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會所，歐陽其和大校已經進了包廂，留言讓他直接進去，午陽也是輕車熟路，謝絕了服務員帶路，自己就去了。
包廂里燈光很暗，歐陽其摟著一個女孩在說話，另一個女孩橫躺在大校懷里，午陽說︰「兩位哥哥好。」
大校點了點頭，歐陽其指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女孩說「老弟，看看是否滿意。」
午陽看了一眼，好像在哪里見過，就坐過去，「小妹，很面熟呢。」
女孩笑笑說︰「太老套了，能不能說點新的？」
午陽本來還想說什麼，听到人家開口就好像是個公主似的，就不想聊了。「小妹，會不會按摩，我喝多了酒。」
「不會。你的酒味都快把我燻暈了。」
午陽站起來，「兩位哥哥，我失陪了。費用記在我賬上。哪天到了中南，我好好招待你們。」說完就走了。
歐陽其說︰「老弟，你不能這麼走了，小妹，趕緊拉住他呀，這可是我特意幫你找的大老板呢，你不能就這麼失之交臂了。」
女孩追出來，午陽已經邁開大步走了，穿著高跟鞋的女孩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了。
回到京韻小區，進了別墅，呂黛她們都在樓上，午陽洗洗就睡了。
早上起床，楊昱已經下樓了，「午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去樓上找我們？」
午陽說︰「我回來很晚了，你們睡得跟小豬似的，就沒有去打擾你們了。」
「今天晚上可不能讓你溜了。」
「今天會議就開始了，必須住在會務安排的賓館呢。你們好好玩，玩夠了就回去，錢夠吧？」
楊昱說︰「你就那麼不喜歡我們？」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我確實不能再放縱自己害你們了。時間還早，去睡個回籠覺。」
「我們也起床了，還要出去玩呢。」楊昱說。
開著奧迪到了賓館。齊冰也剛剛到，兩人一起進會場，找到自己的名字坐下，時間還只有8點40分。大家都在進場。午陽看了一下主席台，除了前排的人，後面幾排基本上坐滿了。
主席台正中貼著橫幅，xx工業總公司第六次黨代會
午陽想，原來都是亂的，淥江市到了第九次，但比正常的提前一年召開，這里還只開第六次。
8點55分，全體代表站起來鼓掌，歡迎領導入場。總公司的領導陪著副總理到主席台就座。還有一個人，午陽以前見過的，知道是中組部副部長，按體制中的級別，是跟諶董事長一樣的。但是人家是管全國的干部的官員，說起來就大多了。
9點整，總公司黨組副書記、副董事長主持會議，大會開始，奏國歌後，諶董事長代表第5屆委員會作工作報告。報告早就打印發給代表了，午陽看到大家都在拿筆在報告是畫線。有時候也寫幾個字，也就學著樣子畫線。心里在想，，如果都是那麼認真，昨天拿到手里，就應該看過幾遍了。
報告中幾次提到了淥冶集團。也提到了黎午陽的大名。
接下來副總理和副部長的講話，也都提到了他，說了幾句溢美之詞。但是在以後推選全國代表大會代表的時候，就沒有再提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下午是分組討論。午陽他們這個組，是中南片的代表，還有總公司的幾個黨組成員，兩個不認識的人，估計是中組部的人。大家都踴躍發言，結合諶董事長和副總理、副部長的講話，聯系本單位、本部門的工作實際，談的條條是道。午陽听著、听著，就覺得自己要講的話，人家都已經講過了，所以就一直沒有發言。
一個下午只有3個小時，快結束時，中組部副部長過來了，接過一個人的記錄本看了看，說︰「小黎，你們公司的兩個都沒有發言，是不是也談談？」
