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羅,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在一棟城堡的後花園內,站著一老一少兩人,老人大概五十多歲的年齡,一身灰色的布衣,灰色的長褲,彎腰拱手,一副恭敬的模樣。
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身著藍色長袍,長袍上繡著諾瑞亞家族的族紋,還有代表貴族象征的花紋,少年負手而立,清秀的臉上始終綴著一絲輕笑,充滿朝氣,一頭烏黑的短發被微風吹動,令無數同齡的少年羨慕,少女心動。
「殿下,」老者瓦斯羅點了點頭「這確實是真的,這是東線傳來的捷報,听說跑死了五頭信馬才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傳過來,與我們交戰了一百多年坦蘇被我們的鐵蹄攻破了。」
「是嗎?」少年點了點頭,輕撫著下巴,不由的濃眉一皺「坦蘇與我們交戰了一百多年,一直是他們主導進攻,我們也是輸多勝少,這一次的守衛戰怎麼打成了進攻戰,而且從開戰以來,東線捷報頻頻,勢如破竹,現在又輕易攻破都城,很令人詫異啊。」
「殿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瓦斯羅搖了搖頭「我是路過公爵大人門口時,听到信使給他傳報的,途徑後花園的時候踫到您,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是不會了解的。」
少年點了點頭,正欲張口說話,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個身著黑白僕裝的少女急匆匆的來到後花園。
「安南殿下,」少女喘了一口氣,氣喘吁吁的說道「殿下,公爵大人找您去議事廳,說是有要事要宣布。」
「知道了苔絲,」安南.諾瑞亞應了少女一聲,對一旁的瓦斯羅說到「瓦斯羅,你現在可以去忙你的事了,父親看來是要把坦蘇破亡的消息公布了,苔絲,我們走吧。」
瓦斯羅應了一聲,待安南與苔絲走後才轉身離去,他現在確實要忙活起來了,敵國破亡了,依那位公爵大人的脾性,應該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現在瓦斯羅需要把宴會需要的東西準備好,能夠知道主人下一步想做什麼,這就是瓦斯羅三十多年來備受公爵重用的原因,也是他能坐上總執事這個最高位置的直接因素。
「殿下,」苔絲望著前方安南的背影,輕聲說道「殿下,公爵大人吩咐我來找您的時候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喜事發生了吧?」
「很高興嗎,」安南望了望一旁的女僕「看來瓦斯羅說的那件事是真的了。」
「瓦斯羅,」苔絲疑惑的望著安南「瓦斯羅和殿下說了什麼事?」
「等上一會,你也就知道了,也許我跟你說了你不會相信。」
「是嗎?」苔絲輕點了點頭,有點郁悶,隨後便不再說話。
到了議事廳的大門時,苔絲應了一聲便轉身退去,她知道,這里不是她一個小小女僕可以進入的。
「果然還是有地位的間隔麼。」安南看到苔絲的舉動不由的輕嘆了一聲,隨後便轉身推開議事廳的大門。
走進議事廳,其中已經來了許多人,還有一些人陸陸續續趕來,坐在之中最高處的,便是公爵斯勒爾.諾瑞亞,烏黑的短發,刀削的臉龐與堅毅的眼神,不自覺的令人產生壓抑,盡管已經步入中年,但仍然掩蓋不住公爵少年時戎馬沙場的氣勢,作為托瑞爾三大公爵之一,被授予南方最繁華的城市希格城作為封地,諾瑞亞家族的族長,同時也是六階中級大騎士,確實有坐在最高處的資格。
「父親,」安南緩步走到斯勒爾坐前,手放在胸口,彎腰行了一禮。
「嗯,」斯勒爾看到自己的二子到來,點了點頭「安南,你先入座吧。」
安南點了點頭,走到斯勒爾左手邊的位置坐下,斯勒爾看著安南的背影,不覺的輕微出神,雖然很快緩過神來,但卻輕嘆一聲,眼神中多了些無奈。
眾人也被二殿下的到來吸引了注意力,在他們洋溢著喜悅的臉上,望向安南時,眼中多了些憐憫,恭敬,感激,更多的,卻是可惜;安南坐在座位上,無視眾人的眼神,閉目養神,淡定自若,等待著斯勒爾要宣布的消息。
待人都來齊後,斯勒爾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雙手虛壓示意安靜,隨後議事廳里響起了公爵如洪鐘一般的聲音「諸位,前線已傳來捷報,與我們交戰一百多年的坦蘇王國,終于亡在了我們托瑞爾的鐵蹄之下,坦蘇的王室大部分都已行刑,只有少部分逃出,托瑞爾東部的國界延伸到了貝涯海,我們第一次擁有了領海,雖然原坦蘇海軍逆賊仍在在騷擾沿海,但那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重要的是,吾王的領土再一次擴張,我們的國家更加強大!」
雖然已經有些人得到了消息,但是當斯勒爾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仍然掩蓋不住內心的激動,眾人臉上洋溢著喜悅,拍手歡呼,安南也與眾人一同歡呼慶賀如此大的喜訊。
「父親,我有一些疑惑。」待眾人逐漸安靜下來後,安南緩步走到斯勒爾公爵坐前,輕聲問到。
「哦?」斯勒爾有些意外的看著二子「有什麼疑惑,說吧?」
眾人也再一次將目光望向安南,想听听二殿下要說些什麼。
「是,」安南點了點頭「坦蘇與我們交戰一百多年,一直是他們主導戰爭的攻勢,我們處于被動防守方,為何這次開戰以來,前線捷報頻頻,勢如破竹,還將防守戰打成了反擊戰,甚至攻克坦蘇的國都。」
眾人從喜悅中恢復過來之後,也覺得詫異,為何強大的坦蘇就這麼輕易的被攻破了?
