了招呼,說去找爸爸。黃菊華說︰「快去快回,等你們吃中飯。」
開始路還是不錯的,過了鄧老板的金礦,翻過兩座山,路邊的山谷里也有幾座金礦,不過都是當時鄧老板的那種生產方式。不知道譚仁安和鄧老板是不是動了心思收購他們。
午陽想,如果發現新的金礦,是不是讓夢雨和夢馨的哥哥來主持呢。就說︰「夢雨,你哥哥和夢馨的哥哥現在生意做得怎麼樣?」
「也就是一般吧。他們已經做了好幾年,生意是上路了。但是太多利潤是沒有的,一年能賺個幾十百把萬而已。」
「如果我請他們出來主持金礦或者其它什麼工作,他們會不會願意出來?」午陽問。
夢雨笑道︰「他們是求之不得的。他們習武以後,一心想著出去走江湖,參加武術比賽。但是家里管得嚴,不讓他們出去,就只好呆在家里了。不過你讓他們出來,其他4個兄弟肯定也要出來,你能夠都安排嗎?」
「安排不難,但是要讓他們有比較高的收入才行。什麼樣的工資能夠讓他們滿意呢?」
「給個年薪百把萬就差不多了。午陽,這個事情是你提出來的,到時候其他姐妹們的親戚要安排,你可別怪我挑起事端啊。」
「瞧你說的,這怎麼會怪你呢。再說,我們的事業也需要大量的人才,我以前沒有提出讓他們過來幫忙,主要是考慮用現代企業管理手段管理企業。大家只要有這個能力,公平競爭,親戚也未嘗不可呀。對了,我們的師兄弟不少吧,應該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真不知道啊?我們的師兄弟、姐妹加起來超過5千人,師叔、師伯也有200來人,79年那場戰爭,就有30多個師伯參加了。現在在部隊的師叔、師兄弟有500多人。」
「他們的武功很好,部隊一定歡迎他們了。就讓他們繼續在部隊服役,在家里的師兄弟就可以召集過來。讓他們來幫我的忙。不過他們是不是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不好管理?」
「這個你就不用怕了。你的武功就是算上師叔、師伯,應該也排在前20名了。這是你上次在家里時大伯說的。家里每年10月1日國慶節前,都會舉行比武大會。為期3天,你今年去參加比武大會,以武功折服他們,他們就會听話了。」夢雨說。
「今年爺爺不是出去了嗎,那麼誰來主持?」
「爺爺除了主持第一屆,以後就是師伯們主持了。今年正好是第二十屆,你是非去不可的。如果忙不贏的話。我早點回去,跟大伯講好,讓你直接參加師兄弟的前20名比武好了。我也好多聯系一些願意過來工作的師兄弟,他們的品德都是不錯的。就是脾氣有點問題,我們觀察了以後,可以根據性格或者志願來安排合適的工作。」
「這件事情就委托你了。我在比武後,可能馬上到西南去,我已經答應小雅。去看望她父母的。夢雨,你以後準備怎麼辦?是到美國或者其他國家,還是留下來呢?」
「我哪里都不去,就留在你身邊,你在中南我就在中南。你到哪里我都跟著,做保姆兼保鏢,明芳就做管家,小雅就做家庭主婦好了。」夢雨說。
「你們都商量好了?」
「是的,商量好了。」
「這樣太委屈你們了。」
「有什麼委屈的,人一輩子不都是這樣過的嗎?只要我們心中高興,就什麼都有了。」夢雨說。
道路越來越崎嶇,走著走著就幾乎看不到路了。路面上長滿了草,好在有車 轆印,又知道是沿著河流前進,要不然真不敢走了。兩人說話也只能斷斷續續了。
看到前面路邊的汽車,接著又看到譚仁安和鄧老板走到了公路邊,向汽車方向招手。
停車招呼過後,鄧老板就將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午陽知道這里是無主的荒山,幾十里荒無人煙,心中就想,如果有金礦礦脈就好了。讓他們3個人在此處休息,自己上山看看。夢雨也要跟著去,午陽看她穿著牛仔褲、運動鞋,跟著應該沒有問題,就同意了。
