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眼睜睜地看著神秘人消失在眼前,不管她怎麼說都沒有出現,看著那白花花的暖玉台階,一開始的激動和喜悅已經褪去一半,不說她靈力被封住,就是這暖玉,也是堅硬光滑。
白抒模了模那比她幾個人還要高的台階,如果沒有墊腳的地方,她肯定無法從這里攀爬上去,就算爬的上去,等她爬到那不知道有多少台階的上面,恐怕早就過勞而死,還要花費很久的時間。
既然那神秘人都已經說了,她能夠重新修煉氣運,肯定有他的考量。
白抒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仔細的感受著暖玉上面流轉的氣運,將心神都沉浸其中,慢慢的感悟。
她默念著觀氣之法的心法篇,一直過了七天的時間,白抒才慢慢的感覺到體內生出一絲氣運來,也僅有十分細小的一絲。或許是因為這暖玉台階之中的氣運十分的純粹,僅這一絲,白抒就能夠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體內產生了氣運之後,白抒便開始修煉荒神滅世錄,她經過幾次洗經易髓,體內的雜質甚少,身體的韌性也超越常人,修煉起來更是順暢。
這荒神滅世錄本就是巫族的功法,運行的本就是氣運,而非是後來的靈力,陸壓也沒有告訴過白抒,這一次白抒誤打誤撞,卻是撞對了。
三十六個周天下來,白抒體內的氣運已經從一條細絲壯大到有拇指這般粗細,她還敏感的發現原本被封印的靈力和氣運有漸漸被同化的趨勢,與此同時,這股封鎖的力量也在漸漸地減弱!
白抒察覺其中的變化,身體又還能夠承受著氣運運行的速度,她便加快了修煉的速度。
花費了兩年的時候,白抒才把體內的靈力和氣運都轉化成了重新修煉出來的氣運,這一股乳白色的氣運分別化為兩股,一股盤踞在丹田內,一股則聚集在眉心的命宮穴處,兩股氣運又運行在體內的脈絡之間,相互交融。
由于這股氣運力量精粹,白抒的修為從練氣八層跌落回練氣五層,饒是如此,白抒的攻擊力也比之前要強得多,這一點她尤為的驚喜。
這兩年多來,白抒的身子也長高了不少,比同齡的女童要高上半個頭,看起來也有十六七歲的模樣了。幸好她在離開長存宗以前,也留下了一盞長明燈給祁氏和白超遠兩人,若是她長時間不曾前往長存宗,他們也能夠從燈火的旺盛程度看出她有沒有受傷。
這長明燈也是觀氣之法里面最為基礎的一個,不過這燈不適合長途跋涉,否則白抒肯定也會給白超遠和祁氏兩人也一人點上一盞。
她這麼長時間沒有去長存宗,有了這長明燈,也免得他們兩人擔驚受怕了,等她順利從無極宗出去了,她必然會前往長存宗。
白抒深吸一口氣,捏了一道輕身訣,又從台階的邊緣,一路疾奔過去,縱身一跳,飛身高約十丈,恰好跳到了上一個台階的邊緣,險險趴在了半道上,她輕松的爬了上去。
上面果然還是與第一個台階一般,白花花的一片,看不到上面的樣子。
這到底會有多少的台階?
這個念頭在白抒腦海里一閃而過,她不敢做深想,繼續往上面爬。她一開始還能夠記住她爬了多少的台階,但到了後面,白抒體內的氣運一次次的消耗殆盡,又一次次的恢復,白抒感覺已經開始麻木,就是一直在重復這個動作。
「砰。」
白抒這一次跳的不夠高,一下子撞在了暖玉上面,貼著玉璧,直直的滑落下來,雖然不覺得痛,卻也是嚇了一跳。
被這麼一撞,白抒才回過神來,不是她跳的不夠高,而是這台階驟然變高了!原本只有十丈,這一個台階足足有二十丈高,相比之下,白抒顯得越發渺小。
她瞪大了眼楮,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爬了數不清的台階,這還有更高的台階等著她爬?!
洪荒時期,擁有巫族血脈的神通者到底是有多高才會煉制這麼高的台階?
