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爸爸沉思了很久才說︰「藍透,你真的很聰明呢。」
一旁的媽媽拿起試卷再次檢查了一回,笑說︰「沒辦法了,這次藍透贏了,我們應該信守諾言不讓藍透進一班。」
我在心里鼓掌,這次發揮穩定考了個一百分,所以爸媽都無話可說。
尚明熾問︰「藍透你打算期末考試的時候考第幾名?」
「大概在二十名左右。」我回答說。畢竟班上就五十個人,如果到時候真到二十名那成績算在中等,也不會給爸媽丟面子。
媽媽問道︰「那明熾這次打算考第幾名啊?」
據說尚明熾這人似乎年年排在全年級第一,每年拿獎狀都拿到手軟了吧,知道他如此厲害是因為他的成績已經深深影響到我們小學,老師在考試前次次都拿他的事跡來刺激班上的好學生。
爸爸高興說︰「不用想都知道這次明熾一定還是考第一,到時候家里的獎狀又要增加了,藍透,你哥哥厲害吧?」
我點頭︰「嗯,很厲害。」
如果沒有那麼多次的輪回,我堅信自己的成績肯定不能這麼好,尤其是英語和數學,這兩科很折磨人,果然語文才是自己心中的至愛。
抬頭看時鐘,現在十點,準備睡覺了,媽媽催我們兩人趕緊回房休息,走到二樓時尚明熾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粉色方形禮物盒,還打著蝴蝶結。
「這啥?」我奇怪問。
尚明熾突然笑了︰「這是你今天中午拜托我買的,你忘記啦?」
「哦!」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像水晶做成的小鋼琴,做工精細,純潔無暇,很漂亮呢。
他又拿出另外一樣東西給我,說︰「這個雖然比較便宜些,但感覺很適合你就買下來了。」
這是一個蝴蝶結式的發夾,水藍色的,像是天空的顏色,上面還點綴著一些小水鑽。
「謝謝。」我對這個禮物還是很滿意的。
第二天剛走到班上就有一個人從背後撲到我身上,吃力回頭一看,是個女生,她有著漂亮的棕色卷發,如洋女圭女圭般精致的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
「早上好啊尚同學。」
「嗯。」我看著她眼楮說,「你能不能下來,好重。」
她嘟起嘴說︰「哎呀,你好沒有禮貌,人家可是很輕的,怎麼可以說重呢。」
「嗯。」還不太適應有人趴在肩上,感覺很不舒服。
估計她是看見我的臉色不好所以很自覺下來,抱歉笑道︰「嘿嘿,因為快到人家生日了,所以特別高興,你有沒有準備好禮物啊?」
「嗯。」我應了聲便走向自己的位置,畢竟自己跟這個黎楚君同學不是很熟,所以不想說太多話。
坐在位置後抬頭一看,班上的人臉色似乎都很差,看著黎楚君時都很害怕,就像她不是一個小女孩而是隨時隨地都可能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般。
第二節體育課。
對于這種浪費體力的課程我其實不大喜歡,雖然本人體力很好,連跑十圈都不會累,這都是赤貓的功勞,他這只大貓可是很好動,經常跑過來刺激我,然後他就被我追著打,那時候身體不好,但後來經常運功後身體就好多了。
自由活動時班長悄悄湊到我旁邊,小聲問︰「尚同學你跟黎同學是朋友嗎?」
我抬眼看著她緊張的表情,干脆回答︰「不是。」最多算和她講過幾句話,但要做朋友的話感情應該更好一點。
班長舌忝了舌忝唇後,鼓足勇氣般說︰「那你應該還不知道她曾經做了什麼吧?」
「不知道。」你要這是要爆料的節奏?
