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縣長、齊部長進來,龍國華將基本情況介紹了,其實很多情況午陽是知道的,後來又介紹其他人員,祁縣長、齊部長也在旁邊介紹一些人的優缺點。午陽就一一記住了。
其實,這件事情是官場上比較忌諱的事情,如果午陽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或者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就不會接受龍國華的班底,當然,如果是這樣,龍國華也不可能介紹給他。午陽基本上就是抱著搞好工作的目的,是不是自己的人,只要能搞好工作,就是好同志。再說了,自己雖然是代理,可升官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培養自己的班底。原本以為黃繼明他們是沖自己來的,原來人家早有安排,好在現在龍書記也說清楚了。好在自己沒有跟他們講過什麼班底之類的話,那樣才笑死人吶。
祁縣長和齊部長對龍書記表現的很順從。祁縣長說︰「書記,我們以後就听黎書記的,盡量搞好縣里的工作。」
午陽說︰「齊部長你下午就和繼任搞好交接,特別是買磷肥的事情,這個是不能耽誤的。祁縣長,你的一些工作,比如征地拆遷工作,就跟鐘子才交接好,我們兩個的交接,其實沒什麼的,以後再慢慢來吧。」
「黎書記,我覺得,目前最需要人接手的,就是黃繼明和陳磊的工作,你看誰接手比較好?」祁萬林說。
「暫時就讓他們兼著好了,等調整干部時再安排人接手。我去跟他們說。」午陽說。
龍國華說︰「黎書記,我覺得,他們3個的事情,除了鐘子才的事情兼著不好以外,其他兩個就讓他們將工程搞好再說。讓他們從那麼忙碌的工作中出來,陳磊倒是有事做。黃繼明就會閑不住了,調整干部他又不了解,讓他回來開個會就可以了。」
午陽笑道︰「他的工作抓了這麼久。應該也沒必要時時刻刻守在那里吧?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們不讓他燒。他會不高興的。」
吃中飯時,看見黃繼明,午陽就說︰「黃書記,你跟劉書記搞好交接沒有?」
黃繼明笑道︰「劉書記5分鐘就交完了。他告訴我放文件的地方,然後就告訴我所管的部門及負責人,就沒了。」
「劉書記人呢?」
「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很快就走了。」黃繼明說。
「我們等忙完了這段時間。就去市里請龍書記和他吃飯,還有政協主席也一起。」午陽說。
「黎書記,到時候龍書記好請,政協主席也好請。人家畢竟是副廳級退休的,可是這劉書記就恐怕難請動了。」
「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心里都不好受,不過這既不是他的錯,更不是我們的錯。我們多理解吧。黃書記,現在航電樞紐的配套設施就是你最熟悉。你就還是兼著管好這個事情行不行?你手下的人,有沒有可以挑大梁的人可以接手?」
黃繼明笑著說︰「還接什麼手?現在都已經走上正軌了,什麼都是清清楚楚的,我過幾天去看一下就可以了,或者周末去轉一圈也行。」
「如此最好。你讓組織部通知下去。鄉鎮干部有事找你也是一樣的。老黃,紀律也是一樣的。」
「我明白的,到時候我們將兩邊的情況匯總,就快多了。書記,你自己有些什麼想法?」
「老黃,我的想法你還不清楚嗎?跟咱們過來的人是不是都應該動一動啊?」午陽說。其實這是一個最好的借口,沒有這個借口,如果將郭縣長的人弄下去了,黃繼明傳到周書記耳朵里,就會給人一種玩陰謀的感覺,如果是為了提拔自己人,就顯得正大光明了,因為現在誰都提拔自己人嘛。況且這個自己人,可能就是黃繼明的人。這幾個跟著過來的人,在午陽剛到管委會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有關系了。
「書記,我們都知道,你就是這麼關心部下的,這次我們能夠提拔,還要感謝你呢。」
「老黃,這次我就沒有說上話,要不然我覺得,咱們兩人搭檔最好了。」
「謝謝書記對我的信任。我會與書記保持高度一致的。」
中午,午陽又睡了一覺,下午就打電話給鐘子才和陳磊,告訴他們暫時不移交手里的工作。
