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滿架子的青花瓷,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有的還是成套的,像那個12月花神杯子,就是12個。
午陽稍微看了一下,並不是全部的元青花,還有明朝、清朝的,甚至是民國和解放後的都有。
趕緊收拾裝箱,後來3個司機也上樓幫忙了,爺爺也坐不住了,因為看著已經天黑了,中午還是饅頭稀飯對付的,肚子都造反了。
裝車好了,已經9點過了,司機開車走了,午陽要拉那老板出去吃飯,那老板說要在家里吃。
爺爺就說︰「午陽,你明天還是給那老板一些錢,讓他幫助我們收購一些文物。小那,你就辛苦一下,如果有好的文物,價值小的,你就直接收下,價值高的,就打電話給午陽,通知我過來。」
午陽說︰「那老板,我也給你15%的顧問費好了。」
那老板說︰「黎書記,對付那些價格低的,我自己有錢,價格高的,我就約好賣家,定一個時間,請老爺子過來,錢跟貨我就不經手了,這樣可好?」
午陽笑道︰「這樣最好。那老板,你人頭熟,路子寬,希望你多聯系一些,最好是我們兩人的顧問費能夠抵消。」
那老板笑著說︰「早想這個法子就好了。不過也沒關系,生意還在做嘛。但願我們繼續合作愉快。」
出門以後,午陽問爺爺是不是到自己的家里去。爺爺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吃飯,你找個飯店就可以了,我喝酒後睡一覺,明天就回去了。」
午陽就說︰「我們黨校附近有一個農家樂,後面還有賓館,吃了飯就可以睡覺的,而且我現在可以打電話定餐。我們到了就可以吃了。」
爺爺說︰「行。」
午陽邊開車,就邊打了電話。定餐以後,就和肖哥聊天。
「肖哥。你們這次怎麼樣?」
「不還是那樣呀。反正就是大約3天走一個縣,不過我們今年的方法略有改進。我們到了一個縣。是先盡量到民間走走,以免遺漏那些收不到信息的人。這樣效果還是不錯的,收購的文物數量上明顯增加,級次上也不錯。」
「現在已經收購多少了?」
肖哥說︰「已經送了一大貨車的東西回去了,再走兩個縣,麻局長和曠局長這兩車就滿了。爺爺是準備夢雨的孩子滿月的時候回去的,這下耽誤了兩天。萬一踫到多的縣,也夠了。午陽,祝賀你啊,現在兒子女兒都有了。」
「謝謝。肖哥。送了大貨車的貨回去,是些什麼東西?」
「一大一小兩個床鋪,踏板,床頭桌,老式衣櫃、碗櫃。還有桌椅板凳、梳妝台等等。還有一些瓷、瓷罐,就連人家家里喂雞食的盆子我們都買了。爺爺說是明朝的老物件。」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種人家的?」
「爺爺會看風水呀。一個地方風水好,如果已經是建了新房了,我們稍微看一下就走了,如果是老房子。我們就仔細看、仔細找了,總是有發現的。」
到了農家樂,安姐已經在等著了,飯菜很快就上了桌。爺爺又是要了3瓶酒,就喝開了。
午陽趁著爺爺沒有喝之前,就講了明天的安排。爺爺說︰「你別管了,去學校上課,我們坐的士就去機場了。」
午陽想想自己正好也就晚上回學校算了,讓安姐給安排了兩間房,呆會飯後讓爺爺他們休息。又讓安姐拿了幾條中南海牌子里最好的煙,同學們大部分都抽煙,自己不抽,也一直沒有發過。
這時林大哥出來了。兩人來了一個熊抱,就找了杯子讓林大哥喝酒。林大哥是見過爺爺的,敬了爺爺一杯。
午陽一周來幾乎天天在這里,由于有同學在,林大哥就一直沒有露面。聊了一會,知道爺爺在下面縣里收購文物以後,林大哥就說明天也跟著去,靜極思動了。
安姐說︰「你不怕了?」
林大哥笑著說︰「我又不是被通緝,出去走走不惹事就是了。」
午陽笑道︰「大哥,安姐是舍不得你離開。」
