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紀辰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橫掃了一眼其余在場的人,所有人迎上紀辰的目光之後都是渾身一顫,從紀辰的身上居然透露出一股王者的氣勢來,那是一種上位者的氣息,完全是一種久居高位的人時間久了鍛煉出來的氣勢,絕對不是誰說裝就能裝出來的!
一句話都不用說,紀辰的行動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是王者!
我若是想殺人,你們攔不住。
這般霸氣的一句話,居然沒有令人捧月復的沖動,因為他們發現紀辰說的是真的,如今紀辰的實力連大長老都能給逼退,怕是紀空陽出手,也來不及阻止紀辰殺人,更何況紀空陽也不認為自己能在短時間內擊敗紀辰,剛才紀辰的實力紀空陽看的清清楚楚的。
看到眾人都沒有反應,魯成此時看向紀辰的眼神中都帶著一抹畏懼來,那是一種來源于靈魂的威懾。
「紀辰。」
紀空陽怕失態發展的嚴重只好走出來說話。
「魯成是家族的長老,你是家族的子弟,無論按照規矩來說還是什麼方面說,你這樣做都是不對的。魯長老為了紀府可是立過汗馬功勞的,更何況你之前的態度來說的確是你不對,怎麼說我們都是紀府的管理人員,若是沒有我們就沒有紀府的今天,你把魯長老先放下來,我們再好好談談。」
「哼。」
紀辰冷哼一聲,僅僅是轉過頭來看向紀空陽,目光好似化作兩道利劍,看的紀空陽居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心虛。
「他是家族的長老,他對家族立功,他管理著家族,但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呢?」紀辰淡淡的說道︰「我拿你們當家族的長老,我拿你當紀府的族長,我拿你們當成我的親人,你們要我尊敬你們,要我听你們的話,但是我想知道,我紀辰在天玄宗被人迫害的時候回到家族,需要有人給我一個說法的時候,你們在哪?」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紀辰的事情他們誰都知道,但是礙于和天玄宗的關系,這件事便是不了了之了。
「這……」大長老剛想說話,但是紀辰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紀辰身為你紀空陽的佷子,紀府族長的佷子,我住的地方連個下人都不如,房屋漏雨,我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時候,你們這些讓我尊敬的人,又在哪?」
紀辰的話,句句仿佛是釘子一樣的刺入所有人的心髒。
紀辰從小就被判定經脈異物堵塞,始終都沒有辦法清除,最後只能被放棄,一個被放棄的人,他的死活,誰還會關心呢?
誰還會去理會他的冷暖呢?
「別的家族子弟在過年的時候都會分發到新衣服,都會有一個銀幣的壓歲錢,我什麼都沒有,唯有看著別人的背影,羨慕到落淚,羨慕到想我母親的時候,你們又在哪?」
「我不能修煉,走在紀府中都會被人罵是廢物,都會被人欺負,會被人打,那個時候,你們在哪?」
「在我最失意的時候,你們誰也沒有來管過我。」紀辰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甚至紅了眼圈,然後繼續說道︰「在我終于能修煉,開始得意的時候,你們現在又來落井下石!」說道這里,紀辰掌心一動,便是將魯成給狠狠摔到地上,直接將魯成的手臂給摔斷了,魯成滿臉痛苦的哀嚎著,沒等反應過來,紀辰的身影陡然化作雷霆,沖向紀空陽,紀空陽神色微變,但是卻沒有閃躲。
紀辰來到紀空陽的面前,一把揪住紀空陽的衣領,將紀空陽給提了起來。
「族長!」
眾多長老一驚,但是紀空陽卻是擺擺手,道︰「沒事。」
眾多長老看著紀辰的背影,連忙說道︰「紀辰,你先把族長放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紀辰沒有回答他們,而是默默的看著紀空陽,開口道︰「紀空陽,你給我一個讓我紀辰尊重你們的理由,從小到大,你做過什麼讓我對你尊重的事情?還有我身後的這些廢物長老,他們到底做過什麼對我有益的事情?你給我說出來一樣,我今天便是饒了這魯成的狗命,如若說不出來,今天這里所有的長老,都在這里給魯成陪葬吧。」
紀空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你真的這麼說的話,魯長老在你小的時候還救過你一命。」
