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傅傾心盡量做到不聞不問,即使是依雲若一故意在她面前挑釁,她也當作沒有看見。可是,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面對依雲若一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傅傾心耐著性子不跟她計較,但是傅傾心越忍讓,依雲若一就越得寸進尺。
依雲若一跟江逸承也坐在客廳看電視,平常這個時候傅傾心就坐在客廳里織嬰兒的襪子,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刻意回避他倆,所以她跟平時一樣。也許是對肚子里的孩子充滿了憧憬,傅傾心對在客廳里的江逸承和依雲若一完全忽視了,可以說她感受不到他倆的存在,專心致志的織著寶寶的襪子。
見傅傾心完全無動于衷的,依雲若一真是不甘心,她拿起桌上一個隻果,舉到江逸承面前說︰「逸承哥,我要吃隻果,醫生說孕婦多吃一點水果對胎兒好呢,你削一下給我好不好?」
江逸承看著傅傾心一下,她一點異常的反應也沒有,心里忽然覺得很沮喪,他伸手接下隻果,再伸手去拿水果刀。
隻果皮一圈一圈的,不會斷裂,好看極了。依雲若一依偎在江逸承懷里,看著他削隻果皮。「逸承哥,你好棒,隻果削的真好。以後我要吃水果,你也要給我削哦。」
江逸承以前不會削水果,他不喜歡吃需要削皮的水果,如隻果和梨子。以前傅傾心吃水果也是從來不削皮,因為後來有一次吃隻果沒有削皮,導致食物中毒,所以從那時候江逸承就開始學削水果皮,傅傾心要吃水果的時候,他就負責削皮,時間久了,就很熟練了。
江逸承把削好的隻果遞給依雲若一,並推開了她在纏著自己的手︰「我去洗澡。」
依雲若一啃了一口隻果,點點頭,乖乖的坐在原位置︰「好,我等你哦。」等江逸承上樓之後,看不懂他的身影了,依雲若一放下隻果,囂張的站起來,朝傅傾心走了過去︰「你,想當作沒有看見嗎?說實話,我佩服你,定力不錯,竟然能做到對我和逸承哥視而不見。」
傅傾心拉了拉袋子里的毛線,換了一個坐姿,接著繼續織。當作視而不見是她唯一的選擇,為了孩子,她只能選擇無動于衷不是嗎。
見傅傾心完全不理會她,依雲若一就生氣了,她用手推了傅傾心的肩膀一下,大聲怒喝道︰「你什麼態度!」
傅傾心被她推得倒在椅背上,後背有點疼。她撐著身子坐起來,語氣淡淡,但卻像挑釁的反問︰「你想讓我用什麼態度對待你?像個潑婦一樣轟你出去嗎?」
「你」傅傾心這樣讓依雲若一啞口無言,呆愣著,握著拳頭站在一旁。
傅傾心把東西收拾一下,依雲若一在旁邊一句冷一句熱的,傅傾心根本沒法織,干脆收拾好回房間算了。剛想提著東西上樓,依雲若一卻攔著不讓她走,她冷冷的問︰「若一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嗎?」
「就想這樣就走嗎,我話還沒有說完!」依雲若一氣呼呼的大喊起來,眼楮都快瞪掉了。
「若一小姐還想說什麼?」傅傾心平靜的問。
依雲若一突然間神氣起來,像個驕傲的孔雀,忽然得意的翹起尾巴。「今晚我要跟逸承哥一起睡,所以,你給我搬出逸承哥的房間!」
也許是因為氣不過依雲若一說話的語氣吧,一向覺得無所謂的傅傾心對依雲若一的態度硬了起來︰「憑什麼,要是我說不呢。我才是江逸承的妻子吧,你算什麼?」
「你」依雲若一伸手狠狠的推了傅傾心一下,她雙手叉腰,傲慢的說︰「你敢說一個不字,我立刻讓逸承哥跟你離婚!」
算恐嚇麼?傅傾心偏偏就不怕,依雲若一越是得意,傅傾心就越不認輸。「是嗎?那我等著!」話說完,傅傾心側身從她旁邊走過。
依雲若一氣的沒話說,愣在原地看著傅傾心上樓。
傅傾心剛準備進客房,這時江逸承正從他房里出來,傅傾心當作沒看見,開門要進去,江逸承忽然沖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她回頭看著他,冷冷的推開他問道︰「什麼事?」
江逸承本來很多話要問傅傾心的,可是面對傅傾心冰冷的表情,江逸承卻說不出話來。他是想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依雲若一跟著他一起回海雲軒,傅傾心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代表什麼?「」
見江逸承不說話,傅傾心也不想再直視他的臉了,她回過頭去,推門走進房里。正準備伸手把門關上,江逸承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江逸承突然的動作把傅傾心嚇了一下,她抓住環繞在自己身上江逸承的手,用力的想推開。「江逸承,你放開我。」
江逸承緊緊的抱住了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現在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我,告訴我你的想法!」傅傾心忽然間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將江逸承一下子推開了,江逸承連連先後退了好幾步,身體撞在了另一邊的牆壁上。
傅傾心用冷漠的表情盯著江逸承,雖然很生氣,但並沒有真確的表現出來,她只是冷冷的回了句︰「想法,你想要知道我的什麼想法,是你帶若一小姐回來過夜的想法嗎?」傅傾心問完,見江逸承沉默著,停頓了一會,她又說︰「那我告訴你,我什麼想法也沒有,新婚之夜你已經帶著別的女人回來過,所以,我能說我無所謂嗎?」
傅傾心的話,像一支鋒利的長矛,直擊江逸承的要害,刺痛他的神經。他想開口解釋,但傅傾心說的是事實,他又能作何解釋呢他無力的松開的傅傾心,眼睜睜看著傅傾心把門給關上。
把門關上,傅傾心那一直很倔強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想法,她的想法江逸承在乎嗎?要是真的在乎,他就不會帶依雲若一回海雲軒。突然覺得很生氣,為什麼,她算什麼,她明明是江逸承明媒正娶的,但卻受盡了委屈,到底憑什麼啊,憑什麼她要這樣低聲下氣的。
「到底憑什麼!」傅傾心搬起陽台一盆君子蘭,用力的摔在了地上。這次傅傾心第一次發脾氣,因為她不想再忍讓下去了。大不了,大不了就離婚,與其這樣過著,還不如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