「舍不得跟著去就是了,開什麼勞什子飯店?還不是自己的。」林老板說。
安姐笑笑,「好啊,你給我一個億,我立馬辭職。」
林老板就笑笑不吭聲了。午陽知道,以林老板這樣的身家,別說一個億,就是10個億也給得起,怕招人眼球是一個方面,怕安姐拿了錢就拜拜也是一個方面。安姐那麼年輕漂亮,有了錢還會跟一個半拉老頭呀。
回到黨校,門衛給攔住了。「領導,按照規定,超過10點回校是要登記的,麻煩你下車好嗎?」
午陽從窗戶遞給他一條煙,「師傅,今天也是特殊情況,方便一下,煙就和其他師傅分來抽了。」
門衛喜出望外,接過煙,「謝謝領導了,你以後隨便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會有事,我跟弟兄們說好。」
「謝謝啊。」
接下來沒有什麼大事,每天上午上課,下午討論或者自習,晚上喝酒回來就看,到了周末,就回京韻小區,和老婆們胡鬧一番,再訓練一下小獒。夢雨的孩子滿月,也沒有回去,不好請假嘛。
到了7月中旬,授課已經結束了,就是準備論文。這些書記們在家里都是用慣了秘書的人,現在要親自寫東西,就相當困難了。
午陽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四本書的內容已經記熟了,太多的創新可能有畫蛇添足之嫌,也沒有和教授叫板的資格,自己有什麼想法回去實踐就是了,反正有自己的平台。
但是不能讓別人抄襲去了,那樣就麻煩大了,分不清是誰抄誰的,可能涉及到人品問題。所以午陽就在筆記本上面寫論文,桌上的紙和筆就做樣子,人家一過來。馬上就點開其它網頁,離開電腦必定加鎖。好在韓文斌不用抄襲別人的,武偉民秘書出身。當然也不用,要不然真麻煩了。
裴學文打電話來。說7月18號,莊園的主建築辦公大樓、商場和飯店舉行封頂儀式,能不能回去參加。午陽想了一下,7月18號正好是于慧娟約的教授面試的日子,就說有事,回不了。
莊園經過15個月的緊張施工,主建築總算拿下來了。本來當初設計的時候。是按照地下兩層、地上46層的,還沒有施工,裴學文接手以後,覺得辦公大樓和其它兩棟樓房一樣高。沒有氣勢,就立即決定將其升高20層,這也正好符合公司發展的需要。
主建築完工以後,莊園的建築就只剩下博物館了,其他運動場館早已經投入使用了。以後的主要精力就是栽種樹木了。想起來遙遙無期的事情。這麼快就搞好了。
7月18號一早,午陽就和于慧娟一起到了學校,學校已經放了暑假,看到母校在夏日的晨曦中,靜靜地。腦子里都是那些熟悉的身影。
下車以後,于慧娟領他往教室走去,午陽說︰「怎麼是去教室?」
于慧娟說︰「面試不在教室,難道去賓館呀?」
「當然,賓館條件好,教室里空調都沒有。」
于慧娟笑道︰「你得了吧,人家6、70歲的人都不怕熱,你年紀輕輕倒怕熱了?」
「教授有辛苦費嘛,小于,你給了多少?」
「不告訴你。是不是給多了你去要一些回來?」
「我不是好奇麼。」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教學樓旁邊的樹下,于慧娟說︰「7點半開始,11點半吃中飯,下午1點開始,6點結束。你不要嫌時間長,是教授們覺得孺子可教才這麼長時間,要是中途結束了,你就別問結果了。」
「沒問題。中午在哪吃飯?」
「我給你送盒飯來,你喝什麼飲料?」
「要是有壺黑茶就好了。」
于慧娟笑道︰「你那麼多老婆,還會忘了這個事?清早就煮好了,就在車上,現在喝嗎?」
「喝是想喝,就是太遠了。小于,是哪個老婆準備的?」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本小姐我。」
「你太可愛了,來,吻一個好不好?」
