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和祁氏兩人一待就是一年,距離他們離開祁家也兩年年多了,白超遠消失也將近一年,她們兩人與藥老、左明鶴的關系日益增進,尤其是藥老,他看白抒是個好苗子,對陣法如此精通,又靜得下心來,本想要把自己的衣缽傳給白抒,卻沒有想到白抒對藥理方面一點也不精通,比起她在陣法上的天賦,簡直就是牛糞和鮮花的區別,他只好放棄。
左明鶴本身就擅長煉制丹藥,倒是祁氏在這上面的天分讓藥老很是歡喜,破天荒地收下了祁氏這個記名弟子,平白讓白抒的輩分降了一輩。
祁氏的修為還是停留在練氣一層,只是不斷的積累中,沒有突破。
再過一個月,白抒就要過她十歲的生日了。這還是在祁氏的提醒下,白抒才想到的確快到她的生日了。白抒平日里太過乖巧懂事,都讓人忘記她還是一個九歲的孩子。
祁氏不管這些,之前的生日沒有辦法給白抒過,這一次說什麼,她都想給白抒張羅一下。就連藥老也站在祁氏這邊,很是贊同。
左明鶴則干脆地將自己的行程往後推了一個月的時間,以直接行動表示了他的支持。這半年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四層,進展神速,左明鶴更是做好了準備,打算前往九合洲的太乙宗。
在太乙宗能夠讓左明鶴發展,白抒心里也是贊成,卻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與左明鶴相比,白抒的進步不是很明顯,卻也不小。她的修為還停留在練氣五層,但是身體強度卻已經接近了築基期的修為,若是她和左明鶴都不用靈力,左明鶴還是打不過白抒,她的神識增長也處于一個十分迅速的狀態。
白抒潛心研究觀氣之法,也有了很大的進展。
現在白抒一眼就能夠判斷出每個人身上的氣運以及簡單的給人算一算每日的會發生的事情,比較大的血光之災,白抒則只能夠察覺到,而無法算得具體的時間和事情,她給白超遠算過一次,不知是距離比較遠還是白超遠的修為比她高出太多,白抒什麼都算不出來。
除此之外,白抒也能夠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迅速的布置一些簡單的氣運陣法,並從中推演出了好幾種其他的陣法來,其中白抒已經能夠把增加練氣期修士突破之時的成功率的氣運陣法與聚靈陣結合在一起。
她一共也才煉制出了三個來,便給了祁氏他們三人一人一個。
白抒本身就相當于是一個多種多樣的氣運陣法,隨著她修為的提升,她本身所蘊含的力量也就越大,自然是用不著這陣法。
為了給白抒準備生日,祁氏已經準備了三四天了,白抒能夠感覺到祁氏和自己身上的氣運變得很是濃厚,近日好事接近,但卻不知是什麼好事。
白抒隱隱有些猜測,卻沒有提前與祁氏說起。她還沒有十成的把握,萬一不是,祁氏只會有更大的失望。
這天,藥老的鋪子就沒有開張。
藥老、祁氏、左明鶴還有白抒四人圍坐在桌子邊上,白抒的面前還放了一大碗壽面。
「大孫女,快點,看看師公我給你準備了什麼!」藥老跟獻寶似的,臉上滿是笑意,小心地取出了一個盒子,目光里面有一絲渾濁。
白抒接過盒子,看了看藥老,她在看到藥老的時候就感覺到藥老壽元將近,這一年多來白抒也暗地里在他院子里布置了一些陣法,想要延緩他的壽元,不過成效卻不大。藥老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狀況,他不提及,白抒也不好開口。
白抒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玄冰獸的膽,還有一瓶獸血。
玄冰獸是二品妖獸,但它身體堅硬無比,又有劇毒,已經能夠與三品的妖獸媲美,相當于是築基五層左右的修為了。
這價值自然十分可觀。
白抒睜大眼楮,藥老送的東西太過貴重,就算藥老是個二品的煉丹師,但他也只有練氣二層的修為!
