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最終以韓羽軒跪著求韓毅收場,韓毅又怎麼可能收場。
「父皇,與我回宮。」
戰斗停了,盜賊林依舊沒有平靜,韓羽軒緊緊握著韓毅的手,臉上滿是肅穆,真是,平常笑著的人今天居然給他們這麼多的震撼。
其實說實話,在韓羽軒跪在地上求韓毅的時候,那一瞬間就連濮陽冥寒也不由的有些佩服韓羽軒,為了國家願意放下自己的高傲,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守護的東西,而韓羽軒其實並沒有放下他的高傲,他只是在保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而已。
「不行,孩子,父皇答應你不再跟那個黑衣人交易,但是父皇不能夠跟你回宮。」
韓毅握在韓羽軒的手上,這話他說的認真,卻讓韓羽軒不解,雖然韓毅是海滄舊皇,但為何不能夠回去,他是他的父皇,那里是他們的家。
韓羽軒沒有問出口,韓毅卻已經微笑了起來,「軒兒不是父皇不想跟你回去,而是父皇真的不能回去,對他們來說,我已經駕崩了,如果我突然回去,就會有有心人利用這次機會來加害于你,你都說了,不能拿你母妃用離開換來的國家開玩笑。」
韓毅說的是實話,本來應該駕崩的人,突然出現,難免不會有有心人借此機會來加害韓羽軒,韓羽軒才剛坐上皇位,就有如此的風波,是很難坐穩的,所以韓毅想的很清楚。
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濮陽冥寒,望向濮陽冥寒,雖然真的不想開口,是真的非常不想開口,但是他沒辦法,「我知道,軒兒肯定跟你做了交易,是讓我們海滄國成為你們晟弋國的附屬國嗎?」
突然韓毅的話語停頓,望著濮陽冥寒接著道,「其實我對這個條件剛開始有些意見,但是現在我沒有什麼意見,各國大將皆把你濮陽冥寒當成自己的敵人,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當成敵人的人,自己連一手都接不了,我不瞞你,我的武功升的如此之快,是我使用了那黑衣人給的秘法,那秘法會讓我們大減五年的功力,但是我當時沒有多家的思考!」
「我想著殺了你,就能夠找到軒兒的母親,但是最後還是敵不過你,九王爺,我想你跟我對打時,實力才用了五成把!」
韓毅的語氣肯定的說道,濮陽冥寒望著韓毅沒有說話,但心底卻微微吃驚,倒是沒有想到韓毅會看出來,韓毅說的是真的,其實他真的只用了五成的功力。
頓時韓羽軒看濮陽冥寒眼神驚訝,與他父皇對打,居然才用了五成的功力,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麼強大,到底是有多麼的強大啊!
「雖然附屬國真的很丟臉,但是我知道如果是晟弋國的附屬國,有你九王爺在的國家的附屬國,那就不會丟臉,而是驕傲。」
韓毅說這話的意思很明白,讓韓羽軒好好跟著濮陽冥寒,跟著濮陽冥寒好好干。
濮陽冥寒抿了抿雙唇,望著韓毅,他沒有因為韓毅的話驕傲,因為實力是在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值得驕傲,而值得驕傲的東西,別人都不知道他曾經是多麼努力才換來的。
而他這麼努力的原因只有一個。
「景天,我再次拜托你,照顧好軒兒。」
突然將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個喚出,只見那名黑衣人的身影高大挺拔,只見他慢慢拿掉臉上的黑布,那一張面癱臉不是慕景天是誰啊!
比起溪風的面癱不同,慕景天的面癱是仿佛不會笑,而溪風則是冷硬的面癱會笑但只對最愛的人笑,像他對閆璽,這是不同的。
「好了,這樣我也該離開了。」
說著韓毅對著大家揮了揮手,他的臉上帶著笑容,眉眼間還有一絲的疲憊,很明顯就看出,這個人累了,韓毅已經不年輕了,他已經有了韓羽軒這個大一個兒子了,而他寂寞了這麼多年,找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不累。
一直以來,他都承受的太多了,太重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承受最多的那個,可是現在才發現,他無形中將那些東西也壓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其實本來就沒有一直承擔的最多的,只有一直承受的。
這些年夠了,他該休息了。
「等一下!」
韓毅才剛剛轉過身,濮陽冥寒突然張了口,望著韓毅的背影喊道,不由的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濮陽冥寒的身上,顯然不明白濮陽冥寒要干些什麼。
濮陽冥寒慢慢的伸出手,模了模鼻子,望著眾人疑惑的眼神不語,只是等著韓毅的慢慢轉過身,待韓毅慢慢的轉過身時,濮陽冥寒才微啟涼薄的唇道,「你難道不想要知道連思伊在哪里嗎?」
一句話驚呆了眾人,讓眾人瞬間睜大了雙眼看著濮陽冥寒,而韓毅和韓羽軒更是通紅了一張臉望著濮陽冥寒的眼神滿是驚訝。
就連方疚疚也微微的驚訝,不過更多佔據心底的,是一種緊張,不知名的緊張,仿佛那是很重要的人一般。
「你。你。你知道思伊。在那里嗎?」
聲音顫抖的問著濮陽冥寒,韓毅的眼楮里面滿是不可置信,他盡量自己清醒,讓他明白他這不是在做夢,可是怎麼樣都讓自己不清醒,最後他將手伸到了自己的大腿,狠狠的掐了下去。
疼痛的感覺從手指散發開來,韓毅這才清醒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目光緊盯著濮陽冥寒等待著濮陽冥寒的開口,等待這濮陽冥寒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濮陽冥寒將放在鼻子上的手慢慢拿下,放在身側,開始敲打大腿,一下一下十分的有節奏,但這一下一下卻充滿了眾人的心跳。
「是啊!我知道她在哪里啊!」
終于開了口,濮陽冥寒說的平靜,但韓毅以及眾人都開始了不平靜,畢竟一個消失了這麼多年的人,濮陽冥寒居然如此平靜的說,我知道她在那里啊!