這里的山谷就是一條小溪流,溪流兩旁都是高聳入雲的大山,山谷里面幾乎沒有平地,地勢非常陡峭。到處都是**的石頭,基本沒有成材的樹木,只有灌木和荊棘。
午陽一開始就運轉真氣入眼,觀察地下,首先什麼都沒有。看了幾百米以後,就看到一條礦脈在腳底下慢慢露出了頭。當然,只有他能夠看到它的頭。看了它的來龍去脈,估計是從剛才的河流下面延伸過來的。
礦脈的大小是看不到的,午陽知道自己的功力有了進步,看不到大小,就說明礦脈是相當大了。反正大小也沒關系,到時候只要開采,金礦礦脈跟普通石頭是明顯不同的,譚仁安、鄧老板他們隨便就可以區分開來。
以兩人如燕的步伐,走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山谷的盡頭,估計有5公里左右了。午陽看到礦脈深入了高山底下,就想爬上山去瞧瞧。
夢雨說︰「我就不去了,你看我的手都被劃破了很多道印子了。」
午陽說︰「不好意思,剛才在車上找找有沒有手套就好了。你在山下休息一下,喝點溪水,等會我就回來。」
爬到山頂,看到遠處的山比這座山更高,山頂上還有手機信號塔。這座山的另一面坡度就緩了很多,走了兩公里,終于又看到礦脈延伸,感覺就沒有必要再看了。
回過頭會合了夢雨,走山谷的另一邊,看到石頭下面若隱若顯的礦脈,就翻過山,走另一條山谷,看到的還是若隱若顯。兩人就沿著另一條山谷往河流的方向走,礦脈一直就看不太真切。
到了河流邊,問譚仁安︰山的另一面是通向哪里?譚仁安也不知道,鄧老板說,你們剛才爬的這座山是兩個縣的界山,那邊就是鄰縣了。
午陽問︰「那個縣經濟怎麼樣?」
鄧老板說︰「他們縣經濟是東部發達,西部落後。這座山下去幾十里很少有住戶,山民就靠采蘑菇、打獵,還有就是盜伐一些木材為生。現在山林都分到各家各戶了,連木材也沒地方砍了。自己家里有木材的,都很難運出去。」
午陽說︰「鄧老板對那邊還很熟悉啊。」
「我在那邊找礦,呆了半年多,多少有一些了解。那里的生活真不是我們能過的。」鄧老板說。
「如果我們修一條公路,通到山底下,有多遠?」
「要是能夠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直線距離只有20公里左右。就可以連接上省道,要是繞來繞去,就可能有40公里以上。但是又可能毀掉村民一些土地,這里的土地本來就很少的。」
午陽笑道︰「看樣子行不通了。我們再說吧。」
回到金礦,黃菊華也正好做好飯菜,剛才搞交接去了。本來平時她不做飯菜了,有廚師的,因為今天女婿來了。就親自下廚了。
最好的菜就是臘野豬肉,用青辣椒炒了一大盆,還有就是新鮮豬肉了。
黃菊華笑著說︰「午陽,這新鮮豬肉可是你帶來的喲。」
午陽被說得莫名其妙,自己沒帶東西來呀。譚仁安解釋說︰「這是從你們莊園運過來的豬肉。從早幾天冷庫建好後,就開始帶豬肉過來了。現在是隔天來汽車運輸黃金,帶一車豬肉過來。好在我們的冷庫建的是60噸的。要不然太小了,一天不送都不行。」
「這麼多呀,那莊園能不能供應過來呢?」午陽問。
「听司機說,可能也是剛剛夠我們和鎢礦的供應了,原先準備外銷的白豬就沒有外銷了。花豬我們就吃不起了。你知道礦山現在有多少人吃飯嗎?我們自己4000人,磚廠將近8000人。」
「磚廠這麼多人,不是人海戰術嗎?人工工資不是很高啊?還有什麼利潤可言。」
「我們是全部機械化,他們是手工化,當然需要人多了。就是這樣,還要浪費不少的爐渣。不過他們的工資就很低了,男勞動力才60塊錢一天,婦女才40塊。對了午陽,你讓培養的那些機械操作手,現在基本上培訓好了,你什麼時候要?我這里也用不了這麼多呀。」譚仁安說。
「來,爸,我們先喝酒,喝了酒再慢慢說。」午陽端起酒杯,和譚仁安、鄧老板踫杯。因為有夢雨開車,也就不用顧忌酒後開車了。