白抒欲哭無淚,她這次可注意了,用的力量更多一些,二十丈的高度也是可以跳上去的,之後的每一個台階都有那麼高。
當她花費了整整三年才攀上了這台階頂端的時候,白抒都差點熱淚盈眶了,果真是太不容易了。
無極宗三個大字極為顯眼,一筆一畫很是分明,但卻讓白抒感覺到了一種威嚴古樸的氣息,而無極宗周圍都是由暖玉鋪成的地面,周圍則是由她叫不上名字的象牙白玉石的圍欄,朱紅色的宗門高高聳立,足有百來丈高。
許是給的驚訝太多了,白抒又開始麻木,當她爬上數不清的台階以後,站在無極宗宗門的大門前,看著這數百丈高的大門,白抒也沒有太驚訝了。
連一個台階都能夠高十丈,高二十丈,這宗門有那麼百來丈高也實屬正常。
她從進入無極宗開始,就花了五年的時間,這才到了無極宗的宗門口,如今她已經是十五歲了,身上的衣服都短了,顯得很是滑稽。
五年,對于修士來說,潛心修煉不過是白駒過隙,但對白抒來說,三年都是日夜不分在重復做一件事情,當真是一把辛酸淚。
當然,這樣的成果便是白抒的修為又進一層,已經是練氣六層的修為,這些年來她體內再無任何的靈力,體內全部都是由氣運凝聚而成,與月兌胎換骨無異。
一直到了現在,白抒才真正的成為了上古觀氣師,這還只是入門的階段,不過她自己還不知道她與現今的觀氣師之間的差別。
白抒環顧四周,只覺得氣運越發的濃厚,讓她忍不住就想要坐在這里修煉,不過白抒硬生生的忍住了,這個時候還需要快些找到那個神秘人才好。
「白抒。」
正想著,白抒就听到了熟悉嗓音在身後出現,這一次她沒有回過頭,而是定定的身前,陸壓的身形出現在她面前。
「前……。」沒有等白抒說完,她睜大了眼楮,驚訝的看著陸壓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身形與陸壓有八九分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面容也是這般,顧不得白抒詫異,「前、前輩……。」
「我名陸壓,之前便是我一直在傳授你功法,他卻是化身石洞,交與你如何引氣入體,不過他在奪心珠也無法化形,只有在這無極宗範圍內方可現形,因此之前從未出現過,你喚他燭九便是。」陸壓瞧著白抒那吃驚的模樣,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與旁邊始終面無表情的燭九形成明顯的對比。
燭九未看陸壓一眼,卻是看著白抒,給她莫大的壓力。
「你既入無極宗,便將氣運注入奪心珠內,方可開啟宗門,切記,入我宗門者,便是我巫族血脈,你務必要找到我巫族其他遺留族人,找到我族人消失的原因。」看了白抒良久,燭九才出聲道。
這一開口,就是給了白抒兩座大山。
白抒被燭九的話給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況且那麼多的巫族大神通者都沒有辦法找到那些消失的巫族,就連一絲線索都沒有,這該如何找尋?她僅僅是從陸壓那里听到了一星半點,這就更難找尋了……
聞言,陸壓捕捉痕跡地瞪了燭九一眼,很是不滿,他不管燭九是否在旁邊,也不管這是哪個的地盤,冷哼一聲,「白抒,你暫時也不用管那些,還是安心修煉為上,這找尋巫族族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找到的,這老家伙就是事情多。」
燭九面含冷霜,臉色半點不變,卻讓白抒覺得周圍的溫度度降了很多。
陸壓仿若未曾察覺,臉上笑意更濃,「好了,你快點用奪心珠把這宗門打開,先讓我們進去才好。」
這話是說,沒有奪心珠,就連他們兩人都沒有辦法進入?白抒心里有些疑惑,卻還是听了陸壓的話,上前啟動了奪心珠。
精純濃厚的氣運分別注入了兩顆奪心珠內,珠子連帶著白抒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上輩子,白抒的修為止步在練氣十二層,從來都沒有突破築基,更是沒有享受過御劍飛行的感覺,這個時候突然飛起來,她只覺得十分的新奇,但奪心珠沒有給白抒適應的時候,不等她有所感嘆,就帶起她直接沖向了無極宗宗門。
這宗門緊閉,光用眼楮看著就覺得是十分的堅實,不會輕易的被撞破。
白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直沖向那厚實的宗門,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在即將與宗門踫撞的那一瞬間,白抒雙眼緊閉,強忍著才沒有發出尖叫聲。
好像是那麼一剎那,白抒只覺得自己好像穿過了什麼,身上卻沒有傳來疼痛感,她一下子睜開了眼楮,自己已經站在了那朱紅色宗門的後面。
陸壓與燭九兩人已經不見了。
陸壓瞪大了眼楮,「你們無極宗什麼時候變成這樣開門的了?那女娃怎麼還不來給我們開門?」
燭九心里也是一驚,卻是沒有表露出來,他也是長久未曾來過無極宗,怎麼知道這無極宗是這麼開門的。
「稍等片刻。」燭九淡淡的說道。
白抒可不知道陸壓和燭九兩人還在門外面,等著她去替他們開門。此刻,白抒呆若木雞,這些日子以來,給她的驚訝和反差實在是太多了。
只見這巍峨壯闊的朱紅色宗門後面,為何只有大約二十丈方圓的暖玉地面,上面插著一塊無字石碑……除此之外,四周皆是空空如也!
白抒大著膽子往邊上望了一眼,她身在高高的暖玉上,下面一點東西都沒有,竟然是空的!放眼看去都是蔥郁的一片,很是渺遠。
這麼大的暖玉,竟是懸浮在萬丈高空!
白抒實在是有些傻眼,看著那中央的一塊與她人差不多高的石碑,鬼使神差地靠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