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歌知道康桑說的不錯,掐著眉心想了好一會,這才說道︰「第一,引誘一小股政府軍進入兩個防御圈的中間地帶,並以最大的決心殲滅他們。第二,殲滅這一小股政府軍後,我們穿上他們的衣服,偽裝成被打退的政府軍趁夜突圍。第三,突圍的時候,以政府軍指揮部為突圍方向,只要他們的指揮部被打掉了,我們就能乘亂沖出去!」
趙欽擰著眉頭說︰「你這個方法倒是好,但是我們怎麼知道他們的指揮部在哪里呢?」
吉歌想了想,說道︰「政府軍的人多,大概根本就沒想到我們能沖出來,所以指揮部的選址應該不會太小心,很有可能就近選擇了我們來時的路上,距離大概比步槍的有效射程稍遠一點。不過,我也不能確定,賭一下吧!」
為了減少誤傷平民,政府軍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但在采取一些措施之後,終于在半小時後開始了四面圍攻。圍攻之初,外圍進展順利,只遭到了一些冷槍襲擊,但由于對中心目標判斷有誤,四面圍攻的部隊未能同時接近中心防御圈,導致東南的部隊單打獨斗主防御圈,並誤入兩個防御圈的中間地帶,結果攻擊不成,反遭兩面夾擊,一個排的兵力在傷亡過半後,被迫倉皇退出。
康桑見攻擊包圍圈的東南向被打破了,心存僥幸地想乘勝從東南突圍,卻忘記村外還有一道封鎖包圍圈,拿著對講機急急忙忙地下令道︰「全體有令,準備突圍,方向東南!」
吉歌見康桑下令突圍,急忙勸阻道︰「康主席!不能突圍,快收回命令!」
康桑不滿地對吉歌說︰「東南的敵人已經開始潰逃,為什麼還不能乘勝突圍!」
吉歌冷靜地說︰「我們只是打破了敵人的攻擊包圍圈,外面還有一道封鎖包圍圈,那里的政府軍比這里更多!」
康桑听了吉歌的話,頓時清醒過來,卻又擔心因為主防御圈已經暴露,等其它三面的政府軍氣包圍過來時,戰術的突然性就發揮不出來了,氣急無奈地說︰「如果現在不打出去,其它三面的敵人打過來,你能怎麼辦?」
吉歌思索片刻,回答說︰「雖然三面的敵人就要打來了,但我們的東南已經沒有敵人,我們可以從東南沿著村子的邊緣,繞到西南敵軍必經之路,再打一個伏擊。如果伏擊得手,四面圍攻就去了兩面,我們的壓力就小多了!」
康桑憂慮地笑著說︰「也只好這樣了!不過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突圍呢?」
吉歌說︰「我們突圍的關鍵是假扮政府軍,既然是假扮的,白天肯定不行,容易露陷,必須等到晚上!等晚上全殲一小股政府軍之後,再假扮這股政府軍,裝成撤退的樣子乘機突圍出去。」
五分鐘後,康趙兩股殘兵沿著村莊外緣,秘密從村東南繞到了村南,而西南的政府軍正向東南包圍過去,結果卻在村南遭遇伏擊,被打得傷亡慘重,傷亡過半。兩分鐘之後,康趙兩部不等其它兩面政府軍趕來,隨即乘亂又繞回了東南,等其它兩面政府軍趕到時,三面圍攻的政府軍在不覺中合成了一路,三路圍攻變成了單向進攻,反倒讓康趙兩部獲得了不少戰術空間,把防御戰打成了小範圍的運動戰。
夜里九時許,在不停的攻防轉換及運動中,一小股政府軍在村子的東南邊緣,反倒被康趙兩部運動進了包圍圈,並迅速被全部殲滅。隨後,康趙兩部換上政府軍的服裝,假扮成剛才突進來那股政府軍,裝成攻擊失利而倉皇撤退的模樣,朝封鎖包圍圈沖了過去。
封鎖線的政府軍望見康趙隊伍,還以為是剛才打進去的自己人,不但不加以阻攔,反倒在一邊幫忙掩護撤退,不料這伙「自己人」剛沖到跟前,就朝他們猛烈開火,一時間被打得措手不及,待反應過來時,封鎖線已經被打開了一個口子,而康趙兩部卻乘機突了過去。
政府軍的指揮部得知康桑沖出了封鎖線,不禁大吃一驚,慌忙想下令各部追擊或攔截,可是沒等命令發出,康匪部已經打到指揮部跟前,指揮部里頓時亂成一團,等到各部听到槍聲而趕來支援時,指揮部已慘遭重創,而康桑卻不知所蹤,不知他從哪條小路趁夜逃了。
那多村一戰,康桑、趙欽雖然得以逃月兌,卻也損失慘重,康桑身邊只剩下十余人,趙欽一伙也只剩下七、八人。隨後,兩伙人逃到了康桑的大本營,萬康。
萬康是個美麗卻貧瘠的地方,稅收所得根本無法養活康桑的四個旅,但所幸這里毗鄰毒品基地金三角,運往中國的毒品大多需要經過這里,給康桑提供了收取保護費的機會,而康桑也默許各黑幫小型武裝的存在。因此,康桑得以維持四個旅的龐大軍費開支,成為緬甸十幾股民族勢力中較大的一股。
雖然康桑麾下有四個旅,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他除了要跟政府軍作戰,還要與其它民族勢力互相搶奪地盤,雖然殺得天昏地暗,卻始終得不到進一步壯大,能保住現有地盤已然不錯了。
康桑回到萬康後,為了感謝趙欽的幫助,特地留他在萬康小住,卻始終不提讓趙欽擴軍的事情。這天,趙欽終于憋不住了,帶著吉歌去找康桑,準備要求康桑兌現諾言。
在撢邦國民軍司令部的一間會客室里,康桑客氣地接見了趙欽和吉歌,並說了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就是只字不提讓趙欽擴軍的事情。就在會見快結束的時候,趙欽無奈而謹慎地對康桑說︰「康主席!前兩天咱們在那多村被困的時候,我記得您說過,只要能讓你突圍,您就允許我擴軍,還說擴到五百人都可以。這個事情你不會忘記吧?」
康桑康桑一陣大笑,說道︰「我當然不會忘記,我是說過那些話!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