腦袋不由的開始眾多疑惑,濮陽冥寒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目光不由的放在了郭一身上,郭一此時正騷包的坐在馬背上,悠閑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突然劍眾人的目光望向自己,顯然知道眾人的想法,揚了揚手。
「不要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連連思伊是誰都不知道。」
郭一說的實話,濮陽冥寒下命令只是讓他查海滄國那個地方變化最大,沒有讓他去查那什麼連思伊,所以他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那到底濮陽名是怎麼知道的?
「作為海滄國成為我晟弋國附屬國的禮物,我帶你們去找她,不過是明天。」
慢慢的開口,說完後,濮陽冥寒就不再理會眾人,他的馬皮已經死了,所以他隨便牽了一只馬翻了上去,順帶將方疚疚拉上了馬背。
「駕!」
對著馬吼了一聲,鞭子落在馬的**上面,馬瞬間如離弦般的箭沖了出去,大家望著濮陽冥寒那一塵不染的背影有些愣。
「軒兒,那個,臭。臭臭臭小子,他說什麼?」
韓毅顫抖著聲音,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要怎麼去相信,眼前這一切真的太過于震驚了,震驚的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何止是坐立不安,現在他整個都呆傻了。
而不敢相信的何止有韓毅,還有韓羽軒,韓羽軒望著濮陽冥寒離開的背影,也正發著愣,滿心的不相信,濮陽冥寒,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母親在哪里,對啊!怎麼可能知道,偏偏這個入神一般的男人,他,有什麼不知道的。
方疚疚坐在濮陽冥寒的身後,手緊緊環著濮陽冥寒的腰,那一瞬間她是幸福的,幸福的就好像,全天下只有她是最幸福的。
不過此時的她,根本就感覺不到,她的腦袋一直木著,一直飄蕩濮陽冥寒那句話,濮陽冥寒知道那個女人在哪里,濮陽冥寒明天要帶大家去找到,就連方疚疚也奇怪,為何自己要對那個女人這麼在意。
心底這到底是什麼感覺,為何這感覺,讓她不安且有帶著急切。
「小寒寒。」
有些無神的喚道濮陽冥寒的名字,讓濮陽冥寒疑惑,慢慢轉過頭看了方疚疚一眼,顯然非常不明白方疚疚突然喚他到底是怎麼了。
濮陽冥寒等著方疚疚開口,可是奈何,方疚疚自從開了口以後,就一直沒在說話,這就算傻子也該察覺到了不對了把!而濮陽冥寒怎麼可能沒有發現,望著身後坐著的眼楮無神的方疚疚,心底十分的疑惑?
「九九,怎麼了?」
有些奇怪的開口,方疚疚被濮陽冥寒的聲音給喚回了神,「啊!」
望著濮陽冥寒有幾分呆愣,這讓濮陽冥寒更加的疑惑了,方疚疚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點都不想平靜的樣子,也奈何方疚疚也像不了平常的樣子,她的腦子一直蕩著濮陽冥寒的話。
「有什麼事嗎?」
以為濮陽冥寒有什麼事情叫她,方疚疚慢慢的開口,讓濮陽冥寒緊緊地抿了抿雙唇,眼楮里面一片深邃,這丫頭果然有點不對勁。
「我是問你剛才叫我什麼事!」
「我。剛才叫你!」
方疚疚挑了挑眉,想了想,才想起剛才她是叫濮陽冥寒來著,她叫他抿了抿雙唇,她剛才叫他,是想問他來著,可是她該怎麼開口。
抱著濮陽冥寒的腰的手緊了幾分,濮陽冥寒察覺到方疚疚的異樣,更加的皺緊了眉頭,方疚疚實在有些太不對勁了,這讓他不能不擔心啊!
「小寒寒,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什麼真的?」
疑惑方疚疚的問題,疑惑方疚疚的突然反常,濮陽冥寒對著方疚疚問道。
方疚疚再一次抿緊雙唇,沉默半響過後才慢慢的開口,「你知道連思伊在哪里?」
方疚疚的問題讓濮陽冥寒一呆,隨後回過神來,有些猜到方疚疚的想法,但是弄不清楚,方疚疚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知道!」
清冷的響起,回到方疚疚這句話,這句話讓方疚疚的心穆然一緊,隨後不再說話,緊緊抱著濮陽冥寒的腰,將臉埋在了濮陽冥寒的後背上。
感覺到後背出方疚疚呼出的熱氣,這讓濮陽冥寒非常的不習慣,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現在他最在意的是,方疚疚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連思伊到底跟方疚疚有什麼關系!
