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我拖了又拖,終于還是無奈的去了瞿夫人的承哲居。
有些不對勁,又看不出哪里不對勁。走進承哲居,便發覺了。轉角處的屋里,傳來陣陣的歡笑聲,是白天的那個美麗阿姨的聲音。原來美女跟我,還真是不一樣。我如果像她那麼笑法,估計瞿夫人早氣死了,而且,我現在能想象出,美麗阿姨即使這麼笑,也不會覺得她有失儀容。
「我來了!」我輕輕地推開了房門,望見她們兩個正坐在圓桌前,望著我這邊。
「夫人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啊?」問吧!反正又美麗阿姨在,因為知道瞿夫人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正說著你來著,我們在賭你會不會臨陣逃月兌。我知道你會來的,所以呢,就一直等著你呢。」說完,她便把手放在我的肩頭。
「嘿……阿姨你說笑了,我才不會逃跑呢!」死鴨子嘴硬,明明就害怕得緊,不然也不會挨到現在太陽偏下。
「清紓,你看呢!這個小姑娘冰雪聰明,我想帶走她。」
啊!什麼啊!要帶我走,想要帶去哪里?一下子腦袋成了漿糊,迷茫的看著她。
「笙歌,你現在就要走嗎?去哪?」瞿夫人驚訝道!我看著她,想來她並不知道,想把我帶去哪里啊?
「是啊!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在那里太悶了,我兒子又沒有時間陪我,還不听話,老是拂我的意,上了年齡,想要回莫家莊去看看家里人,順道一路上見見老朋友也好,姝兒,你是否願意陪著我這個老婦人出游啊!」莫笙歌望著面前的女孩兒,只盼她能答應。心性跟花夏一樣,也是個這麼俏麗的女孩子,由不得自己不喜歡了,只是,她還太小了,等再過幾年,再讓宰相大人割愛,把她許給自己的那個兒子吧。
「姝兒,你說說自己的想法,想想我給你的承諾,如果一樣的話,你在回答笙歌的問題吧!」
出國游記,瞿夫人跟我定的協議是︰讓我自由,能出國游玩;想來還不錯呢。
「我去我去,阿姨,有好吃好玩的嗎?」真是佩服自己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喝玩樂啊!
「啊?要求就這麼簡單嗎?有吃有玩就夠了嗎?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啊!不錯,我喜歡的。清紓,你的眼光不錯哦!我得等她再長大一點點,就給訂回家給我那個兒子了。好女不留外人家,自己留著就行了。你說是嗎!」
「我……我……阿姨說笑了,姝兒!姝兒還小,不會想結婚的。」嫁人有沒有搞錯,自己才多少歲啊!算個虛歲也才勉強算十歲,現在這些人,腦子里究竟想些什麼啊!這麼小就想給我定親了,人家不要嘛!我哀怨的看著瞿夫人。
「哈哈!笙歌啊!孩子還小呢,現在操心這些做什麼呢!還是準備下你要遠行的東西吧!看你把姝兒嚇得,哈哈!別擔心,笙歌說好玩的呢。」是不是好玩的,自己也說不清楚,到時候就知道了。
「姝兒,你想不想學騎馬?」出門在外,能策馬西風豈不愜意啊!想著就決定讓她也學學,總會有需要的時候吧!
「馬?我好像都沒有見過呢?真的可以學騎馬嗎?」兩眼泛光,有意思,瞧瞧電視上,那些個大俠們,騎著高頭大馬,戲弄美女,貌似我也可以學來****帥哥呢!哎!整天關在這里,哪有時間去外面****帥哥啊!自己看著自家的哥哥,流口水嗎?太不道德了吧!
「有興趣?清紓可是個中好手哦!她的技藝高超,你跟她學了禮儀,女紅,現在又多一樣騎術,她真是個好師傅了。」莫笙歌眼見姝兒眼楮里的光亮,也很是歡喜。在外面行走,騎馬比坐馬車強多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吃得了那個苦。
「笙歌說笑了,我現在可不行了,年輕時還說得過去呢!該叫你哥哥教你的,畢竟他行軍在外多年,比我們這些婦人懂得多了。」
「啊!我哥哥才多大啊?就行軍在外多年?哥哥不是才十七歲嗎?」很小的說,這個什麼社會啊•••小孩子也上戰場!
