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與劉衛他們一道,一路上也遇到了幾撥修士,不過雙方也沒有起沖突,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腰纏萬貫,藏了什麼寶貝的修士,也是這樣,其他的修士根本不像任錦那樣,不動腦子就沖了上來,只以為自己是築基期的修士就跟頂了天一樣。
白抒四人很順利的來到了金烏殿,這大殿的大門早就被打開了,除了白抒第一波到達了靈華殿,卻在大殿里面待了兩個多月,這段時間內,其他的修士早就已經探索過這些大殿了,就算是劉衛這波人,也是被別人搶佔了先機,一直到這個時候才來到了金烏殿。
有了白抒先前的強勢鎮壓,任錦與祁思好兩個人再也沒有什麼說話的地方,不過任錦比起祁思好,更加不能夠隱藏自己的心思,時不時地還朝著她投了幾個怨恨的眼神,好像用眼神就能夠殺了她一樣。
任錦這樣的表現,白抒更加不在意,反而是祁思好,一路這麼沉默,以她對任錦那番心思,難保她不會對自己出手,白抒也留了一個心眼,畢竟是不能夠掉以輕心。
劉衛很快就聯系到了之前進入金烏殿的那撥同門,其他三人也趕來與他們會合,那三人間白抒也在,微微有些詫異,但見她與劉衛的關系這麼好,心里頭也放心多了,有了白抒這麼厲害的女修在,他們和別人發生爭執的勝率也會高上很多。
至于他們三個人礙于任錦的尷尬,也只敢稍稍與白抒點頭示意,不敢有太多的交流,卻也沒有露出什麼不滿來,畢竟白抒的實力就已經是擺在那里了。
「白抒,你覺得我們去哪里比較好?」劉衛知道白抒有特殊的能力,她的目標那麼明確,必然是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以免到時候有抵觸的地方,雙方也不好說話。
白抒知道劉衛的意思,也不矯情,「我的目的只是金烏殿的血靈琉璃蟲,一種蟲子罷了。」
劉衛點了點頭,這東西不在他們所要取得的清單內,兩者沒有沖突的地方,「你知道這東西在哪里嗎?」
這倒還真不知道,白抒搖了搖頭,「你們可以先去找你們要的東西,到時候我們在這大門口會合吧?」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她也能夠取破解五行秘境的五行被單獨分開的現象,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找到當年離火找到的關于巫妖兩族之謎的信息了。
劉衛也只好同意,自從白抒說要去給施唯月看看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直接就帶著白抒回去好讓施唯月早點蘇醒,不過這才過了兩個多月,還有九個月才能夠從這個秘境里面出去,在此之前,他再怎麼著急也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是擾亂了自己的心智。
就此,白抒就與劉衛等人分開。
她循著記憶里面的方向走去,當年她是在進入金烏殿以後不久就撿到了那個血靈琉璃蟲的卵,大約是手掌大小的一個橢圓形的卵,想來也是好辨認的。
走了一刻鐘,白抒卻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她皺了皺眉,按照她以前的修為也是差不多了,不過那個時候時間沒有對上,難道是她來早了,這血靈琉璃蟲的卵還沒有被別的修士帶出來?這蟲卵又藏在哪里?
白抒望向周圍,在她不遠處就是一些房間,便是金烏殿內藏有各式珍寶的地方,金烏殿屬火,這個大殿里面的多是一些法寶、火屬性的靈草之類,也有好些煉制陣法的材料,白抒之前就撿到過一些簡單的煉制材料。
當時她來的時候已經是就快要離開這秘境的時候了,現在才過了兩個多月,難保血靈琉璃蟲還沒有出來。白抒略一思索,她就轉身進入了距離她最近的一個房間。
待片刻之後,卻有兩個身影隨著白抒一道進入了這個房間,而原本已經進入其中接受考驗中的白抒,卻在這個房間門口不遠處現出身形了,她冷眼看著這兩個進入了房間里面的修士,赫然便是任錦和祁思好兩個人。
白抒臉上浮出一絲冷笑,與劉衛分開以後不久,她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兩個人悄悄跟在她的後面,為了不引起她的懷疑,他們都用上了自己最好的隱匿氣息的法寶,距離也不是很近,如果白抒真的金丹期或者是剛剛到達金丹期,她恐怕還真是找不到這兩個人。
不過任錦和祁思好怎麼也不會想到,白抒並不是金丹期,她是一個元嬰期中期的修士!他們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沒有想到在白抒的眼里,他們兩個人就是一個笑話!白抒略施小計,就直接把他們給騙了進去。
在白抒說出她要找血靈琉璃蟲的時候,任錦流露出來的那種震驚的情緒被一直都注意著他和祁思好的白抒給發現了,任錦之所以知道這個東西,肯定是之前祁瑯玥提到過!