藥老見白抒吃驚的模樣,滿意極了,樂呵呵地說道,「你這個大孫女,平日里就是太嚴肅了,裝的跟小大人一樣,你師公我也只有這個最值錢了,今天就把它送給你了,你煉制陣法不是也用的上嗎?」
左明鶴也是詫異,作為一個煉丹師,他當然知道這玄冰獸的價值。但他想的更多一些,見藥老這一年來老的厲害,心里有了一些猜測。
藥老咳嗽了兩聲,示意白抒和左明鶴趕緊恢復正常,不要影響到他自己的心情。
祁氏雖然也是煉丹師,但如今她還在一品煉丹師的境界奮斗,並沒有看出這玄冰獸真正的價值來。
「阿樹,你看看我的。」左明鶴也拿出了禮物。
他送的是一顆二品的丹藥,能夠瞬間恢復靈力,並在四個時辰內不會出現力竭的現象,一旦過了四個時辰,不僅恢復的靈力會被抽空,之後就算靈力恢復了,也只能夠保留一半的修為,還要躺上個十天的功夫,才能夠恢復過來。在關鍵之時卻能夠當做是寶貝。
這丹藥效果奇特,意義卻不一般。
它是左明鶴成為二品煉丹師的見證,左明鶴也拿它當寶貝。
祁氏自己也準備了一份,她將早年白超遠送給她的短劍給了白抒,同樣是意義非凡。
「小抒。」「阿樹。」「大孫女。」
「你以後可是真是小大人了。」
祁氏、藥老和左明鶴三人異口同聲道,讓白抒哭笑不得。
四人吃的暢快之時,藥老前面的鋪子外邊卻傳來了吆喝的聲音,好像是在爭吵什麼,白抒的耳目最為敏感,率先听到了,卻也十分模糊。
「阿樹?」左明鶴轉過頭,以目光示意。
「外邊好像有什麼事情。」白抒皺著眉頭,這幾日她不曾感覺到他們幾個人身上有什麼霉運,這會兒祁氏和自己身上的氣運倒是又強盛了一些。
但這感覺不對,肯定不是白超遠回來了。
「唉,管外邊發生什麼事情,反正老夫我今天不開門……。」藥老張口說道,他喝了一壺小酒,臉上通紅。
修士想要喝醉也不會真的喝醉,今日是高興的日子,藥老也沒有用靈力把酒氣排除體內。
他還沒有說完,前邊的鋪子就被拍的嘩嘩作響。
這些人還真是專門來找藥老的?
白抒和左明鶴對視一眼,一同說道,「我們去前邊看看。」說完,直接把藥老和祁氏兩人留了下來,他們快速的到了前院。
左明鶴將鋪子門打開。
來的人也不敢真的把藥老的門給弄壞了,畢竟作為二品的煉丹師,藥老在坊市里還是有一定的威望。
來人是前幾天買了白抒煉制的陣法的兩姐妹,她們二人卻不是孤身前來,還有在藥老對面開法寶店鋪的修士以及他鋪子里的伙計。
一行人有七八個。
左明鶴和白抒看的仔細,那兩姐妹中的妹妹臉色蒼白,一只手臂已經被截斷了。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左明鶴挑了挑眉,心里大概有了譜,他將白抒護在身後,朗聲道,「不知幾位前來有何貴干,我們今日不開張。」
這些人鬧出的動靜大,藥老的鋪子外邊已經聚集了一部分修士。
那兩姐妹走在一行人的中間,為首的卻是對面鋪子的那個修士,人稱道周子。他這人長得一臉中正老實的模樣,只是目光中透著的那種貪婪和算計為人不喜。
他高聲說道,「我可是替我這兩個妹子來主持公道的,前幾天她們在你們這里買了兩個防御的陣法,準備去撲捉幾只小妖獸來,只可惜人還沒有去呢,半路遇到了打劫的,她們也是你們鋪子里的老顧客了,這般信賴這鋪子……。」
說著,道周子停頓了一下。
將周圍圍觀的修士的性質吊起來後,他才繼續說道,語氣中有一絲痛心疾首。
「沒有想到你們這鋪子竟然是狠狠坑了我兩個妹子,一個防御陣法就賣一百塊上品靈石,比其他鋪子里賣的防御陣法貴了三成不說,竟然還不頂用!我這妹子白白斷了半截手臂,你們大伙兒都給看看,我這如花似玉的妹子,本以為憑著這防御陣法能夠逃過一劫,卻差點丟了性命!」
道周子指著那兩姐妹說道,兩人看向左明鶴平靜的臉龐,均是一白。
周圍的修士卻大驚,他們之中為了能夠增加捕捉妖獸的成功率或者提升修煉的速度,很多人寧願傾其大部分的財產,都買了陣法!
白抒擺在鋪子里賣的陣法只有兩種,一個是聚靈陣,另外一個則是防御陣法,兩種陣法較市面上一樣的陣法來說貴了三成左右,但它們的確是有過人之處。所以這一年來,白抒煉制的陣法大賣,幾乎都被搶完了,還有的修士想要預定。
這道周子看著看著,眼楮就發紅了,他去找過藥老,說藥老這鋪子就是賣丹藥的,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價值來,偏偏他還旁敲側擊,想要套出煉制陣法的人來。藥老本來就不齒這道周子的為人,這樣一來,他就更加看不上他了。
兩人很快就談崩了。
道周子一計不成,又來了一計,索性就想要壞了這些個陣法的名聲,看誰還敢來買不成!最好是能夠逼得這煉制陣法的人來投奔自己。
道周子心里很是得意。
但無論他怎麼得意,也不會想到煉制了陣法的人會是這個不起眼的,剛剛開始過九歲生日的白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