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好煩惱 第18章

作者 ︰ 許畢基

第二天早上,王鶴一大早起來,就到樓下來跑步了。這是王鶴的一個習慣,無論是春夏秋冬,刮風下雨,他都風雨無阻,要不然他怎麼能在足球場上「橫沖直撞」呢?他在跑步的時候踫上了許影。許影不常來跑步,只是偶爾跟王鶴跑一陣,就沒有恆心和毅力再跑下去了。王鶴和許影一邊慢跑著一邊聊天,王鶴就把自己昨天晚上回家的「奇遇」告訴了許影。兩人都很高興,為姚瑤老師高興……突然,許影猛地停下來了。她說︰「你爸爸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王鶴也跟著停了下來,說︰「沒有,昨天晚上我爸上的是夜班,所以我才敢把人家領到家里來,這會兒我爸還沒回來呢!」

「糟糕!」許影驚叫一聲,「你爸已經回來了,剛才我在樓梯口踫上的,我還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呢!咱們趕緊回去看一看,別讓你爸誤以為……」

王鶴跟著也急了,連忙和許影跑上樓去。畢竟,自己把姚瑤老師的母親接到家里來還沒經過父親的同意,要是父親一進門看見一個陌生的鄉下人,準以為是賊或者壞人。兩人三步並作兩步沖進王鶴的家里。他們傻眼了,屋子里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影兒……

整個上午上四節課,王鶴都心神不定。他困惑不解,隱隱地預感到出了什麼事,但是直覺告訴他出事也不是什麼壞事,那麼……這一切又如何解釋呢?早上時間太緊了,他和許影要趕到學校來上課,沒有時間靜下來思考一些太具體的問題。

其實,王鶴並不知道,就在這兩天,僅僅這兩天,有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很有戲劇意味的事情悄悄地降臨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家里,從此將改變了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做完課間操回到教室,語文課代表馬悅號召同學們放學以後一起到醫院去探望姚瑤老師。王鶴第一個熱烈地響應著,他還說該出錢買東西的全包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了,末了他還說一句︰「誰不去,誰是孫子,是王八蛋!」

連王鶴都這樣了,以他在班上的影響力誰還敢說個「不」字?大家似乎都表示理解王鶴,畢竟人家姚瑤老師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

郎淼淼看著王鶴的反常,她不明白怎麼回事,于是悄悄地把許影拉到一邊問︰「王鶴像吃錯了藥似的,這是怎麼啦?」

許影說︰「弱不禁風,你不知道,還有好多事要發生呢!」

听得郎淼淼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將信將疑地瞪大了雙眼。許影于是把王鶴昨兒晚上的「奇遇」告訴了她。不一會兒功夫,這件事便成了全班同學人所共知的「秘密」了。

不知許影是「烏鴉嘴」還是真的預感到什麼事要在王鶴身上發生。放學以後,當同學們來到醫院姚瑤老師的病房前時,都經住了︰姚瑤老師的病房里傳出了幾個人嘀嘀咕咕的哭聲。同學們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怎麼回事兒。

他們听到一個陌生的、帶著外地口音的人說︰「瑤瑤,這就是你苦苦尋覓了十幾年的爸爸啊!」

姚瑤老師帶著哭腔問︰「那我的弟弟呢?怎麼會這樣……」

一個男人的聲音嗚咽著回答︰「也在你們學校上學,也許你們還認識呢!唉,這都是歷史的錯,害得我們骨肉分離。可是,總算蒼天有眼,今天我們一家人終于團聚了。」

王鶴的心幾乎跳出了自己的胸口,他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里頓時什麼都沒有了。他猛地撞開姚瑤老師病房的門,沖了進去。一切都是真的,映入他眼簾的真是他的父親王建國,還有姚瑤老師的母親、姚瑤老師——他們三人正抱頭痛哭在一起呢!

「爸——」王鶴叫了一聲,定格在了那兒。

三個人被風火火撞進來的王鶴嚇了一跳。頓了一會兒,父親才顫顫地說︰「王鶴,你怎麼來了?你過來,這是你媽媽,這就是你姐姐,我隱瞞了你十幾年……」

「媽?姚……姐姐?」王鶴像在夢里一般,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等父親又再強調一遍之後,他才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猛地撲過去,闊別了十幾年的一家四口人又一起抱頭痛哭了起來,他們流出的是幸福、喜悅的淚水啊!

突然,他們身後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王鶴他們都不知道同學們是什麼時候悄悄走進來,目睹他們這一家子骨肉團聚的。是的,掌聲代表了同學們真誠的祝福,祝福姚瑤老師一家人終于團聚了。因為全班同學都知道,姚瑤老師一直再苦苦地找尋她的親人……

掌聲平息下去以後,姚瑤老師趕緊招呼同學們坐下,並且回答了同學們困惑的目光︰姚瑤老師本姓王,姚姓是她母親的姓。今天早上,王建國下班回家以後,突然像做夢一般在自己的家里和她的母親相見了。真是不可思議,天下之大,就有這樣巧合的事。他們開始都以為是在睡夢中呢!兩人相認以後就到醫院來找姚瑤老師了……王鶴心中的疑結這時才解開。

听了姚瑤老師的述說,馬悅感慨地說︰「這真像一篇生動感人的小說。姚老師,你的文筆那麼好,把它寫成一篇小說吧,或者劇本也行。」

「哦!」姚瑤老師含淚笑了,「這個可要請你幫忙了。听說你寫了一個劇本,是反映你們中學生自己生活身邊事的,準備元旦晚會上演出,現在弄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今天來看你,就是想順便征求您的意見的。」馬悅說。

姚瑤老師掃視了眾人一眼︰「你們都上演,都有角色嗎?」

「當然啦!」許影搶著回答,「因為我有一個理想,就是想當演員。我今後一定要努力學習,以後報考北京電影學院。弱不禁風,你也一樣,是不是?」

「這個……現在我不想當演員了,我要學導演,然後把那些像a那樣低水平、沒素質的演員全部開掉,一個鏡頭也不讓他們上。」郎淼淼紅著臉說道,「這次要不是範文芳搶了先,我還真想試著導馬悅的劇本。」

範文芳站起來說︰「郎淼淼,我覺得你行,要不我退出來,讓你試一試吧!我覺得自己不適合當導演,因為我身上有許多缺點,比如愛打小報告什麼的。不過,以後我一定會它改過來,和同學們一起努力學習,友好相處,共同進步!」

……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好多話,最後姚瑤老師才說︰「好,我相信你們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就很快進入了角色,肯定把這個戲演好的。元旦晚會上,肯走能拿獎——」

是啊!在戲劇舞台上,在人生的舞台上,人只要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努力奮發,肯定能演出自己精彩的人生篇章。這些學生,他們將扮演不同的角色,迎接元旦晚會,迎接一個更廣更大的舞台……

2000年5月7日晚

于北京康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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