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歌無奈地說︰「砍哥!我承認,當初是我吹牛了,現在牛皮吹破了,吹不下去了,也只好認栽了。明天你想怎麼罰我,我都沒話可說!對不住了!」
李四海拍著床板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叉住吉歌的脖子,氣勢洶洶地吼道︰「你他媽的!現在知道吹不下去啦?早知道干嘛去了?老子現在要的不是‘對不住’,老子現在要的是出去!老子告訴你,你想得出來也要想,想不出來也要想,今天晚上是你最後的機會,你最好趕緊去想,不然看老子明天怎麼收拾你!」說完,抬腿就朝吉歌月復部猛頂過去。
吉歌被那一膝蓋頂得疼痛難耐,忍不住想彎腰,卻強自忍住了,咬著牙說道︰「行!明天一定給你一個答復!」轉身剛想回去,忽覺背上又被重重踢了一腳,頓時重心不穩,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待爬了起來,也不說話,徑直回到自己床。上,忍著傷痛蜷縮著躺下。
這一夜,吉歌懷揣著滿月復愁怨,又是一宿沒睡好,天不亮就早早起來了。等到上工時,經過一番忙碌,漸漸忘卻了昨日的不快,心思又回到了越獄的問題上。他想,如果想搞到打氣筒,就得有個用打氣筒的理由,而用打氣筒最直接的理由就是給車胎打氣,可是這廠里根本沒有充氣輪的小車,需要充氣的只有大型機動車,雖然女子監區有一台充氣輪的翻斗車,但那也是女子監區需要打氣筒,卻輪不到自己。
吉歌正想著,忽然有人過來叫他去五金車間修車床,他跟著那人過去後,打開車床一看,不禁吃了一驚,那變速箱里的齒輪被打壞了好幾個,連忙拆下那些齒輪準備帶回去修,可是齒輪太多不好帶,便四下去找平板小四輪,接連找到三輛卻都有人在用。心想,這小四輪如此搶手,應該再申購兩台才好。忽然又一想,如果能申購一台充氣輪的小車,需要打氣筒的理由不就有了嗎?
吉歌把那些破齒輪帶回去後,也顧不上去修,先想了一套忽悠廠長的說詞,然後興沖沖地奔廠長辦公室去了。
廠長此刻正在看生產計劃,見吉歌來了,放下手里的資料,問道︰「你怎麼來啦?有事嗎?」
吉歌控制了一下高興的情緒,一本正經地說︰「有點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廠長起身請吉歌坐下,然後也坐在一邊,問道︰「什麼事?說說看,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想法啦?」
吉歌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麼新想法,就是一點小小建議。這兩天經常要用小四輪拉零件,可是去找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搶著用,所以我覺得應該再申購兩台。另外,我也希望維修房有一台專用的小車子,免得老是跟人搶車用。您看,我這個請求能批準嗎?」
廠長點頭道︰「嗯!這個要求很好嘛!我為什麼不批準呢?不過這種小四輪也不用申購,你維修房不是有很多廢舊鋼材嗎?你拿那些廢舊鋼材拼一拼,不就有了嗎?至于那種小車輪,你可以去倉庫領,我給你開領料單。」
吉歌听了廠長的話,急忙說道︰「不是……,是這樣,我申購小車還有一個目的,我那里不是有個垃圾堆嘛!我想有空的時候,經常清理一下,但是用平板四輪運這些垃圾,那豈不是掉得滿地都是。所以我想申購一個小翻斗車,一來裝得多,二來清理垃圾方便,三來還可以裝零件。你覺得可以嗎?」
廠長想了想,覺得吉歌願意主動清理垃圾,倒是個很積極的想法,而且其它的理由似乎也還合理。說道︰「那好吧!這事好辦,我一會給采購打個電話,讓他們盡快給你買回來!」
吉歌見廠長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喜道︰「那真是太謝謝您了!不過,那翻斗車是充氣輪胎,時不時需要打氣,您看能不能再買一個打氣筒回來呢!」
廠長笑道︰「哈哈哈!好!沒問題,既然給你買了車,配套的東西肯定不能少!」
「謝謝廠長!我沒別的事了,您要是沒什麼要吩咐的,我就出去做事了?」
「嗯……」廠長猶豫了一下,遲疑地說︰「這個……,倒是正好有點事要跟你說。最近哪,那個管小倉庫的人刑滿釋放了,可是眼下人手偏偏又很緊張,所以昨天才會讓你去小倉庫幫忙。現在我想調個人去接手吧,又實在調不出人來,要不你把小倉庫暫時兼過來。怎麼樣?」
吉歌听說要讓自己兼管小倉庫,心想那小倉庫是專門負責給女監區調撥物資的,自己要是去了那里,沒準天天都能見到那個漂亮的女犯人。想到這些,笑呵呵地說︰「行啊!能多做一點事,那是我的光榮,說明政府重視我。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保證物資調撥的順利進行!」
「呵呵!行!就這個事了,你回去吧!」廠長高興地說。待吉歌走到門邊,又叮囑道︰「小吉!好好干啊!只要你堅持這樣的表現,你不用在這里呆上十二年,沒準六、七年就出去了!上邊我會替你說話的!」
吉歌回到維修房,一邊修齒輪,一邊滿心歡喜地想,沒想到越獄計劃這麼快就要實現了,所需的東西也即將一應俱全,可是一想到那個漂亮的女犯人,又覺得有些遺憾,如果就這麼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不過,既然能走,當然不能為了一樁還沒開始的孽緣而停留,再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美女真可愛。
想完美女的事情,吉歌又想起那李四海,那廝雖然凶狠,但今天晚上只要把計劃一說,他肯定也不能再對自己拳腳相向。不過轉念又一想,李四海這廝,如此欺凌自己,自己還要幫他越獄,哪有這種道理?再說,這廝在牢里尚且惡臭燻天,倘若把他放出去,豈不是污染空氣,糟蹋地球,寧肯再挨他一頓,也決計不能讓他出去,可如果不把計劃告訴他,今晚這關也確實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