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羽冰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溫暖的空間,躺在舒適的床上,身上纏滿了繃帶,活像一個木乃伊。傷還在隱陰作痛,身體也無法動彈。
房門緩緩的開啟,進來一位長頭發的美麗少女,臉上一雙動人的眼楮閃著無比溫暖的光芒,讓羽冰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美麗。少女見羽冰醒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令羽冰的心猛的加快了跳動,少女走到床前說︰「你終于醒了啊!」
羽冰滿腦子的問號,看看房間,又看看女孩,顯的很迷茫。
女孩看著羽冰呆呆的樣子說︰「你不用奇怪,這是我家,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兩天?」羽冰這才想起在冰原上發生的一切,但自己明明倒在冰原上,現在的情況更是增加了心中的疑問,「這是你家?我怎麼會在你家的?」
「是我哥發現了你,當時你渾身是傷,昏迷不醒,我哥就把你背回來了,又不放心把你扔在醫院,就帶回家里,醫生每天都會來的。」女孩說。
向來言語不多的羽冰身處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的人,而且是個女孩,顯得有些羞怯,只是兩眼看著天花板,傻傻的躺著。
女孩見羽冰不言語,過去將他扶起,靠著坐在床上。自己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羽冰。羽冰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沉默,讓房間變的很安靜,也洋溢著溫馨。
「要喝水嗎?」女孩先開了口。
睡了兩天,雖然有注射,但嘴是什麼也沒踫,是有些渴,也有些餓了,便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女孩倒了一杯水遞給羽冰,看了看羽冰的樣子,露出了一臉天真的笑︰「我忘了你打著繃帶了,也動不了。」說完把杯子放到羽冰的嘴邊,給他喂水。喂完後說︰「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羽冰感受到了在經歷冷酷殘殺之後的一絲溫暖。他發現其實次空間與自己生活的世界一樣,人也有善惡,也存在恩怨。他靜靜的坐著,也不願再去想,只希望安安靜靜的生活。
一個男人邁進了房門,灰褐色的頭發,冷俊的臉龐,讓羽冰覺的似曾相識。男人看著羽冰說︰「听霄涵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感覺怎麼樣?」
「恩,還好,謝謝!」羽冰一時亂了心緒,「你是剛才那女孩的哥哥?」
「對啊,我叫凌翼。「
羽冰也說了自己的名字,沉默了片刻之後,凌翼問道︰「怎麼會傷成這樣的?」
這樣的問題早在意料之中,但還是讓羽冰有些失措。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一切,也許只是因為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是異族的原因吧。所以他並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含糊的說︰「就是因為到了不該到的地方,被莫名其妙的打了。」
「現在的人越來越……」凌翼言而又止「你就在這安心養傷,如果願意,以後留在這里也可以,至少不會受人侵擾。」
想想自己無依無靠,又想想相信了琪奈,到了希米龍之後所遇的一切,更差點為此喪命,羽冰有些遲疑,他不敢輕易的相信,去接受對方不知真假的善意。
霄涵端著準備好的食物進來,見兩個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感覺怪怪的。走到床前說︰「先吃點東西吧!」
霄涵喂羽冰吃了東西,坐在床前,兩人相對無語,讓小小的房間又回到了寧靜。一縷陽光從窗戶爬進來,像是窺探的眼楮,觀察著沉默男女臉上的表情。
這樣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羽冰已拆了繃帶,可以勉強下床活動了。在房間悶了半個多月,他第一次走近陽光。雖然可以走動,但還是動用了輪椅,因為除了這樣,霄涵是堅決不同意他出去的。一直待在房里,都沒有發現房子很大很漂亮,房前有個花園,霄涵推著羽冰慢慢的走著。