幾次都想去機場接老婆們,幾次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下班回到家里,家里可熱鬧了。一下子增加了十幾個人,大人笑,小孩叫的。午陽就抱了每個孩子一下,親了他們,老婆們因為兩個女乃女乃和媽媽在一樓客廳,就不好抱了。肖七妹就拉著他的手往2樓走,在樓梯口,就給姐妹們招手,讓她們跟著上樓。
2樓的客廳里暖洋洋的,原來早就開好空調了。1樓雖然也開了空調,可是大門老是開著,溫度低多了。
秦小英身高腿長,第一個就上來了。七妹接過孩子就往樓上走,「帶兒子去嘍。」
洗澡出來,房間也是暖洋洋的。跟大家親熱了一陣,下樓吃飯,家里的飯菜倒是熱的,就是青菜已經變成黃菜了。
吃過飯,和老婆們聊天,告訴大家今天當了縣委書記了,可惜是代理的。老婆們有的根本不知道縣委書記是個什麼官,有的雖然知道,但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有雙雙、對對就跳起來了。「午陽,你不是騙我們吧?你那麼年輕就是縣委書記?我們爸爸都40多歲了,才混了個縣長呀。」
「騙人不會,就是我們是一個窮縣,欠了6個億的貸款。」
「那怕什麼,你明天拿6個億去就行了。」肖七妹說。
「七妹,這不符合規矩的。」言雨霞說。
「那怎麼辦啊?」
午陽說︰「我想讓在座的各位老板去縣里投資,幫我們增加稅收,就可以還清貸款了。」
「午陽,我們能在什麼行業投資呢?」秦小英問。
午陽說︰「我們縣離市區很近,可以生產服裝、小商品等,也可以進行糧食、油料的加工和深加工。」
吳芳說︰「糧食、油料的加工我們女人就不要參與了。我們只能搞服裝和鞋子的生產。我想,我們不搞就算了,要搞就要走品牌路線。我們可以將國際上的最具名的品牌服裝、鞋子在亞太地區的生產權和經銷權都買過來,在縣里生產加工。然後在全國銷售。」
裴蕾說︰「對呀,如果是在國內已經有銷售網絡的,我們就買斷在國內的總加工、經銷權,以後所有商店只能找我們拿貨;如果在國內沒有銷售網絡的,我們就自己建立,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很多人到處找品牌呢。」
黃鸝說︰「這確實是個好想法。可惜我沒辦法參與。」
「你們還有誰不能參加?」肖七妹問,她還不是都了解姐妹們的情況。于是余瀟瀟、郭佳、譚竹青、言雨霞、劉榮都說自己不能參加。
午陽說︰「你們就是不能參與管理而已,入股還是可以的。小芳、小英你們幾個有美國籍的老板就出面投資辦廠,其他有時間的就參與管理。沒有時間的就只管分紅好了。姐,我一直還沒有給咱兒子錢,元旦節咱們上街去銀行,將錢轉給你。你也可以入股了。」
劉榮說︰「姐幾個億還是有的,你就別給了。」
午陽笑道︰「姐。你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吳芳說︰「午陽,你交辦的周倩的事情,我們在美國就已經聯系好學校了,哈佛大學的商學院。是最好的學校了吧?不過由于沒有參加考試,學校現在不知道周倩的情況,到了學校可能要進行入學考試,合格就沒問題,不合格就先讀一年的預科。」
午陽笑道︰「咱們大老板就是面子大,連哈佛都能搞定。」
「我也是找人的,給咱們炒期貨提供信息的公司老板,就是哈佛商學院畢業的,他知道我們的大概情況,當然願意有償服務了。搞定了,我們要付他1萬美元。」
午陽問︰「國內中介公司的事怎麼樣了?」
吳芳笑道︰「這里就更沒問題了。他們從我們這里賺了多少錢呀,我們這樣的客戶,他們當然歡迎了。他們有了消息,就會直接通知周倩的。午陽,你墊付的50萬美元,周倩會不會要動用?」
午陽笑道︰「她動用才好吶,不過我估計不會,她父母這些錢應該還是有的,我們就幫她買一套房子好了。」
「肯定要她自己去買,錢就讓她從那50萬里支出,這樣就免去了大筆的贈與稅,而且她有了消費,可以增加她的信任度,辦綠卡也容易一些。」
「好,就這麼辦。」
「咱們別坐這空談了,上網查品牌服裝跟鞋襪去。」秦小英說完就上樓了。
吳芳趕緊說︰「小英,咱們分工合作,一個人查一個國家的。你就查美國的吧。」
「好勒。」已經不見人了。老婆們都陸陸續續上網去了,午陽想到如果覺得對方的條件可以接受,就提交大家商量,盡快簽訂合同,免得夜長夢多。于是又都告訴一遍。
大家上網的上網,帶孩子的帶孩子,午陽考慮老婆們如果要建工廠,孩子就肯定只能請人管了,要不然還真忙不過來。自己沒事了,就抓緊時間睡一覺。
