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記,你沒有參與管理,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大致跟你說說吧。我們今年在房地產方面的投入,已經超過1萬億了。你算算,我們的6個別墅群,每個投資都在1千億以上,這些可是沒有回報的純投入。雖然去年投入一部分,今年都是掃尾工作,加上裝修,花費在3千億以上。」
「還有呢?」
「還有就是咱們市里工業園的兩個15000畝的建築施工投入,加上市中心金融城的投入,另外黎華陽在河西新區的投入,以及新家具廠、縣里新工廠的建築投入,就是5千億了;另外,京城的市場和連心莊樓盤的投入,黎建陽開發房地產的投入,東海譚竹青開發房地產的投入,嶺南房地產的投入,加在一起,又是兩千多億了,這還不算小林采石和建設沿江風光帶、淮揚建加工廠等。」
午陽笑道︰「我們去年有35200億的利潤啊。」
「黎書記,這個利潤,實際上是沒有的,我們當時就沒有計算去年的投資支出。去年的投資項目比較多,超過了兩萬個億,如果再減去分紅等的支出,我們去年年底的賬面余額,不足1萬億,如果沒有今年的收入,恐怕早就入不敷出了。現在航空城已經投入過千億了,這可是個無底洞啊,我必須為它留夠兩千億以上的資金,否則你這個計劃隨時可能被擱置。如果每個造船廠投資預計200億,鋼鐵廠是不能少于200億的,這樣就又是1000億了,你說怎麼辦?」
午陽笑笑說︰「錢我們會有的。海外的石油公司,一年多沒有匯錢回來了吧?」
「他們現在是按月匯錢的,最少的一個月60多億美元,多的時候80多億。都捆在一起用了。」
「好,還是我來想辦法。你安排一下柳淳,如果我弄一筆錢到公司。這個賬務怎麼處理,他想好辦法了,需要的時候,我就打過來就是了。我還有一個問題。謝大俠聘請回來的技術人才,都安排好了沒有?」
熊剛強說︰「肯定安排好了,要不然以他們的脾氣,掉頭就走了。我給他們安排了6層辦公室,吃住就在酒店了。他們現在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了,就是需要的一些東西還沒有置辦好。」
「是那種計算機嗎?」
「對,很快就回來了,你放心吧。我們搞高科技不行,搞後勤還是合格的。」熊剛強笑笑說。
「熊主席,你覺得我們今年的利潤。能達到去年的水平嗎?我剛才听了你的話,覺得我們真是騎虎難下啊。攤子鋪的這麼大,其實並沒有什麼利潤可圖的。」
「黎書記,不是沒有利益可圖,而是有大利可圖。只是現在沒有到時候而已。你看看,我們投資的房地產項目,除了別墅群沒有收入以外,其余的的利潤都將是投入的幾倍。我們在淥江的建設成本,大約樓梯房是每平米800元,電梯房是每平米1000元,現在是個什麼售價呢?樓梯房2000元。電梯房2800元,檔次一般的別墅,都是過萬了,價格還在不斷上漲中。」
「熊主席,實在沒錢,我們就開始賣房吧。醫院和工廠的住房。只要建好了就賣給內部的人,價格可以適當低一些,就按成本價就行了。黎明小區的電梯房也可以賣掉了,還有就是通知外地的負責人,都開始賣房好了。淥江只有這麼大。我們建房子,人家也建房子,到時候總得有人要,總得有人住呀。」
「黎書記,我覺得吧,我們可以先賣淥江商廈市場9樓以上的住房和黎明小區的房子,內部和外人一個價格,以後如果真是內部人員自己住,就發放一定的補貼,要不然內部人員買了房子,轉手賺錢,我們也管不著的。在這兩個地方試點後,就可以全面鋪開了。」
「不能這樣的,熊主席,醫院和工廠的員工,都是急等著要房子的,不能再拖了。醫院那些準備給專家、教授的別墅,是不是就不收錢了?還有是原先給你和郭、李兩位的獎勵房,直接辦房產證就可以了。現住在公司各處住房的員工,實在不想買房,也就讓他們繼續住下去。」