白抒有時候還真不明白,以祁瑯玥的資質,明明就沒有那麼厲害的修為,但是每每都能夠算到了一些東西,而且還能夠算的那麼準確。
這一點,白抒一直很疑惑。
但有時候直覺這東西還是很好用,比如說,這個時候白抒就很放心的把任錦和祁思好給騙進去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血靈琉璃蟲肯定不在這個房間。
還有一種直覺,這個血靈琉璃蟲肯定是在金烏殿里面。
白抒從儲物袋里面掏出幾個陣法來,這幾個陣法可以組成一個連環的迷蹤陣,倘若他們兩個人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觸動了的話,以他們的修為肯定是無法輕易逃月兌的,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白抒毫不遲疑地把陣法布置在了房間門口。
任錦和祁思好一進入里面就被一層霧蒙蒙的氣流遮住了視線,周圍的東西完全都看不清晰,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進入這種房間,但一般來說,也沒有哪個房間如同這個一樣,不過才進入就已經啟動了考驗的陣法,連給人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任錦!」
祁思好傳來微弱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柔弱。
任錦心里一動,往她聲音的方向移動了幾步,「思好?!你在哪里?」他小步的挪動自己的距離,不過當他接觸到「祁思好」的時候,卻在那一瞬間發現了不對勁!原本該是柔弱的「祁思好」的身體如同鐵塊一樣堅硬,且帶著一股殺意!
「噌!」
一聲脆響,任錦提起了飛劍,堪堪地擋了一下,他的身體就這麼飛了出去,這會兒任錦也明白過來了,這里面不止是氣流蒙住他們的眼楮,里面還夾雜著幻陣!他在這里最好是什麼人也不信!萬一再來這麼一下,他整個人就完了!
祁思好的傷勢比任錦要重的多,不過她的心智卻要比任錦堅定很多,雖然她也听到了任錦呼喚她的聲音,但她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至少任錦會對很多的女修那副溫柔小意的感覺,但真正的柔情蜜意只會給祁瑯玥一個人。
也是這樣,祁思好並沒有上當,反而是不由自主的沉醉了一會兒後,她就守住了心神,這幻境對她的作用就已經不攻自破了。
幻境一破,祁思好就發現了眼前的氣流也散去了很多,雖然還是霧蒙蒙地感覺,但她已經能夠看到距離她一步之遙的任錦。
祁思好伸出手,抓住任錦的手臂,他還是一副看不清楚東西的樣子,「任錦?」
祁思好叫了他一聲。
任錦被人抓住手臂,先是下意識的一緊,但他很快就察覺這個手臂的溫度和柔軟都與之前幾個不同,但當他看到對方的臉的時候,任錦卻愣了一下。
他眼前出現的是祁瑯玥的臉。
她一臉的溫柔,沖著淡淡的笑,再也沒有平時的不屑于高傲,這讓任錦幾乎是不能夠自持,他一把拉過「祁瑯玥」,抱了一個滿懷,「玥兒,你終于知道我的心了!」
祁思好突然被任錦一抱,本來還有一種激動,卻在听到任錦說話的時候,心就這麼涼下來了,她試圖推開了任錦,卻沒有想到任錦已經被這幻境迷失了心智,以為她真的就是祁瑯玥,一下子就親了過去。
任錦雙手並用,只是這麼胡亂的親吻著「祁瑯玥」,那種美好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加深了這個吻。
祁思好閉上眼楮,卻沒有再抗拒。
沉浸在其中的兩個人都沒有發覺周圍的氣流漸漸的聚集在一起,將她們兩個人都包圍了起來,靜謐中頓顯殺機!
