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和李家借口要為死去的家族修士討回一個公道,對祁家進行圍堵,但祁家沒有做過的事情又怎麼會承認,更何況就算是祁家下的手,兩家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這麼多年來李家一直都跟隨祁家,早就有所不滿,就好像這一次三家分攤雙極石礦脈的事情,李家幫著祁家壓制住任家,但李家所得到的雙極石連兩成都不到,剩下的都被祁家拿走了。有了這一次機會,李家又怎麼會不把握住。
若是任家、李家兩家與祁家發難,打擊到祁家,那麼李家足以在七巧鎮壯大,再也不用看祁家的臉色行事。就算到時候還是要被任家所壓制,那也是對李家的發展大有益處。
因此,李家和任家出奇的一條心。
白超遠雖是沉穩,但也經不起兩家一再的挑釁,更不要說李家一貫是跟在祁家的後頭,這一次的倒戈相向也讓祁家憤怒。
兩廂僵持之下,白超遠首先出手了,以他練氣是一層的修為本該是所向披靡,就算李家和任家有練氣十層的修士坐鎮。但修仙本就是境界越高,相差越大,縱然是差了一層境界,兩人要打贏了白超遠還是沒有可能。
十層把握的事情,卻出現了偏差,祁家哪里能夠料想到李家和任家早就勾結到了一起,還派了兩個練氣十一層的修士,與白超遠斗得旗鼓相當。
倘若這兩個練氣十一層修士完全是兩家培養起來,不像白超遠那般經歷了千磨萬煉才有了今天的修為,白超遠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饒是如此,白超遠也十分不好受,三家最後弄到兩敗俱傷,尤其白超遠戰況尤為慘烈。
他以一敵二的事跡在七巧鎮里面流傳。
白抒以為對方最多派出一個練氣十一層的修士,在听到她爹以一敵二的時候,白抒也十分的緊張,生怕白超遠出現什麼意外。她听說那兩個修士在十一層的境界已久,而白超遠才剛剛突破。
祁氏和白抒連院子也呆不住,直接跑到了祁家大門地方,一早等在那里,從白天等到了天快要黑的時候,白超遠終于是被人抬了回來。
白超遠是渾身鮮血的被抬回來的時候,白抒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她沒有想到她爹會受這麼重的傷,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白超遠自爆的那一刻。
他說,「小抒,你要好好活著。」
祁氏這個時候意外的沒有哭,她指揮著那些人把白超遠抬回了院子里面。他的傷勢基本上已經處理過了,剩下的就是好好的恢復。
不過白超遠也沒有忘記他要做的事情,他以一敵二被打成重傷是事實,但實際上也沒有那麼的嚴重,有三成是裝出來給其他人看的。
等到了所有人離開以後,白超遠才露出笑臉,臉色稍微紅潤了一點,「我的傷不算什麼,你們切莫擔憂,正好,這次受傷剛好讓我假裝舊傷復發的樣子。」
白超遠沒有怪白抒,白抒是提供了一個方法,但具體過程卻是白超遠自己設想過的,效果也比預期的要好很多,他的身手自己最為清楚,也估計過任家和李家會派出的最為大的陣營。
白抒點了點頭,和祁氏照顧著白超遠。她看著白超遠的模樣,鼻子又是一酸。
她雙手握緊,心里自嘲道,白抒啊白抒,不是你重生回來就能夠把所有事情掌握在手里,這一次她爹沒有事情,但是她若再不長進一點,以後要怎麼保護父母?