「那不行,不收錢就不能給房產證,價格優惠倒是可以考慮,咱們可以不在乎這些錢,但是也不能給人家耍了。我們3個的住房,以前已經辦過房產證的,不過等別墅群的別墅出來後,我們還是要退還公司的。都是一個小孩,在一個地方,有一棟別墅就夠了。還有,外地的樓盤,沒有必要急于拋售的,我知道吳芳她們都在籌建銀行,應該也差不多了,人家買主要貸款,可以到我們自己的銀行進行,什麼時候都比在國家銀行貸款方便,就還是先別賣了,仍然按你以前訂的97年下半年開始賣吧。我覺得在手里捂得越久,可能會創造出最高的利潤。」
「好,你和小睦他們研究決定吧。你們有時間將別墅的分配方案拿出來,家具好了後,就可以搬家了。熊主席,很多事情都是我們始料不及啊,當初我是準備都給員工發住房的,可是現在員工過百萬,怎麼都發不過來了。」
「黎書記,我做了調查,我們的工資是所有私企里面發的最高的,工作條件,除了礦山沒辦法改善以外,也都是最好的,應該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只能這樣了。好,我得回去上班了,公司事情多,辛苦你了。」
7月中旬,朱其斌才回公司上班,這一趟出去了70天。
看見他進了辦公室,午陽給他倒了茶,「辛苦了。坐吧,怎麼樣,收獲還可以嗎?」
「大哥,我可是三方的利益都兼顧到了。」朱其斌笑道。
「說說,怎麼回事?」
「我出去時是為你購買毛料,然後我在公盤大會上賺錢,最後給公司找礦山,都有收獲。」
「這次賺了多少錢?」
「保密。」
午陽笑著說︰「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對我都保密,我猜你也沒有什麼收獲,你根本就沒有帶人過去嘛。」
「大哥,你小看我了不是?我確實就帶了兩個老婆過去。讓她們管賬,其他人就是在會場里面請的。」
「不可能吧?會場上會有人可以請?」
朱其斌說︰「其實有很多人可以請,就是我們以前沒有注意而已。有不少小老板,他們帶的錢,大概夠買幾塊毛料的,現在價格那麼高,萬一切垮了,他們就傾家蕩產了,所以我從到了賓館就開始物色這樣的人,還真讓我找到了。」
「對。咱們的小睦就是這樣的,差一點就不敢回家了。你是給他們什麼酬勞?」
「兩種選擇,要錢,我就給他們翡翠銷售款的0.1%,要毛料。我給他們明標、暗標各挑選一塊,保證出翠。」
「那我肯定要毛料了,你給的分成也太低了。」
朱其斌笑笑,「可人家不一定這麼想的。我請了10個人,有6個要錢的。最後都有7、800萬的收入。」
午陽說︰「等到另外的人毛料切出來,他們肯定後悔死。」
「沒辦法呀,他們都不了解我的本事嘛。另外4個人。對我肯定是有所耳聞的,雖然自己掏錢購買毛料,但是翡翠的價值,應該就是上億了。」
「其斌,真是可惜了,當初如果讓我們自己的人過去。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所以我這次回來,就是請你找秦會長,多給我們的人幾個玉石協會的會員名額,然後告訴陳老板,請他發邀請函。每次都帶不同的人過去,那我們手下的人,慢慢就都富裕起來了。就跟章少他們一樣。」
「你上次給了章少他們多少錢?」
「他們沒有告訴你?」
「沒有,他們沒說,我也沒問。」
朱其斌笑道︰「這下倒好,我的粉都打在**上了。章少、章亞、敏波、敏強4個,我偷偷給他們分了20億歐元,另外還跟其他人一樣,給了4塊翡翠,應該也有幾百萬吧。」
「別發牢騷了,大家都是兄弟嘛,你反正有能力,去掙別人的錢嘛。」
