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缺久戰不下,心里頭羞慚萬分,正自心焦。忽然看見冷日走神,左手處慢了一拍,原本堅固的守勢竟是意外地露出一絲破綻,心中大喜,臉上也浮現出歡喜的神色,聲音猶如發浪的般說道︰「我地好哥哥喲,和奴家過過招很為難嗎,奴家好傷心喲。」
對準冷日左邊四手部位,花不缺伸張雙手交替猛攻,果然奏效。冷日本身就真元不繼,又被粉衣少女的動作亂了心神。再者,他和花不缺交戰,自保有余,但也是勉強的說,畢竟有境界之差,不是功法上的強大就可以彌補的。
何況,冷日看著花不缺不男不女的樣子,便是惡心。十分實力,發揮出來的只有九分。
冷日真元空虛,心知再斗下去非受傷不可。如若不能及時退進粉衣少女的護體藍光,到時候被這群情緒邊緣化的人用來發泄,那就死的太冤了。冷日眼觀六路,在抵抗花不缺的同時,急速飛轉大腦,思考著月兌身的良策。
目前,鬼雄杰、獨孤求戰等人圍在藍光前方,與粉衣少女正在交涉。正前方返進藍光是不可能的,那樣會被鬼雄杰趁機攔下,百分百性命不保。
從兩側進入倒是有可能,只不過在向藍光進發的那段時間,花不缺定然不會閑著啥也不干的。如果花不缺大叫一聲,呼喝鬼雄杰等人攔下自己,同樣是面臨致命的危險。
該怎麼辦呢?
忽而,冷日想到蕭家余孽進去的方式,便有了計策。雖然那樣有點冒險,但還是值得一試的。冷日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全力沖向花不缺,驟然間撤開全身真元。
「這廝.發什麼神經?」
花不缺見冷日一個勁沖向自己,嚇了一跳,還以為冷日要使什麼絕招。慌忙收功,以靜制動。剛收回真元,又見冷日撤掉全身真元,便微微疑惑。花不缺想的是,冷日用某種禁忌道術,不慎出了岔子,真元卸去。管他呢,機不可失!花不缺灌注真元在左手,集中全身力量,發出迅猛一擊。
「 !」
冷日感到胸口有一道大力推來,散發全身,震斷不知幾根骨頭。撕裂般的疼痛感,能使人暈厥。冷日在倒飛的同時,咬著舌尖,心底狂吼︰「老天保佑,落準點!落準點!」
「噗!」
一口逆血沒能壓住,在空中甩出一條血線,點點血滴灑下,落在鬼雄杰、獨孤求戰等人的頭頂、臉上。鬼雄杰等人感受到臉上濕潤不約而同的抬起頭,就見到冷日自空中落下。
「咚!」
骨頭又斷了不知多少根,冷日咬破嘴唇,強忍疼痛,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叫。眼楮一瞥,就見藍光近在咫尺,頓感欣慰。可是冷日又不好意思求粉衣少女救他進去,啊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鬼雄杰、獨孤求戰等面面相視,先是看向正向他們走來的花不缺。江浪最沉不住氣,問道︰「花兄,為何沒能殺了此子?」
花不缺依舊赤身,只不過恢復男音,正常說道︰「此子倒是有幾分手段,但也不過如此。我故意將他擊向你們,算是給鬼兄送上一份禮物。」
「哦?」
鬼雄杰心知花不缺臉皮無比地厚,也不寒磣他了,直接說道︰「花兄為何獨獨送給我?」
花不缺道︰「鬼宗不是擅長抽人魂魄嗎?此子交給你再合適不過。」
再說,冷日開不了口,直直望著粉衣少女。這時候粉衣少女也見到冷日就在藍光邊,將懷中的蕭家余孽放在一邊,拍拍手道︰「某人不是傻不拉機的要出去嗎?」
冷日見粉衣少女諷刺他,牛脾氣上來了,哼了一聲扭過頭心想︰「被一個女子嘲笑算什麼,死就死吧。」見鬼雄杰答謝完後朝自己走來,冷日干脆閉上雙眼。
「小姑娘,你管的太寬了!」
冷日先是感到一陣冷冽寒風,心頭一緊,接下來卻又是風平浪靜,鼻尖又觸到久違的溫暖,又聞到久違的熟悉的香味。接著,便听到鬼雄杰憤怒的聲音。
不睜開眼冷日就知道自己在誰的懷里,一番計劃總算沒有落空。隨後,冷日便是滿心慚愧。這個粉衣少女不過小孩心性,剛才只是一句氣話,自己就斤斤計較,真是太違背大丈夫七尺男兒的做人原則了。冷日緊閉雙目,覺得沒臉睜開,去看粉衣少女的容顏。
「叫什麼叫,我就管的寬,你愛咋咋地!」
粉衣少女對著鬼雄杰凶巴巴說完,將冷日庇佑在藍光里,扔了下去,凶巴巴道︰「我說你裝什麼裝,死不了吧你。不听美女言,吃虧在眼前,以後听話點,知道嗎。」
冷日躺在蕭家余孽旁邊,埋下頭去,低聲道︰「知道了。」
此時,氣氛再度安靜。
鬼雄杰、獨孤求戰、花不缺、孔孟、江浪,在藍光外邊圍了一圈。五人你言我語相互交流,說的好不熱鬧。
粉衣少女先是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蕭家余孽,見他雖是受傷極重,卻無生命危險,那柄神刀散發出黑氣進入蕭家余孽的身體,慢慢恢復著他的傷勢。又看冷日,只是受了嚴重的外傷。便坐下說道︰「你們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听我的話,知道嗎?」
蕭家余孽眼楮不睜,蠕動嘴巴,道︰「可以,期限一個月。」