這件事情他從方疚疚看到連思伊畫像的時候就開始疑惑了,方疚疚那天看到連思伊畫像時,整個人就像傻了一般。
明明就只是一張畫像,而且他居然會對那些畫像產生熟悉的感覺,還有到底為何連思伊當初會離開。
如果它只是普通的疑惑,濮陽冥寒是不會有一絲的在意的,偏偏方疚疚如此的在意,更何況他對那連思伊的熟悉,這讓他吃驚。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大地之上,本來安靜的行雲府被光臨,而來人是一身簡便服裝的海滄國新皇韓羽軒和將全身包在黑衣里的海滄國舊皇韓毅。
自從濮陽冥寒說了今天帶他們去見連思伊後,兩人就整個晚上沒睡,沒有辦法,濮陽冥寒再說了這件事情以後,他們怎麼可能會睡的著,要知道這件事情是多麼的重要。
而同樣昨天一晚沒睡的還有方疚疚,不過比起韓毅和韓羽軒的不同,她五更天就起了床,開始在院子里面轉圈,將事情翻來翻去的想,結果是越想越愁,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一回居然會如此的坐立難安。
「給我準備兩盤糕點。」
心情不好的時候,方疚疚就喜歡吃,所以等到了大廳的時候,方疚疚直接吩咐管家,讓他給她準備糕點,是兩盤,其實兩盤都還只是小意思。
韓毅和韓羽軒一進來就見方疚疚一人獨坐在大廳,那目光無神的樣子,就像是憂愁的樣子,讓韓毅和韓羽軒疑惑,突然韓羽軒有了玩心,悄悄來到方疚疚的背後,輕輕推了方疚疚了一把。
而方疚疚瞬間給嚇的跳了起來,待回過神來,看著身後站的韓羽軒時,方疚疚憤怒了,握著拳頭就朝著韓羽軒的鼻子揍去。
韓毅看著這一幕,笑了笑,心底有些感慨,突然想到什麼,如果那個孩子還好好的,現在也應該是這麼大了把!想著韓毅就有了些憂愁。
糕點被管家端了上來,而非常郁悶的方疚疚不再理會韓羽軒,開始吃糕點,那一口一口咬著糕點的樣子,讓韓羽軒有些汗顏,不知為何,看著那些糕點葬送在方疚疚的口里,他的脖子有些麻麻。
這丫頭不會把糕點想成了他把!
吞著口水想到,而韓羽軒猜的沒有錯,方疚疚是真的,把糕點全部都想成了韓羽軒,沒咬一個力度,那絕對是夠狠。
韓毅和韓羽軒在大廳做了一會,濮陽冥寒等人才慢慢出現大廳里,而不用濮陽冥寒說,管家早在給方疚疚準備糕點時,就為濮陽冥寒準備好了茶,將茶放在濮陽冥寒的手上,韓毅和韓羽軒滿臉黑線。
到底這里還是不是他們海滄國,為何管家想的不是他們,而是濮陽冥寒。
如果管家大伯知道兩人的心底想法後,肯定大呼冤枉,因為剛才是韓毅和韓羽軒自己說不要糕點的,現在怎麼可以耐他對吧!
方疚疚解決了糕點,濮陽冥寒也解決了完了茶,兩人動作突然神同步,不由的讓眾人將目光放在了兩人身上,不知為何的讓眾人看到濮陽冥寒和方疚疚之間的和諧。
這兩個人完全不相像的人居然還有和諧,這讓眾人無語。
「兩位海滄皇還真是來的早啊!」
濮陽冥寒淡淡的說道這句話,讓韓毅和韓羽軒黑了一張臉,此時兩人也神同步的想到了,廢話,你昨天那樣說,我們怎麼可能不會早。
當然兩人是不可能說出聲的。
說完這句話後,濮陽冥寒沒有在看口,只是坐在上座之上,靠在椅子上,開始假寐,這讓韓毅和韓羽軒的內心開始奔騰啊!
為何濮陽冥寒一副悠閑的樣子,現在他不是應該帶他們去找人了嘛!為何他靠在椅子如此的平靜難道他根本就想去找,或者是什麼,這樣的想法持續到濮陽冥寒再一次睜開雙眼,韓毅和韓羽軒的內心小想法這才開始平息。
可是接下來他接著開始他們內心的小想法。
因為濮陽冥寒居然要開始就餐,好吧!濮陽冥寒才剛剛起床要吃造反,他們理解理解,但是要不要他們也沒有吃早餐,為何沒有他們的。
出乎意料的,濮陽冥寒將眾人帶回了皇宮,當眾人站在皇宮前的時候,心情有些說不清,望著濮陽冥寒,心底萬分的疑惑,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
實在是非常的疑惑,到底是為什麼,他們為何又回到了皇宮,難道連思伊在皇宮,這個想法一出現在韓毅和韓羽軒的心底就被立馬的否定掉了,如果連思伊在皇宮為何,他們從來沒有注意到。
這個問題不但是韓父子兩人疑惑的,更是方疚疚,凌羽,溪風,閆璽四人疑惑的,就連他們這些個了解濮陽冥寒的,都不知道濮陽冥寒在想些什麼了。
實在非常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又會突然回到了皇宮。
濮陽冥寒帶著眾人一路走著,而他們才發現濮陽冥寒帶著他們走的路,是偏離皇上寢殿的,比起上次韓羽軒的帶路不同,今天帶路的濮陽冥寒有著上將之風。
不知道是因為濮陽冥寒太過嚴肅,還是眾人今天非常嚴肅,今天居然都沒有人開口說話,他們都只是靜靜的跟在濮陽冥寒的身後,等待濮陽冥寒來揭曉他們心底的疑惑。
沿著華麗的紅色大牆,濮陽冥寒等人穿過一道一道有一道門,漸漸的,眾人覺得眼前的路越來越熟悉,而的確眼前的路也越來越熟悉。
這里居然是韓羽軒上次帶他們來,眾人走過的韓毅以前妃子們的宮殿。
跟上次的一樣,這里滿地的灰塵,這里,每一座宮殿大門上都結滿了蜘蛛網,掛在門口阻止人的通行。
只是這里的灰塵上沒有了他們上次的腳印,可是他們離開的這些日子,灰塵再一次落下覆蓋了他們的腳印。
眾人心底雖然疑惑,但是還是跟著濮陽冥寒走著。
而濮陽冥寒的腳步從始至終不曾慌亂,帶著眾人朝著里面走著。
韓毅望著眼前的一座座宮殿皺了眉頭,還記得,思伊曾經為這里面住的每一位妃子而愁,因為就算再完美,她也是一個女人,她怕他會膩了她。
而當時的他非常的開心,因為他愛的女人因為他吃醋了,因為他明白思伊是多麼的在乎他。
所以他在她離開之後,將這些妄想佔她位子的女人全部趕出了宮殿,其實他沒想要全部斬了這些人的,但是這些女人離開皇宮以後居然到處傳思伊是妖孽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于是他將這些女人全部殺了,殺了的一干二淨,當時他被百姓們稱為了暴君,但是為了心愛的她,被稱暴君又如何。
他在美麗的時間遇見了她,她將自己最美的年華給了他,並且拋棄了一切跟她在一起,可是最後她卻因為他跟他分別,她為他做的,何止他做這些就能夠補償的。
其實如果有再一次的機會,他想要告訴她,他想要緊緊抱住,然後對她說,他是真的愛她的,是真的!從來都是真心的!