醒來一看手機,時間已經是早上6點了,睡的時間夠長的了。肯定是老婆們體恤愛惜自己,才沒有吵醒。這下精神好了,又開始不安分了,就從4樓開始,每個房間都光顧一遍,也不管她們是不是倒時差。老婆們其實都喜歡午陽的胡鬧,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是積極配合。只是有好幾個將門鎖了,就沒敲開吵醒她們。
7點20出發,7點40就到了縣委、縣政府食堂。現在午陽很有經驗了,早上上班,只要早5分鐘,就可以快5分鐘,反之亦然。時間越早,上班的車就越少,開得也越快。
食堂已經有不少人在吃飯了。現在隨著伙食費的增加和即將使用臨時人員做飯消息的傳開,廚師也負責任多了,品種多了。口味也好多了。
看到易曉輝,就讓他到檔案室將今年縣委收到的文件拿過來。自己就在辦公室邊看文件邊等人。
泡上茶,就開始看文件,一大堆文件看完了,還沒有一個人來找。午陽心里就有一些想法了。
大家都是一樣工作,講確切一點,大家都是在混日子,都沒有犯錯。你能拿人家怎麼樣?現在自己能夠做的,就是制定出工作目標,讓感到自己完不成的人生畏而自動退位,讓確實沒完成目標的人按規定退位。只能是這樣了。
打電話給黃繼明,黃繼明說他那里根本沒有人來找。午陽說再等等吧。
來到祁萬林辦公室,辦公室門大開著,祁萬林和幾個干部在吞雲吐霧的。看到午陽進去,大家叫了「黎書記」以後。都起身走了。
「黎書記,這些人都是跟我關系比較好的,他們正準備去找你吶。」祁萬林笑笑說。
「找我的事情不急,還有幾天時間嘛。祁縣長,我想請你組織人馬。將咱們縣明年的經濟建設規劃和各鄉鎮的發展目標定一下,當然還有考核的標準和措施。咱們在元月10號左右開會討論定稿,然後就按照執行。」
「書記,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總體目標?」祁縣長說。
「總體目標也需要大家討論,我個人的想法,就是gdp、政府的可用財力,爭取遞增50%,城鎮居民、農民的人均純收入,都增長20%。」
「書記,如果說gdp、政府可用財力和城鎮居民的收入的增長速度是可能的,因為有你的領導嘛,但是,農民人均純收入增長20%就不可能了。」
「說說你的理由。」
「人家說咱們縣是廟窮和尚富。咱們縣除了一部分家庭沒有勞動力的特困戶以外,幾乎每家都有人在市里打工、做生意,就是按打工每天70塊計算,每個月就有兩千左右的收入,一年就是兩萬吧,加上咱們縣地處丘陵,每家責任山上有茶油出產,人均5畝油茶林,每畝油茶林產值2500元。那些住在江邊的農戶,男人或者姑娘小伙去打工,女人在家里搞網箱養魚,收入也不低。去年郭縣長要按農民人均純收入8000元報,龍書記沒同意,就按人均4000報的,後來市政府農村調查隊調查,結果遠遠超過了4000元。今年又有變化,我們航電樞紐庫區水淹1萬多畝土地,每畝補償1.5萬,縣城公路邊征地拆遷3300畝,每畝補償2萬,兩項加起來,就是兩個億,攤下去,人均又是200多,這些明顯的收入,不能不報呀。」
「祁縣長,你考慮過沒有,咱們明年航電樞紐使用以後,糧食產量將大幅度提高,油茶林復墾以後,產值將增加兩倍以上,還有,今年轉讓土地,明年也許會轉讓更多土地,算起來還是能夠增加收入的。」
「書記,其實農民種田,每畝的收入能有100塊就不錯了,現在農藥化肥、人工工資什麼東西價格不是飛漲呀?再說了,茶油生產出來了,銷售可是個大問題。去年茶油總產量是1億斤左右,年初訂貨只有5千萬斤左右,其余就靠農民自尋銷路。咱們的榨油工藝落後,生產出來的茶油發黑,訂貨的大公司只收購了3千萬斤,今年的茶油銷售情況也不好,價格在本地也上不來。明年油茶林復墾以後,茶油產量可能達到3億斤左右,我的天吶,這要賣到什麼時候呀。」
午陽道︰「我們本地茶油價格是多少?」
祁萬林說︰「批量收購是16塊,零售是20。可是人家加工以後,在超市零售是50多了。」
午陽笑道︰「祁縣長管這工作,都變成內行了。你知道油茶籽怎麼樣才能出油率最高?」
祁萬林說︰「在寒露以後到霜降這段時間采摘,出油率就最高了,農民都是知道的。」
「那好,祁縣長你就管好采摘,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來管,你說好不好?」午陽說。
「不好。」祁萬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