「嗯?」紀辰倒是沒想起來有這麼一段記憶。
「當年有仇家追殺你,這些事關乎你母親的一些隱秘,所以我不能多說,寒冬臘月,為了保住你的命,還是魯長老帶著你躲藏到千里雪山當中,躲避了足足有27天的追殺,那雪山中,就算是一個成年人在里面都要凍死的,我雖然沒看見,但是你平安的回來,就說明這27天里,魯長老對你的照顧有多麼的細致,難道這些還不夠麼?魯長老從那次的事情之後,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落下的病根,總是會感覺到體內的寒氣,陰天下雨的時候更是會感覺到全身不適。」
紀空陽平靜的說完。
紀辰仔細的回憶著所有的記憶,雖然說沒找到這片記憶,但是大概是因為當年的年紀太小,卻是有一片模糊的雪山記憶,那片記憶里,很溫暖,時而很冷,但是總會有一個人把自己放到懷里,所有的能保暖的東西好似都包圍著自己,只是記憶太模糊,真的記不清楚到底是誰這樣做的了。
至于自己母親的記憶,紀辰是一丁點都沒有。
但是既然紀空陽這麼說了,紀辰倒是信了幾分,不管怎麼樣,紀辰本來也沒想真的把這里所有人都殺了,將紀空陽給放下來,紀辰轉過身緩步奔著魯成走去,魯成駭然的看著紀辰,喃喃道︰「你想干什麼?」
紀辰走到魯成的面前蹲下來,對著魯成的手臂一拍,頓時將魯成的手臂給接了回去。
魯成吃痛,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沒事了,同時感覺到紀辰剛才那一掌傳來一股暖流,這一道暖流居然將自身的寒氣給擊潰了,魯成大吃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要知道,之前的時候魯成找人看過,說是若是想消除這麼多年的病根的話,需要找煉藥師煉制丹藥才行,哪里是簡簡單單的一道掌力就能給化除的?
紀辰走到尊月閣的門口,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平淡的說道︰「總體來說,紀府是我的家,我的身體里也流淌著紀府的血脈,族長之位我沒有興趣,魯成,你也沒有必要跟我作對了,我不想招惹別人,但是誰若是來招惹我,我必定十倍懲戒,今日一事,你我恩怨算是還清了,若是紀府有事,可以來找我。」
說完,紀辰揚長而去。
看著紀辰遠走的背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眾人面面相覷,唯有苦笑,魯成也一直沉默不語。
「我們好像是做了多余的事情。」紀空陽嘆氣道。
「這紀辰,以後隨他去吧,紀府也沒辦法束縛他了。」大長老也是無力哀嘆。
走在路上的紀辰的心中也清楚,經過今天的事情,紀府的這些老家伙怕是沒誰敢在招惹他了,自己也立威的效果也達到了,以後自己在紀府里安靜的修煉也不怕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了,接下來紀辰則是要思考如何尋找皇甫邪情了,只不過紀辰到現在都沒有什麼頭緒。
一路上,紀辰都在思索著,皇甫邪情和自己是不一樣的,皇甫邪情是整個人都來到這個世界了,但是自己是靈魂穿越過來的,憑借皇甫邪情的實力,在這個世界肯定會有一些名氣,或者是說到高手的層次中才能知曉她的存在,自己如今才剛剛是滄海境初期的實力,若是想要混到那個層次里,實在是太遙遠了。
「一步步來吧。」紀辰呢喃道︰「走出第一步,就是天玄宗了。」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武山大會了,等到時候便是一個機會。」紀辰篤定的說著,等到武山大會的時候,天玄宗肯定是要來人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紀辰沒有著急修煉,滄海境初期到滄海境巔峰都是一個積累的過程,憑借紀辰現在先天靈體的體質,想要達到滄海境巔峰是很簡單的事情,只是現在紀辰在考慮另外一件事,現在若是能煉制出來一顆‘小流風丹’的話,對現在的自己是有好處的,能夠將體內稍稍還有一些暴躁的雷電之力徹底沉澱下來,屆時自己的雷霆之力會變得更為精純,達到《雷玄道》上所說的雷衍萬道的境界。
雷道者,通天地,曉陰陽,論造化,明辨四宇,流轉天地之極,繁衍五行之氣。
但是煉制丹藥所需要的東西,紀辰一樣都沒有,所以紀辰決定過幾天就去滄洲城的萬藥山采摘一些需要的藥材去。
而此時,紀府的高層,在經過剛才的事情後,則是順勢討論了一下晶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