白超遠負傷而歸是小事,最重要的還是李家這一次的倒戈相向,雖然其他兩家都沒有能夠佔到便宜,祁家還是憤怒之極。最為典型的便是身為李家的李氏,她的日子再也沒有那麼好過了,不過她倒也是聰明,每天笑臉迎人,也不曾表現出一絲委屈。
李氏能屈能伸的樣子讓人佩服,但李家這一次做的事情讓祁家太過憤怒,也沒有那麼快就原諒李氏,更不要說李家到現在還與任家站在一道,更是讓李氏左右難為,就連祁承良都對她淡了一點。
祁家的大事,除了李家倒戈,卻又傳出了白超遠舊傷復發,修為已經從練氣十一層跌落到了練氣九層的事情。這件事情祁家派出了好幾位長老和醫者前來查探,但白超遠的傷勢惡化的厲害,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他的體內盤踞,確是事實。
白超遠是祁家的人,又是練氣十一層的高手,他的出事讓很多人都傳言說是白超遠在與任家、李家的修士打斗中被下了黑手,一時間人心惶惶,都不敢與那兩家的人對上。
而白超遠卻做出了解釋,他往年有過一次機緣,但自己也因此留下了不輕的傷,這些年他一直都壓制著自己的修為,一直到身受重傷才完全爆發。
祁家的長老們這才理解了為什麼白超遠一個三靈根,卻能夠這麼快達到練氣十一層,有如此天資沒有進入宗門反而到了他們這個小家族來,還願意入贅,娶了一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
這番一解釋,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但還是有人覺得白超遠為祁家貢獻了這麼多,又是因為祁家的事情而受傷,以一敵二的傳言沒有散去,反而越發的說起了白超遠多麼的勇猛。
祁家也請了許多醫者來治療白超遠,一個個的卻都是毫無他法。距離白超遠受傷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他的修為已經跌落至了練氣五層,加上傷勢未愈,才能夠勉強下床,根本沒有戰斗的能力。
祁家漸漸也就不再理會白家的人,若是白超遠都不頂用了,還剩下一個四靈根毫無前途的女娃有什麼用?
祁家放棄了白超遠,底下的人也是看管了臉色的,逢高踩低的本領極強,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不敢怎麼樣,但又過去了兩個月,白超遠的修為只剩下練氣一層,祁家也是徹底的放棄了他。到這個時候,白家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他們每月發放的靈石被克扣,分配的修仙資源也被克扣,就連祁氏這個祁家長女連帶著一點用處也沒有,就連幾個練氣二三層的也敢給她白眼。不過好歹身份在那,他們也不敢真的對祁氏做些什麼。
這一切看在白家人的眼里,祁氏連最後一點留戀都沒有了。她很清楚,她哥哥祁承良是家主,若是他有心拉他們一把,就不可能放任祁家的人這麼欺負白家。祁家底下的人敢這麼做,他的默許也很是重要。
一時間,風向就轉變了很多。
在白超遠受傷四個月後,白家人的院子早已經冷落多時了,平日里也不會有人過來。若不是七巧鎮里白超遠的名聲大盛,恐怕祁家人都會直接趕了他們出去,這院子給他們也委實浪費了一些。
「五爺爺!」
白抒打開門,只見五長老那一張笑眯眯的菊花臉站在門外,她有些詫異,不明白這個時候五長老的來意。
原本白抒還想要趕緊和五長老打好關系,但之後發生的事情還有白家人決定離開以後,白抒也很少和五長老有聯系了,五長老平日里也忙得很,很少能夠見到。
「小抒,不請我進去坐坐?」
「五長老,您怎麼來了!」祁氏才給白超遠熬了藥,出來就見著白抒領了五長老進門。她連忙引了他去找白超遠。
很快,祁氏就離開,留下了五長老和白超遠兩人。
「五長老。」白超遠半坐在床上,見到五長老,只是冷淡的喊了一聲。
「白老弟,你這可是折煞我了。」五長老連忙說道,他的言語中也是憤怒,「我一直都在外邊,你自個兒傷成這般也不給我捎個信,好歹我也能夠找些上好的傷藥來!你就這麼對我,你是把我們的兄弟之情置于何處了!」
停頓了一下,五長老見白超遠這麼一副虛弱的模樣,語氣軟了一些,嘟囔道,「虧了我還給你找了一瓶益氣丹,這袋子靈石你也給我拿著,」他見白超遠要拒絕,眼楮一瞪,「這靈石可不是給你的,白抒那孩子合我眼緣,這是給她修煉用的!」
五長老 里啪啦的說了一大推,卻沒有得到白超遠的反應。
他定楮一看,白超遠這輕巧的站了起來,登時張大了嘴巴,卻听到白超遠慢慢的說道,「老哥,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這祁家不適合待下去了,所以我才出了這個計策,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給我送了丹藥和靈石,小弟卻之不恭了。」
說完,白超遠還晃了晃手上的靈石袋子。
五長老來的時候是憂心忡忡,離開的時候是怒氣沖沖,白抒也不知道她爹到底和五長老說了什麼,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她還計劃著,這段時間來祁家對白家人做的程度也差不多,也該是進行下面舉動的時候了。
晚上的時候,白抒直接院子的隱蔽的小洞鑽出了祁家,走到街角轉彎的地方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