「我看也是好景不長了,敏波、敏強的本事都好多了,這還好說,畢竟是自己人,但是很多老翡翠商人,本事也不弱,象七彩雲南等商人,那本事,我都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分析,竟然跟我用真氣看的差不多。這次我看中的一塊毛料,被抬到了什麼樣的高價,你都難以想象。」
「是一塊什麼樣的毛料?」
「是一塊新坑料,長兩米多一點,寬、厚各1米左右,差不多4噸半吧。」
「新坑料。新坑料他們也抬老高?具體高到什麼樣子?」
朱其斌說︰「如果是去年,頂多抬到3000萬歐元吧,但是這塊毛料表現實在是太好了,蟒紋、皮色,無一不是上上之選,遠遠超過老坑的毛料,讓人一看就知道有翠。我看見里面是黑色的翡翠,而且是滿翠,這可是千載難逢啊,我一咬牙,就填了7880萬的單,結果你猜怎麼樣?」
「比第二的價格高出兩千萬吧?」
「沒有,僅僅是高出80萬,差一點就失之交臂了。這還不是這次的標王,標王達到了9200萬歐元。」
「標王切開了沒有?」
「當然切出來了,太大了,20多噸呢。切到了5噸左右的冰種陽綠,賺老鼻子了。不過跟我的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我的是玻璃種的黑翠,足有3.5噸,商人們當場喊出了50億歐元的高價。」
「賣了?」
「沒有,我當時準備打電話給你,想想你肯定不會同意賣的,就打電話給我老爸,老爸讓我帶回來,作為我朱家的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
「這麼大,可不方便搬運啊。」
「沒事,我已經運到小寶那里了,讓他雕琢出一座領袖的站立像。小寶說,雕琢很容易,本來就是個人形,留20厘米的底座。185厘米的身高,就是拋光比較難,只能用金剛砂慢慢拋光了。」
「你老爸不怕別人要走?」
「不怕,這個雕像只要我們不說。人家肯定都以為是大理石的,比其他色的翡翠容易掩飾多了。當然,內行一看就知道的。但是有幾個內行能夠從我老爸手里要雕像?」
「這次就帶回來這麼一件翡翠?」
「還有兩塊,我實在舍不得賣掉,也帶回來了。一件是玻璃種的帝王綠,一件是雞油黃的,也是玻璃種,都不大,十幾、20公斤吧,我老婆一人背一塊回來的。我也交給了小寶。讓他有時間就幫我雕琢出來。」
「你自己賺了個盆盈缽滿,給我弄了多少毛料?」
「這次比3月份那次稍微多一些,300多萬塊,價格又漲了,每塊4000美元包送到春城。」
「這還差不多。來,我給你轉賬。」說著就在筆記本上點開自己的賬號,朱其斌湊過來看。
「大哥,你這賬上錢不多了呀,我也有錢,你就別給了,算我送你的。」
「你別操心。我會有收入的。以後不要講送的話了,我們已經分開了,該幫忙的事情,你得出力,該付的錢,我都不少你的。」
「行。听你的。大哥,我這次購買的黑翠的產地在新坑,我和新坑的幾個老板都聯系好了,最近準備過去一趟,看看到底有什麼好東西沒有。」
「那個小陳老板他們不就是新坑嗎?」
「他們只是幾個小老板。這幾個大老板,都是緬甸國內有錢有勢的大老板,其中一個,是他們總理、總統的女兒,叫姍達爾溫,是陳老板他們都怕的人物。我和他們聯系,也只能是其手下的人,他們都不出面的。」
午陽笑道︰「那走私出來就更沒問題了。趕緊去吧,免得以後沒有了。」
「大哥,說沒有礦脈了,那完全是假的。你想想,這些礦脈以前開采了幾百年,都是小打小鬧,大規模的開采,也就是近10年的事情,能夠開采多少?我估計也就是一點皮毛而已。緬甸人這麼說,也無可厚非,這些資源畢竟是有限的,能賣個好價錢,何樂而不為呢。」
「這是陳老板他們說的?」
「不是,我自己分析的。我們的軟玉,不是幾百年前就說礦源枯竭了嗎?咱們不還是發現了呀,而且真正的礦脈都沒有找到。我們這次的墨玉礦脈,應該也深入到了大山底下,跟白玉差不多。我不是瞎說的,我們有個采礦點,比較靠近大山,越往大山底下,礦脈就越大,和白玉走勢一樣。」