饒是白抒也不會想到,這個房間里面就只有對心境的考驗,若是心境夠堅定,他們根本不可能會出事情,而他們兩個人,一個任錦,本就心智不夠堅定,一個祁思好,或許心思縝密,比任錦強上很多,但她的軟肋就是任錦。
而白抒布置在房間門口的那個連環迷蹤陣法,一點用都沒有。
白抒不知道任錦與祁思好發生的事情,她已經趕往了另外一邊,血靈琉璃蟲是一種成長型的妖獸,就算別的修士不認識它,但離火不可能會認錯,他肯定是把血靈琉璃蟲放在了金烏殿中考驗最為難過的那個地方。
而這個地方,一般來說,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其他的修士給得到了。
這五大殿都極有規律,最高難度的考驗一般都是在最為里面的地方,白抒也不需要太過刻意地找,她很快就繞過了那些暗中布置的陣法,到達了最里面的那個分殿。
在長廊上面,一般也是會有那些暗地里的陣法,若是不小心觸動了的話,就會被隨即傳送到某個房間里面,這個事情對其他的修士也頗為頭疼,所以能夠有一個懂得陣法的修士同行的話,就會安全很多。
里面已經有了好幾撥的修士,白抒一走進去就引起了其他的修士的側目,來來往往到這里的都是成群結隊的修士,只有白抒這麼一個修士的情況,甚為少見。
應該說,能夠孤身一個人來到這個地方的修士,不容小覷。
白抒環視一周,她就已經認出了好幾撥修士,倒是徐河和周濤也在其中,讓她有些詫異,看他們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都破損了很多,顯然也是有些傷,另外有四個修士站在他們對面,顯然是與他們有些矛盾,並不是一伙人。
且這兩個人周身的氣運中散發著一絲的霉運氣息,看他們的樣子,白抒也能夠想象他們這一路上是怎麼過的。
徐河與周濤兩個人看到了白抒,臉上一喜,徑直就往她那邊走來,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倒霉萬分,原本是想要蹭白抒的光,沒有想到今年的秘境傳送陣變成了隨即傳送,偏偏白抒和項宏遠都被傳送離開了,只有他和周濤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其他的太乙宗的修士。
比起白抒他們到了靈華殿旁邊的林子,沒有遇到什麼妖獸的好運,他們兩個人就是被衰神附體了,最開始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就遇到了一只三品的妖獸,那妖獸的修為已經接近了四品,若不是他們兩個人自爆了一件法寶,恐怕還打不過那只妖獸。
從那以後,不管是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人的運氣都變得很差,不管是在通過考驗以後遇到了搶劫的修士,還是說被其他的修士偷襲,各種不好的情況都被他們給遇到了。
這也是為什麼,白抒看到他們的時候,只覺得他們全身狼狽,比起一身藏藍色衣服整潔的白抒來說,差別實在是有些大。
就算是僥幸進入了金烏殿的最里面,徐河和周濤也是意外的被那四個修士給盯上了,他們也實在是不明白,就算他們兩個人是第一個達到這里的修士,但這里面的陣法都沒有被觸動,他們又是一口咬定這寶貝已經被他們給得到了!
就算是性格沉穩的徐河都被激出了一股子的火氣來,更不用說是本來就性格暴躁的周濤了,他們要真打起來免不了是一場惡戰,最後兩敗俱傷還是被其他的修士撿了便宜。
不過他們一直以來的衰運似乎得到了緩解,至少,在他們要打起來之前,他們看到了白抒!
徐河與周濤兩個人才一動,另外一邊上四個修士中看起來年紀還比較小的修士卻拔出飛劍攔在了他們兩個人面前。
這個修士看起來年紀小,脾氣倒是不小,他轉頭看向白抒,「這位道友,想來也是與這件事情無關,我想你不會故意趟這趟子的渾水吧?」
白抒看了看其他在一旁的修士,他們都裝作視而不見的模樣,都是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也不知道這四個修士哪里來的自信。
徐河與周濤兩個人自從看到了白抒以後,他們就放松下來了,眼見這個修士挑釁白抒,他們也沒有說話。
白抒看向這個修士,仔細打量之下,卻發現這個修士看起來眉清目秀,即便有刻意的變換過妝容,又用了一些法寶來掩飾,但以白抒的眼力和她對氣運的感知,她很快就察覺到這個修士是一個女修,見她這般模樣,白抒扎了眨眼,開口道,「哦?那不知你們來自哪里,竟然這般自信,要知道這進入秘境的修士不都是在築基期的修為,你們說話這般的不客氣,難道就不怕惹禍上身?」
「你!」
那修士顯然沒有想到白抒一個人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浮出薄怒,「你說這話又是有資本了?!」
「白抒,你不要和他們廢話了,他們硬是說我和徐師兄已經拿到了寶貝,強詞奪理要讓我們交出來,不要說我們沒有拿到寶貝,就算拿到了憑什麼我們就要給他們啊!」
周濤按捺不住了,直接說出了原委,這話其他的修士也很關注。
「兩位道友,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們指的並非這分殿里面的寶貝,而是指你們之前找到的那個蟲卵,我們之前就說過了,我們來自崇林州,宗門就是擅長豢養一些妖獸,這蟲卵是我們之前就看到的,不過沒有想到會被你們得到了。你們若是不願意,我們也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來交換。」那四人中另外一個修士站了出來,他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鄭菡,你先回來。」
「在下益子墨,是我們太過魯莽,還請三位道友行個方便。」
益子墨有條不紊的說道,他說話的時候卻是看向了白抒,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徐河與周濤兩個人和白抒還不是一般的熟悉,否則他們不會一點都不行動,顯然是完全的放心,這般看來,只有白抒才是其中的關鍵之處。
白抒心里一動,一個閃身,在所有的修士都沒有看出她是怎麼行動的時候,白抒就已經到了徐河與周濤身後,直接拿出了幾粒補充靈力的丹藥分給他們兩個人。
「不知兩位要的蟲卵是什麼樣子?我也在一種蟲卵。」白抒看著這幾個人,忽然間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