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房間內,白抒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神識已經進入奪心珠里面,剛才在項宏遠面前,白抒不願示弱,自然不會把她受傷的事情表現出來,誰知道項宏遠會打什麼主意,他的手段,自己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白抒本以為徐河的癥狀只是比藥老要嚴重一些,卻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的狀況完全不一樣!藥老只是被邪物所釋放的黑氣所影響,而徐河卻是與邪物交過手,被邪物所傷,更讓白抒駭然的是,不知是不是只要被邪物打傷,他體內就會殘留下一絲神識!
索性的是,那一絲神識沒有自主的意識,只是靠著本能與徐河的神識相抗衡,否則以徐河的修為,早就被邪物所控制,根本不會露餡。
從這一點來看,那邪物做出這一連串的事情也不過是因為本能。但就是這樣,也就越是難以猜想它到底是想要干什麼!
白抒為了打散徐河身體里面那一絲意識,差點就驚動了那個邪物,情急之下,白抒直接就將這一縷神識用氣運包裹起來,以滋養的形式,用了障眼法瞞過了那個邪物,將這縷神識引出了徐河體內。
沒有想到的是,那一縷神識雖然只有那麼一絲,但是極為堅韌,它就這麼纏上白抒了,她想盡辦法也不能將其一下打散,若是拖延的時間長了,也難免會引起那邪物的注意。
最後白抒只是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在煉神錄中有一篇分神之法,也可以套用到別人的身上,將一個人的神識強行分裂,白抒猜想這邪物既然能夠輕易的分出神識來,那麼這一縷神識也定然能夠分裂開來。
果然,白抒她成功了。
那一縷神識在白抒的引導下被分成了數十縷,這樣一來,它們的力量就小了很多,白抒一擊便能夠打散其中一絲神識。
但在剩下最後一絲神識的時候,那一縷神識感覺到了危機,做了最後一番掙扎,白抒體內的氣運本來就消耗的差不多了,被那一縷神識擊中,她也受了不輕的傷。
若不是她本身能夠克制住邪物的話,恐怕兩天以後她出來,項宏遠見到的就不是受傷的她,而是一個失去了心智的邪物了!
白抒一進入奪心珠內,那充裕的氣運讓她身心舒暢,整個人都有一種放松下來的感覺,很快,她就感覺舒服了很多。
白抒修煉了十日,這才睜開了眼楮,她又去看了看在飼養池中的龍蠱,她在離開之前就放了好幾顆蠱蟲丸在飼養池內,她若來不及過來照顧它,龍蠱也不會因為缺少能量而餓死了。這麼多日不見,龍蠱已經發生了變化。
原本它只是一個渾身金黃,身體看上去與蠶寶寶沒有什麼區別,這會兒卻龍蠱幼蟲的頭上卻長出了兩個尖尖角,跟倒掛的三角一樣,也是金黃色,白抒拿手踫了踫它的角,手指立刻就劃出了一道血痕來。
龍蠱也被她手指的血所吸引,吮吸了幾口,白抒手指上的傷很快就不見了。
她抽回手指,沒有想到這龍蠱雖然不是以攻擊為主,卻也這般的厲害,那其他的蠱蟲會有多厲害?!白抒望向那一片封印了不知道多少蠱蟲的地方,在蠱蟲詳解里面也有提到過,到了後期,只要修為足夠,催生出一只蠱蟲,乃至直接長成成蟲,也不過是片刻的事情。
那個場景……
漫天飛蟲。
白抒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卻又有一種向往,有朝一日,她也想要站在那樣的高度!
