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這一來,藥老直接就關了鋪子,把白抒帶到了後院,一直過了好久,他才跳了起來,指著白抒,「你怎麼突然就來了,也沒有事先告訴老夫!」話說著,他停頓了一下,面露驚訝,「難道你也是因為最近盛傳多寶鎮附近有寶貝出世才來的?」
寶貝?
多寶鎮氣運平和,沒有一絲征兆,哪里會有什麼寶貝出世,況且這里也不是什麼地靈人杰的地方,沒有什麼龍脈蘊養,就連絕世靈草在這個也不會成精,更不要說什麼寶貝出世了!白抒心里想著,但見藥老說的認真,便問道。
「藥老,這寶貝出世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就這幾個月,老夫哪里知道,只是大概三個月前,夜里突然有霞光普照是確有其事,過後,所有的修士都在說多寶鎮是有寶貝要出世了。」藥老提起這個明天有些不耐煩,他也不信什麼勞什子的法寶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也沒有見到什麼大門派的修士前來,若真是有什麼法寶要出世了,必然會有大門派的弟子前來一探究竟,哪里會讓這些小魚小蝦的佔了便宜呢?
藥老自知自己僥幸突破了練氣三層,多得這一百多年的壽命,他全副心神都在這研究丹藥之中,自然不可能會對這隨時有可能丟掉性命的法寶感興趣。正是因為如此,藥老才會感覺到不對勁。
這幾個月來,趕往多寶鎮的修士越來越多,都已經被迷失了眼楮。
藥老把自己的想法說與白抒听,能夠在霞光普照之下出世的寶貝必然不同尋常,哪里可能只有這麼小的動靜。
白抒也把她所感覺到的東西說了出來,藥老大驚,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白抒竟然是一個觀氣師!
看著藥老幾次震驚的模樣,白抒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惹得藥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既然兩人都覺得寶貝出世的消息是假,他們都不會去爭什麼寶貝,背後之人又有何種目的都與他們無關了。
這一次白抒前來多寶鎮雖然是順路,卻也是為了來看看藥老。
藥老甚感欣慰,好在他沒有白疼這丫頭,對于白抒如何成為觀氣師的過程沒有多問,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宜多問,若是白抒能夠說出來的,她也肯定會說過自己听。
一老一小就每天就這麼研究研究靈草的藥性,白抒也虛心向藥老請教了如何煉制丹藥,畢竟她之後還是要種植靈草,這巫醫雖然是以跳大神來溝通天地,借此降下神通,卻也少不了丹藥的輔助。
藥老也是暗自詫異,白抒之前怎麼都不肯好好學如何煉制丹藥,此番就跟轉了性一樣,雖然還是那麼沒有天分,但他能夠明顯感覺到白抒的用心。于此,藥老也越發用心的給白抒講解,還將自己多年積累下來的心得給了白抒。
而白抒也將自己整理出來的巫族醫藥篇中能夠用的上的東西整理了出來,把這東西給了藥老。
若是換一個人,白抒恐怕不會這麼容易把這些交給他,但對于藥老,他痴迷于丹藥,得到一份丹方,煉制出更加好的丹藥,對他來說就是一切,比起他修為上的突破還要來的高興。白抒也放心將這個交給藥老。
藥老在看完白抒給他的玉簡以後,激動地老淚縱橫,他白抒交給他的這篇東西,講了許多他沒有見到過的靈草以及靈草的功效,且後面也有提到如何提高煉制丹藥的品質,關于這一點,只有寥寥幾句,藥老卻覺得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頓開。
他見白抒在一旁笑的如此明顯,沒有好氣地瞪了她,「你這丫頭,就是天生來看老夫出糗的!你不是過幾天就要走了嗎,趕緊離開!」
白抒臉上笑意不減,直道,「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擾藥老你研究這玉簡了,我也去搗鼓搗鼓你的煉丹室。」
藥老頭也不回,直愣愣地看著那玉簡,再也不理白抒。
白抒晃了晃頭,轉身便離開藥老存放靈草的地窖,她眼中有些擔憂,自己在藥老這里住了一個月,並不單純是想要與藥老學習如何煉制丹藥,辨識靈草這麼簡單,更是因為在住了三日以後,多寶鎮上突然來了幾個太乙宗的修士。
當然這太乙宗的弟子並不是大張旗鼓前來,他們從不曾張揚自己的門派,更像是裝扮成散修。白抒之所以認得出這些人是太乙宗的弟子,便是她認識這七個修士里面領頭的那個……
項宏遠。
白抒在多寶鎮看到項宏遠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她表現的太多明顯,項宏遠一行人還刻意注意了她好久。
白抒也了解項宏遠這個人,如果自己躲閃了,只怕會惹了他的懷疑,若是這麼坦蕩蕩地表現出來,他反倒是不會起疑心了。所以白抒在反應過來以後,也是繃著一張臉,根本沒有躲閃,她直視著項宏遠,目光坦蕩。
不,她心里是有恨的。
上輩子,她痴迷于這個男人,那個時候項宏遠就已經是天之驕子,待人溫和,彬彬有禮,只是那麼驚鴻一瞥,她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不過項宏遠只鐘情于祁瑯玥一人。
白抒只想著在一旁偷偷看著他們就好。
卻不想祁瑯玥暗中陷害,嫁禍她想要殺人越貨,項宏遠是她的靠山,也是替她出氣的人。他向祁家施壓,派人追殺白家,導致白超遠和祁氏雙雙死在白抒面前的人,就是項宏遠!
