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笑笑︰「二哥，不是沒有，是沒辦法開采。先別吭聲，我們明天到前面再看看，如果還是這樣，就算了，我們將地方告訴儲老板，隨他開不開吧。」
進了屋，儲老板的父母、兩個孩子都在屋里站起來迎接，口里說著客氣話。午陽和孟珙夢琪幾個人趕緊回禮，給老人拜年。
儲老板在炒菜，老板娘給他們打來了熱騰騰的洗臉水。午陽從小就不和別人合用洗臉毛巾，現在也顧不上了，大冬天的，臉上汗巴巴的，確實不舒服。
餐廳里沒有空調，但是燒了一大盆木炭火，比空調還上身、暖和，特舒服。
等儲老板炒好菜了，大家才上桌吃飯。除了青菜，就都是臘菜了，什麼臘肉、臘魚、臘雞等等，都是下酒的好菜。午陽和夢琪幾個沒事，阿龍就不能喝了。中午喝的有些過量，又顛簸了幾小時，雖然早過來休息，但還是比不上習武之人的。就只好看著別人喝酒了。
儲老板也是好酒量，陪著午陽幾個人喝了半斤多，午陽不喝了，大家才停下來。
老板娘給大家泡茶後，就收拾碗筷去了，儲老爺子搬了好幾個很別致的小木桶出來，打熱水讓大家泡腳。幾個人趕緊起身，說不好意思，自己來。
收拾好了，老板娘就帶著孩子走了，說回娘家了。老爺子、老女乃女乃也回屋看電視去了，儲老板就陪著幾個人聊天。天南海北、風土人情扯了幾個小時。
看看時間，已經11點了，午陽問儲老板︰「我們要是在這里勘探到了金子，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一股？」
儲老板說︰「黎老板，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參股我就不來了了。不是不相信你們，我現在那個小飯館，生意還確實可以，每個月弄個兩、3萬的。還靠得住。我如果參股，就肯定要丟了飯館，就怕扁擔無扎，兩頭失塌。」
午陽說︰「儲老板，我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什麼事情，找誰幫忙呢？」
「告訴你們，這里的山民民風淳樸，大小事情相互商量著來就可以了，你們是有錢人。別讓山民吃虧。肯定沒有人故意找麻煩的。外面那條山脊是兩個縣的分界線。我們村是屬于西面這個縣的，我們白天走的都不是我們縣。從我們這里到縣里，就是40公里山路，然後是10公里的省道。縣城就在高速公路邊上。」
午陽笑道︰「儲老板。那你為什麼不走高速公路呢？」
「習慣走這邊了，高速公路還要收錢不是？」
「我想明天去前面看看，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去？」
儲老板說︰「我明天也沒有什麼事了，干脆就一起回市里算了。我們這片山區之所以叫帽兒山，就是如果在空中看的話，特象一頂帽子，跟貝雷帽一模一樣，我家里這就是帽子的頂了。明天你看過這邊的山以後，在縣城的另一面也有一條公路。可以圍著這片山區打轉轉的，路比這里好走，兩個小時就可以來回了。」
「儲老板，我們就早點休息，明天就早點出發好嗎？」
「沒問題。」
早上被儲老板叫醒。天剛蒙蒙亮，一看時間，已經是6點半了。飯後就立即出發了。
午陽看到都是高山，估模著礦脈應該在山下面，也看不到，就隨儲老板開車，沒有叫停。走了10多公里，看到山勢突然變化了，連在一起的大山在這里忽然就分成兩條山脈，小的山脈往左，大的往右，拐了一個彎，到了前面看不清的地方，似乎又合攏了，形成了一個大山谷。
公路就是從山谷里伸過去的，山谷應該有通向外面的出口，要不然這里就不是山谷，而是湖泊了。在汽車將要下坡時，午陽叫停了。
「儲老板，麻煩你等一會，我們到處看看。」車剛停，午陽已經下車帶頭往左邊走了。左邊的山脈不大，靠山谷這邊很平緩，但右邊大山脈就很陡峭了。小山脈沒有發現礦脈，趕緊往回走。心想，要是大山脈那邊有礦脈，就在這邊修公路，讓公路改道以後，騰出山谷堆放廢渣就好開采了。
