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剛剛簽約,急求書友打賞!推薦!不甚感謝!)夜深了,起風了!風很冷!很冰!冰冷的風送來同樣冰冷的一句話!冰冷得讓林子豪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聲音沙啞低沉,飽經滄桑,說話者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話音雖然有氣無力,好像是在和人談家常聊一件很平淡的事,但是表達出來的意思卻鐵血十足,霸道異常!
幾人循聲找去,街角處出現了一位身形佝僂的老人。老人的衣衫並不是很整潔,粗麻的布料上面沾了許多木屑,腳下的一雙粗布鞋上還站著泥點。
老人體態龍鐘,眼楮深深陷了進去,滿臉的褶皺,頭發半枯半灰,看起來不過是個貧窮的鄉間老頭,還是那種半截身子都已經埋進土里的老頭!
若是有年輕一輩在這的話,他們的半截下巴估計都要嚇掉了!這個老頭他們見過!就在剛才!這老頭就是剛才蜷縮在街頭喝醉了酒的老頭!被他們釋放出的殺氣而驚嚇得跑了!他怎麼折而復返了?而且還有勇氣去挑釁洞玄山?莫不是真的醉酒醉過了頭?
老人的確喝了很多酒,他的臉上泛著酡紅,走路也顫顫巍巍的,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跌倒,街上的廢墟磕磕絆絆給了他很大的阻力!可是並不見他驚慌,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地從街角走了過來。
寒風吹起,吹皺了老人的衣擺,也吹皺了林子豪、申耀威幾人的額頭!他們驚詫于來人的普通!太普通了!普通得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普通得在路上遇到都不會投過去一眼,而且根本感覺不到老人渾身有真元在流動,看起來就不是個修士!
來人越是如此普通,他們越發的感到心驚!他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凝重!便各自凝神靜氣,暗自運轉真元,做好防備!這一刻,一個普通的老頭居然讓敵對的幾人產生了合作的趨勢。
江震山剛要從王堯身上找回恥辱,卻又被人打斷了!他此時已經被仇恨和惱怒蒙蔽了雙眼!心煩氣躁得很!再看來人不過是個普通的老頭,也不及細想,怒極而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怎麼隨便一個糟老頭都敢侮辱我洞玄山?實在是不知死活!我就先殺了你!再好好折磨這小子!」
江震山丟下王堯,直奔那老頭而去!他一個急速便飛到老人身前,伸出右手去扣向老人的脖子!
這一下要是扣實,那老頭是定難活命!林子豪、羅紅妝幾人心髒都快卡到嗓子眼了!無不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
那老頭依然不緊不慢,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伸向他的手!可是就在下一刻,老頭卻突然出現在了江震山的身後!而江震山卻保持著伸手的動作立在了那里!
羅紅妝、盧朝陽和申耀威一臉吃驚地看向柴白俊,只見柴白俊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他看向林子豪,林子豪也搖了搖頭!他也沒有看清那老頭究竟是怎麼躲過去的!
老頭絲毫不管江震山,依舊不急不緩地走向王堯。
在听到街角傳出那句話的時候,王堯的嘴角就露出了微笑。他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知道太史侯和斷紅塵兩人不用死了!他們月兌離了危險!因為他知道是誰來了!
鬼刀叟!那個開酒館刻木頭的老人!那個收留他教他刀法的老人!那個與他無師徒之名,但是有師徒之實的老人!
雖然王堯不知道鬼刀叟究竟是什麼修為,但是卻一點不妨礙王堯對他的認知!這些人根本難入鬼老人的眼!沒有任何原因!僅僅憑直覺!
鬼刀叟終于走到了王堯跟前,他上下打量了王堯片刻,欣慰道︰「不錯!不錯!短短幾天不見,居然進步這麼快!你果然沒令我失望!居然能在上次‘暗夜’之上再創出新的招式來!使得‘暗夜’更加的jing湛完美,威力也更加不凡!」
他這句話無疑坐實了林子豪幾人之前的猜想!「鬼舞」的確是王堯自己創出來的!不僅如此,連‘暗夜’也是王堯自己所創!並非有什麼師承!
王堯想要迎上鬼刀叟給他施禮,卻發現自己身體根本不听使喚,便微微苦笑道︰「前輩,恕晚輩行動不便,不能給你行禮了!」
鬼刀叟毫不在意,擺了擺手道︰「你小子一直這麼客氣!不過你也就嘴上說說罷了。來天荒城都這麼多天了,都沒有說來看看我!要不是出了事,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大晚上的還要跑出來找你,我這一大把老骨頭可禁不起這麼來回折騰啊!」
王堯臉上露出了羞赧之s ,眼楮中流露出的卻是感動。他听出了鬼老人的責怪,但是更多的是關心!鬼老人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晚輩一樣關心、教導。如果不是鬼老人,估計他現在墳頭都要長草了!
鬼老人也不給王堯辯解的機會,或許他也不需要听王堯辯解!老人家不過是對王堯沒來看他有一兩句怨言,發發牢s o而已。哪會真的生王堯的氣呢?
鬼老人不待王堯說話,便轉過身去看向了林子豪幾人!林子豪幾人連忙後退幾步,低下了頭,他們根本不敢和鬼刀叟對視!他們幾人若不是長期處在高位,練就了一副好定力,只怕現在早就掉頭跑了!