白抒不可能不恨。
項宏遠這個人看似溫和,卻有自己的原則,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祁瑯玥將子虛烏有的事情嫁禍于她,怎麼可能會一點破綻都沒有?更何況那個時候祁瑯玥的修為遠在她之上,她又不蠢,怎麼會做著不可能的事情?
這其中破綻諸多,項宏遠不可能看不出來。
但就算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對她下了手。他是怕白抒憤然反擊,會威脅到祁瑯玥而已,只是不知為何,在後來,白抒為了報仇,甘願淪為任錦的玩弄的人以後,項宏遠卻沒有再主動出手過。
只是每每在她動手的時候,項宏遠才會出手,替祁瑯玥抵擋。
她或許以前真的把項宏遠放在心里,但她的感情早就在不停想要報仇的過程中被消磨殆盡,對項宏遠也只剩下恨意。
白抒恨項宏遠,但她最恨的人是祁瑯玥,她是真正的主導人。只是自重生來,白抒想過她會遇到很多相識之人,卻不曾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項宏遠。
這個時候,項宏遠本該是在太乙宗刻苦修煉,怎麼會到這個小鎮上來。
想到項宏遠,白抒心里疑惑頓生,這段日子以來,她每日都在觀察這多寶鎮的氣運變化,但無論她怎麼看,這多寶鎮的氣運一如平常,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但就連太乙宗都派了弟子悄悄前來,其他宗門又怎麼會沒有呢?
這些大宗門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白抒想著便覺得有些頭疼,這多寶鎮的氣運如此正常,又怎麼會發生什麼大事呢,這些大宗門的,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毫無痕跡可循的霞光普照派了新一代的核心弟子前來?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模不著頭緒。
為了弄明白這件事情,白抒才會在藥老這里停留這麼長時間。
每日白抒除了研究丹藥,都會到外面去看一看,觀察一下情況。可惜的是,多寶鎮上除了越來越多的其他修士,完全都沒有任何的異變。
白抒也想過,如果從霞光普照到寶物出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陰謀,那麼這個陰謀想要套中的又是什麼?各大宗門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丫頭,最近這多寶鎮上的修士越來越多,你還是暫時不要出去了,這不太安穩。」在白抒還是準備出去轉上一圈的時候,藥老卻突然出來了。
他見白抒要出去,便囑咐了一句。
白抒點了點頭,「我會盡快回來,藥老,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說完,白抒便出了鋪子。
一走出鋪子,她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藥老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很是奇怪的氣息,這幾天藥老為了研究自己給他的玉簡都不曾出門,也不曾踫到過什麼,又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是發生了什麼她沒有辦法從氣運之中看出來的事情?白抒心里盤算著,這個時候貿然與藥老說出她感覺到的東西,也是徒勞無力,況且……一個人的氣息轉變,並不一定是藥老本身出了問題。
也有可能……
白抒目光一凝。總之,白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一個多月來一直都在多寶鎮內的項宏遠等人,如果他們來這里就是已經預料到這多寶鎮會出事情的話,那他們肯定會知道一些消息!
白抒早就把他們的行蹤模得很是清楚,項宏遠等人住在多寶鎮鎮口的一家客棧里面,這個時候當然是直奔那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