「哦?你的疑惑也不無道理,」斯勒爾點了點頭,望向安南的眼中包含著贊許「其實我一開始也是有這個疑惑,不過來報的信使告訴我,在攻克王都之時,整個坦蘇的皇宮還在舉行著宴會,從抓獲的坦蘇重臣中我們才知道,老國王在三個月前就病逝了,新王登基以後便開始舉辦盛宴,新王一直縱情享樂,yin奢無比,不問軍事與政事,宴會一直到攻城之時都未結束,有如此不愛惜子民的君臣,甚至連國都的城門都是民眾叛亂為我軍打開的,可是說,坦蘇亡在了他們自己的手里。」
「三個月前,那不是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嗎,原來坦蘇的舊王已經死了,沒想到封鎖的這麼嚴密,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
「從登基就開始舉辦宴會,那不是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嗎,天吶,怪不得都城的民眾會叛亂,真是勞民所至啊。」
「坦蘇有如此一新王,實在是坦蘇的一悲哀啊。」
「坦蘇可以說是亡在他們自己的手里啊。」
待斯勒爾說完後,安南坐回自己的位置,眾人無不對斯勒爾說的消息感到震驚,紛紛議論起來。
「諸位,」斯勒爾雙手虛壓示意眾人安靜「坦蘇破亡,感到嘆息與悲痛的不是我們,而是坦蘇的開國國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為這一大盛事慶賀,我宣布,從明日起,希格城全城舉行三日的狂歡,以慶祝這一令人震驚的喜訊,諾瑞亞堡也舉行三日的宴會,大家都回去準備宴會吧,我們來為這一喜訊歡慶吧。」
眾人听完,紛紛轉身告辭,臉上洋溢的喜悅,安南也隨眾人一並離開。
諾大的議事廳,只剩下斯勒爾與他右手邊的老者,老者便是諾瑞亞家族的大長老,六階中級魔法師,佛林.諾瑞亞,長老已步入古稀,頭發大半都已經花白,但雙眼仍然充滿著睿智。
佛林望著安南輕輕的關上門,眼中充滿贊許,但最多的卻是可惜。
「可惜啊,」佛林輕嘆一聲「安南小子盡管已經魔力盡失,再也沒有成為魔法師的資格,不過日後仍然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管理者,一個令家族輝煌的族長吧。」
斯勒爾听完長老的話不禁一愣,雙手抱頭,臉上布滿懊悔的神色,很難想象一位力量,權利,榮耀集一身的偉人能做出這種表情。
「如果,如果我當年能躲開那一箭,他就不會如此年幼代我上沙場,也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佛林從座位上站起,緩步走到斯勒爾的坐前,拍著他的肩膀︰「孩子,當時你正值壯年,勇猛無比,那是不可避免的,我們還是不要提那件事的好。」
隨後,佛林腳下出現了一個綠色的魔法陣,他也隨著魔法陣消失在了議事廳內。
過後,斯勒爾從議事廳中走出,眼神中恢復了堅毅,他知道,現在不是去懊悔過去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次日,敵國破亡的消息傳遍整個希格城,城內一片喜悅,城中的酒館,旅店,歌劇院,店鋪等紛紛開始了為期三日的大優惠,而希格城全城,也開始了為期三日的大狂歡,城中到處都是臉上洋溢著喜悅的城民,而在他們家中,也有著一場盛大的宴會。
在諾瑞亞堡的大廣場之中,也擺出了宴桌,開啟了城堡內的慶祝,無論是奴僕,或是雇佣工,都被允許加入宴會的行列,整個廣場雙充斥著酒杯踫撞與走音的歌聲,安南也隨同齡人一起縱飲,苔絲在一旁為他不斷的把酒杯斟滿。
然而,整個城堡,整個希格城,整個托瑞爾,甚至整個艾德拉斯大陸都不知道,災難,開始降臨。
神創十二世紀八十九年春,一聲嘹亮的怒吼從遠方傳來,整個希格城,甚至整個托瑞爾的南方都听的一清二楚,甚至有的城民被吼來的巨浪的震的鼻孔與耳朵出血昏厥過去,隨後,一個龐然大物,從希格城的南門飛來,全城再次沸騰,紛紛出來觀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利齒,巨翼,長尾,粗壯的後腿,全身布滿紅色的鱗片,一頭紅龍伴隨著龍吟猛地向城堡飛去,隨著一聲巨響,巨龍降落在城堡的大廣場之中,紅龍降落時,濺起高達三丈的的灰塵,碩大的龍頭環顧整個廣場,好像是在尋找什麼,那充斥這威壓的龍目隨後便聚集在安南身上。
佛林與一干諾瑞亞家族的魔法師虛空站立,露出戒備的神情,他們知道,盡管他們有兩位六階強者,還有眾多的五階高手,但是,一旦與巨龍交手,必敗無疑,盡管已經達到六階,巨龍的實力仍然深不可測,令佛林心悸。
「尊貴的閣下,」佛林對紅龍輕輕行了一禮「不知道閣下到我地來是為了什麼,如果我們有冒犯閣下的地方,希望閣下能讓我們明白,也許我們可以糾正。」
佛林的話不止是他自己,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為什麼一頭如此強大的紅龍會來到艾德拉斯偏僻的東南角,但是他們並不敢出聲,高傲的巨龍,一直認為只有人類之中最高貴的魔法師才配與他們交流,如果他們講話激怒了巨龍,惹得巨龍做出屠城什麼的舉動,那是得不償失的。
紅龍輕蔑的忘了一眼佛林,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屑,隨後又把目光望向安南,最後好像確定了什麼,輕點了點頭,將巨大的龍爪朝他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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