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讓小王開車自己回去算了，我們走我們的——」
「如萍，你怎麼就是一個這樣重色輕友的人啊？」
白如萍笑道︰「我重色輕友？我覺悟得太晚了。剛剛過來姐姐這里，就投懷送抱，恐怕孩子都生了。」
「現在還來得及。」
安排小王走了後，兩人就一台車出發了。在路邊小店吃了飯，就在賓館開房間。
午陽說︰「如萍，拿你的身份證開吧。」
「知道，你是體制中人，不能授人以柄。」
白如萍身材高挑縴細，肌膚雖然不如小姑娘那樣油光水滑，但也是潔白細膩，彈性很好。午陽也沒有細細欣賞，就抱住一陣狂吻。
在包廂吃了晚飯，午陽要回去。白如萍說︰「真的就走了？」
午陽知道她不舍得自己離開，就說︰「今天晚上就陪你一晚上，以後你就得回家，和姐妹們享受同等待遇。」
白如萍說︰「我們還上樓一會，我就跟你回家，看看姐妹們是享受什麼待遇。」
第二天上班，監察處的人就過來匯報說︰「昨天匡書記上午報到後就走了，到現在一直沒有看見人。」
午陽說︰「你們記錄下來就行了，到時候我來處理。」
想起昨天有些面熟的人，可能就是匡志超了。首先是這個家伙狂妄至極，在全公司中層干部大會上要自己讓位子，從而讓戰火開始燃燒了。當時自己不是不能讓，但是那就很難立足了。如果不反擊，就會有不少人不把自己當回事，工作就難以開展。現在整了匡志超。就是殺雞儆猴，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跳出來當了這只雞了。
前段時間匡志超的老娘舅打了電話，午陽準備讓他就任工會主席了，但是他一直沒有過來服軟，事情就一直僵著。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就是他想抓自己的把柄，整倒自己了，這樣的人。是不能放過他的。否則以後死灰復燃，還是防不勝防。
鄔副總經理進來說︰「黎董，去年公司給每個職工發了20斤茶油，也是這個時候，每人還發了20斤魚，節令已經是大雪了。好曬臘魚了，今年還搞不搞？具體要怎麼搞？」
午陽說︰「搞是肯定要搞的，就是看看怎麼搞。分離的單位和分流的員工發不發。」
老鄔說︰「今年都必須發。要不然為了這麼一點小錢，鬧得滿城風雨就沒有必要了。不過貨源的事情，我今年是不拿主意了。每年發東西，累得要死，還落不下好。最氣人的，還是很多人說，發物資就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午陽說︰「這就是麻煩事了，發有意見，不發更有意見。」
「黎董，我們今年想個辦法。就是由生活服務中心和職代會共同派人參與，從挑選貨源到商談價格。再分發到人，全部公開透明，也不光是辛苦了幾個人。」
「這是個好辦法，就這樣定下來吧。」
老鄔說︰「黎董你既然同意了，我就組織人員開展工作了，找這麼多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給你們提供一個信息。在我以前工作的縣里，有一個榨油廠，也有網箱養魚的基地，離這里也不遠，我打個電話，你們過去聯系就行了。」
老鄔笑道︰「黎董，我知道你在縣里發展了這些產業，也有麻煩你去一趟的想法，現在生活服務中心和職代會的人就在我辦公室，我們是不是就請你去一趟？」
午陽笑著說︰「原來你都安排好了呀。好，我听你的。」看看時間，10點鐘，一個小時足可以趕到老李的網箱養魚基地，途中還可以去方以清的榨油廠。就打電話給老李，讓他準備一桌中飯，又告訴老方，自己會帶人參觀訂貨。
留曾敏在辦公室值班，午陽就和10幾個人坐了一台小客車出發了。職代會的都是年齡比較大的人，生活服務中心的人就年輕很多，開起玩笑來，就沒有大小男女之分了，一路上都是開褲腰帶以下的玩笑。人家不是講︰說真話領導不高興，說假話群眾不高興，說痞話大家都高興。
到了老方的榨油廠，院子比以前擴大了很多，易曉輝講老方要擴大，果然已經搞好了。一排幾百米長的廠房，里面相隔不到10米，就安裝了一台榨油機。院子外面的車隊排到了里面，運油茶籽的車進，運茶油和茶枯的車出。
