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依雲若一對自己的態度來看的話,她是很在意江逸承,傅傾心稍感欣慰,這樣她就可以放心的離開,江逸承不會孤單一個人,他還有依雲若一,還有他們的孩子——
見傅傾心莫名其妙的笑,依雲若一心里有些哆嗦,不知道傅傾心想對自己干嘛,不等她繼續下去,依雲若一轉身就走。可是不知怎麼的,腳突然抽筋了,沒有東西支撐的依雲若一朝地上摔去,摔倒那一瞬間,她害怕極了。
「小心!」傅傾心急忙去拉住她,本能的抱住了她,摔下去的時候,她朝下,依雲若一摔在了她身上。由于她的頭重重的撞在了湖邊的護欄上,昏迷了過去。
依雲若一坐起身來,還好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事,當她扭頭看傅傾心的時候,才知道她昏過去了,她急忙朝遠處的醫生喊︰「醫生,快過來,出事了!」
說實話,傅傾心抱住依雲若一的那一刻,依雲若一驚愕了,傅傾心完全可以不救她的,如果她摔倒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這樣她依雲若一就沒有理由再糾纏著江逸承了,可是傅傾心卻沒有做到視而不見,那一瞬間,她對傅傾心的想法好像改變了不少。
經過檢查,醫生說傅傾心的頭部受的傷挺重的,造成了輕微的腦震蕩,其他的別無大礙。但是傅傾心卻一直昏迷著,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過來。
听說傅傾心受傷了,蘇瑤不能去看她,急忙叫蔡堇璽代替她去,剛剛回國的童嘉倩也跟西斯卡一同到了醫院。
坐在床邊的童嘉倩看到傅傾心的眼皮動了動,急忙朝站在一旁一臉擔憂的江逸承喊道︰「傾心醒了!」
傅傾心醒過來的時候,頭特別的疼,支撐身子坐起來,模了模痛的地方,才發現頭包著紗布。「好痛啊!」再抬頭看了看圍在床邊的人,她好奇的問︰「你們怎麼都在啊?我現在是在哪?」
江逸承坐在她面前,見她醒了過來,擔憂的神情緩解了一點,忙問她︰「你感覺怎麼樣了?」
看著江逸承的臉,傅傾心目不轉楮的,在心里思量了半天,反問︰「先生,我們認識嗎?」
傅傾心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童嘉倩尷尬的笑了笑,對傅傾心說︰「傾心,別玩了,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啊!」
玩?四個大問號掛在頭頂上,她沒玩啊,眼前這個人她是不認識啊。她搖搖頭,回答道︰「嘉倩,我沒有玩,我是真的不認識他啊!」
等等,傅傾心能喊她嘉倩,卻不認識江逸承,她又忙問︰「那他你認不認識?」童嘉倩指了指西斯卡,西斯卡急忙上前。
「當然啊,西斯卡啊,從小一起長大,怎麼會不認識。」說著傅傾心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西斯卡的手臂,又賊賊的對他笑︰「西斯卡追你那會,還是我讓他給你寫情書的呢。」
在場的每一個人,傅傾心全都認識,但是除了江逸承。西斯卡趕緊去叫醫生,醫生作出判斷說傅傾心現在可能是屬于間歇性失憶,會忘記一段最開心或最痛苦的往事,也就是說會忘記她心里最愛或是最恨的一個人。
看著病床上活力十足的傅傾心,江逸承感覺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傅傾心回來了,他最愛的傅傾心回來了,可是傅傾心卻把他給忘了。醫生說傅傾心忘記他有兩個原因,一、最愛他,二、最恨他,那麼,傅傾心內心里到底是最愛他還是最恨他?
「傾心,你真的不記得逸承了嗎?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沒有一點記憶?」見傅傾心始終想不起來江逸承,童嘉倩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
傅傾心扭頭看了下滿目悲傷的江逸承,在腦海中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我跟他是一起長大的嗎?我完全沒有印象啊,嘉倩,你搞錯了吧?我跟西斯卡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吧,西斯卡?」她扭頭朝西斯卡問道。
「傾心啊,我的乖孩子,你沒事吧?」還沒進門,遠遠的就傳來了何歆嵐的喊聲,接著見她火急火燎的奔進病房里。
傅傾心朝門口望去,看到何歆嵐心急忙慌的奔到她面前,她高興的朝她喊道︰「何姨,你怎麼來了?還跑得這麼急,小心身體」
傅傾心沖何歆嵐喊何姨,也就是她還記得何歆嵐嗎?童嘉倩看了看西斯卡,西斯卡搖了搖頭。
「何姨?」何歆嵐愣了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傅傾心怎麼不說喊她媽?她以為江逸承又跟江逸承吵架了,沖到江逸承面前責備他︰「兒子,是不是你又惹傾心生氣了,快給人家道歉!」
要是僅僅只是吵架的話,他就不會感覺這麼難過了,他看了看傅傾心,無力的說︰「她失憶了!」
「失憶?」何歆嵐驚呼出聲,失憶是什麼意思?剛剛傅傾心還明明喊她何姨啊。「兒子啊,到底怎麼回事」
「伯母,你別急,我跟你解釋!」西斯卡朝何歆嵐說道,她的心情西斯卡可以理解,一開始大家也難以接受
下午出院的時候,不肯跟江逸承一起回去,沒有辦法的江逸承只好送她回江宅。當江逸承回到海雲軒的時候,看到依雲若一正站在門口,他把車停在她面前,搖下車窗對她說︰「回去,我沒心情陪你!」
依雲若一張著嘴,好像有話要說,但又沒說出來,她退後一步,轉身想走。江逸承停好車要回屋里的時候,隔著大鐵門,又朝江逸承喊道︰「逸承哥,傅傾心她怎麼樣了?」
江逸承停下腳步,沒有回過頭,只是冷冷的應了一句︰「她的事跟你無關!」
「我」依雲若一這次是真心想要看傅傾心的,听歐亦南說她失憶了,所以畢竟傅傾心也是因為她才會失憶,之前自己那樣的對待她,她都沒有責怪自己,她心里有些愧疚。
走進屋里,江逸承也沒有開燈,獨自坐在沙發上,內心的痛苦就像瘋長的藤蔓,蔓延了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雙眼漸漸濕潤。老天這是在懲罰他嗎?他在心里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