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只往旁邊一瞥,手下的速度下意識的加快,超出了練氣三層的實力,這三個修士很快便倒地不起。她顧不上左明鶴還在和道周子打斗,他們兩人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來,左明鶴對上練氣五層的道周子,並沒有落于下乘。
五沂洲內,以修為低的修士向修為高的修士挑戰的現象鮮少,放眼整個修仙界,這種情況都很少出現。
左明鶴能夠堅持的越久,道周子也就越發的沒有臉面。
白抒腳下不停,下一刻已經撲進了月牙白男人的懷里面,感覺到一陣暖意,她抬起頭,糯糯地喊了一聲,「爹。」
那一刻就好像,當初白抒失蹤三個月,在見到白超遠的時候一樣。
白超遠看著白抒那張略微長開了的小臉,心里一軟,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難得拋開了嚴父的形象,模了模白抒的腦袋,一把把白抒抱了起來,「小抒,你都這麼大了。」
隨即他四處望了望,沒有看到祁氏的身影,「你娘呢?」
白抒暗地里竊笑,「爹,娘在後面,和師公呆在一起,你快點去找她吧,這里有我和左大哥兩個人就夠了!」
事實上,白超遠就算是站在這里,他身上刻意散發出的氣息也足以震懾了道周子等人,剛才左明鶴還與他旗鼓相當,這個時候卻是道周子毫無還手之力很明顯是白超遠做的手腳,有他的介入,結果已經出來了。
形勢一片大好。
白抒也注意到此時白超遠身上的氣運比一般的修士要濃厚的多,顯然是另有機緣,且時間還不長,白超遠身上的氣運並沒有完全散去,這段時間若是用于修煉,白超遠修煉的速度定然能夠提升!
就連白抒在白超遠的懷里面,她也覺得身心舒暢,但她知道克制,沒有把這些氣運吸收掉,只是抽取了其中一絲,用于填補她體內的氣運種類。
听到祁氏在後院,白超遠噙著笑意去了後院,留下了白抒,還有一掌把道周子拍出幾步的左明鶴。
他無聲無息的離開,但在場的人哪里敢再有什麼輕視之心,白超遠那不大的動靜早就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就連出手也快的讓人看不清,分明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了!
這坊市里面一共也只有三個築基期的修為,還是三個家族的老祖,哪一個不是白發蒼蒼的模樣,但白超遠卻是年紀輕輕!
一個年輕的築基期修士,就相當于是有望結成金丹!
這樣的修士,誰人敢得罪了?
道周子臉色難看之極,但他不敢輕舉妄動,自己帶過來的隨從已經倒地不起,雖然沒有傷及性命,卻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至于那兩姐妹,更是隨時都有可能倒戈相向。
道周子這邊已經無人可用。
相比起自己,白抒那便有了一個築基期的修為撐腰,道周子更是只敢在心里怨恨,表面上不敢透出一絲想法來。
「前輩,在下已經給了交代,也說了這被劈的看不出模樣的陣盤不是出自這鋪子,為何前輩還要咄咄逼人?」左明鶴冷冷道,沒有白超遠的相助,在道周子不敢在這坊市里面動用法術的情況下,他也不會落敗,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好言相向。
道周子實在太不要臉皮了。
「哼!」道周子冷聲一聲,徑直便拂袖而去。
周圍的修士也沒有人敢攔下他。左明鶴和白抒兩個人更不會留下道周子,這件事情上,道周子沒有臉,若是逼的緊了,說不定他會撕破臉。
待日後他們離開後,道周子這個人肯定會找藥老的麻煩!
那兩姐妹站定在原地,看著白超遠離開的反向,還沒有能夠回過神來。
白抒皺了皺眉,「兩位姐姐,你們還不走嗎?」
那兩姐妹終于回過神來,一下子就跪在白抒的面前,受了傷的妹妹更是惶恐,「我們不知這鋪子與那位道友有關,否則我們必然不會听了道周子的話!」
「真的,小妹妹請相信我們,那位道友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是萬萬不會恩將仇報的!」那姐姐也說道。
兩姐妹大有要長跪不起的趨勢。
白抒直覺不好,左明鶴想要插話,但那兩姐妹比他們兩個人的速度都要快一點,「我們願意在恩人跟前侍奉,幫著鋪子里面的事情來贖罪。」
白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見過臉皮厚的,這兩人比起祁瑯玥來要弱一點,好歹還會覺得惶恐不安。
倒是左明鶴嘴角一抽,明面上他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皮的姐妹,不過他倒沒有插話了,這是白家人的家事,交給白抒來處理,她也不會吃虧。
白抒上前一步,「我爹不需要你們報答,更何況你們一個才練氣四層,一個才練氣三層,倒不如你們把靈石都拿出來,如何?」她這才仔細的看這兩姐妹,這兩人臉色蒼白,眉宇間有五六分的相似,跪在地上還頗有一種柔弱的感覺,好一朵雙生花。
崇拜強者是人的本能,但白抒卻不想這心存歹意的姐妹留在他們身邊。更何況,她爹和她娘這般情投意合,哪里用的著這兩個人來搗亂?
