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衛西林覺得瞿姍不錯,卻擔心一旦上了她,又想在西城大學安身立命的話,就不能再甩掉她,否則得罪了她老爹,還是混不下去。另外,在正式獲得教師編制之前,他還必須和瞿姍確定戀愛關系,大大方方地進出她的家門,可這樣一來,非但瞞不住「十二釵」,就連許丹青也必然會知道,但許丹青既是他心里的愛人,也是他的恩人,他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
衛西林一路猶豫著要不要上了瞿姍,不覺就到了西城大學,他見已經進了校區,恍惚地對瞿姍說︰「我就在這里下吧!反正也不遠了,走回去就行了!」
瞿姍正想知道他住哪,故意堅持道︰「那怎麼行?校區這麼大,就算不遠也得走七、八分鐘吧!我還是把你送到家門口吧!你住在哪棟樓?」
衛西林此刻正心懷鬼胎,又見她堅持要送自己回去,半推半就地指了指宿舍方向,「那邊!三十八號樓!」
不一會,瞿姍把小車開到了三十八號樓下,見衛西林一聲不吭地就要下車,不滿地笑道︰「喂!我把你送到了家門口,你也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衛西林糾結地回頭看著瞿姍,暗想是你自己送上來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揮手招呼道︰「那就跟我上去吧!」
待上了樓,進到房間里,衛西林滿懷邪念地請瞿姍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去給她倒開水,那瞿姍卻坐不安穩,站起來好奇地四下打量,見書桌上放著一張畫,便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
瞿姍看到的是一張**油畫,是以希臘神話為題材的畫作,但並非出自衛西林之手,而是衛西林向賈寶全借來做參考的,是一張非常優秀的畫作,畫面上的女人雖然一絲不著,卻顯得非常恬靜而聖潔,整個畫面充滿了神聖的氛圍。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張畫的作者竟是個不折不扣的yin棍。
衛西林見瞿姍對那畫有興趣,乘機端著一杯開水走來遞給她,問道︰「好看嗎?」
瞿姍貌似向往地說︰「畫得真好!是你畫的嗎?」
「不是我畫的,是別人畫的,我借來參考一下,其實我沒有多少機會畫luo模!」衛西林故意透出一絲遺憾。
「你們院里不是有專業的luo模嗎?」瞿姍不解地說。
「有是有,但luo模的收費很高,每周最多只能畫一次,每次兩個小時,還沒掌握要領就結束了,所以我只好借別人的畫稿參考一下!在人體繪畫方面,我還差得很多,如果能有個luo模專門讓我畫,那就好了!」衛西林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瞿姍的表情。
瞿姍听到這里,下意識地想了想,不覺兩頰緋紅,面帶羞澀,神情慌亂。
衛西林見了瞿姍那模樣,感覺又多了兩成把握,忽然說道︰「你願意當我的luo模嗎?」
「我……」瞿姍緊張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又害怕,又激動,還有幾分害羞,不覺低下了頭,半響說不出話來。
衛西林等了等,故意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太冒昧了!我向你道歉!是我錯了!」見瞿姍毫無反應,尷尬地說︰「那個……,你先回去吧!忘了我說的話!好嗎?」
「不……」瞿姍忽然抬起頭來,緊張而又激動地看著衛西林,「我……,我願意!我不走!」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但衛西林卻听得很明白。
進展出人意料地順利,那些事先設計好的台詞也用不上了,眼看就要塵埃落定,衛西林也沒有時間猶豫了,反倒一下慌亂起來,兩手不覺往褲兜里揣去,一個褲兜里放著三百塊錢,正是許丹青給他留的零花錢。他抓著那三百塊錢,猶猶豫豫地想,只要這一箭射出去,就追不回了,許丹青那邊肯定也是瞞不住的。連忙說道︰「不不!是我太卑鄙了,對不起!你走吧!」
瞿姍充滿愛意地看著衛西林,激動地說︰「可是……,可是我願意!我真的願意!你等著!」慌慌張張地看了看四周,忽然朝衛生間走去,待關上門,只覺心口 亂跳,一陣陣喜悅和羞澀不停躥上心來,她傻傻地以為衛西林是在向她表達愛意。
衛西林見瞿姍進了衛生間,大概能猜到她想干什麼,連忙趕過去,拍著衛生間的門喊道︰「喂!你出來!」
瞿姍靠在門上,喘息著說︰「你別急嘛!我馬上就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捋了捋頭發,一雙手緩緩伸向衣扣,決定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奉獻自己純潔的身體和一切。
衛西林見敲不開門,擔心她一會出來時,定會按自己設計好的那樣走出來,那時一切就晚了。想了想,慌忙跑到書桌邊翻出一把螺絲刀,又跑回衛生間門口,把那螺絲刀往門縫里一撬,那門頓時開了。
瞿姍見衛西林闖了進來,驚得連忙轉過身來,抱怨地說︰「你現在進來干嘛!我還沒好呢!你快出去!」
衛西林揮著手解釋道︰「不不不!你誤會了!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說的是反問句,反問句你知道嗎?我說的‘你願意當我的luo模嗎’,是一個反問句,意思是不相信你願意當我的luo模,沒有任何要求你的意思,你誤會了!對不起!是我說錯了,我給你道歉!」說完,連忙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瞿姍見了衛西林這副架勢,料想真是自己搞錯了,不覺心里一涼,眼楮大大地瞪著衛西林,臉色霎那間變得慘白。忽然,「啪」地給了衛西林一巴掌,哭著罵道︰「混蛋!」一把推開衛西林,帶著失望和悲傷摔門而去。
瞿姍走後,衛西林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他很後悔還沒想清楚,就貿然采取了行動。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門口,依然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屋里有人嗎?」屋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衛西林听見是男人的聲音,料想是找自己有正經事的,便起身過去開門一看,只見門口站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正是上回帶走柳歡歡的周警官。心里一驚,神情立變,但那一變的神情稍閃即逝,令人難以覺察,假裝意外地說︰「喲!是兩位警官啊!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