午陽笑笑說︰「我就是帶著心，帶著耳朵來听的，用心學習，回去好貫徹落實。」
副部長說︰「你們書記的報告中，講到你們公司今年佔了總公司幾個第一，據我了解，還有一個第一沒有說，就是你們今年花在職工頭上的錢，也是第一。說說，怎麼回事？」
「首長，我們公司的效益，今年有了一些起色，都是全體員工努力的結果。我們為了解決一些遺留問題，更好地調動員工的積極性，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是花了一些錢。可是我個人覺得吧，還是遠遠不夠的。我們淥江是個工業城市，物價甚至高于京城這樣的大城市，可是我們員工的工資水平，還是差了一大截。」
副部長說︰「你們的房價才兩千多，京城都兩萬多了，怎麼說你們物價還高呢？」
「首長，京城的房價是高多了，可是仍然有人買啊，我們淥江兩千多，可還是買不起呀。我們公司的員工，還是公司在5年前，房價只有600塊的時候，買過新房子的。現在中央提出民富國強，我們的工人就應該增加收入，這是他們自己創造的財富，發給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你們發給員工了，就減少了上繳國家的稅收和應分給股民的利潤啊。」
午陽笑笑，「首長，這個問題應該聯系起來看。我們公司以前最好的時候，上繳國家的增值稅是4個多億，所得稅不到1個億。可是我們今年上繳的增值稅已經超過8個億了，這是按稅收年度算的，如果按會計年度，就超過10個億了，預計全年上繳稅收15億以上，還有一些利潤分給股民的，比去年只多不少。」
這時公司的一個黨組成員說︰「首長，小黎他們公司，今年沒有向總公司要一分錢，就已經投資建新廠花了10個億了。」
副部長說︰「我知道，那是資本運作的結果，是歪門邪道的東西，以後不能再搞了，懂嗎？」
「好的。以後不敢了。」
副部長說︰「總的來講，成績還是主要的，大方向還是把握得比較準的。你們總公司有20多家同等規模的企業，如果都能夠像淥江公司這樣。上繳國家的稅收，就是近千億了，那可是不得了了。不過在我看來，淥江公司這些成績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一種積極工作的態度，奮發向上的精神。去年搞減員增效，有關部門還是收到一些告狀信的，由于無關大局，就沒有及時處理。結果一些告狀的人，今年又寫來了表揚信。公司自行將問題解決了。這就很好嘛。有人說這是收買人心，我說好，就是要收買人心嘛。我們黨為什麼能夠奪取政權？就是民心所向嘛。當時分田分地，就是要實現我黨的宗旨，爭取民心嘛。沒有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任何一個政黨、政權，都不可能走得太遠。一個單位，一個部門，凝聚力提高了，戰斗力就提高了，創造好的效益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副部長的話音剛落，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明天繼續分組討論。醞釀總公司黨組成員人選和*代表人選。」主持人說完，就休會了。
午陽沒有在賓館吃晚飯，開車慢慢游車河，回到郁媽媽家，第一鍋餃子已經煮好了。
午陽陪秦爺爺、高爺爺、周爺爺和周叔叔喝點小酒，女人們還都在包餃子、煮餃子。午陽端碗到郁媽媽面前。夾了個餃子，「媽媽辛苦了，來，您吃一個。」
郁媽媽吃了餃子，笑著說︰「這孩子。難怪那麼多姑娘喜歡你。快去給她們吃。」
午陽就給呂黛、楊昱、高潔都喂餃子。結果幾個女孩就調皮了，剛吞下去，又張開口，「啊啊」地叫，高潔還笑著說︰「來點酒。」
受午陽他們感染，男人們笑著都給夫人喂餃子，喂酒。郁媽媽也在午陽喂的人之列了。