院子里建了很多藍色和白色新型建材搭配的倉庫，汽車將運進來的油茶籽傾倒在樓下的倉庫後，再用皮帶輸送機送到廠房高處的倉庫，那里是可以直接流進榨油機的。已經看不到工人在搬運，都是機械化了。
看到午陽他們下車，老方小跑著過來了。「書記，你親自來了。」
午陽笑道︰「老方，你別跟我來這個，我還親自吃飯呢。我們公司想購買一些茶油，你跟我們的負責人談談吧。」
「好啊，你們需要多少？是自己準備油壺還是我們準備？」方以清問。
鄔副總經理說︰「就你給我們準備那種簡易的塑料壺，裝20斤一個的，32500個就可以了。方老板，茶油是什麼價格？太貴了我們不要，摻假我們更不要。」
「老板，價格呢，我們賣給別人的，是34塊，賣給你們就按最優惠的，以給糧油公司的價格，每斤28塊。摻假的問題，我也不說什麼，你們派人在這里守著，直接從榨油機的出口接，我管飯。」
午陽知道去年賣給糧油公司是18塊，今年提高了10塊。15億斤油茶籽，可以生產3億斤茶油，光是漲價部分，就是30億了，當然。油茶籽肯定也是漲價的。
老鄔對著自己的人說︰「我們去年買的價格是30塊，茶油每年漲價幾塊錢是很正常的了。今天黎董來了，方老板很給面子，我們進去看看茶油，給一個比較公道的價格。」
老方招來工作人員，領著大家進去了，午陽就和老方聊起來。午陽問︰「老方，現在形勢怎麼樣？」
「生產形勢是好。其他的就一塌糊涂了。我正要找時間跟你匯報呢。」
午陽笑道︰「是不是找我分紅呀？」
老方說︰「現在不談分紅的事情，錢都壓到油茶籽里面去了。現在借了公司120億，增值稅已經欠了4個億，加上12月份的，明年元月可能要交納6個多億了。」
「是沒有錢還是不讓交？」
「既沒有錢，也不讓交。」
「這不是正好嘛。縣政府壓庫也是正常的。如果都收上去了，明年就沒辦法增長了，也是相當于給了你無息貸款嘛。你在公司借的錢。都是用來收購油茶籽了嗎？」
「我本來考慮全縣的油茶籽產量大概15億斤左右，我們今年可能收購到80％，也就是12億斤左右，為了讓利于民，就每100斤增加了兩塊錢，結果就周邊縣市的都被販子送來了，現在已經是15億多斤了，還在源源不斷送過來，估計將達到16億斤。」
午陽說︰「你這個兩塊錢看起來不多，算起來就是3200萬了。你的利潤大概有多少呀？」
方以清說︰「現在根本沒辦法考慮利潤的事情。多兩塊錢去了3200萬不說。就是由于收購過多，造成的被動局面。還有增加的費用，就令我非常頭疼了。」
「是不是還是榨不完這麼多啊？你現在的生產每天處理多少油茶籽？」
「你看看，我們這里是30台榨油機，現在每天處理2000噸，15億斤就是75萬噸，也需要375天才能榨完。加上明年收購3億斤油菜籽。也需要75天。」
午陽笑道︰「這是好事嘛，就繼續增加榨油機，擴大規模生產，將茶油銷售後，錢就回來了嘛。」
方以清說︰「書記，我何嘗不知道是好事呀，可是現在面臨幾個方面的問題。」
午陽說︰「你講來听听，我們一個一個地研究解決。」
「一個是征地，我打算新建一個榨油廠，再征地500畝，就需要征地和建廠費3個億。」
「你現在這里的土地面積是多少畝？」
「這里已經有1000畝了。」
「老方，我覺得你需要地皮擴建工廠，主要是留出地來翻曬油茶籽和油菜籽，真正建倉庫和廠房不要多少地。油菜籽還好說，那時候氣溫比較高，容易曬干，油茶籽就比較麻煩，不曬干了可能發生霉變，對人體肯定有害。我的意見，就別老是一點一點加了，干脆就一次性增加2000畝，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型榨油廠。」
「書記，你真是個干大事的人。我也這麼想過，就是覺得投資太大了。你現在這麼說了，就依你的，我下午就找縣政府談征地的事情去。」
午陽說︰「你考慮過怎麼樣建設工廠沒有？」
「當然想過這個問題。我是準備在周邊建廠房，安裝榨油機，中間的庫房，下面幾層樓做存放油料的成品倉庫，上面就是存放油茶籽和油菜籽的倉庫，原料進庫後，全部自流到榨油機的進口，這樣可以加快速度，也節約時間和人工。」
