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鎮魂歌 第十六章 劍 下

作者 ︰ 咯吱

後來有人把陸蚩因為沒有得到玄歌夫人的投靠而連連扼腕的事情告訴了玄歌夫人,並且趁機獻計道,上將軍既然如此傾慕你,你不如就借這個機會將他刺殺,為敖國朝堂除一大患。于是,忠心保王的玄歌夫人便答應了那人的要求,主動派人告訴陸蚩要求去他府上一敘,久慕美人而不得的陸蚩听說了這件事自然喜不自勝,立刻安排了隆重的宴會,為玄歌夫人接風。

其實,依陸蚩的梟雄本s ,他在出行之時皆是內穿軟甲,外罩大袍,周圍又有心月復將士護衛,一般人別說是殺他,就是想要靠近他也難。但是,被美s 沖昏了頭腦的陸蚩此時已經失去的判斷能力,為了不唐突佳人,在宴會之上陸蚩不僅撤去了所有護衛,而且自己也只穿了一身長袍,那件一直被陸蚩貼身穿著的軟甲也被陸蚩月兌去,在宴會之時只是放在他的手邊而已。

當宴席開始的時候,玄歌夫人假意敬酒,接著酒意,她告訴陸蚩,願意以一曲劍舞,答謝陸蚩傾慕之情。陸蚩大喜,可是他身邊的謀士卻阻攔說,上將軍貴為國家股肱,寸鐵不可近身,若是玄歌夫人執意舞劍,請用木劍作為兵器。玄歌夫人一笑,伸手接過家臣遞來的木劍便舞了起來。

隨著劍舞到了**之處,玄歌夫人橫劍在懷,整個人飛速的旋轉起來,她身上穿著的流雲宮裝也跟著飛舞起來,樂師們的腦門微微冒汗,因為他們的演奏竟然已經跟不上玄歌夫人旋轉的速度了。

就在樂師們勉強奏完最後一個宮商之音,已經在旋舞中蘊含了絕強力量的玄歌夫人,忽然上步一劍,手中的木劍居然發出了如同鐵劍一般的嘯音,電光般刺向了正在舉杯飲酒的大敖上將軍。

玄歌夫人劍勢如虹,直取陸蚩。

到底是經歷過生死的大將,此時的陸蚩反應極快,他竟然在轉瞬之間一把抄起了放在手邊的軟甲,像盾牌一樣擋在了胸前。這倒並不是陸蚩之前預料到了自己痴心的女人會來刺殺自己,而是在戰場上模爬滾打了幾十年,陸蚩身上形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jing惕感,玄歌夫人的劍雖然未至,可是她出劍之前,身子上陡然間迸發出的濃濃殺機卻已經被陸蚩所察覺。

木劍刺到了軟甲之上,玄歌夫人卻顏s 無改。因為她心里有十足的把握,這一劍必然取得陸蚩的xing命。就好像是灼燒得通紅的鐵條插在了暫時凝固了的油塊上,木劍踫到了軟甲,竟然毫無阻礙,只是稍稍的一滯,下一刻,木劍的劍尖已經突破了軟甲。

這是玄歌夫人的必殺一劍。後來的敖國史官在評析玄歌夫人這一劍的時候,曾經有人猜測,當時的玄歌夫人的武道造詣必然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居然可以以木破甲,化腐朽為神奇。

木劍突破軟甲的那一霎,陸蚩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那是時間好像變得緩慢無比,陸蚩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柄木劍一點一點沒入自己的身體。玄歌夫人這一式劍術威力過于強大,木劍整個洞穿了陸蚩的胸膛。

令所有人以外的是,此時已經垂死的陸蚩並沒有直接斷氣,這位強橫武士居然憑借著頑強的生命力將自己的胸膛往前挺了過去,同時他雙臂緩緩地張開,他居然是想讓木劍往自己的胸口再入三分。玄歌夫人就勢劍力再發,整個人幾乎陷入了陸蚩筋肉糾結的雙臂之中,此時只要陸蚩微微發力,就能輕易將玄歌夫人嬌女敕縴細的脖頸擰斷。

但是接下來,當ri在場的賓客們見到了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只見陸蚩的雙臂漸漸向玄歌夫人合攏,玄歌夫人卻執劍不退,因為她不敢退,若是陸蚩今ri不死,她不會再有刺出這一劍的機會。最終,陸蚩巨大的手踫到了玄歌夫人的肩頭,但這雙手並沒有殺死玄歌夫人,威震敖國的將軍那雙因為常年拿著兵器,而被磨得滿是老繭的粗糙雙手,卻是觸在了玄歌夫人如明月般帶著璀璨顏s 的臉頰上。

陸蚩的手踫到自己的那一剎那,玄歌夫人的身子一顫,手中的木劍險些月兌落。

「活下去吧。」

在對玄歌夫人說完這句話後,陸蚩永遠地閉上了眼楮。

宴會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

良久,陸蚩那龐大的身軀向因為失去了生機而往前無力地傾斜,然而在身體失去重心之前,陸蚩的身軀停住了,陸蚩的身軀下,玄歌夫人已經放棄了木劍,玉石般的雙手正支撐在陸蚩的胸膛上,作為女子的縴弱,玄歌夫人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淚水不知在什麼時候從玄歌夫人的眼角滑落,侵濕了依舊觸在玄歌夫人臉上的陸蚩的手。

後來的事情並沒有記錄在正史之上,但是根據敖鳶自己看過的敖氏的家族志上記載,在那場刺殺了陸蚩的宴會之後,敖國國主對立功的敖氏本家大肆封賞,敖氏本家也因此一躍而上,打破了諸侯之姓的本家只能掌管宗廟的規矩,成為了敖國朝堂之上的一股重要力量。

但是對于那場宴會之後的玄歌夫人,家族志上卻是諱莫如深。有人說,那一場宴會之後,玄歌夫人因為愧疚自己殺死了陸蚩,而自殺殉情,也有人說玄歌夫人沒有死,而是選擇了獨自回到敖氏的大宅深處,孤獨老去。但是不管人們議論如何,在接下來的時光之中,沒有人再見過玄歌夫人一面。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仿佛是夜空中偶然劃過的流星,只是那一瞬間的閃耀之後,便帶著璀璨卻又漸漸淡去的痕跡,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里。而真正流傳下來的,只有此時敖鳶所練習的那必殺一劍的招式而已。

「敖鳶!我知道,敖國的歷代國主都是男人!」

「而你是個女人!」

白天敖翊的話如同是惡毒的詛咒,在敖鳶的心中不斷縈繞,讓她的jing神完全難以集中!

「可惡!我一定要殺了他!」

敖鳶再一次拿起白虎牙,劍光如升騰的隱龍,在房中飛舞。

也許是敖鳶的心中一直想著敖翊的那些話,她沒有注意到,此時,就在她練劍的這個廂房外面,還有另一雙眼楮正在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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