高女乃女乃笑道︰「孩子，你給爺爺帶了個好頭。以前我生孩子，他都沒有跟我喂過飯。」
周嬸笑著說︰「午陽，到了大年三十，你可要準備幾個大海碗裝餃子，口袋里還要揣幾瓶酒。」
「好啊，只要她們願意包，我當然要喂的。」
吃飽了回到黃鸝別墅，午陽說︰「吃太多了，我得去游泳，消消食。」
楊昱說︰「好啊，我也去，不知道黃鸝姐的泳衣在哪里。」
呂黛笑道︰「泳池就在家里，天黑了，就luo泳好了。」
高潔說︰「好，就luo泳。午陽，泳池里面水干淨嗎？」
呂黛看了高潔一眼，「你是想在泳池里……」
「聰明，太聰明了。」高潔笑道。
呂黛說︰「再聰明，午陽不給機會也是白搭。」
高潔說︰「日久生情嘛，就是一塊石頭我也要捂熱他。」
游泳後回到室內，午陽估計甘嘉良快到了，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他的未接電話。
「甘哥，你在哪里？」
「在小區門口。是開悍馬車來的，我一個人。」
「你趕緊進來吧，吃飯沒有？」
「吃了。」
午陽穿衣出門，甘嘉良就開車過來了。知道他肯定累了，就帶他到高爺爺家住了。午陽每套別墅都有鑰匙，可都留在淥江家里了。
「甘哥，這是銀行卡，你明天自己去吧，我沒時間。記住，不能告訴任何人。」
「你放心吧。你得告訴我地址，我不知道的。」
「當然，你明天辦完事還來這里住，給我銀行卡。」
「好的。」甘嘉良說。
送走甘嘉良，午陽回到會務組安排的賓館睡覺。第二天晚飯後給了銀行卡，甘嘉良說晚上好跑車，家里還有事，吃過飯就走了。
會議第三天是選舉總公司黨組成員和全國黨代會代表。黨組成員是實行等額選舉，候選人都是總公司的領導。這跟市里選市委委員不同，市委委員是包括了各縣區的書記的。
議程完成了，代表們都走了，這時候才接到諶董事長電話，讓他請公司新的黨組成員吃飯。
「老板，要不要準備什麼禮物？」
「不用了，但是要用真酒，你去安排。我們先過去。」
「老齊，你趕緊打電話通知駐京辦吳主任，帶人趕到御膳房去，路上順便去老地方拿酒。白酒、紅酒各5件吧。喝不了就讓他們帶兩瓶回去。我們先過去等著。」
吃飯喝酒後，又去洗腳，齊冰送午陽回到京韻小區，已經是10點鐘，就在高爺爺睡了。還有幾天才放假，午陽告訴齊冰自己有事，讓他自行安排行程。
第二天呂黛她們非要拉他一起去逛景點，午陽再三說明有事才放過他。
到地下室看看，已經快堆滿翡翠了，各水種的都有。今年5月朱其斌去緬甸。仇老板他們也去了。購買毛料回來後，仇老板打電話給他，說︰「我們暫時不能給你顧問費了，再給，我們正常的生產經營就不能維持了。我們幾個人商量。就按翡翠的數量，給你15％好了，我們負責送到你別墅的地下室去。」
午陽現在看到這些翡翠這麼多，肯定是送過來了。到高爺爺家里地下室看到，也差不多。這次他們6個人購買的毛料，據說都是18000塊左右，應該分給自己16000塊吧。在午陽看來。很不錯的了，如果在旁人看來，就太可惜了。
打電話給仇老板，「仇老板，我到了京城，我們是不是聚聚？」
「好啊。我們準備去別墅。你趕緊過來。」仇老板說。
「怎麼是別墅了？」
「叫宮殿太難听，咱們又不是皇帝，住什麼宮殿哪。」
「我不知道怎麼走。」
「你走復興路，石景山路，我們在松林公園門口等你。不用拐彎。一條直道。」
「算了，我還是不過來了，懶得跑。晚上咱們再聚吧。」
「我們晚上就住那里了，不準備回來，明天吧。你可真是大老板啊，放著別墅都懶得看。」
「不是，我還有事，過兩天就回去了，得處理好了。」
「好吧，明兒見。」
開車到了奧運村旁邊的小區，停車在秦記珠寶門口，里面一個人也不認識，到了周記，周嬸在里面。
「午陽，會開完了？」周嬸熱情招呼他進屋。
「周嬸，他們呢？」
「倆老爺子去了協會，你郁媽媽去了老店子。」
「生意挺好的嘛。這銀行開在這里，有沒有生意啊？」