午陽笑道︰「這才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辦法。我覺得，你如果建新廠，就不能使用這種每天處理200噸的小機械了。如果一台機械每天處理1000噸，10台就是1萬噸，加上現有的，就隨便多少都不怕了。」
「那當然好，就是沒地方買去。」
「你這種設備，確實需求量不大，但是你給人家一些研制費，人家就肯定答應的。你這種小機械是200多萬一台，你給人家4、500萬，人家哪有看見錢不賺的？老方，你不要怕花錢，花了都是可以賺回來的。」
「好的，還有一個是購買送貨的車輛，載重汽車需要300輛，小貨車需要100輛。」
「大貨車好辦。你什麼時候需要，去公司找郭志平副主席，讓他給你安排。這種車輛可以運60噸，裝茶油4、50噸是沒問題的，而且裝油茶籽、油菜籽最好，是可以自卸的，小貨車就要你自己去買了。」
方以清說︰「第三個就是茶油積壓，會佔用資金。糧油企業和城鄉居民的需求量是不少。但是我們的產量也太多了，我們現在每天生產400噸，每天的銷售也就是200噸左右，全部庫存3000噸以上。我都有一種玩不轉的感覺了。」。
午陽說︰「積壓一些茶油沒關系，說不定以後還會漲價，關鍵是你收購的油茶籽榨不完。就會影響明年的油菜籽的收購，如果強行收購，陳舊的籽沒有用完。又要收新籽，就會形成惡性循環。你如果停止收購，又會失信于民，以後就收購不到了。」
方以清笑道︰「書記，事實上就是如此，所以我覺得就是騎虎難下了。不過只要新廠建好了，有倉庫存放產品，公司也不急著還錢，就沒有什麼大問題。我原計劃準備今年賺100個億的，現在看來。能夠在年前還錢給公司，還有就是還清稅款就不錯了。看來還是只能按榨季算賬了。」
「上兩個榨季的利潤算出來沒有？」
「早就算出來了。茶油是盈利27.3億多。菜油是盈利8.8億多。這些錢除了開支和擴建工廠，還借給易曉輝5個億，我自己也支取了5千萬，剩下的28億全部用來收購油茶籽了。」
午陽說︰「你怎麼只支取這麼一點？」
「我在市里購買了5套別墅，在省會購買了兩套住房和一些門面，其余也不要用錢了。再說你們公司是大股東。還只往里面投入，我全部支取自己的，也不好意思的。」
午陽笑道︰「老方，你不用考慮公司，公司拔根汗毛都比你腰粗，你那麼厚道干什麼？你趕緊將你應得的部分支取了，去市里，省會或者其他大城市多購買一些房地產，留著也是有很大升值空間的。」
老方說︰「書記，只要你信得過我就行了，講起來什麼升值空間，都是蠅頭小利。我們這個榨季結束了，如果能夠全部銷售出去，就是不漲價，純利潤應該在62億左右，我的股份就可以分紅3億多。你們公司不是到處建房子嗎？你就揀好的，給我留一棟大的，20萬平米左右。以後再有了分紅，我就收藏一些黃金珠寶，今後兒孫都不愁了。」
「但願你能夠心想事成吧。老方，我最近到過幾次我們省東邊的省，看到那邊地廣人稀，很多土地都可以開墾出來，種植油茶樹的，你是不是考慮一下？」
「好啊，書記，我們還是合作，過去買幾百萬畝山地，開墾出來種植油茶樹。我下午就去找縣政府，將申請報告遞上去，明天就出去定購大設備。事情完了後，就帶人過去。」
午陽說︰「老方，你這個榨季下來，就有錢了，到了那邊，我們的股份比例是不是變一下。你掏20％的錢，再負責所有的工作，佔30％的股份，行不行？」
「書記，這樣不合適吧？工作都是請人來做，我也就是管理一下，你就還是按現在的股份給我好了。」
「你這麼輕易的就放棄，知道這些股份是多少錢嗎？」
方以清笑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想出資，也不貪心。書記，你講老實話，當時如果我不是堅持只要15％，你這麼好的項目，會不會肯定讓我來做？今天你也就不會告訴過去買地種樹了，這就是不貪心的好處。」
「你這個老家伙，貌似忠厚，其實肚子里全是花花腸子。」午陽笑道。
