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貴官有事請講,真的不便打擾府上,請讓我們自便吧!」
「呵呵……有大事相商也不給本官一個面子嗎?」老凶家伙似有慍怒。
「 ……並非給不給面子的事,我們的馬匹確實是相爺所贈,不能賣不送人,要要、要搶盡管來!我們確實要抓緊時間趕路,還望見諒!」
「啥諒不諒的,要想趕路快听本官一個方法,把馬留下,你們輕便了,本官也完成了上司交給的任務,咱們各得其便,你看好不好呀?」
「太好了!簡直是好極了!我再說一遍︰這些馬匹是當朝攝政大臣巴倫圖老相爺送給女兒小圖貝的嫁妝,不賣也不送人,來要來搶,後果自負!」關山月已提起功力準備一搏了。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看他像匈奴騎手嗎?他那熊樣能奪得‘草原雄鷹’的稱號嗎?哈哈……哈哈……」
「這是個漢人!相府千金怎麼會嫁給一個漢人?都是假冒的……」
「對!假冒的,漢人不可能參賽,更不可能奪得‘草原雄鷹’的稱號。冒充的……準是冒充的……」
「哈哈哈……大家听著,這是一個草原狼,是漢人來我們草原上騙取我們善良的草原姑娘的信任,用漢人的偽裝蒙上了我們草原上綿羊一樣溫順的姑娘的眼楮,我們現在要保護這位草原姑娘,殺掉這個披著羊皮的狼,奪回草原上的良馬,捍衛我們匈奴尊貴的攝政大臣巴倫圖的名譽!」這老凶家伙到底是老姜辣,他這一混淆視听,使他手下的草原騎手們群情激奮,這就達到了他冠冕堂皇地搶馬的目的。
「住手!我告訴你們,本姑娘就是相府小姐小圖貝,這位就是今年的‘草原雄鷹’,你們不要混淆視听被人蒙騙,到頭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不要勸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老官員好毒辣的用心!你這是公開搶相府千金的嫁妝,公然造反!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留什麼情?你……任命吧!」
「我看還是不動手的好,貴父子何妨得饒人處且饒人?」
「馬匹全留下,饒過你們!」
「唉!你們不覺得如此欺人,太過分了嗎?」
「少廢話!什麼叫過分了?是你們怕了吧?老爺我先搶來冒充相府千金的女子再說……」小凶官員動手了,催馬撲來。
再有容人之量,到此時此刻也不免氣沖牛斗。「好無賴的父子,該死的強盜官吏!」關山月俊目眯起,緩抬右掌,突然發難,一股剛勁的氣流硬生生地撞向來人來馬……「呼……」
「啊……」
「 !」
那軍總官員躍馬剛奔來,馬前蹄還沒有落地,人也沒有離鞍,一人一馬就又急速退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馬連叫也沒來得及叫一聲就瞪眼伸腿了,人還四肢收縮,口吐血沫,哇啦啦兩聲才慢慢伸腿翻眼歸西天去。
老凶官員吹胡子瞪眼,哇哇怪叫,「給我沖,抓住這個漢人五馬分尸,快,奪下馬群,老爺我重重獎賞。」
關山月拉開架勢,運足功力,左右兩手各握一簇飛針,盯住餓狼似的向前撲來的騎手們,心里暗暗發誓,「我不會放過一個,任何人也休想傷害小圖貝,或者搶走我一匹軍馬。」
幾十個騎手靠近了,關山月雙手齊揚,銀光閃人目,破空哨音驚人膽。待騎手們奔來時揚起的塵土飄散開去時,人們看見的不再是人和馬,而是一個個死人和死馬了。
老凶官員驚呆了一陣,手一擺,第一個躍馬奔逃,這就是強盜的行徑。老凶家伙命該喪此地,放馬逃命不遠,迎面來了兩股人馬。一股是小兒神和衛隊小隊,另一股是一個威武的草原騎士帶領十幾個騎手。小兒神猴精猴精的,一看形勢就知道迎面跑來的是一群壞蛋,暗器早出手直取人馬。撲撲通通栽下來十多個,老家伙負傷再逃,被那年青騎士一箭射個透心涼,死尸搖搖晃晃落下馬來。剩下幾個騎手紛紛下馬求降,那年青漢子訓斥了一頓便收下了他們。
與關山月會合後,那年青漢子先下馬行禮,然後說出了他的身世。「我名烏蘭托,我妹烏蘭婭,因為烏蘭婭的婚事得罪了葛準爾父子,就是死的這對父子,老葛準爾罷免了我父親的官,把我們趕到沙汔堵以南,長城腳下生活。我和妹妹放牧時無意听到了一群僧人趕著馬群邊走邊議論,說葛準爾父子會送來更多的馬匹,到時候去漢使那兒領賞,就可以不當僧人了。我回家告訴了父親,父親斷定葛準爾父子與漢使勾結了,命我帶幾個鄰人悄悄地打探葛準爾父子劫取誰的馬匹。剛才我方得知是老相爺所賜小姐的嫁妝,我原有刺殺葛準爾父子的計劃,這父子倆在此地作威作福多年,本來胸無點墨,卻能因無所不為、無惡不作而當官,百姓倍受其害。如今有‘草原雄鷹’替我們除了一害,實在是烏蘭察布牧民之福啊!」
「哦?你父原為官員,你也進過學了?」
「是的!我學過文,也練過武,如今才算是顯示出了一點點兒。」
「好樣的!今後將讓你盡出其才。你去請來你父,由你們父子接任此地的軍、政長官,可讓小圖貝小姐親筆寫一封推薦信給老相爺,請求官文盡快發下來,這里不可一日無官員,你們父子先行代為理事吧。」
「這……好吧!我這就去請我父親。」
烏蘭托走後,小兒神把他們追擊、探察的情況匯報一下。結合剛才烏蘭托所說,情況已很明了。漢使勾結這里的匈奴官員、騎手,使奸耍滑得到關山月的馬匹後送到沙汔堵,然後由武僧接住護送到蘆芽山寺廟里。
「帥哥叔,現在咱們把敵人的劫馬魔爪砍斷了,但運馬武僧還沒有滅,丟失的馬在蘆芽山寺廟里無疑,我已派人盯緊了,您看下一步該怎麼辦?」
「怎麼辦?沒有選擇……深入寺廟搶回馬匹。」
曾跟隨賬房先生追擊的那個衛隊小隊長不無擔心地說︰「那武僧有……有四五百人呢!」
「四五千人也殺他個片甲不留!」
「人多倒不怕,只是別把馬匹轉移到了別處,我們找不回來軍馬就得不償失了。」
「那咱們就別再磨蹭了,要去得趕緊去,遲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