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神與金銀花一行幾十人走出蛇島登上幾艘大小船只正在大海上輕搖櫓慢慢行,海面的浩淼令人張開暢想的翅膀「心游萬仞」,海浪的奔涌令人陷入幻想的漩渦「精鶩八極」。
「啊……問道海上有仙山,應在虛無縹緲間。我名小兒神,可還是凡人一個,戎馬至今,軍務倥傯,現在得以一時的清閑,攜心愛之人暢游,算是仙了。若能與心愛之人僑居海外一島,自耕自作,自給自足,披月戴露,渴飲山泉,那才是真正的神仙啊!」小兒神立在船頭,海風牽衣,也許是因心曠神怡而神經質地對海抒懷,他說給自己,其實也說給了金銀花听,金銀花此時就站在他身後。
金銀花統帥羞澀地莞爾一笑,說︰「少王爺還詩興大發呢!您不就是神仙了嗎?您還想住哪個島上?以您王爺之尊還能有哪個島敢接納您呢?」
「咯咯咯……少王爺您帶著統帥走了,可不就苦了我們當不了神仙的人了嗎?」意兒很鬼。
「丫頭嘴利,我和你家統帥就是去天上也不會不帶上你的,鬼丫頭!」
風和日麗,眾衛兵也都懶洋洋地在船上或倚或坐或躺著,盡享這海上的游興雅致。
突然天變了,遠處飄來大片雲,海面上吹來陣陣風。雲來的很快,風刮的更疾。大自然的臉孔也是說變就變,一點都不講情面。風來掀起了大浪,大浪沖仄歪了大船。雲來遮住了太陽,沒有了陽光便黯淡了天光,冷涼了海面和海面上浮著的船,也就很快漆黑和戰栗了游人的心。
「真tmd殺他風景!老天與我小兒神過不去不是?」
「哪里!少王爺多想了,大自然的變化無常,氣象萬千。」
「王爺,統帥,你們看,烏雲里有龍出沒,時不時的在吐煙吹風。」
「哎哎哎……王爺,水里,水里也有龍頭沉浮,不停地冒出來噴水。」
風大了,浪大了,天更暗了。
「快保護少王爺!」金統帥喊向衛兵。小兒神則命令衛兵們幫助意兒、枝兒保護好金統帥。一時間衛兵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只得在隊長的指揮下,有圍守王爺和金銀花的,有幫助劃船的,有幫調整風帆方向的。
金銀花看到船行緩慢又非常不穩,馬上傳令︰「把風帆全部放下來,船只靠攏盡力劃向就近的港口。」
距離港口不足300米時,風向陡然大變,迎頭刮來,船前新涌起的海浪與船後奔涌著的海浪前後對撞,壁立而起,掀起爬升到空中近百米高,然後「嘩」地砸下,船隊散了,有幾只船也翻了,落入海里的衛隊隊員們都有一身的水中本領,但不知如此環境下能否生還。
小兒神一腔的懊惱,可不知沖誰發火,也不清楚發火的緣由。他不敢多想,也顧不了許多,伸雙臂攜起金銀花,急促地說︰「意兒,快撿兩塊木板拿著伏到我背上來。枝兒隨衛隊長他們乘小船向港口沖。」話一說完,意兒躍到他背上,他人已升空,兩腳交替,踏水踩浪往前奔馳。約走百米,大喊︰「意兒快往前拋出一片木板!」意兒將一塊木板拋到水里浮上海面,小兒神腳踏木板一體再次飛奔在水面浪頭上,這塊木板是他的換氣、休整的瞬間基點。又奔跑三四十米,意兒再拋下第二塊木板,小兒神第二次踏木板後,一個飛躍便登上了岸邊沙灘,由于沖力過大,三人被扔在沙灘上的三個地方,相隔都在一二十米。三人的落地形態也不一樣,小兒神是頭搶沙地,一臉一頭的細沙;意兒是被拋起來後打著滾落在沙灘上滾出去老遠;而金銀花是在小兒神懷抱中被迫無奈,小兒神把她極力推出去的,像在沙地上滑行,金銀花的**著地滑出去幾米,後面留下一道淺淺的沙溝印兒。三人都沒有受傷,但他們起來後卻被嚇傻了。十幾個大小不等的龍,空中的就在頭頂,水里的已到了沙灘,大張著嘴、圓睜著眼,正伺機進攻。
饒是馳騁疆場的巾幗英雄,金銀花也嚇得奔投在小兒神懷里。意兒戰栗著往後退到金銀花身旁,她也想投靠在小兒神的胸前,但她沒有這個權利,她的統帥能,她不能,她不能退縮,她得赴死保護統帥,必須如此,因為這是她的職責。小兒神也驚恐,身經百戰哪經歷過這陣勢?也從來沒見過龍啊!何況就在眼前這麼多,以前充其量不過是想象中的龍,現如今真真切切地要吞噬自己與自己的心愛之人。此情此景,他小兒神沒有害怕的理由了,天生的恐懼感也解釋得蒼白。
小兒神右手掏出小火槍,左手握著一簇淬毒飛針,用臂彎攬過來意兒,直視群龍。心里在打鼓,意念飛動,疑慮重重。
「我小兒神這麼冒犯了龍王?難不成是游了一趟蛇島?可我們沒傷到一條蛇呀,我們都躲著它們走還不行嗎?要不就是哪個衛兵無意踩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小蛇了?再不然就是打擾了哪條神蛇的清修?那來報復的也該是蛇王而不能是龍王呀?蛇和龍是一家?真不知道。這也用不著興師動眾、大動干戈呀!……難不成我小兒神做過什麼缺德事觸了天怒?不對呀,我小不點兒一個,十幾歲入伍,單純、活潑、率真、嬉笑,心里從來沒有過彎彎繞兒啊!哦!最有可能是被稱作‘小兒神’,那個‘神’字出了問題,我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就稱神,羞辱了真神?抑或惹惱了神龍們?可……可這也不是我的錯呀!我也不願意這麼叫,還帶個‘小兒’,直到現在,或者到永遠都長不大。唉……我必須問問這些龍為什麼來害我。」
小兒神壯壯膽、抖抖精神高叫道︰「神龍們听著,我小兒神打記事時起就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們任何一位,今天為什麼苦苦逼我,還要害我?要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