飯後,午陽將譚仁安拉到一邊,告訴他剛才自己發現了礦脈,能不能讓鄧老板知道?因為自己是準備讓張爺爺的孫子來主持開采,就沒有鄧老板什麼事。
譚仁安說︰「現在老鄧跟咱們是一條心了,咱們跟他說明白沒有什麼事情。剛才你在路上不是看到有幾家金礦嗎?人家現在也找上門來,要跟咱們合作,老鄧還說,咱們自己能夠找到礦脈,何必讓他們分走一部分呢?你讓張爺爺的孫子來主持開采,這是應該的事情,你是因為有了張爺爺的幫助,才有今天的,你早就應該關照他的家人了,老鄧如果連這個事理都不能明白,那咱們趁早踢開他。」
「爸,那你就請鄧老板,我們3個研究一下開采的事宜。你幫忙拿紙和筆來。」午陽說。
粗略地畫了地形圖和礦脈走勢圖,兩個人就看懂了。3個人就為將冶煉設備安裝在什麼地方發愁了。
鄧老板說︰「咱們就將石頭拋到河里算了,河水一沖,不就什麼也沒有了,這樣就能夠開出一塊平地來安裝隨便了。」
譚仁安說︰「這個方案肯定不行,我們不僅僅是開出一塊平地,以後還有那麼多爐渣,總不能都拋到河里吧?」
「干脆我們到鄰縣想辦法吧。我通過李縣長找鄰縣的政府,我們投資修路開礦,然後向國家納稅,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午陽說。
譚仁安想了想說︰「午陽,我們如果當時不辦理一般納稅人,上級不知道,我們可能多幾年悶聲發大財的機會。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家納稅過10億的礦山,上級肯定是會查的,我們的金礦就不定能開多久。所以我們在上級發現之前能夠順利完成開采,就太好了。現在你在鄰縣又冒出一家礦山,那上級的反應就更快了,也許我們僅僅開采今年了。」
「那咱們就只向政府交錢,不納稅。」鄧老板說。
譚仁安說︰「老鄧你這是開玩笑吧。現在有哪個領導敢將這麼大一筆錢私自留下來用?到時候花錢的是大家,丟官帽的是個人,誰也不會那麼傻。」
午陽笑道︰「要不然我們這樣,我們和縣政府、甚至州政府聯系好,跟他們當地的企業或者政府部門合作,修路的錢他們出,購買設備的錢按會計法提折舊,產生的利潤我們分成,產品由我們按照國家牌價收購包銷,到時候我們將修路的錢扣回來。這樣他們實際上只要派人監督管理、記賬、做帳就可以了。他們不管生產,我們不管他們的錢怎麼用。」
「這樣他們政府不是肥得流油啊。」譚仁安說。
「這有什麼關系呀,反正肉爛了在鍋里。」鄧老板說。
「那就這樣吧。午陽你回去時跟李縣長商量一下,讓他幫忙聯系,能行你就定設備吧。」譚仁安說。
「聯系好了我還得過來一趟,商量怎麼修路、怎麼開礦等事情。這個事情你們暫時對誰都不能說啊。」午陽道。
打電話跟李耀武聯系,李耀武說約個時間在賓館見面,午陽就約了一個小時以後。譚仁安很快安排人將那些稀有金屬裝上了車,叫了兩個會計,夢雨就開車出發了。
裝了將近1噸的金屬,汽車基本上達到了超載狀態,根本就沒有顛簸感了。午陽說要給肖七妹打電話,詢問白銀加工情況,譚仁安告訴他,肖七妹已經拉走了200多噸白銀。
肖七妹在電話里說︰「現在白銀都分發到各戶加工銀器了,已經有近百噸的銀器了,明天甘嘉良就派人來運貨了,在古城和森林公園景區的門面正在緊張裝修中,計劃在月底開業。老板你怎麼突然想起過問這些事情了?」
午陽說︰「我不是想過問,我是到了金礦這邊,準備過來看看的,現在又沒有時間了,所以打個電話給你。小肖,你辛苦了,繼續努力吧,到時候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
「嫁給你還要嫁妝嗎?我沒听說哪個姐妹帶了嫁妝啊?」肖七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