到了大山脈還挺遠的地方，就看到懸崖峭壁上的礦脈了。我的乖乖，礦脈的高度在60米以上，幾乎就**在表面上，寬度看不清，但是昨天在別人安裝設備的地方，看到了好像在80米左右。
「夢琪哥，你們看，在那個懸崖峭壁的地方，離谷底大約30米的高度，就是黃金礦脈了，礦脈有60米左右的高度，你們必須在離谷底25米左右的地方鑿出平台，安裝冶煉設備，就可以將礦石直接倒進冶煉爐了。礦脈的走向就是我們過來的方向，我估計一直通到了昨天架高壓電線的地方。」
夢琪說︰「我知道了。但是廢渣往哪里傾倒呢？」
「就傾倒在這個山谷里，這是一個多大的場地呀，多少廢渣都可以倒。我們剛才不是看到小山脈那邊了嗎，公路就改道從那邊山坡上通過。我們要將這里的山谷和小山脈買下來，先修路，後開礦。否則既不安全，也不保密。」
孟珙說︰「午陽，礦脈應該是連續性的，雙向的，你看另一頭是往哪里走了？」
「看不到那麼遠，我們請教一下儲老板再下坡看吧。」
回到汽車旁邊，午陽問︰「儲老板，我們如果想在這個山谷開礦，就得將公路改道走那邊山坡，村民會同意嗎？」
儲老板說︰「這種事情你通過政府就好說了。」
「那好，我們去前面再看看吧。」
車輛下了一個長長的陡坡，又請儲老板停車，幾個人跑過去看了一陣。礦脈並沒有隨山脈的拐彎而拐彎，而是鑽入了地下。將情況告訴夢琪他們以後，幾個人就上車繼續走了，午陽在車上也能夠看到礦脈了。十幾公里的山谷走完，礦脈又鑽到了山底下，看不見了。
翻過一座大山，就看到農田和村莊了，午陽問儲老板︰「我們昨天看到的高壓電線離你家里有多遠？」
「大概8公里左右吧。」儲老板回答。
「那我們今天走了多遠？」
「走了30公里了。再走兩公里，就沒有山了。」
午陽心里想，有了這將近40公里的大礦脈，夠這些舅子們挖幾年的了。其它地方就不用再看了。
出了山區以後，看到手機信號很好，就給歐陽其打電話，「歐陽大哥你在哪里？」
「我在溫泉泡澡啊，你過來嗎？」
午陽問︰「溫泉在哪里？」
開車的儲老板答話道︰「我們十分鐘就可以趕到。」聲音很大，歐陽其也听到了，「那快過來吧。」
汽車向右拐上了一條沙土公路。再回到了山腳下。遠遠就可以看到。一個白白的圍牆。圍著一些茅棚、竹寮，還有一些低矮的平房。
進了院門，服務員就迎上來了。「各位請跟我來，路副市長在等你們。」
老板娘說︰「你們老爺們泡澡。我就不進去了。」
服務員說︰「這是給您準備您的女式泳裝，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領您去女賓部。」
到了男更衣室門口，女服務員就將他們交給了一個男服務員。大家更衣以後，服務員問︰「各位老板，你們是不是先跟路市長去見見面？」
「好的。」午陽說。
原來歐陽其和路副市長在地熱室休息，他們進去後，兩人就坐起來了。
歐陽其說︰「兄弟，這就是我的同學路鑫。路副市長。老同學，這位就是黎顧問，是多家集團公司的投資顧問。他可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啊。」
午陽點點頭︰「路市長您好。歐陽大哥的話可是不能全信喲。」
路副市長笑著說︰「黎顧問你好，你的話還有一半，就是不可不信。我今天就想領教一下，在我們這個貧窮落後的邊遠地區，有什麼可以投資的。」
午陽也笑道︰「路市長，金點子是要換金子的。不過路市長不是投資方，金子就免了。我們還是先泡泡澡，可能會考慮成熟一些。」
「好，你們先泡澡吧，我等會讓服務員來通知你們。」
歐陽其起身，「兄弟，我告訴你那個池子的水溫比較合適。」午陽知道他是有話說，就跟著走。
到了外面，歐陽其問︰「有眉目了嗎？」
午陽點點頭。
「情況怎麼樣？」