可是卻再也找不到她了,不過是真的,思伊我們馬上就能夠再見面了。
抑制住在眼眶里打著轉的淚水,他要笑著,對!他要笑著,笑著去見他的思伊,笑著告訴他的思伊,她離開的日子,他過得很好,所以千萬不要愧疚,其實應該是他愧疚才對,讓她與他分別這麼多年。
一路上的靜默,各有各的想法,也各有各的忐忑。
韓羽軒捂著心口,天知道他的心從剛才就一直不停的跳,緊張,從來都沒有這樣緊張過,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去見自己的母妃居然會如此的緊張,緊張到連他的腳手都開始局促不安。
仿佛這是在戰斗,而不是見他的母妃。
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他何時成了這樣了,不過馬上,馬上就要見到母妃了,本來嘴角的諷刺變成笑容,那麼的美好-
思伊殿-前,與上次的沒變,這里與其他宮殿依舊保持著干淨與骯髒的不同,濮陽冥寒等人在思伊殿前站立,望著濮陽冥寒的眼神疑惑,顯然是不明白怎麼回事。
「思伊在這里嗎?」
韓毅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濮陽冥寒,濮陽冥寒望了韓毅一眼,點了點頭,瞬間韓毅急促了呼吸,急忙推開了大門,韓羽軒也跟著韓毅的腳步走近了思伊殿,連著方疚疚的腳步都十分之快。
倒是濮陽冥寒走的是不慌不忙。
「思伊,思伊,思伊,你在這里對吧!你在這里對吧!出來見見我!」
韓毅開始在連思伊里的房間翻箱倒櫃,從一開始的桌底,到床底,接著是可以藏的死角都找了一個遍,可是都沒有看見連思伊的身影。
接著他又去了另外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開始還是沒有連思伊的身影,漸漸的韓毅有些氣歇了,捂著頭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從房間出來。
望著濮陽冥寒的眼楮無神,有些呆呆的開口,「思伊真的在這里嗎?」
「她在這里!」
濮陽冥寒的聲音太過平淡讓人听不出這句話的認真與不認真,翻找了一個遍怎麼可能會不見身影,這讓眾人沒辦法,只能將目光放在濮陽冥寒的身上。
「她本來就在這里,她曾經住在這里,她的人離去,她的魂卻在這里。」
濮陽冥寒平靜的說道,卻讓韓毅和韓羽軒的臉色微變,就連方疚疚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突然韓羽軒握緊了雙手,朝著濮陽冥寒那完美無瑕的俊臉就是一拳頭。
「啪!」
濮陽冥寒被韓羽軒這一拳頭打的措不及防,待回過神來時,已經偏了頭,慢慢的轉過頭,濮陽冥寒的臉色反而沒有難看,只有前所未變的清冷與淡然。
不得不說濮陽冥寒的淡然總是能讓人看的非常的惱火,而濮陽冥寒這樣的淡然,總是讓那些想,我自己原來是小丑,而這個本來應該參與戲劇的人,卻是控制著,這讓別人怎麼可能會受得了。
濮陽冥寒不再說話,而氣氛也因為韓羽軒的那一拳僵硬,凌羽和溪風在心底為韓羽軒默哀,方疚疚黯然了一雙眼。
濮陽冥寒突然將目光放在了方疚疚的身上,望著方疚疚,濮陽冥寒突然微啟雙唇道,「你想要見她嗎?」
方疚疚顯然因為濮陽冥寒這突然的話疑惑,明明這里就沒有那個人的身影啊!濮陽冥寒在說什麼?
但是下一秒濮陽冥寒又再一次的說道,「如果你想要見她,我會幫你的。」
濮陽冥寒的聲音總是能夠讓人信服,不由的對著濮陽冥寒點了點頭,只見濮陽冥寒下一秒閉上了雙眼。
待濮陽冥寒睜開雙眼時,眼神如同獵鷹一般,他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面前,待眾人開始到處尋找濮陽冥寒時,發現濮陽冥寒已經在屋頂之上,這不由的讓大家更加的疑惑。
濮陽冥寒到底在干些什麼。
他們不可能可能想到濮陽冥寒瘋了,如果要是濮陽冥寒瘋了,這個世界怕是沒有正常人了,但是濮陽冥寒到底在做什麼,這個怕是只有濮陽冥寒自己一個人知道了,這個人的心思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上次來,我就察覺到你了,你不用載躲了!」
濮陽冥寒突然開口說話,讓眾人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濮陽冥寒在跟誰說話。
也讓人奇怪,這里居然還有其他的人,其他的人,難道是思伊,眾人心底紛紛想到,可是為什麼她不出來?