「這里不好,教授就來了,好好考試,晚上回去讓你親個夠。行不行?」
午陽看了看四周沒人,摟住就來了一個濕吻。于慧娟拼命推他才推開了,臉紅得像塊紅布。
「你這個家伙,膽子太大了。」
「我親我自己老婆,礙別人什麼事?」
「賴皮。不理你了。」
「教授來了,我們過去吧。」午陽已經听到了腳步聲,過了一陣,才走來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
于慧娟趕緊拉著午陽過去,兩人都鞠了個躬。
教授點頭笑笑︰「小于啊,這就是你說的小黎吧?看你們親密的樣子,是戀愛了?好好,小伙子長相不錯,學識水平不管怎麼樣,起碼懂得上進,有求知*,這就是好的嘛。」
午陽說︰「李教授,謝謝您的鼓勵。」
李教授說︰「不聊了,進答辯室吧,教授們就來了。」
兩人跟著李教授進了教學樓,來到二樓的答辯室,午陽又看到了大學畢業論文答辯時的場景。一排長長的鋪著綠色桌布的桌子前面,孤零零的放著一把椅子,椅子後面是黑板。學生答辯時需要演算的內容,或者是講述不清楚的地方,就板書出來。
看到牆角堆放了礦泉水,就拿出一瓶看看生產日期,然後看看李教授,教授說︰「喝吧,答辯室是交了費的。」
午陽就給每個座位上擺了一瓶然後自己拿了一瓶。
「小于,你沒事了,去干點事,大好時光別浪費了。」
于慧娟出去了不久,就進來了5個人,年紀都不小了,李教授一一介紹了他們的姓氏,都是教授。
坐定了以後,李教授就清清嗓子,「黎午陽同學。今天幾位教授是受院委會的委托,來對你進行面試的。通過今天的面試了,就可以成為我的研究生。碩士結業以後,可以繼續免試讀博。但是你也可以參加全國的招研考試。成績合格了就更好,可以堵住反對者的口了。你听明白了嗎?」
「明白了。」
李教授接著說︰「5位教授每人都準備了100道題,你要好好作答,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教授們會客觀的給你打分的。千萬不能忽悠教授們,否則就是人品等而下之了。」
「明白了。」
李教授又說︰「今天的面試全部用英語和日語問答。有問題嗎?」
午陽趕緊說︰「教授,我看的書都是漢語的,可能回答問題時需要翻譯過來,耽誤大家的時間。敬請原諒。」
其實他在讀大學開始,學院就是用英語教學的,但是畢業以後,就沒有了外語的環境,以前養成的用外語思考問題的習慣就慢慢消退了。
開始是工業經濟。問題都不是很難,他已經記住了復習資料,照本宣科回答問題就可以了。加上他多少有了一些實際工作經驗,有些問題就加進去了。
接著是農業經濟,這正好是他剛剛學習過的。中央黨校的農業經濟研究。比任何一所大學都深刻得多,因此他的回答就比復習資料深刻了一些。
3個半小時,兩門課程考完了。
英語教授說︰「黎午陽同學能夠如此熟練地運用英語回答問題了,現在又不好來英語寫作,各位教授,黎同學,我給打85分,請問有沒有意見?」
幾位教授都點頭,午陽趕緊說了「謝謝。」
日語教授接著提問,將那些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的問題都省略了。只提問了15道簡答題和兩道論述題。回答完了後,正好11點半。
剩下一門經濟法沒有考試,經濟法教授說︰「各位教授,酷暑炎炎,我們是不是接著考完算了。」
大家都點點頭,教授就說︰「是不是方便一下?」說著自己就先起身了。大家也起身方便。午陽也覺得考完了好,可是沒有他發言的地方。
經濟法教授先回來,對午陽說︰「我是最看不慣黨政干部來混文憑的,今天我就是來出難題的。你是一個官員,不能只懂經濟法,其他法律更應該懂,要不然你怎麼管理你的治下?所以你不要有意見。」
「請您提問好了。」午陽平靜地說。