霄涵對羽冰說︰「我們就在這里坐一下吧!」
羽冰也覺得在花園里坐一下是個不錯的主意。霄涵推羽冰到樹下,自己坐在秋千上,兩人聊著天。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羽冰發現凌翼兄妹對他已是無微不至,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在欺騙他們,但他又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對他們的欺騙,結果會怎麼樣。
「為什麼你從來沒提過你的家人呢?」霄涵問。
這一問讓羽冰又想起了影輝,因為可以稱為親人的,也就只有古原老師和影輝了。老師失蹤,在靈界也只有不知生死的影輝了。
「我從小跟著老師長大的,一起的還有一個,我們都是孤兒,是老師收留了我們,可以說老師和影輝就是我僅有的親人,可老師已經在三個月前失蹤了,他的年紀大,可能凶多吉少,後來影輝也不知所蹤,我又成了這樣子。」
看著羽冰憂傷的表情,霄涵安慰他說︰「雖然你受了嚴重的傷,但也已經慢慢的好起來了啊,我想他們也一定會沒事的。」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到他的。」
正聊著,見凌翼從房里出來,向外走去,霄涵喊道︰「哥,去哪啊?」
凌翼回過頭說︰「我去蘇雅城一趟,可能沒那麼快回來,有什麼事找拉古叔好了。」
拉古,可以說是凌翼家的管家,兄妹二人自小由他照顧。父親死後,拉古更是擔起了責任,料理這個家。而蘇雅就是靈界的中心城市,信息與商業中心。每隔一段時間,凌翼就會去蘇雅一趟,他並非去游玩購物,而是希望在信息的集散地了解一些關于父親的事。因為對父親的死,確切的說是失蹤,他的心里總有許多的疑問。從小他就問媽媽,媽媽沒有給他答案,後來媽媽死了,他又問拉古,還是沒有答案。雖然這五六年來他四處查訪,卻沒有任何結果。
和每次一樣,凌翼都會到將軍紀念館與聖靈墓園。將軍紀念館位于蘇雅城東,為紀念戰亡的上任七將軍而建,館內有七將軍的生平介紹與一些遺物,每位將軍各有一尊臘像。來了無數次,看了無數次,好象父親的死並無疑問。城北的聖靈墓園有父親的墓,但早已證實,只是一座空墳而已。沒有人見過父親的遺體,也正是這讓凌翼產生了疑問。
凌翼默立于父親的墓前,想象著二十年前的那一場戰斗。不難想象,那是一場轟轟烈烈,悲壯慘烈的戰斗,雖然擊敗了魔王盎魯的魔軍,但號稱靈界最強的七靈將也盡數戰亡。
背後一支冷箭飛來,凌翼有所發覺,迅速的躲閃,但箭還是 傷了他的肩膀。凌翼疑惑,自己並未與人結怨,是誰放出這支箭,又是誰要置他于死地呢?
血慢慢的從傷口涌出,凌翼喊道︰「出來吧!」
從樹後走出兩個男人,一人手中還拿著弩弓,露出一臉的奸笑說︰「不虧是風靈的兒子,果然非同一般。」
听到兩人提到自己的父親,凌翼有些驚訝,因為自父親死後,他們一家就隱于世,很少走動,知道他身份的人並不多,而這兩個人是怎麼知道的呢?
凌翼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就是穆托蒙德的兒子?」
「不僅是你,靈界每一個擁有靈力的的人的所有資料,我們都一清二楚。」
另一個人接著說︰「每一個有實力在精靈擂中獲勝的人都是我們鏟除的目標,聖靈墓園中立起的下一塊墓碑就是你的——凌翼!」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凌翼問。
「你根本沒有資格知道,一個將死之人,也沒有必要知道。」
凌翼苦笑,他並不想卷入是非之中,于是轉身離去。但對方又怎會讓他如願,一人揮拳向他狂奔而來。在拳頭接近後腦的瞬間,凌翼一個轉身,握住了對方的拳頭,將其摔倒在地。另一人露出了一臉的驚恐,也許凌翼的實力是他們始料未及的。可他們心中仍是不服,兩人同時向靈翼攻來。見來勢凶猛,凌翼也迎了上去,手足同舞,眨眼間將兩人打趴在地。
凌翼看了看兩人說︰「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如果一定要我的命,讓你們老大自己來吧!」說完轉身離去。但是他不知道,在林子里,還有一雙眼楮在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而這個人就是影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