「你不想要見韓毅,是嗎?那麼韓羽軒了,你當年離開,你要知道他跟我一樣才三歲誒!」
濮陽冥寒那話,讓眾人更加的明白濮陽冥寒對話的人肯定就是連思伊,可是怎麼看不到連思伊的身影,眾人到處尋找著連思伊的身影,可是奈何到處尋找都沒有看到連思伊的身影,這讓本來滿是疑惑的一群人,心底更加多的疑惑。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而韓毅已經不再是皇帝了,在別人的耳朵里,他已經死了,如果你還在煩惱那些,何不跟韓毅直接隱世。」
濮陽冥寒再一次說道,他的嘴角帶著微微笑,隨後慢慢的從屋頂上下來,而濮陽冥寒一下來,眾人就將濮陽冥寒給圍了起來,顯然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濮陽冥寒望著眾人抿了抿唇,將手撫在了方疚疚的頭上,「她馬上就會出現的。」
濮陽冥寒淡淡的對著方疚疚的說道,但卻讓人沒辦法懷疑濮陽冥寒說這話的真實性,一個個睜大著雙眼,顯然有些不相信,真的馬上就會出現。
而也是真的,只听那原本搜過的房間一道門發出「吱呀!」一聲,接著只見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站立在大家的眼前。
眾人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微微的發愣,而韓毅和韓羽軒更是激動的全身都不安的起來,只見那穿著黑袍的身影慢慢將遮住臉的黑袍拉下,一張風華絕代的面容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雖然比起畫里,眼前的女人成熟了很多,但是還是一眼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嘴角掛著淡笑望著眾人,非常的柔和。
方疚疚望著女人呆了幾分,隨後反應過來,心底異樣的感覺比昨天開始更加的強烈,但是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忍了過去。
「思伊!」
韓毅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人,他仿佛在做夢一般,他做夢都夢見的人兒,終于出現在他的眼前了,是真真正正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了,慢慢的伸出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韓毅才感覺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原來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思伊,真的是他的思伊。
將連思伊緊緊禁錮在自己的懷中,韓毅用的力度是想都沒想到的,顯然是怕自己一回過神,懷中的人又消失了一般。
連思伊輕輕伸出手撫在韓毅的背上,她慢慢的閉上雙眼,十多年了,他們十多年沒有見了,天知道她又多麼的想他,想他想到她差點瘋了。
敢在人群里偷偷看他,但卻不敢見他,因為怕把麻煩帶給她。
「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離開的,我是不得已,不得已!」
有些艱難的開口,對著韓毅哭訴道,讓韓毅整個心都碎了成無數片,他知道的,他該知道,眼前這個人兒,為了他一定也吃了非常多的苦。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他能做什麼,他還能做什麼,只能抱著眼前的這樣人,告訴他,已經沒事了,他們都不在年輕了,以前的他也許會生點氣,鬧點脾氣。
但是現在他已經鬧不起脾氣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力氣去鬧脾氣。
而韓羽軒早就站在原地整個人呆傻了,望著眼前的人沒有動作,心底思考著,該前,還是該後。
曾經他以為他見到母妃一定會沖上去狠狠的抱住她,可是現實卻是不同的,現在的他心底除了震撼以外,那想要給母妃擁抱沖動根本就沒有。
好吧!其實那是小時候的想法,他已經長大了,讓他這樣沖上去去抱母妃,說真的,他會不好意思,倒是連思伊看見韓羽軒一副激動的樣子,指著韓羽軒,「軒兒,是軒兒,真的是軒兒,軒兒你長大了,你真的長大了。」
只听連思伊這樣說道,而韓羽軒終于忍不住淚決堤,沖進了連思伊的懷抱,這真的是他的母妃。
望著眼前幸福的這一幕,方疚疚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總之心底那奇怪的感覺慢慢的變得蒼涼,讓她整個人都沒有了動力,仿佛本來屬于自己的幸福被搶走了一般。
抿了抿雙唇,方疚疚握緊了濮陽冥寒的手,濮陽冥寒顯然早就察覺到了方疚疚的異樣,所以在方疚疚緊握著他的手里,他做的是回握方疚疚的手,告訴著他在。
有了濮陽冥寒的回應,方疚疚的心漸漸的得到了安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也慢慢的笑了起來,一切都無所謂了。
韓毅不知道怎麼來感謝濮陽冥寒,而濮陽冥寒只是淡淡的望著韓毅和韓羽軒一眼,「你們不用謝我,是九九想見,我才會幫忙。」
濮陽冥寒一句話立馬讓方疚疚尷尬起來,也不明白當時怎麼就點了頭,而連思伊的目光因為濮陽冥寒說的放在了方疚疚的身上,不知為何,連思伊的身體一顫,臉色有些微變,但是卻還是盡量裝的平靜。
濮陽冥寒看見這一幕也只是臉色平靜,然後拉著方疚疚離開了。
韓毅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了,雖然不知道在韓毅身後指示的人到底是誰,但是總有一天會雲開見日的,所以濮陽冥寒也不急。
第二天,眾人休息了一天,也順帶開始準備回程的行李,現在已經是九月了,這件事情解決整整一個月,再不回去不行啊!