接下來,從《憲法》、《經濟法》開始,到《刑法》、《刑事訴訟法》、《民法》、《民法通則》,再到《行政訴訟法》、《行政復議法》、《公務員法》,等等,等等。
一個問,一個答,兩個小時沒有停。
「黎午陽同學,我的問題完了。如果中國的官員都跟你一樣,我們離法治社會就不遠了。」法學教授說。
午陽心毀道︰連專職律師恐怕都要被你問倒了。
「謝謝教授。」鞠躬以後,擦了擦頭上的汗。送教授們出門後,看到走廊上于慧娟額頭上面也是汗,焦急望著午陽。
「午陽,下午什麼時候考?」
「已經考完了。」
于慧娟反應過來,馬上回頭去追趕李教授了。聊了幾句,李教授他們走了,午陽跟著過去,才笑著說︰「李教授說8月底有通知,如果院方批準,可以讓你提前入學。」
「到時候再說吧。」午陽說。
「好,咱回家吧。」于慧娟吊住了他的胳膊。
午陽說︰「我們去法國餐廳吃牛排、鵝肝去。」
「你剛才不是那樣……」
「來日方長嘛,先吃飯,不是說有愛情,還要有面包麼。」
午陽是從黨校來的,一個人開了一台車,到了法國餐廳,還是要了紅酒。
邊吃邊喝邊聊,主要是于慧娟說,午陽听。
兩個多月時間,于慧娟帶領一批高科技人才,先後策劃、籌建了計算機、手機、冰箱、空調、洗衣機、數控機床、精密儀器、制藥等十幾家企業,除了制藥和生物制藥兩個工廠投資只有5億以外,其余投資均在10億以上,到建成投產,平均將達到70億以上。
制藥廠主要是暫時不可能拿到藥品批文,必須先生產,通過動物實驗和臨床試驗以後,才能拿到批文,還有一定風險。所以就必須謹慎行事,暫時就只進行一些建設廠房、住房、辦公樓等基建項目,訂購了一些制藥設備。午陽,爺爺的徒弟手里有偏方,需要一些什麼藥材,那些容易買到的好辦,有些難找的,我們應該先想辦法做準備,是要栽種的先栽種,是要培育的先培育,免得到時候找不到。
由于企業屬于科技密集型,需要的勞動力不是特別多,所以無所謂在哪里辦廠,但是于慧娟充分尊重了午陽的意見,都是在午陽的一些關系地方投資,所以在征地拆遷,辦理各種證照和手續方面,都得到了大力支持,相當順利。
午陽的關系地方,一個是高家岳父所在的省里,武偉民和韓文斌的縣里,還有自己工作的縣里,林書記的省里,于慧娟的老家市里,還有這次幾個關系好的同學縣里。
至于于慧娟招聘的那些鋼鐵冶煉、航海、建築設計和施工、工藝美術的博士碩士,都安排到了午陽的傳統產業里去了,謝大俠是最高興了。小寶也不差,工業園的黃金珠寶廠和玉石加工廠的設計人才有了,雖然暫時還不能挑大梁,但畢竟有了希望了。
想到高家岳父,馬上就想到小雅遠在俄羅斯,半個月沒有打電話過來了。郭志平在歐洲購買汽車以後,直接發了一批過去,午陽又安排公司招募了1000名司機,由公司的300多名老司機帶過去了。現在也該有木材運回來了。礙于在吃飯,不好打電話,呆會回去再說吧。
「午陽,我現在知道你的難處了。」于慧娟說。
「什麼難處?」
「就是管理這些企業的難處啊。你看啊,我們短時間內開工建設這麼些企業,想成立一個管理機構,我是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好。」
午陽說︰「我看還是讓其各干各的算了。你自己管好人,安排自己的心月復管好財務,就亂不到哪里去。」
于慧娟說︰「這樣一想就通了,實際上也就這麼回事。午陽,你開始講的給負責人股份,我後來想清楚了,這樣等于是給他們一個桃子,跳起來就可以摘到的桃子,他們就願意跳起來了。還有那個儲福生兩口子搞的食品物流中心,我到了各企業了解了一下,搞和不搞是截然不同的,你說你這腦子,如果來管理企業,那還不是井井有條啊。」
「不行,我不能來管,你記得古人說︰水太清則無魚,人太察則無謀。」午陽還要說下去,小雅打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