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是修士中的通用貨幣,也可供修士吸收靈氣之用,越是品質高的靈石所蘊含的靈氣也就越多,可以說一個窮愁潦倒的修士和一個腰纏萬貫的修士,也會有很大的差別。
修仙就是拼靈根、拼天賦、拼家產等各種拼的過程。
對于身具雙靈根又是祁家資質最好的孩子,祁家的修仙資源也向她敞開懷抱,加上祁家家主又是她的父親,祁瑯玥從小就受盡寵愛。
但五長老是個例外,以前他常年都在外邊經營產業,賺取靈石,後來五長老回來了,但他一張菊花臉也讓祁瑯玥覺得害怕,不敢接近,兩人甚是不熟悉。
之前的白抒與祁瑯玥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祁瑯玥一直都以為五長老對白抒也是不假辭色,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樣。
「五爺爺,姑姑,小抒姐姐。」祁瑯玥快步走了進去,尾音故意轉了轉,顯出她的俏皮,卻打斷了白抒想要說的話。
五長老菊花笑臉略微收斂,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見到是祁瑯玥,祁氏心里就有些不喜,以前沒有看出祁瑯玥是個怎麼樣的小孩,現在知道了,巴不得祁瑯玥離她家小抒遠一點。
不過祁氏還是給了祁承良面子,勉強露出一點笑意,「玥兒。」
祁瑯玥嘟著小嘴,拉起白抒的手,「小抒,昨天你回來我們都沒有好好聚聚,都怪我,是我不好,那個時候眼睜睜看著你掉下去,都沒有拉住你。」說著,她的聲音就有些哽咽。
白抒忍不住暗地里翻了一個白眼,這才六歲的祁瑯玥,未免太過做作了。
她搖了搖頭,「沒關系。」重要的是她後來還騙的她父母團團轉。
祁瑯玥的加入,也讓白抒和五長老的交流到此為止,她一路跟著白抒到了白家的院子里。
一路上笑聲不斷。
「小抒姐姐,我爹說你已經突破到練氣三層了,好厲害啊。」祁瑯玥在白抒的房間里,祁氏雖不放心白抒與祁瑯玥獨處,但也沒有辦法。
這才是祁瑯玥急不可耐想要找到白抒的原因。
不過三個月的時間,白抒已經從練氣一層到了練氣三層,和她一樣的修為。白抒七歲,只比她大了一歲,她作為四靈根,怎麼著也不應該是這樣。
祁瑯玥听到祁承良的提醒,也是嚇了一跳,有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果然如此。
白抒見她憋了這麼久,終于問了出來,也不枉費她故意支開了祁氏,便也不再保留,把早上對祁氏和白父說過的故事又說了一遍。
祁瑯玥睜大了眼楮,返璞歸真的修士,加上隨便給白抒治療一下就能夠讓她突破,那該是到了什麼境界!怎麼就不是她祁瑯玥遇到了那神秘的前輩!
「哎呀,小抒姐姐,你好厲害啊。」祁瑯玥心里有些惱怒,當時原本是她要掉下去的,結果就白白給白抒撿取了機緣。那神秘的前輩定然是看到白抒的只有四靈根,資質太差,才會離開。
「對了,那金光山的寶貝是什麼?」白抒不想要在那個話題上面多講,怕講多了露出馬腳,轉而問起了這個。
她當然知道金光山上出的是一柄中等品質的飛劍,還是一把五行木屬性的飛劍,比較難得。那柄飛劍被一個練氣五層的修士用計得到,最後卻是落入了上清宗的門下,那個修士也憑著成為了上清宗的外門弟子。
最後那柄飛劍卻在一次弟子的****中被另外一柄飛劍攔腰斬斷。
祁瑯玥看了看白抒,眼中閃過一道神采,「你不知道嗎,金光山上出的是一柄木屬性的飛劍,很是難得,我們祁家出動了兩位長老才拿到手。」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白抒適時作出很想要知道的表情,心里也是大為訝異,她明明記得祁家壓根是沒有蹚這趟渾水。
祁瑯玥故作神秘道,「听說這柄飛劍會送到上清宗去,這一下子我們兩個人絕對都能夠進入上清宗了!」
白抒愣了一下。
得到飛劍的人換了,但它的結局卻沒有改變。
白抒心里有些惶恐,她能夠重生回來,改變了不幸的開端,最後會不會結果還是變成了那個樣子?
不、不會的!
那飛劍是死物,不會主動做出選擇,她白抒是活的,怎麼選擇是她的決定!
白抒此刻很是不平靜,她也沒有了祁瑯玥說話的心情,推說自己很累了要休息一下,就送走了祁瑯玥。
祁瑯玥走之前還與她說了一些什麼,白抒卻壓根沒有在意,胡亂點頭答應。
她雙手握拳,原本想著只要能夠避免一些事情就能夠改變以後的結局,被這飛劍的結局一攪和,不由的惶恐起來。
如果命定的結局有這麼容易被改變的話,那還算天機嗎?
