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林不屑地轉回頭,繼續朝謝飛羽宿舍的方向走去。忽然,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韓儀真」。听到這個名字,他不覺停了下來,心想這韓儀真不就是「十二釵」之首嗎?難道有「色狗」打她的主意?倒要看看這色膽昭昭的「色狗」啥模樣!轉身朝那宿舍走了過去。
待走進人那撥人一看,只見中間停著一輛大奔,車身靠著一男二女,男的三十出頭年紀,高高的個子,模樣挺帥氣,也很有福相,一件長長的黑大衣,更顯氣質飄逸,像是年輕有為的睿智老板。見那男人一臉春風的樣子,衛西林猜到就是他在追求韓儀真。果然,那男人時不時地朝樓上揮舞鮮花,還喊叫著韓儀真的名字。
那男人見韓儀真還沒下來,心急地問身邊兩個女生,「韓儀真怎麼還沒下來?」
一個女生回答說︰「王總你別急啊!女孩子化妝是需要時間的,這點耐心都沒有嗎?」
另一個女生笑著說︰「沒看見人家都等得都憔悴了嗎?多一些理解嘛!」轉過頭,又對那「王總」說︰「我幫你喊一下吧!」說著,兩手握個喇叭湊在嘴上,朝著樓上大喊︰「韓儀真!」
隨著那女生一聲喊,衛西林不覺往樓上看去,只見四樓一扇窗戶正被推開,一張絕美動人的臉出現在窗口,這女生正是韓儀真,只見她對著樓下優美地揮揮手,喊道︰「等一下!馬上就好!」
韓儀真剎那出現,讓衛西林看呆了,直到那扇窗戶被關上,這才回過神來,又見那「王總」攻勢猛烈,心里很是不爽。心想,這道貌岸然的色狗,還挺有實力,韓儀真八成擋不住他那攻勢,若自己再不出手,「十二釵」僅剩這一釵就花落別家了!必須絕地反擊。可是怎麼反擊?他能拿什麼反擊?身體又不好,打又打不過。
衛西林恨恨地看著那「王總」,決定冒險上演一出絕殺。想到這里,朝著宿舍大門走去,知道那門衛阿姨不認識自己,勢必會攔著不給上樓,卻不等那阿姨攔他,倒先擺出上級視察的派頭,微慍道︰「阿姨!怎麼回事啊?這麼多人大呼小叫的,影響多不好,你得管管!」
那門衛阿姨無奈地說︰「怎麼管啊?這種事隔三岔五就來一回,哪管得過來啊?再說,人又沒進宿舍,學校規定也沒說外面不許喊,你讓我怎麼管嘛?」
衛西林嚴肅而關切地說︰「可是這樣鬧法,影響很壞的,總得有人出來管一下吧!」
那門衛阿姨沒听出衛西林話里有圈套,又以為他是學校某個小干部,順著話說︰「那誰管啊?我是管不了的啦!要不你去管管嘛!」
衛西林裝作無奈的樣子,嘆息道︰「唉!好吧!我管就我管,我去樓上跟那個女生說一下,讓她盡快平息事態,再鬧下去,哪天讓校領導知道了,又要發脾氣了!」朝那阿姨點點頭,大大咧咧地上樓了。
待上到四樓,衛西林沒去找韓儀真,而是在樓梯間中層等著。等了不一會,就見韓儀真匆匆地下樓來了,待她走到跟前,一臉平靜地問道︰「你是韓儀真嗎?」
韓儀真疑惑地看著衛西林,回答說︰「是啊!」
衛西林不客氣地說︰「下面有人找你,你不知道嗎?」
韓儀真笑著說︰「我知道啊!我這不正在下去嗎?」
「你不用下去了!」
「為什麼?」韓儀真一臉地不解。
「因為我也找你!」衛西林說得還是那麼平靜。
「你找我?」韓儀真不屑地笑了笑,「可是我不認識你誒!」
「那是因為我還沒出現,現在我出現了,你就認識了!」了衛西林淡淡地笑道。
韓儀真從「出現」一詞中覺出些許神秘感,不覺問道︰「那你是誰啊?」
衛西林一臉深邃地說︰「如果你知道我是誰,你會一錯再錯嗎?」
韓儀真覺出那話有些「從前」的味道,更增添了對他的神秘感,又追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我是一個尋找答案的人!」衛西林的口吻像是神話里的使者,讓人覺得神聖而神秘。
「你想尋找什麼答案?」韓儀真緊張而好奇地看著他。
「我想尋找一個‘如果’的答案!」
「如果的答案?什麼意思?」韓儀真的好奇心不覺地又升了一級。
衛西林輕輕地說︰「如果遇上你……,如果沒遇上你……,會是同一個答案嗎?或許你會說,你我沒有如果……,如果沒有如果,你我偏偏相遇。如果只是如果,你我隱隱無語,各自離別去!」長嘆一聲,閃身讓開路,「從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答案,那是一個沒有以後的如果!你請吧!」
韓儀真听了那番話,只覺那話里隱約閃出更多的話語,似能听見,卻又模糊,優美而哀傷,似懂又非懂,暈暈乎乎的,像是被什麼緊緊地抓住了,想逃又不想逃,卻也難逃。移了移腳步,卻又停下,無比糾結地說︰「可是……,如果……」
「如果可是是因為,所以可是沒如果,可是因為有所以,所以因為有如果!」衛西林說得很輕,卻如歌如吟,如訴如頌。又淡淡地笑道︰「如果的後面是一扇門,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在那門後等你,等你輕輕推開那扇門!」
韓儀真從那話里覺出許多奇幻而美好的東西,不覺怦然心動,偷偷瞧他一眼,見他一臉清風般淡淡的笑容,像個紳士,卻比紳士多一份優越,像書生,又比書生多一分不羈,似英雄,還比英雄多一絲瀟灑,不禁羞澀地低下頭,期期艾艾地說︰「可是那扇門在哪呢?」
「在這里!」衛西林把手輕輕按在胸前,看著韓儀真微笑著點點頭。
韓儀真抿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就這樣走下去,你會怎樣?」
衛西林自信地笑著說︰「我會牽你的手,和你一直走下去!」伸手握住韓儀真的手,轉身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