走在海滄皇都的大街之上,方疚疚是給濮陽冥寒說了一聲跑出來玩的,明天就要離開海滄過了,她不好好的玩一遍怎麼行。
也還好方疚疚的樣子太過平凡不招狼,這要是長的漂亮,見方疚疚一個人早就上來搭訕了。
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今天的天氣非常的不錯,這讓方疚疚的心情好,也準備多買點海滄國的點心給帶回去。
可是突然一個丫鬟打扮的丫頭擋在了方疚疚的面前,方疚疚以為自己擋她的路了,向右移動了一步,可是誰知她動丫鬟也動了,方疚疚以為是同步了,可是誰知動了幾下,丫鬟還是在她的面前。
望著眼前的小丫鬟,方疚疚挑了挑眉,敢情不是她擋別人的路,而是別人要擋她的路。
「讓開!」
不平不淡的開口,那小丫鬟突然輕笑出聲來,這讓方疚疚疑惑了,眼前這小丫鬟是不是有病啊!所以磚頭就不想要理那個小丫鬟,可是誰知小丫鬟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這讓方疚疚不得不轉身望著小丫鬟了,望著小丫鬟眼底滿是疑惑,「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啊!要說就說,我沒時間跟你毫!」
此時小丫鬟才開始慢慢的正經起來,但還是不放開方疚疚的手。
「小姐,我家夫人有事找你。」
方疚疚一听更加挑眉了,他家夫人找她?靠!他家夫人是誰啊?她認識嗎?還有事找她,難道是騙子,可是看著衣服材料不錯,不至于來騙吧!
可是誰不是騙,她是真的不認識她家夫人,等一下,他家夫人年齡應該不小了把!難道看上她了,想要她當她家的兒媳婦,倒是有這個可能,不行!他是美人王爺的人,怎麼能讓別人窺視,嗯!拒絕一下。
想著方疚疚對著小丫鬟揮了揮手,而小丫鬟笑著帶著她開始走,小丫鬟帶著她走的路不遠,只是前面的一個茶樓。
方疚疚跟著小丫鬟上了茶樓,小丫鬟給方疚疚指著房里面,方疚疚帶著疑惑的眼神慢慢望了進去,卻見窗前一道靚麗身影。
方疚疚望著眼前的人有些傻,因為實在有些沒想到,叫她來的居然是連思伊,皺了皺眉頭,臉上有著幾分尷尬的望著眼前的人,抿了抿唇,「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方疚疚這話聲音十分的平淡,但內心卻波濤洶涌,要知道眼前這個人給她那異樣的感覺,到現在一直都在,現在單獨的見面更是翻滾了出來,如果濮陽冥寒在這里的話,她還平淡一下,可是偏偏她今天是一個人出來的。
「呵,听說你是九王妃,再則九王爺如此幫我們,我當然要謝謝他,但九王爺何等人物,我就只能謝九王妃,如同謝九王爺了。」
連思伊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那笑不知為何方疚疚看著有種熟悉的味道,不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是嘛!那你的謝謝,我替冥寒收下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我想要離開,明天我們就要離開海滄了,我想要多帶些海滄的糕點回去。」
越是熟悉,越讓方疚疚覺得不安,但是她的臉色卻平靜,望著連思伊慢慢的拒絕道,倒是連思伊臉上一直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一點都沒有因為方疚疚的話而動容。
慢慢的伸出手,握在方疚疚的白皙的手,不知為何方疚疚就像觸了電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望著眼前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九王妃,我有沒有說過,第一次見面,我就覺你十分的熟悉。」
听著眼前人說的話,終于讓方疚疚有那麼幾分回過了神,「啪!」一巴掌揮開了連思伊的手,望著連思伊的眼神冰冷,可以寒到骨子的冰冷,望著連思伊,抿了抿雙唇,沒有張嘴說話。
半響過後,方疚疚才慢慢的開了口,「你這是在跟我套近乎嗎?」
方疚疚的話讓連思伊的身體一顫,隨後臉上有了受傷的表情,方疚疚被這手上的表情弄得一愣,但是還是讓自己盡量的平靜。
她對與自己在連思伊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非常的不滿,在濮陽冥寒面前她可以不在乎,因為那是她愛的人,可是偏偏這個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沒有見過卻讓她覺得有種致命的熟悉感,這讓她怎麼能夠不討厭。
何止是討厭這種感覺,簡直是討厭到了極點。
「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斂著一雙眼眸,連思伊有些感傷的說道,竟然讓方疚疚有些覺得自己做錯了,握了握手,方疚疚盡量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道,「還有事嗎?我想要離開了。」
「那我先離開了。」
連思伊突然不說話,方疚疚與連思伊呆在這樣安靜的空間里,更是難受到要死,所以她立刻站起了身,就要離開,但是連思伊卻突然站起身來,拉住方疚疚。
方疚疚慢慢轉過頭,望著連思伊的眼神迷茫,在詢問著連思伊有什麼事情,連思伊垂下頭,抿了抿雙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其實軒兒在皇宮準備很多了海滄的糕點讓我帶你過去的,但是因為你的口氣不太好,我不知道該怎麼提。」
連思伊這樣的話才讓方疚疚的臉色稍微變得平靜,原來是韓羽軒讓她帶他去皇宮,方疚疚挑了挑眉,去就去吧!
她想肯定是韓羽軒那個家伙不想他們離開了,畢竟也待了這麼久,他們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嘛!