「她……」
話還沒說完,班長就被一個籃球砸到了腦袋,她倒在地上,捂著頭,很痛苦的樣子。
班上的人一下就圍過來,體育老師趕緊把班長抱起來跑去醫務室,旁邊又跑來一個體育老師,是其他班的,他呵斥問︰「是誰扔的?站起來!」
黎楚君低頭走出來說︰「對不起,剛才是我沒控制好球,所以球才會砸到班長的。」
體育老師看見她,立即變了臉色︰「你……算了,下次注意點,等一下去跟她道歉,知道嗎?」
「是。」
體育老師走後大家也都散開了,每個人都十分害怕地看著黎楚君。
「尚同學,怎麼了?」黎楚君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的笑有些假。
我看著她說︰「沒事。」
無論過多久我還是不喜歡那些假笑的人。
如果你笑得很有技術含量就沒有問題,至少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但沒技術含量還敢露出這種笑容,那麼就證明你找抽,因為假笑很沒禮貌,這是對人的不尊重。
深梧就很不喜歡我假笑。
記得當時我陪豆丁去摘果子,結果從樹上摔下來,不僅流血而且還把右手骨頭摔得移位,那天深梧不在家,我去找煎餅幫忙正骨,他黑著臉幫我正骨完後還去訓斥了豆丁,害豆丁哭得更猛了。
深梧回來是第二天,我跟煎餅和豆丁講好不準說這件事。一整天呆在他身邊都沒出現什麼紕漏,好在每到吃飯時間清惜就叫他去商量一些事,那時候清惜還是個好媽媽,所以兩母子關系很好。
到晚上時,深梧說要檢查功課。我們每個人都是要學習知識的,而我的老師就是深梧。
他讓我默寫出上次教的詩詞,其實自己記得,但礙于右手還沒好,所以沒法寫。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以為是我忘了,從前忘記他教的內容他都只是一笑而過,說下次要認真,但那天深梧卻不知道為什麼發了好大的火。
結果在深梧大聲罵我時豆丁沖進來,哭著將真像全部道出,本來想捂住她的嘴,但她哭得唏哩嘩啦,真的很不好捂。深梧問是不是真的,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笑了笑。
看見我笑後她反而沖過來抱住我說︰「藍透,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跟我講,不要瞞著我,更不要這麼勉強的假笑,你這樣,我會心痛的。」
現在想來,變成面癱其實也挺不錯的,至少面部無表情,省去很多麻煩。
放學時又被語文老師強逼著去圖書館拿書,說什麼沒時間其實只是在跟她男朋友聊天。
最倒霉的是,我再次看見了繪花。
她當時看見我沒多大反應,只是看著前方發呆。
我用手在她面前晃︰「浣同學!回回神啊!」
繪花眨眨眼後才回神,吃驚問︰「藍透?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拿書。」
她慌忙把書拿出來,但沒立即給我,猶豫好一會後問︰「藍透啊,耗子他重生這件事你應該不知道吧?」
「上周見過,他還沒恢復記憶。」估計她也剛好遇見耗子了,但人家又沒有記起一切,干嘛這麼憂愁。
繪花說︰「可是耗子第一次看見我就喊出我的名字,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故意的。」
「不會,他沒想起來,這個可以保證。」
「但是……」
我自己從她手里拿過書,無奈說︰「你現在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又沒想起來,而且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記起來,就算記起來他也不一定會對你接著死纏爛打,時間過去那麼久,他也許早就看開了。」
繪花沉吟說︰「那樣最好。」
我難得再跟她扯,畢竟感情這種事情太麻煩,外人不該插手。送完書走出教學樓,第一眼就看見黎楚君背著書包正在踢腳邊一顆小石子,看見我時很興奮的揮了揮手。
「尚同學去哪了?這麼久才下來。」黎楚君撲過來問。
我閃過她的熱情擁抱,說︰「幫語文老師拿東西而已,黎同學不回家嗎?」
「當然回啊,不過人家想現在請你去家里玩。」黎楚君笑得依舊很沒水準,叫人一眼就看穿。
「你生日不是在周五嗎?」
「對啊,可是又沒規定朋友只能生日時才能來家里玩。」
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咱們什麼時候成為朋友了?
就在黎楚君拉著我走出校門時,迎面就看見尚明熾沉著臉往這邊走,他一把拿我到他旁邊,蹙眉盯著她的臉。
她愣了愣,卻還是勉強笑著問︰「尚學長要不要這麼生氣?我只是想請尚同學去家里玩而已。」
可是尚明熾理都不理她,拉著我就走了,直到坐在車上他的臉色都沒有和緩過來,就這麼板著,握緊雙拳,一言不發。
我想我對這個人還是不怎麼了解,所以決定什麼都不問,免得他又問一大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