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弄清楚這來人究竟是誰!居然一個照面就把江震山給制住了!江震山到現在還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呢!恐怕就是自家的族長也不能如此風輕雲淡地搞定一位神道六重天吧?
林子豪幾人被鬼刀叟一言不發地盯著,盯得頭皮都發麻了!終于承受不住這無言的壓力,林子豪往前邁了一小步,施禮道︰「這位前輩,不知您有何指教?」
鬼老人沉默了半天,終于慢悠悠地說道︰「指教?指教可不敢當!我老頭一大把年紀了,膝下無兒無女,好不容易遇上個對脾氣的晚輩,還被你們幾家給整成這幅德行!要是我再遲來片刻,說不準連最後一面都看不到了!哪里還敢談什麼指教啊。」
語氣中滿是蕭索之意,卻也全是責怪之語!听得林子豪幾人勃然變s ,林子豪趕忙道︰「前輩,我們並非是有意為之,實屬無心之舉!若是知道您是他長輩,再借我們幾個膽我們也是不敢的!」
申耀威幾人心里是叫苦不迭,已經把王堯給罵個半死了!媽的!你有如此強大的靠山你就早說嘛!何必藏著掖著!拿我們當猴耍呢!同時他們心里也是暗自僥幸,幸虧沒有貿然上前,拿了江震山當槍使,否則現在定在那兒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鬼老人不耐煩道︰「無心之舉?你們把人逼成這樣說是無心之舉?你看他渾身上下還有哪段經脈是完好無損的?地上還昏迷了兩個!我把你們打個半死也說是無心之舉行不行?行不行?!你們回答我!行!不!行!」
鬼老人越說越激動!聲調越來越高!原先佝僂的身體也漸漸舒張開!他本來勾著背,頭都快垂到地面上了,這時挺開腰身,眾人才發現他身材如此的偉岸高大!竟如天神。臉上雖然還是皺紋入木,但是豪氣飛揚,哪里還有半點垂暮老人的影子?
說到最後三個字「行不行」時,鬼刀叟一字一頓!三個字仿佛是從他的胸腔里蹦出來的!聲震寰宇!響徹雲霄!驚天動地!
最後一個「行」字出口,定在不遠處的江震山突然「噗」一聲升上天空,爆炸來開!化作了一團血霧!伴隨著漫天的血花飛舞,一道刺眼的刀芒直沖天際!小半個天荒城都在剎那被照得亮如白晝!
刀芒並沒有消散,而是直直地矗立在天空!如同示威一般!天荒城中接連爆發出數道氣息,想要與刀芒一爭高下,但是最後都無一例外地退去了!
如斯刀芒!如斯威勢!如斯恐怖!嚇得林子豪幾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神道六重天的高手風采!他們面露土s ,跟即將赴刑場的囚犯一樣,滿臉喪魂失魄的模樣!
他們剛才都感受到了剛才沖起的氣息中有各家的族長,可是他們居然都選擇了退去!這老人究竟有多強?!再看看天空那還未完全散去的血花,實在是觸目心驚!江震山連一道刀芒都抵抗不住!自己和江震山不過也就是半斤八兩!想到這里,幾人心里更是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安!
半晌過後,天空中的刀芒慢慢散去。鬼刀叟又收斂了氣息,恢復了原先佝僂的模樣。他抬起頭淡淡地看了林子豪幾人一眼,嘆氣道︰「唉,人老了,脾氣還是收不住。我也不為難你們了,你們都走吧。另外幫我傳一句話︰莫要以大欺小!」
林子豪、申耀威、羅紅妝、柴白俊、盧朝陽幾人如臨大赦,連施禮都來不及,倉皇而逃。
鬼刀叟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向一旁黑漆漆的屋頂冷哼道︰「小子,你還要看多久!再不下來,我就直接劈了你!」
「哈哈哈,鬼前輩,您莫要生氣嘛!我不過是路過而已,路過而已!」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
王堯一听聲音覺得非常熟悉,就是之前花海選後的主事人!他怎麼會在這里?為什麼他的聲音這麼熟悉呢?
待到屋頂上那人飛了下來,王堯不僅沒有釋懷,反而更加奇怪了!因為來人居然是朔風!城主府的朔風!
他怎麼會去當花海選後的主事人呢?又怎麼會躲在屋頂上,而且似乎還和鬼老人有些瓜葛!
朔風飛了下來,對鬼老人連連施禮道︰「鬼前輩,小子並無冒犯之意,您莫要見怪!城主他老人家還經常提起您呢!」
「哼,若不是你身上有那糟老頭的氣息,我能容你在旁邊觀看?」鬼老人沒好氣地說。
朔風嘻嘻笑道︰「嘿嘿,我就知道瞞不過您的眼楮!」隨後他看向王堯道︰「我認識你,你參加了天荒論武,在你身上我也感受到了玉牌印記的氣息!你很不錯!好好努力!莫要辜負了鬼前輩的期望!」
鬼老人不耐煩道︰「說完了嗎?說完我們就走了,我時間緊得很,可沒功夫陪你在這扯!」
王堯看出來鬼老人似乎和朔風口中的老城主關系匪淺,可是見鬼老人這副語氣,又覺得兩人似乎並不是簡單的好朋友關系!他也不便多問,索xing不說話!
朔風對鬼老人的語氣也不以為意,他拱了拱手道︰「小子不打擾您了!您有事先走!不必顧忌晚輩!」
鬼老人也不說話,他不再逗留,直接帶起王堯、太史侯和斷紅塵三人化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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