「可是安全和成本都是大問題啊。」
「大哥,安全問題,其實我們就是在庸人自擾。你想想,那些雪山都是千年不化的凍土,甚至沒有土,全部是石頭山,只要我們不放炮,就不會影響其結構,根本就不會坍塌,就由得我們在里面慢慢地切割,哪里會有什麼成本問題呀。」
「那好吧,就依你,繼續采吧。今年冬天是不是還搞?」
「肯定搞,我已經安排好了。但是不要那麼多人了,每邊留下100人就夠了,其他人和機械設備都撤出來,到春城切石。明年夏天我過去幾個月,將河里翻一遍,也就安心在昆侖山下面開采玉石了。」
「好,那就還辛苦你,搞完了明年,你就安心回來上班,以後每年跑幾趟緬甸就行了。其斌,這次尋找礦石有沒有成果?」午陽已經完成了轉賬,將銀行卡還給他。
「只花10來天,跑了一個山區,基本上都是有礦脈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礦山,也不知道含量是多少。這些地方都是一些鳥不拉屎的地方,人煙稀少,不通公路,如果要開采,難度不小。」
「那就行了,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你將地方告訴諶建杰,讓他組織勘探,修路架橋,準備開采。」
「好,我聯系好了後,就去緬甸了,回來後就要去西北,可能不會回公司上班了,只能從西北回來以後再上班了。」
「沒問題,你盡管出去跑就是了。你發現礦脈的事情,不要跟公司里面的人說,讓諶建杰開采,以後公司從他的代理人手里購買礦石。你別以為我是損公肥私,實際上這樣都有好處的。公司出面開采礦石,成本非常高,跟購買礦石沒有什麼差別,還不如讓他們賺一些錢,我們也省了很多事情。你們三大公子在我手下工作,你和諶建杰是掛羊頭賣狗肉,章少就根本沒有露過面,你覺得是不是也要安排他干點什麼事?」
「你拉倒吧,他能回得來嗎?那邊的事情太多了,回不來的。對了,這次陳老板他們送的大毛料,是21塊,本來還多幾塊的,我看到里面沒有內容,就沒有要。章少要求到時候送7塊各種顏色的過去,你看看黃老板他們的市場里,你的門面擺不擺?擺的話,就一起送過去。」
「都別送過去了。我們在淥江的加工廠都擺了,如果那里也擺上,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我們的市場,這樣黃老板他們就會說我不講信用,一邊支持他們辦市場,一邊還自己開,肯定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朱其斌說︰「如果說要實實在在的東西,你最好是將毛料都拉回來。放在昆明不好看,那里懂這個東西的人多,到時候出名事小,引起別人的覬覦,我們還得武裝守衛,事情就大了。」
「這次購買的毛料,還沒有開始送嗎?」
「沒有,不過都是包送的,不會漲價。」
「那好,你聯系一下,讓他們送我家里吧。我馬上安排地方堆放。現在我去一趟廠房旁邊的家具廠,看看能不能堆放木材,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也應該到物流中心和大家打個照面,我還有兩個手下呢。」
午陽沒有聯系小石,徑自開車到了家具廠。在廠外轉了一圈,看到圍牆已經建好了,一些3層樓的門面也建好了,作為家具展銷廳的大樓還在施工當中。
進了門,看見小石在組織工人卸木材,小石回頭看到了他,就趕緊跑過來。「書記,怎麼突然來了?」
午陽開玩笑說︰「能說是突然嗎?我走自己家里,還不是想來就來啊。」
小石連忙笑著說︰「那是,那是。書記,有什麼指示?」
「你這些木材是從哪里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