午陽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歐陽其說︰「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午陽說︰「我會畫一張圖給你，將要求告訴你，請你跟路市長提出來。我只能趕回去上班，讓言雨龍他們當老板了。你就要積極配合他們，爭取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勝利。今天下午我必須趕回省會。他們都不會走，你就耐心陪他們將事情辦好。」
歐陽其問︰「那你準備一個什麼項目作為敲門磚呢？」
「就是這個溫泉。這里的溫泉是很好的資源，我們的投資沒有限制，只要求盡善盡美，你甚至可以這樣理解，我可以不計回報，這樣可以了吧？」
「當然夠了，如果還有什麼項目，以後可以慢慢來嘛。等會吃飯時你就提出來吧？」
路副市長通知是到門口集合，到外面去吃飯。大家湊到了一起，才知道溫泉沒有飯菜服務項目，整個溫泉就是幾個大池子，幾個小池子還經常要留給關系戶，一般的游客就是換了游泳衣，玩一兩個小時就走了。也沒有必要搞餐飲。
儲福生說︰「黎老板，我連襟在縣里開了家飯館，上他那里去，還是我下廚房好不好？」
午陽笑道︰「太好了，我還正愁找不到合口味的飯店吶。」
歐陽其听說後，就馬上說服路副市長，開車去了儲福生連襟的飯館。
等菜時，路副市長就問起︰「黎顧問，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說來听听，說不定可以佐酒吶。」
午陽笑笑說︰「路市長，我已經建議投資溫泉的建設，這位言老板正在考慮中。」
路副市長說︰「你們準備將溫泉建設成什麼樣子？」
「是這樣的︰一個是溫泉池子的建設，我們將修建大大小小的池子40個左右，包含了各種水中運動項目和滑水項目；二個是休閑部分。修建500間左右客房的賓館和容納1000人以上就餐的飯店，還有室內、室外運動場、棋牌室；三個是釣魚場地，引溫泉的部分水，養殖各種魚類，供釣魚愛好者四季享受。」
路鑫听了哈哈大笑，「歐陽，你找來的真是高手啊，一個溫泉就可以弄出這麼多門道來，我服了。黎顧問，從溫泉通往縣城的公路怎麼辦？」
午陽說︰「如果當地縣政府批準這個項目。我們就將負責這段公路的擴建和升級。」
「黎顧問。我沒有听錯吧。你剛才說是縣政府批準？」
「沒听錯，我確實講的是縣政府。因為溫泉是在縣里，首先受益的應該是縣里，這樣我們的征地和施工會方便很多。發生情況，也不至于遠天遠地去找你們市政府。」
路鑫笑道︰「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這樣一來，溫泉的應酬費就增加很多，不說上級部門，就是鄰縣的人員都會蜂擁而至的，肯定還是白吃白住。」
「沒關系，這正是我們想請來的客人。」
路鑫說︰「不錯，是干大事的人。你們還有什麼投資意向？趁著這幾天我們沒有安排工作。是不是也定下來？」
午陽找來了紙和筆，畫了一張草圖，請歐陽其和路鑫一起看。「路市長，歐陽大哥，我們想租或者買下這個山谷。說白了就是想勘探有沒有金礦。如果我們先進行勘探，就將自己置于一個兩難的境地，所以只能是先談，談好了，我們就付款，然後將公路改道，修建好公路以後，我們再進行勘探工作，有沒有金礦，公路都是縣里的了，沒有我們就算是捐獻了。」
路副市長說︰「那個地方我知道，修建公路沒有什麼意義，山里居民極少。要改道就要在兩個縣交界的地方開始改，將公路往左下坡，然後沿著山邊走，這樣修好以後，就可以有幾萬人受益了，原先的公路就交給你們，你們是將其作廢也好，繼續使用也好。當然，你們投資這麼大，而且地方能不能給你們，是租是賣，事關重大，我是做不了主的，我現在就打電話跟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匯報，當然，也通知縣里，飯後他們就會趕到了。」
