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策早在到緬甸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奪權的策略,他想先以整肅之名搞掉趙欽的身邊人,同時借重自己的身份拉攏中層骨干,當他的人脈關系得以通達之時,他就能巧立罪名拿下趙欽。那時,北撢邦最大的販毒武裝就能落入他掌控之中。
在郭策的整肅名單中,吉歌名列榜首,因為郭策知道吉歌是趙欽的妹夫,而且近聞吉歌戰功顯赫,加上他第一次見到吉歌時,就有些懷疑吉歌的身份,只要能順利拿下吉歌,必然能為他在第一營賺得震懾人心的威望,同時也能重重打擊趙欽。
郭策到達第一營的當天,趙欽專門為他設了一場隆重的歡迎儀式,但郭策嘴上沒說什麼,心里卻並不領情,第二天就要求趙欽召集所有骨干宣布整肅事宜。
整肅大會上,郭策盛氣凌人地說︰「我的職責是為本集團整肅隊伍,甄別可疑分子,並且以前在集團各個分部查出了不少臥底,其中有警方的,也有敵對勢力的。至于這邊是什麼情況,我還不得而知,但是為了保證隊伍的純潔性,我會找你們每個人例行談話,如果你們沒問題,那就不用擔心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真金不怕火煉嘛!還希望各位配合我的工作!謝謝!」
趙欽听出郭策的火藥味很濃,但趙欽相信自己在第一營的絕對權威,也不相信郭策能在這里搞出多大動靜,但如果第一營真的存在臥底,他也希望郭策能夠幫他揪出這個臥底。所以,趙欽在會上表態說︰「隊伍的純潔性必須得到保證,如果隊伍不純潔,就不可能有戰斗力。為了保證我們的戰斗力,我絕對支持老郭搞整肅,同時要求各位好好配合,不要有對立情緒!」
吉歌听說郭策要搞甄別,暗暗有些擔心,他現在好不容易獲取了趙欽的基本信任,而且還被封為參謀部高參,如果這時候被那郭策查出點問題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了。另外,吉歌雖然以前只跟郭策見過一面,卻看出郭策是個極其狡猾陰險的人,並且還看出郭策似乎對自己有所懷疑,沒準他此行就是沖自己來的,如果想讓他在調查自己的時候有所顧忌,自己就必須先聲奪人,在氣勢上壓倒他。
當天下午,那郭策果然按照名單順序,第一個約談了吉歌。在一間地下室里,郭策非常嚴肅地要求吉歌講述了一遍過往的經歷,在吉歌講述的過程中,他一言不發,听得非常仔細,還不時地拿筆記下某些重要的地方。
待吉歌講完後,郭策開始問話了,他看了看筆記本,照著上面標注的疑點和重點,說道︰「你能從寶塔監獄逃出來,真是不簡單。從你逃跑的方式來看,雖然理論上可行,但需要很多巧合。第一,你要懂得很多科學道理,可是你以前不過是個高中生,你怎麼能想到電離氫氣的辦法?」
吉歌不屑地說︰「你認為這也能算是一個問題嗎?請問,你以前是警校畢業的吧?那你應該還上過初中,用水電離氫氣不過是初中化學的最基礎課程,你會不知道嗎?如果你真不知道的話,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上的警校!」
那郭策確實上過警校,但並非是靠實力考進去的,事實上他在中學時期只是個混混,所以對很多基礎科學都不太了解,只是因為頭腦聰明,也相當圓滑,所以當上警察以後,倒也能混得風生水起,並且對社會上的世俗人情也能靈活運用,加上豐富的閱歷,混世知識面也算寬廣,不過說到知識基礎,差不多算個半文盲,所以被吉歌問得很是狼狽。尷尬地假裝咳嗽一聲,嚴肅地說︰「現在是我在問你,請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扯那些無關的東西!」
「哈哈哈!我倒是不想跟你扯,可是你拿電離氫氣當高科技,我不跟你扯兩句,你能听明白嗎?照你這個問法,是問不下去的,沒有意義,你知道嗎?」
郭策被吉歌說得很是惱火,拍著桌子叫道︰「放肆!有沒有意義不是由你說了算,該怎麼問話也不用你來教!不要忘了,現在是我找你談話,你必須老老實實配合調查。如果你用這種態度抗拒調查,別怪我沒警告你,你會吃虧的!」
吉歌冷笑道︰「郭大軍師!你也別怪我沒警告你,你應該清楚你的立場,你面對的不是犯人,如果你只是找我調查,我當然應該配合你,但如果你想拿我當犯人來審問,先問問你自己有多大面子!」
郭策氣惱地辯解道︰「我沒拿你當犯人,但就算是一般的調查,你也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吉歌不卑不亢地說︰「我當然讓要回答你的問題,但關鍵看你怎麼個問法,如果你問牛頭不對馬嘴,我有義務在調查中幫助你糾正錯誤,因為不管是我,還是你,都必須對調查有一個負責任的態度。沒錯吧!」
郭策見吉歌有恃無恐,暗想他雖然年紀不大,那張嘴倒是能說會道,而且也有些來頭,撇開他是趙欽的妹夫不說,就連林牧生也是他干姐夫,加上他剛來第一營就立下大功,如今身價更是倍漲,千萬不能小瞧了他。想到這里,面色漸轉和藹,笑著說︰「你說得很對!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其實我也沒把你當犯人,只不過干慣了這一行,職業性的懷疑一切,你千萬別介意啊!」
「沒什麼好介意的!只要你問得對路,我沒理由配合你!對嗎?」吉歌自信而大氣地笑了笑。
「呵呵!」郭策虛偽地笑了笑,暗想吉歌這小子竟敢在自己面前擺譜,等哪天抓到他的把柄,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整。想歸想,嘴上卻說︰「你能配合就好!呵呵!那我們繼續談,好嗎?」
「好啊!隨便!」吉歌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郭策看著筆記本說︰「你從寶塔監獄能逃出來,除了需要制造氫氣,還需要有一個像維修房那樣的地方制造氫氣,還需要有儲氣罐,還需要能制造氣球的材料,但這些條件你都具備了,這不能不說巧得不能再巧了,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進監獄之前,曾經是一名修理工,會修機器和電器,他們看中了我的特長,所以就安排我在維修房做事。至于那個儲氣罐,其實是個報廢品,但因為我會修理,所以才能廢物利用。另外,那個監獄工廠為什麼要生產防靜電膠袋?你得問監獄,我不能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