說的很含混,但粉衣少女也听清了。「嗯.好吧,一個月就一個月。喂,冰疙瘩,你呢。」
冷日指了下蕭家余孽,說道︰「我和他一樣。」
粉衣少女眉飛色舞,嘻嘻笑道︰「哇,有的玩了。你們兩個慢慢療傷吧,天光護體圈外的小丑在表演呢,我們一塊看戲。」
「當初我對這藍光展開幾番強攻,但是卻一點效果也無。可見,這藍光確實是萬法不侵。照我看,要想破開這藍光,必須請二代大師兄出手。」江浪說到這里,又繼續說道︰「我們之間的實力大多半斤八兩,既然我拿著藍光沒辦法,相信你們也不行。獨孤兄已經試過了,強行攻擊沒有任何必要。」
見另外四個對自己說的話不起反應,江浪心底受挫,加大語氣道︰「各位,我想的是只有請二代大師兄出手了。我這就回去請我江河宗二代大師兄,你們願意在這干耗,那就干耗著吧。」
江浪轉身欲走,鬼雄杰叫住他說道︰「江兄何必心急?若是麻煩二代大師兄,豈不顯得我們無能?我們在商量商量,一定可以找到破解藍光的辦法。」
「那你們商量吧,我先走一步。」
江浪腳下水光閃閃,向著江河宗的方向飛掠而去。
二代大師兄這個稱呼听在冷日耳里,感概不已。想當初自己努力奪得四代大師兄的頭籌,便興奮了好一段時間。現在想來,還是眼界太低。殊不知,四代上有三代,三代上有二代,二代上還有一代。這還只是小型宗派的劃分,那些大型宗派還了得?血日山脈主峰,霸主宗門血日魔宗又該如何呢?奮斗之路,還漫長無比,不容懈怠啊。
四代弟子劃分一說,引氣期和築基期是四代,靈胎期和闢谷期是三代,開光期是二代,金丹期是一代。其中,一代弟子除宗主外,其余的都任有重職。比如長老護法什麼的,還有些特殊職位也是。像風雲必興,風無形等長老,雖說已經身居長老職位,名義上仍是一代弟子。
見江浪踏水而走,鬼雄杰懶得挽留,對其他人說道︰「各位,區區一個藍光珠子就能擋住我們?回到宗門還不被其他人笑話死?你們趕緊說說,有什麼可以破解防御的妙法?」
獨孤求戰說道︰「這天光珠的等級不低,我看以我們的修為是無法破開它的,其實江浪說的也有道理,找來宗門的二代大師兄,破開天水珠的防御,應是輕而易舉。只不過我有個疑問,這蕭家余孽修為也不高,刀魔宗只需派來金丹期以上的大修士,殺個蕭家余孽,還不是手到擒來?」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孔孟捧著經書,顯出無所不知的樣子,說道︰「那些大宗門最講面子了,如果對付一個小小的闢谷期修士,都還大動干戈,豈不淪為笑話。他們發下蕩寇令,號召我們外圍百宗擒殺蕭家余孽,一來顯出他們大宗的身份,二來也是對魔道年輕一代的歷練。他們的目的是神刀,至于誰殺的倒是無所謂了。」
鬼雄杰听的听的汗顏不已,才說著如何破解天光珠的防御,而現在呢,卻討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不是跑題了嗎?鬼雄杰糾正道︰「諸位,我們現在說的是如何破開那小姑娘的天光珠,你們好像扯遠了吧。」
四人互望幾眼,都是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交給我吧,我去和那小姑娘交涉交涉。」
花不缺漫步走向藍光,見到粉衣少女笑嘻嘻的美麗笑容,頓時迷醉不已,色色說道︰「小美女,你看我們之間也是無仇無怨的,你何必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和我們過不去呢。這樣吧,你如果就此離去,我們就是好朋友。」
「呸!」
粉衣少女看不慣花不缺赤身的丑樣,臉色微微羞紅,畢竟花不缺那根男性標志還擺著,她啐道︰「不要臉的暴露狂,誰要和你做朋友呀。」
花不缺還想說點什麼,孔孟卻叫道︰「花兄莫要浪費口水了,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你過來吧。」
「什麼辦法?」
花不缺、鬼雄杰、獨孤求戰都將視線移到孔孟身上,問道。
孔孟搖頭晃腦說道︰「強攻不行,我們就死守。任由他們待在天光護體圈中,我們圍住這藍光,他們一天不出來,我們就守一天,他們一月不出來,我們就守一月。總之,我們就耗下去,看誰耗得過誰。」
其余三個人眼楮一亮,「這個辦法不錯呀。」
于是,他們四個人按照孔孟的辦法將藍光圍住。
藍光中的粉衣少女頓時慌了,「喂喂喂,你們幾個大男人耍懶皮哎。」
冷日冷笑一聲,道︰「不用慌,他們願意耗,就任由他們耗吧,反正我們又餓不死。」
「可是.」粉衣少女嘟著嘴,「我們豈不是無聊死了?」
「呃」冷日無語,繼續療傷。
片刻,粉衣少女眼珠骨碌碌轉了幾下,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在冷日耳邊吹了口氣,悄聲道︰「我有辦法了,你們听我的安排,讓你見識一下本美女的犧牲精神。」
冷日心上一熱,鼻尖飄過少女吐出的幽香,問道︰「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