飯後，午陽就將言雨龍、夢琪幾個找到一塊，從購買設備修公路、開礦、建溫泉，都一一進行了布置。
三點鐘，市委、市政府和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都到了。路鑫介紹了歐陽其、黎午陽一行人以後，午陽就就投資溫泉、修建公路的設想講了。
市委馬書記問︰「縣里的同志帶地圖了嗎？」
縣委書記回答︰「帶了。」馬上讓秘書攤開地圖。
馬書記接過紅藍鉛筆，「黎顧問，你說溫泉多大面積夠了？」
「300畝。」午陽答。
「路副市長，你的意見公路改道走哪里？」
路鑫過去用紅色鉛筆畫了一下。
馬書記用紅色鉛筆在溫泉周圍畫了一個圈，又在改道的地方畫了一條直線。「就這樣吧。縣委、縣政府組織實施，路副市長跟進此事。」
路鑫說︰「書記，黎顧問提出的租或買那個山谷的事情，您看如何辦理？」
馬書記說︰「黎顧問，我看這個地方也就是一塊石頭山，沒什麼用，你們就別買了。就按每年每畝10塊錢租給你們好了，租金交給縣里，縣政府立即行文。同志們吶，不要以為這10塊價格低了，小黎他們出資修公路，按最低的標準，也是幾個億哪。你們縣里馬上組織征地，邊征地邊施工。」
縣委武書記說︰「書記、市長，黎顧問他們如果勘探到金礦，我認為還是在縣里辦營業執照和稅務證比較好。」
馬書記笑道︰「說說你的理由。」
「我們縣太窮了，特別需要這筆稅款。還有，就是縣里的企業，可以解決縣里的剩余勞動力問題。」
「小黎，你們在其他地方還有這樣的礦山嗎？是如何處理的？」馬書記問。
午陽說︰「我們的企業，一般都是辦在縣里。有一個企業，去年納稅60億，縣里就上交了15億給市里。」
馬書記笑笑說︰「小武，就按這個比例交吧，10億以下我們不要，超過了才上交，沒問題吧？」
武書記馬上說︰「沒問題，謝謝市委，謝謝書記。」
「好了，沒事就散會。大盤子定下來了，政府就組織實施。路副市長，這些工作就你負責了，搞好了我給你記功，搞不好板子就打你了。」馬書記說著就起身走了，市長也跟著出門了。路鑫和歐陽其也出門了。
午陽就從心里笑了。一個是事情如此順利，二是這個馬書記，就不是一個班長，是個班主任，一言堂的主。領導當到這個份上，就比較隨心所欲了。
武書記看著午陽笑了笑，「黎顧問，謝謝你新年伊始就給我們縣帶來了這麼好的消息，你是我們的財神啊。下面我們是不是接著將具體的工作談一下？」
午陽也笑笑，「武書記，當不起你的繆贊啊。我是投資顧問，具體的工作，你只能跟這些老板們談，我馬上就回市里，明天要飛回去了。」
「黎顧問，既然是明天回去，我們就還有時間聊一聊。我叫武偉民，33歲。黎顧問，我們這里窮啊，能不能請你幫忙還在這里多少投一點資金呀。」武偉民伸手和午陽握了握。
「武書記，我叫黎午陽，24歲，你就是老兄了。投資好說，你們這里最缺什麼？」
「最缺的就是錢。」武偉民笑了笑，「跟你開玩笑的，我們這里確實是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勞動力。鋼材、水泥特別緊俏，你們修公路，建溫泉，恐怕這些東西都難買到啊。」
「你們這里有沒有石灰石？鐵礦石呢？」
武偉民說︰「石灰石多的是。我們縣里有一個水泥廠，年產量是8萬噸，每天都是排隊搶水泥。我們想擴建，好不容易籌集了20萬元，建了廠房和倉庫，想去賒一套設備生產，可是沒賒到。鐵礦石就不知道了，縣城的南面有一座山，長期滲那種鐵銹水出來，村民們說山里有鐵礦石，我們去請了冶金研究所的專家，他們說要請地質勘探所的，推來推去，動不動就是幾十萬，我們也沒有錢，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