「快點,還愣著做什麼,既然我爹救了你們,你們把身上的靈石拿出來就算報答了,你們不願?」白抒沒好氣地催促道,她表面上也是練氣三層,這個時候又有白超遠在她後面撐腰,她也過了一回狐假虎威的陣勢。
兩姐妹相視一眼,沒有想到白抒會這麼說,他們掏空了自己的儲物袋,里面只剩下了五六十塊上品靈石。
白抒看也不看一眼,扔進了自己的儲物袋里。
那姐姐白著一張臉,「我們還想跟恩人親自道謝。」
這次,不用白抒說話了,白超遠還有祁氏與藥老三人一道來了前院,白超遠拉著祁氏的手都沒有松開,「小抒說了只需要你們的靈石就好,我救了你們,也沒有想過要你們在身邊礙眼。」
從某方面來說,白超遠是一個二十四孝的好老爹,也是個模範丈夫。
藥老在一旁樂不可支。
那兩姐妹就這樣被趕了出去。
最後,白抒卻將防御陣法拿了出來,她又擺到了鋪子門口,開啟了陣法,轉過頭,「爹,你過來攻擊一下,嗯……控制在練氣九層的修為就好。」白抒指著那一層靈氣組成的罩子說道。
白超遠隨手揮出一道劍氣,那股子凌厲的劍氣,已經能夠與練氣十層相比。
劍氣與罩子相撞,足足堅持了十個呼吸的時間,這才在一聲脆響以後碎掉,同時那道劍氣也被抵消了。
這可是實打實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白抒只是隨後拿了一個陣法!
剛才退了陣法的修士一個個的目瞪口呆!
白抒也不管這個已經報廢的陣法,她朗聲道,「從明日開始,聚靈陣陣法的價格不變,防御陣法上漲兩成,低于一百二十塊上品靈石,不賣!」
說完,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鋪子里面,「砰」的一下關了門。
只留下了一地的修士,差點撕碎了心,那個悔恨啊。
還有一部分的修士也苦了臉,他們雖然沒有退了陣法,但這樣一來,日後若是需要用到防御陣法,這可需要多花二十塊上品靈石啊!
不過他們再悔恨,也沒有敢鬧大了。
要退貨的是他們,想要再買的人也是他們,對方愛賣不賣,更別提之前他們的陣法可都是原價退還的!
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有一個築基期的修士!
白超遠笑眯眯的看著白抒,「沒有想到我家小抒變得這般厲害了,果真是十歲的小大人了。」
「是啊是啊。」祁氏在一旁同樣笑眯眯的點了點白抒的額頭,「我們才吃到一半,正好,阿遠你也來了,沒有錯過了小抒的生日。」
「孺子可教也。」藥老在一旁,顯然對祁氏的丈夫十分的滿意,一年來的相處他是真的將祁氏看做自己的兒女,也把左明鶴和白抒看做是孫子在照顧。
方才進門的時候,白超遠已經從白抒那里得到了很多信息,他對藥老的敬重也是可嘉,一點也沒有擺出他築基期修士的譜,這一點也令藥老尤為的滿意。
白抒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里好像是被棉花充滿了一樣,軟軟的,暖暖的。
如果能夠這樣過一輩子,有爹和娘,又有像藥老和左明鶴這樣的,沒有紛爭,守著一個鋪子,賣些丹藥,煉個陣法,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
這樣的日子也很好。
只可惜,白抒眼中一暗,有祁瑯玥那個隱患在,她就不可能那麼安穩。
已經過去了兩年的時間,祁瑯玥在上清宗必然過的順風順水,距離第一次上清宗秘境開啟還有二十年,而上輩子白抒是在第二次秘境開啟的時候才得到了那只血靈琉璃蟲,也就是到第二次開啟還五十的時間。
祁瑯玥奪了她的氣運,之後又成功築基,所有一切和那只蟲子是分不開的。
上清宗的秘境並不是說只是上清宗所有,那是一個龐大的秘境,上清宗只是恰好是其中一個入口而已,開啟時需要六個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同時出手,但上清宗卻只有四個元嬰期的修士。
每三十年,秘境開啟的時候,上清宗都會與其他門派聯手,再額外分出幾個名額。
還有五十年,白抒握緊拳頭,她一定要超越祁瑯玥,萬不能夠再落到那樣的結局,白抒心里暗暗發誓。
「阿樹,你快過來,你爹說你小時候是一個胖妞!」左明鶴與白超遠分外投緣,他們四人在一旁不知道再聊些什麼,開懷大笑。
左明鶴的聲音把白抒喚了回來。
「誒!我從小就很好看!」白抒不甘示弱的反駁,臉上笑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