連思伊跟在方疚疚的身後,目光觸在方疚疚的背上有著一抹看不透的深意,抿了抿雙唇,心對著方疚疚道了一聲一聲對不起。
方疚疚與連思伊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而方疚疚自然沒有察覺到連思伊的異樣,而她怎麼可能會察覺到連思伊的異樣,誰讓現在她的心情極度的不平靜。
「凌羽,九九呢?」
濮陽冥寒望著快要日落西山的太陽,皺了皺眉頭,對著凌羽開口,誰知道濮陽冥寒一開口,凌羽就整個人愣住了。
凌羽不開口,濮陽冥寒當然非常的疑惑,慢慢的轉過身,望著凌羽的目光疑惑,顯然是在詢問怎麼一回事。
「咳咳,王爺,九九跟著連思伊進了宮,我本來也想要跟著進去的,可是誰知道連思伊告訴我,九九說明天要回去了,要在皇宮里住一晚作為紀念。」
凌羽將連思伊的話轉告給濮陽冥寒,誰知道濮陽冥寒一下更加皺緊了眉頭,望著凌羽那目光深寒,似乎要掐死凌羽一般,讓凌羽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明白怎麼一回事。
濮陽冥寒的目光深沉,望著快要落下山太陽,放在兩側的手緊了緊,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那九九呢?九九怎麼說!」
聲音突然的平淡,但卻讓凌羽听出幾分不同的味道,但是濮陽冥寒背對著凌羽,讓他看不清濮陽冥寒臉上的表情,但是就算是看到了,凌羽也同樣的看不清濮陽冥寒的神情,看不清濮陽冥寒在想些什麼。
凌羽搖搖頭,將自己奇怪的想法拋開,對著濮陽冥寒繼續說道,「我當時也十分的疑惑,就去見九九,當時九九說她要在皇宮住。」
「哦!」
听完凌羽的話,濮陽冥寒突然轉過身離開,讓凌羽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懶懶的分割線——
又是清晨,凌羽和溪風很早就起了床開始裝馬車,而溪風起來的前一秒,閆璽就已經起來了,跟著溪風去裝馬車。
等馬車裝好已經,濮陽冥寒已經穿戴整齊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讓老管家給他們準備了早餐以後,然後跟老管家道了別。
濮陽冥寒在行雲府也將近有一個月,早就跟老管家有了感情,所以听到濮陽冥寒幾人要離開的,十分的傷心,雖然說一開始濮陽冥寒這個殺神住進來時,他們有些怕,但是待了解濮陽冥寒後,覺得這個人跟他們听到的那個人有些不同。
不是往城外,而是往皇宮,因為方疚疚在皇宮,所以他們先要去皇宮去接方疚疚。
房間里面,方疚疚睜開迷茫的雙眼,感受到疼痛的頭,不由要伸出手去扶,可是這一動才發現,她的手和腳居然都被綁了起來,當下方疚疚睜大了雙眼,盯著眼前陌生一切有些迷糊。
「咚咚!」
突然敲門的聲音響起,方疚疚一下閃亮了眼楮想要開口說話,可是這才發現,不止她手,就連她的嘴被堵了起來,這也不由讓方疚疚急了起來。
不斷的想要發出聲音讓別人發現她。
「九九,九九你在嗎?」
是美人王爺,是他,絕對沒錯的!濮陽冥寒的聲音他一耳就能夠听出濮陽冥寒的聲音,他來找她了,對!他來就她了。
想著方疚疚更加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可是誰知房間里突然出現一張陌生的臉,方疚疚望著那張陌生的臉,在看著那人的打扮才反應過來,這居然是位公公。
「你給我滾開!」
只見下一秒,公公突然對著門外的濮陽冥寒說道,而用的正是她的聲音,方疚疚瞬間收縮了瞳孔,而敲門聲瞬間就靜止了下來,站在門外的濮陽冥寒听著方疚疚的聲音有幾分愣,她讓他滾開?
濮陽冥寒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他竟然听到她叫他滾開,怎麼會!她怎麼會叫他滾開。
「九九,你說什麼了,別開玩笑了。」
抱著不信的態度對著門里喊道,門里的方疚疚听到這聲,就差點哭了出來,不是這樣的,美人王爺你不要相信,你千萬不要相信,我是不會對你說這樣的話啊!
可是接下里卻見那個公公向前移動一步,繼續用著她的聲音道,「我說了,讓你滾開,我討厭死你了,都怪你,我的手上才沾滿了血腥,我再也不要跟著你了。」-
方疚疚-的話讓濮陽冥寒整個人都呆愣住了,是他嗎?是嘛?
是他讓她潔白的雙手沾滿了血腥嗎?對啊!都是他,都是他的錯,所以她要離開是理所當然啊!