「黎大書記，我還不老，才40多歲，還大有發展哪。我們今冬明春將山地開墾以後，種植良種油茶樹，這種樹樹株不高，每畝可以種植80到100株，3年後，98年就可以結果，5年後每株可以產10斤油茶籽，10年後就是20斤了。我們如果種植個幾百萬畝，你算算，每年可以收入多少？我最少還可以干30年，那個時候就坐在家里數鈔票了。」
「你就偷著樂吧。典型的小農意識。好了，你去看看他們怎麼還不出來，我們該走了。」
鄔副總經理他們出來，每個人手里都提著兩桶茶油。看見午陽，老鄔就說︰「黎董，這種茶油太好了，我們都自己買了40斤。你不買一點？」
午陽說︰「我在家里吃父母的，我的工資得留著結婚。」
老鄔說︰「現在的父母真是沒意思。養大了兒子，就根本不知道疼人的。我家里的小子也是這樣，每個月兩千塊錢工資，自己花了還管我們要。黎董，我們研究還是不能讓方老板虧了，一致同意給30塊1斤。」
「你們決定就行了。我就是來帶路的。方老板，塑料壺就你送給我們好了。」
方以清笑著說︰「書記，你可是比我們做生意的還精明啊。8塊錢一個的塑料壺，就是26萬呢。」
午陽說︰「要麼你還按照每斤28塊錢好了，隨你吧。」
小客車到了老李的網箱養魚基地，看到堤上、稻田里、遠處的山坡上，到處都是人，一個個都在殺魚。
老李迎出來，笑著說︰「書記，手髒，不握手了。」
午陽指著殺魚的男男女女問︰「這是干什麼？」
「市里工業園的肉制品公司，在我這里定購了5000萬斤草魚。每天捕20萬斤，他們的生產車間殺不了這麼多魚。就只好請人在這里殺10萬斤運回去，其余的就運回去殺了。」
「他們的生意都做到全國去了，自己的基地生產的魚不夠了吧？」
「是的。書記，他們的加工生產附加值高呀，1斤鮮魚可以烤出來6兩干魚，成本5塊錢魚款。1毛錢加工費，加上鹽和燻烤費，總共不到6塊錢成本，可以賣25塊錢1斤，6兩可以賣15塊錢，得賺多少呀。」
午陽笑道︰「你眼紅別人干什麼？就安心養魚，做你的供貨商不是一樣的？」
老李笑笑，「那倒也是。他們搞完了這一批，以後還會繼續要貨，我明年可以繼續養草魚了。書記，這次還有意外收獲，你看看那些魚頭上面淨是骨頭，肉制品公司是要丟掉的，每條魚大概半斤左右，我們每天殺的10萬斤鮮魚，有15000條左右，7500斤骨頭，我們也賣出去了，而且平均價格也是魚價。」
「誰要這些東西呀？」
「要的人可多了。市里有一個叫譚魚頭的酒店連鎖，每天就要1000斤，老羅的鱷魚養殖場、養牛場都要。譚魚頭按5塊錢1斤進貨，按18塊錢銷售，賺老了。」
旁邊的老鄔說︰「我去譚魚頭吃過，味道確實不錯。我都懷疑他們放了罌粟殼，會使人上癮呢。」
老李說︰「魚的味道本來就鮮，加上我們這里的水好，養出來的魚味道就更好了。譚魚頭做魚，連味精、雞精都讓客人自己放，罌粟殼就更沒有必要放了。再說現在也沒地方買去，您就放心吃好了。書記，老羅養鱷魚，買了魚頭直接丟進去就可以了，養泥鰍、黃鱔，就要打成了肉泥投放，我們賣不掉的，他都包銷了，不會浪費的。」
午陽說︰「這個老羅我是清楚的，肯定不會出5塊錢一斤跟你買的。」
老李笑道︰「書記還真是了解他。不過，我們把魚腸、魚鰓都搭給他了，我們也不吃虧。」
「你們都有那麼厲害，誰都是不吃虧的主。老李，我們今天來，是想定購一些鮮魚，你看看什麼價格，什麼時候可以拉貨。」
老李說︰「你們買回去是準備干什麼？如果是吃新鮮的和燻烤臘魚，就不能太大了，5斤左右一條就最好。如果是做扎魚、糟魚，就大一些沒關系。」
老鄔說︰「我們發給職工的，總共32500份，你就安排20斤1份，每份3條的、4條的，各一半就是了，到時候讓他們自己選。」
老李說︰「好，你們什麼時候要，就派人帶縴維袋過來。但是由于我們還有別的客戶，就不可能一天全部給你們裝完，分3天好不好？價格就是大家一樣了，5塊錢1斤。」
老鄔說︰「大家看看，魚是這個樣子，價格也是這個樣子，有意見就提，沒有意見我們就定下來了，吃了飯回去，準備明天拉貨。」
午陽笑道︰「鄔總，你忘了一件事情，明天肯定是拉不成貨的。」
ps︰
三更奉上，祝看官朋友心情愉快地開始下一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