「你自己進去看看，里面存錢、取錢都得排隊，好在那邊馬路還有一家。午陽，這是小英她們開的，真是發財人，干什麼都發財。」
「周嬸，您也是發財人啊，家里資產都多少了呀。」
「那是。不過都是你幫忙的。我兒子都老念叨要去外地開分店了，你說行不行呀。」
「肯定行的，要不然您家里的翡翠，幾十年也賣不完。」
「這個倒不用愁。趕緊喝茶呀。」
「好，謝謝了。周嬸，我去郁舅舅那里看看，走了啊。」
「你不去自己店子看看？」
「不看了。員工都不認識我，也沒什麼事。」
趕到郁舅舅辦公的地方，位于連心莊五環路的公路邊，這里的寧靜被一種集貿市場般的喧囂所取代。午陽進門時，一個售樓小姐領著一大群人剛走，售樓部里面還是人聲鼎沸。好不容易擠到櫃台邊，看見還有一個認識的人，是從部隊退休的一個師副政委苗俊。
「苗副政委，忙著呢。」
苗俊抬頭看了看，突然想起來了，「哎呀，老板你來了，快進來。」說著趕緊打開了櫃台門。
「老板你請坐，我給你倒水。」
午陽坐下，接過苗俊遞過來的茶杯，問︰「開始賣房了？」
「沒有，我們是預售。」
「怎麼，人家有預售期房的，咱們還有預售現房的？」
「是的。我們過來後，分工我是副董事長兼管售樓工作，我看到每天不少人過來問房價，問房子什麼時候賣，人來的太多，工作人員也挺煩的，就干脆成立售樓部，開始預售房子了。」苗俊說。
「是不是都開始預售了？」
「對，這里五環路兩邊各一個售樓部，另外還有3個地方，也開設了售樓部，工作12天了，每天從上午9點到晚上12點。」
「咱們的樓房已經建好了，還是預售，你們是怎麼跟人家解釋的？」
苗俊說︰「開始我是跟員工講了，人家問起，咱們就干脆直說，這個樓房一直在漲價，最近肯定還要漲價，咱們本來是不賣的，考慮到時候擠在一起辦手續，忙不過來，現在就先簽一部分合同。但是我們開始以來，似乎沒人問起這個。咱們沒有打廣告，都是熟人帶熟人過來的。」
午陽喝了口水，「這個房價怎麼確定的？」
「我們說好了是隨行就市的。明年7月，二環三環等各地段內，樓房是什麼價格，咱們也就是什麼價格，不比別人高，也不可能低。」
「剛才售樓小姐帶人出去是干什麼去了？」
「帶人看樓房啊，每天過來的人太多了，有的人做事比較扎實，要看看房子的質量，我們肯定得滿足人家的要求呀。所以就每個售樓部都安排了20個帶路看樓的人員，分兩班工作。現在10個人都出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看辦起來好像很快的嘛，為什麼還要延長到晚上12點？」
「是很快，只要考慮好了，填表只要填身份證號碼和聯系電話號碼，交身份證復印件，幾分鐘就辦好一個。一個崗位兩個班，大概可以辦200個左右，這里20個崗位，每天就能夠辦4000個人。因為很多人白天要上班，只能延長到晚上了，沒辦法。」
「現在工作幾天了？預售了多少套？」
苗俊道︰「不少了。每個點都差不多，我們現有的樓房是25萬套，郁老板自己還留下來3萬套，今天就預售完了。明天要麼關門，要麼售期房。」
「知道他留下來是干什麼用嗎？」
「他說是他外甥女要的，給銀行和一個叫曹建國的人的酒店職員各15000套。到時候會同樣交錢，就是沒有這個預售而已。」
「沒有給一個叫于慧娟的老板留嗎？」
「于老板啊，我知道的。他們現在還佔著兩棟768套房子，準備都買下來的。另外郁董事長還在中關村那邊為他們建房子，有展覽館，也有住房的。」
「京城的房地產市場真火暴啊，建起了房子就不愁銷路了，早知道這樣，當時多建一些就好了。」
「老板，也不盡然。咱們的樓房在每個地段里面，都是算最好的，建築質量好，綠化好，配套設施也好，經得起行家和客戶的檢驗，所以才好賣的。郁董事長也重新開發了樓盤，還是可以賺錢的。」
「新樓盤遠嗎？帶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