握了握雙手,「九九,你在什麼啦!」
濮陽冥寒還沒有說話,凌羽已經開了口,那聲音里憤怒很清楚,他倒是沒有想到,本來他認為方疚疚是永遠不會傷害他家王爺的,可是現在他們剛才听到了什麼。
方疚疚躺在床上急的真的都快要哭了,可是奈何她發不出一聲,突然想到什麼,從腰間抽出一個像刀片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是以前她讓師傅打造的,本來以為沒有用的,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有用。
「凌羽,既然不想要跟著我,那就算了把!我。走了。」
濮陽冥寒的聲音再一次在門外響起,讓方疚疚的呼吸急促起來,接著她听到了馬車走動的聲音,不由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怎麼會,她怎麼會不想要跟著他,怎麼會不想要跟著他,她想要跟著他一輩子,眼淚不由劃出眼眶,而那一直束縛著方疚疚行動的繩子終于慢慢的松動開來。
看著望著她十分吃驚的公公,方疚疚一腳踢在了公公身上,然後毫不猶豫就要追了出去。
可是她才跑了兩步,她的整個身體就攔了起來,望著眼前的人,方疚疚有幾分愣,居然是連思伊,方疚疚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望著連思伊頓時情緒十分的激動。
「你給我讓開!」
大聲的對著連思伊吼道,誰知道連思伊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方疚疚的臉瞬間歪到了一邊,一時間有幾分愣,而連思伊更加愣住了,自己打了她,自己居然打了她,自己怎麼可以打她。
「我說你給我讓開。」
滿心怒火的對著連思伊吼道,如果剛開始是熟悉,和親切讓她去厭惡,那麼現在她就是恨死她了,恨死了。
連思伊看著對著她吼叫的方疚疚,心底不由的一團怒火,「你不準去找他。」
同樣對著方疚疚吼道,反而讓方疚疚嘴角揚起了嘲笑,望著連思伊目光帶著可憐,「你媽是我誰啊!我拼什麼要听你的,我願意找他,我願意追他,一輩子我都願意追。」
方疚疚的話顯然讓連思伊整個人都愣住了,而方疚疚趁著連思伊愣住急忙往外跑著。
一路上的侍衛見到如此狼狽的方疚疚嚇了一跳,但是不敢攔,這里誰不知道方疚疚是九王妃,曾經何丞相因為她誅九族的。
方疚疚的從來都沒有目標這樣的明缺過,不停的往著城門跑著,他還沒有離開多遠,她一定會追上他的,對的!她一定會追上他的。
抱著這樣的信念,方疚疚奔跑,她想要快點的,可是奈何路上她沒有看見馬皮,不然她就可以快點了,她就可以追上他,告訴他,剛才那些話不是他說的,她願意跟著他的,跟著一輩子的。
可是事實卻總是這樣,人的腿永遠比不上馬的腿,待方疚疚到達了城門的時候,濮陽冥寒已經離她遠到能夠看見一個背影,方疚疚不停的對著濮陽冥寒大喊著,但是奈何距離太遠,根本就听不見!
濮陽冥寒離開了,他真的離開了,而方疚疚只能夠看著濮陽冥寒背影不斷的揮著手,不斷的吶喊著,‘我在這里,我沒有,我沒有不跟著你。’可是濮陽冥寒卻什麼听不見。
方疚疚傻了整個人都傻了,望著眼前的一切,她都感覺自己天塌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與濮陽冥寒才有了些發展的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打心底的不明白。
眾人看方疚疚的眼神像是在看瘋子但是方疚疚卻沒有一絲的感覺,望著眼前陌生的城市,終于她再一次忍不住哭了,為什麼,為什麼留她在這里,為什麼為什麼不等等她!
如同被拋棄的小狗一般落魄的坐在地上,方疚疚想要大笑,可是奈何到了嘴邊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現在她該去那里,那里才會有他,自己到底該怎麼回去。
突然想到什麼,方疚疚一下站起身,眼楮又恢復了以前的神采,她要去找馬皮,對的!她要去找馬皮,她記得路的,她一定要回去,她要回到他身邊去,她要告訴他,那些話不是她說的,她要告訴他,她一直對他就從來沒改變過,她還要追著他,一輩子都追著他。
方疚疚慢慢的站起身來,可是才剛剛站起身來,可能是因為站的太久無力,就要摔倒下去,本來已經等著迎接痛苦了,突然感覺到一個懷抱,聞著熟悉的氣味方疚疚才有幾分回過神來。
「小寒寒?」
有些無神的喚道這個名字,慢慢的抬起頭,依舊是濮陽冥寒那張一塵不變的清冷淡然的臉,望著她的眼神有幾分嫌惡!
「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髒。」
听到濮陽冥寒的話,方疚疚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灰塵,雖然真的很明白濮陽冥寒有潔癖,但是方疚疚還是伸出手狠狠的抱著濮陽冥寒,那一瞬間,方疚疚才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再一次的跳動起來。
眼淚不由的再一次滑下,方疚疚緊緊抱著濮陽冥寒,那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仿佛抱著自己的整個世界,「你不是走了嗎?」
「你希望我走了!」
「我哪有!」
抿了抿雙唇,終究沒有對懷中的人兒說出責備的話,天知道他們真的離開了,他們本來都已經除了皇都的,方疚疚那番話真的讓他整個人有些傻了,可是誰知道駕著馬車的凌羽突然說有東西沒帶,要回來。
可是誰知道一回來就看到方疚疚那一臉落魄的樣子,那樣子她不知道他當時就有些傻了,想著這丫頭不是不會跟來嗎?可是怎麼會這樣,這才覺得當時跟他對話那聲音有些不對,而他因為那血腥的兩個字居然沒有想到。
看著丫頭的樣子,肯定是一路跑到這里來的,而如他所料,這個丫頭就連站起來都是十分的吃力,仿佛馬上就摔倒一般,而也是真的,方疚疚摔倒了下來,而處于本能的動作,濮陽冥寒將方疚疚接近懷里。
「那些話都不是我說的。」
「我知道!」
「知道你還走。」「不是沒有離開嗎?」
「我要跟你一輩子,你不準說不!」
濮陽冥寒抿緊了雙唇,望著一直抱著他不放的方疚疚,一時間眸子深沉,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半響過後,才慢慢的開口,一個‘好’字慢慢的落下,方疚疚的心里算是整個滿足了,就算是真的濮陽冥寒一輩子不接受他,她也沒有任何的後悔願意這樣跟著他,一輩子!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