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的所有的人,或者是長老,或者是兩盟弟子,又或者是刀魔宗的弟子。他們都對這場戰斗抱著期待感,這二人,一個是異地突起的魔道新秀,另一個是來自大宗的佼佼者,如果交手的話,在他們的意識里,勝負難料。
只有魂不滅對冷日的修為有較為正確的認識,冷日本身的修為就很高強,且有身懷奇功,修為比起胡來高了一個境界。就算胡來再怎麼強,在冷日面前,都是必敗無疑。魂不滅不阻攔的原因,便是想讓胡來死在冷日的手里。
刀魔宗的其他弟子,揮臂吶喊。好像,這麼喊一喊,胡來就真的必勝了。
听著一干小輩師弟們的吶喊聲,胡來更是傲氣沖霄。在距離冷日丈許遠的時候,胡來定住腳步。一雙眼眸,閃出一絲銀光。
「殺你,只需一刀!」
胡來傲沖沖喝罷,左手抬起,抓在左肩的刀把上。手臂下沉,銀白色長刀,寸寸的抽了出來。刀身,看著如同一勾彎月,透發淒冷慘敗的銀光。
「殺你,也只需一劍!」
冷日斜托魔中魔劍,劍身黑沉沉的。外表沒有那銀白長刀的炫亮,劍刃比起那刀鋒,好像也沒那麼鋒利。是的,胡來的銀白長刀很漂亮。冷日手里托著的魔中魔劍,從外觀上,到顏色上,都沒有那長刀漂亮。
「追魂一刀!」
大喝罷,胡來反手一揮。刀身迅速劃出一條銀線,那長刀本是靈器,劃出的刀線,似乎可以切割萬物。這條銀線,嗖的直穿空間,割向冷日的喉嚨。
「無影殺!」
冷日手中的魔中魔劍不見了,在銀線橫穿之際,冷日伸出手來,一把就抓住銀線,抓住那刀光化成的銀線。這一手,直叫在場之人看的目瞪口呆。胡來也是,眼珠子差點蹦出眼眶。更令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頭,冷日抓住銀線,直接兩手一搓,便是將那刀光銀線揉成麻團,毀作虛無。
「這!這!」
簡直太不敢相信了,胡來出生以來,從未像現在這般吃驚過。在他滿面驚容還未消卻的時刻,又再次增添恐懼之色。
劍呢,冷日手中的劍呢?在場之人都不知冷日手中的劍去了哪里,他們只知道冷日手一劃,那把黑漆漆的大劍就不見了。他們想不通,冷日是把劍藏起來了嗎?
不是,冷日不是把劍藏起來了。而是無影殺,劍化為虛,仿佛與空氣一體。無影殺的妙處在于,外人根本看不到劍,但是當事人卻可以見到那柄劍。
這便是胡來恐懼的原因,因為他看到了一柄可怕的劍,就在眼前,那劍鋒,就切向腦袋。胡來想躲,卻不知該怎麼躲開。
「呼喇!」
也不知胡來我我我的是想說什麼了,他的眉心驀然顯出一個紅點,急速的直線向下,鼻尖,人中,下巴,連成一條血線,接著,身子裂開,從中間分成兩半。腦漿,五髒六腑,碎啦啦的流了一地。兩顆眼珠子,一顆訴說驚懼,一顆訴說迷茫。
「胡,胡師兄敗了!」
「冷,冷日果真凶殘,一劍把胡師兄劈成兩半!」
「太,太難以接受了,一,一劍就殺了胡師兄!」
「師兄!胡師兄!」
「胡師兄,你死的好慘!我們要為你報仇!」
「對對,要為胡師兄報仇!」
「冷日,你等著,你等著承受我刀魔宗大修士的怒火吧!」
「我刀魔宗的人不是想殺就殺了的,不是你殺了就能了事的。冷日,告訴你點事實。胡師兄在我刀魔宗,末尾都數不上他。你等著吧,我刀魔宗金丹期修士多如恆河之沙,且是個個修為精悍,你就等著死神對你的召喚吧!」
「對,我刀魔宗的人不是那麼好殺的!等我們上報宗門,定然派來大修士取你小命!」
這群刀魔宗弟子說的是熱火朝天,個個面色憤憤不平。好像殺個刀魔宗弟子,就是殺了刀魔宗的爹娘。
「冷日,想不到啊,你出手真是越來越狠辣了。連老夫都不敢和你交手了,呵呵。」
魂不滅陰陰地笑著,說道。胡來一死,魂不滅心中自是得意。冷日和刀魔宗結下仇,那就離死期不遠了。
「殺人而已,怎樣都是殺,談不上什麼狠辣與不狠辣。你不與我交手,我可是想要和你交手。我想試試,把你撕成四十六塊的的感覺。」
冷日淡淡說著,身體一晃,劃出千手千腳大魔功。好似一個遠古復活的殺人狂魔,自那地獄界的最深處爬上人間。
「咳咳.」
撕成四十六塊?魂不滅差點嗆死。想象一下自個被撕成四十六塊的場面,魂不滅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如今的冷日的修為,魂不滅對拼起來,他還真是沒了把握。
這些長老,這些弟子,也都是面色緊張,眼看雙方的戰斗立馬一觸即發。
「冷日小兒,你是要把誰撕成四十六塊呢!」
嚴厲的聲音從兩盟之後傳來,聲音剛到,人影便到。來人修為深厚,冷日魔功一收,定在原地,警惕的觀望來人。
此人,面容尖瘦,身材削長。臉上皺巴巴的,好像是一張死皮。頭發是灰白色,像是牛角一樣,分向兩邊豎起,又像柳條,垂在兩邊。
「拜見宗主!」
鬼宗弟子一起跪拜。
「見過盟主!」
在場的人都彎腰行禮。
「誰站在最前邊,我就撕誰!你是哪位!」
冷日回了一句,繼而冷聲問道。
那人眼中鬼氣森森,聲如地獄陰風,說道︰「本宗,鬼宗宗主,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