除了確認這龍蠱的問題,白抒還用了翻土訣,把靈土重新翻新了一下,又施了一個雲雨訣,按照她腦海里面的信息,在種植靈草之前必須要將靈土重新蘊養一翻,因此在正式播種之前,白抒還需要翻新過兩三次。
做完了這一切,白抒才離開了奪心珠。
她一出門,就見著項宏遠、周濤還有徐河三人站在她的房門口,一臉的焦急,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她出來。
見到白抒出來,項宏遠三人臉上莫名的松了一口氣,他上前兩步,「白道友,你總算是出來了,你一連三天都未出來,我們著實擔憂。」
徐河看到救了自己的人竟然這麼一個女人,雖然已經听項宏遠和周濤提起過,卻還是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多謝道友出手相救……。」
白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救你是因為項宏遠賒給我一千塊上品靈石,你們到時候不要賴賬才好。」早知道花了她這麼大的精力,當時就應該要他兩千塊上品靈石,反正對項宏遠來說靈石根本就不是問題……
可惜了,錯過了這麼一個發財的好機會,白抒不由地有些遺憾。
「白道友,這靈石歸靈石,你救了我是事實,我徐河欠你一條命,這個恩情日後有機會必當歸還。」
徐河本身就是一個重情義的,項宏遠看中他的也是這一點,如今白抒既然救了他,徐河當然是感激不盡,原本以為他這條命就要交待在邪物的手里了,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能夠活下來。
听著徐河的話,白抒眼前一亮,嘴角帶著笑意,「這可是你說的,日後我若是有麻煩,一定前往太乙宗找你庇佑。」
能夠得到一個太乙宗弟子的庇佑,可是要比她一個人單刀匹馬的逃跑來的強奪了。
徐河連忙應聲,「這是自然。」
徐河又關心了白抒的傷勢,救治到最後的時候,雖然他還是沒有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但卻有了知覺,當時白抒的悶哼聲他也記在心里,這會兒見白抒安然無恙的出來,他也是十分關心的。
項宏遠沒有想到白抒當時已經受傷,他沒有看出來,也是因為白抒有意不讓他知道。
看著相談甚歡的白抒和徐河兩人,項宏遠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剛才走神了。
「徐師兄,你上午也去多寶鎮上轉了一圈,你跟那邪物有交過手,能夠感應到那個邪物在哪里嗎?它對多寶鎮的影響有多少?」項宏遠趁著兩人說話的空隙,開口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每個人都去外邊探查情況,卻全是一無所獲。
多寶鎮平靜的讓人覺得心底發麻,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一樣,讓他們心里都十分的壓抑,保不準什麼時候那邪物就影響了所有在多寶鎮的修士,讓人無法掌控。
「說到這個,我和那個邪物交手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的意識,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他的本能,但是這樣的本能很恐怖,除卻修為,我也一樣打不過他!」徐河目光微沉,這一個邪物他是知道一點消息的。
就連項宏遠和周濤兩人都不知道。
項宏遠一行人都是來執行任務的,就是要降服這個邪物,本以為這任務憑著他們的修為也是綽綽有余了,卻沒有想到封印了千百年後,那邪物非但是沒有消弱,反而變得更加厲害了!
徐河回想之前與那邪物交手的畫面,也是心有余悸。
「那邪物本身是一個邪修,轉移吸食普通人和修士的精魄作為提升修為的途徑,在被我太乙宗的弟子封印之前,他本身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為了!那個時候他還尚有一絲的理智,若是能夠被淨化,他也有一絲希望,所以我師父就把他封印在多寶鎮的下面,想要借此來消磨他的殘暴的性子。」
徐河嘆了一口氣,本來他是不會說出來的,但是這個時候事情已經超過了他的控制,他們所有的人都不會是那個邪物的對手,反而是白抒!她能夠驅除那邪物對修士的影響,就一定有她的特殊之處,若是她肯出手相助,他們說不定還有一搏之力。
徐河也知道其他的師兄弟都回太乙宗搬救兵去了,自他受傷以來才過去六天的時間,說不定他們還沒有到,與其等他們找人來,還不如自救。
否則等到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修士被邪物所控制,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徐河的擔憂也不無道理,白抒很清楚,就連他們這個設了氣運防御陣法的鋪子里面,藥老都會受到影響,就更不用說多寶鎮上其他的修士了。
就算是修為極高的修士,他們恐怕一時間也很難察覺到那邪物做的手腳。
「我師父設下封印是大羅印,這封印是我太乙宗獨有的封印,能夠化解修士的戾氣,但不知為何,這邪物的實力沒有受損,反倒是他失去了本身的意識。」徐河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那個封印的地點就在與多寶鎮中心。」
難怪整個多寶鎮都會受到影響。
「我師父本也是想要借著多寶鎮的人氣來增強封印的力量,現今這種情況,我也不知是何原因,在來之前,師父就叮囑過我,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徐河皺著眉頭,只可惜他查了這麼長時間,也是一無所獲,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以人氣來增強封印的力量?大羅印?有些封印的確能夠靠著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原因得到增強,但是也要分情況,若是陣法本身吸收到的人氣並不是想的那樣,很有可能會破壞了陣法原本的功效。
白抒若有所思,她大概能夠猜到是怎麼一回事情了,不過具體的……她看向徐河,「你們若是信我,將大羅印的布置陣法給我一看可好?」
徐河愣了一下,臉上有些為難,「這……並非我一人能夠做主。」
「我們太乙宗獨門封印就算是太乙宗的弟子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學的,你一個外人,怎麼可張口就要看?」周濤也忍不住刺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一開始他們兩個人都是不對盤,周濤也不是說討厭白抒,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她杠上。
每次,白抒都懶得理他。
這一點,項宏遠也不能夠做主,「白道友,你是不是有什麼頭緒,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考參考?周濤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三人都不是主攻陣法,對那大羅印並不熟悉,也不曾將這陣法帶出來……。」
「你們直接說你們不會不就好了?」白抒打斷了項宏遠的話,她算是看出來了,他們三個人急于在邪物的事情上有所突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突破的口子,雖然礙于門規,但她若是不說,這幾人也是能夠擔下來的。
問題就在于,他們沒有一個人會這個陣法。
不會就不會,他們三個人還硬是要找什麼理由,每個人都說不能夠把這個陣法告訴她。
「白道友說的極是。」項宏遠被白抒這麼一噎,好半天才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