很多的掌握了觀氣之法高階修士不也是能夠預測天機,但是能夠改變天機的人又有多少呢?
不會的,不可能是這樣。她代替祁瑯玥掉落懸崖,又獲得了巫族的秘法,又有觀氣之術,而現在祁瑯玥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她不可能再奪了自己的命格!
這麼一想,白抒又安定了一點。
說到底,白抒對于能否改變日後會發生的事情一點把握也沒有,之前不過是強作鎮定,這一次飛劍的事情卻誘發了她最深處的不安。
白抒胡思亂想,想了很多,想到以前的結局,想到她自己的改變,心神已經變得混亂無比。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白抒小聲的嘟囔,神識逐漸失去了控制,體內的靈力也在經脈之中亂竄。如果不是她的肌體經過了冰珠子的淬煉,強健了許多,她的經脈早就被沖破了。
饒是如此,白抒就算是在思緒混亂中,也是感覺到了身體上傳來的痛苦。等到清醒的時候,她才發現體內的靈力已經徹底的暴走,她的七竅處也被震出了不少的血。
白抒悶哼一聲,也不敢叫出來,怕祁氏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又會嚇個半死。
白抒已經到了危機的時刻,但她的靈力暴走不受控制,她的神識在剛才的時候消耗了很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恢復的。她嘗試以自己僅剩的神識去控制暴走的靈力,卻收效甚微。
再這麼下去,不要說改變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了,她自己就先要交待在這里了,白抒咬著牙,眼看堅持不了太久,體內的靈力就要破體而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腦海里面的冰珠子!
死馬當做活馬醫。
白抒將神識探入了冰珠子里面,昨天晚上她在修煉的時候靈力消耗的很快,這個時候若是能夠把靈力都消耗掉,那她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白抒的神識接觸到冰珠子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為數不多的神識在劇烈的消耗,因為消耗的太多,白抒只覺得腦袋一陣尖銳的疼痛。在這個時候,白抒也顧不了神識消耗過度的後果。
耳邊響起了莊嚴的梵音,也讓白抒的惶恐被慢慢的撫平,不過腦袋因為神識消耗過度的尖銳的疼痛,白抒遲遲沒有辦法進入昨天晚上的那種狀態。
越是這樣,她的神識消耗也就越發的厲害,就好像是陷入了僵持戰一樣,白抒也就越發的痛苦不堪。
「心神合一,連身體的痛苦都沒有辦法忽略,你如何想著改變天定之事?」
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的突兀,他的聲音好像是蘊含了特殊的力量,讓白抒一陣恍惚,好像連腦袋的疼痛感都減輕了不少。
梵音還在繼續,白抒慢慢的進入了狀態中,體內狂躁的靈力開始快速地滲入經脈之中,緩慢修復著受損的經脈。
一直到體內再也沒有一絲靈力,白抒才從修煉的狀態之中月兌離了出來。
這一下子,她的腦袋就開始發昏,又是鑽心的疼痛,疼的她渾身都是汗,意識偏偏保持了清醒。
白抒很清楚這個時候不適合休息,她的神識消耗的太快,若是不盡快的修復,以後就會留下暗傷,甚至是神識就此止步,無法再有提升。
她勉強的坐起來,準備修煉她曾經的一部神識的低階功法,這種功法必然是沒有辦法讓神識痊愈,卻有勝于無。白抒也沒有辦法,巫族本身沒有神識,他們的各種秘術里卻沒有關于神識的。
「還算是勉強符合。」之前出現過的男人的聲音又出現在白抒的耳邊,讓她震驚的是,這一次她切切實實的睜著眼楮,卻依舊是沒有看到人。
白抒瞪大眼楮,她心里突然就浮現出了一部關于神識修煉的高階功法、《煉神錄》,這根本不是她記憶里的,那這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她下意識的就將這個與之前的男人的聲音聯系在一起。
「好好修煉。」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之後卻再也不出聲。
白抒心里有著疑問,卻沒有再耽擱,她的腦袋越發的昏沉,再這麼下去她的神識就會廢了,若不是剛才太過危急,她也不會敢這麼法的消耗神識。
高階的功法運行起來果然是事半功倍,白抒消耗一空的神識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霖,得到了豐富的滋養。
白抒有一種她會修煉上癮的感覺,如果不是祁氏來喚她吃飯,她恐怕還要繼續修煉下去。
「小抒,你爹說讓你去金光山一趟。」吃了飯,祁氏略帶些無奈說道,她實在是不想要女兒靠近那里了。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回來了,祁氏只覺得讓白抒離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