「是啊!嚴楓這個孩子不錯,年齡也到了,該跟你宰相大人給他說門親事了。」呀呀!果然女人都是長舌,哥哥才多大,可憐的哥哥。
「就這麼決定了,明天開始練習學騎馬,要早起,練下基本功。」哇!什麼基本功,瞿夫人的魔鬼訓練又要開始了。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扭扭……婈兒,你看見沒有,馬啊?好高好大的馬啊!我以為馬很矮的說,原來比我高多呢!」以前在家里見過那種拖車的矮腳馬,很笨重的樣子。
原來相府還有一個這麼大的馴馬場,一匹匹駿馬,愜意的在園子里吃著草,這麼那麼像野馬呢!我站在園子外面,做著我所謂的運動。婈兒的眼楮都快瞪壞了,也難怪,誰叫我這個動作,及其不雅觀呢,還有歌詞也是,貌似這個時代,女孩子是不能說**之類的東東。
「咳咳……你這個孽女,都說了些什麼啊!平日里瞿夫人教你的那些禮教呢,這麼不好好的學啊!看看,你做的什麼動作!一點千金小姐的樣子都沒有?想氣死我不成。」我們的宰相大人,估計是受不了了。
話說我那個平日里忙得跟什麼似的的爹爹,一听說我要學騎馬,就沖過來了。這會兒已經在那說了好久了,說什麼好女孩,不能那麼粗魯,騎馬是男孩子學的,女孩子該好好呆在閨房里。哎呀!平日里也沒有見他這麼關心我,今天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瞅瞅逐漸露出魚肚白的天,太陽不是還沒有出來的嗎?那我老爹咋就那麼勤快?
瞿夫人還沒有來,昨天那個美麗阿姨也還沒有來。園子外面只有我跟婈兒,外加一個嗦的老爹。
「嚴相……哀家有話要說,你且听好。」書房里,莫笙歌靜默的坐在上首。堂下站著北漠國的宰相嚴書凱,他旁邊站著靜默的嚴楓。
「是……太後!微臣在,太後有什麼懿旨。」嚴書凱不卑不亢地應答。
「我想帶走貴千金嚴姝,可行否?」莫笙歌頭也未抬,翻看著書桌上的詩經。
「啊!姝兒?那個孽女!太後,她還小,不懂事,如果得罪你了,是我這個做爹爹的訓導不嚴,還請太後開恩,不要責罰她才好。」一想到嚴姝,他下意識的就覺得是自己女兒的錯。
「嚴相,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個孩子我很喜歡,我說帶她走,只是因為我想要她多陪陪我而已;你也知道,一個人年紀大了,很孤單的。她很可愛,我很喜歡她。」句句真心,真的很喜歡她。
「我過段日子,就會出去走走,姝兒已經答應了跟我同去。清紓說了,希望她學會騎馬,所以嚴楓,你得負責把你妹妹的騎術教好,用不其他的都用不你管了。」莫笙歌說完,就起身朝門口走去。
「太後,我妹妹她……實在很淘氣,可不可以這次就不去了,等她長大一點,稍微懂事了點,微臣再讓她隨你去。」嚴楓是不想自己的妹妹的沒入皇家,姝兒她太沒有心機了,不適合呆在皇宮那個多是非的地方。她該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
「淘氣是她的天性,我不會讓你們把它抹殺掉的。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就這樣吧!嚴楓你隨我來,去跑馬場。姝兒早在那等了。」莫笙歌不再搭理這對父子,徑自朝跑馬場而去,一會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嚴楓的意思,自己不是不懂,只是,自己看中的人,豈能被他們隨便一說,就放下的。姝兒,她該有更好的明天;在這個相府里,會逐漸磨滅她的天性。希望她一直都像花夏那樣,簡單而又幸福的生活。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了,可憐的花夏,那樣的事情,不決定不會讓它再發生一次。
老遠就看見哥哥跟爹爹過來了,今天爹爹很乖。因為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那個臉色太差了點,一臉菜色,貌似昨晚操勞過度了,難怪今天這個時辰了,還沒有見姨娘起來-_-!年歲不輕了要注意身體啊!
「嚴姝,你想學騎馬嗎?」想學跟學會是兩碼事,學起來是很辛苦的,這個妹妹雖然皮了點,但是未必就受得了那個苦,從小沒有吃過什麼苦;哎!真是心疼,這個笨蛋妹妹,什麼不好學,偏偏學騎馬。
「哥哥,貌似你要教我嗎?不是說由瞿夫人教的嗎?」看哥哥那個陣仗,全身緊身衣服,腳上穿了馬靴,難道我們那個時代,穿的靴子就是古代的馬靴演化來的。哥哥本來就很亮眼了,這會兒更是添了一絲英氣。
「瞿夫人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怎麼能跟著你一起胡鬧啊?妹妹學了半年多的禮教,這會全忘光了嗎?」哎!姝兒怎就不像婈兒那樣,讓自己省省心啊!總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這樣終會吃虧的。
「可是,有好騎術,不就該拿來現現嗎?那個瞿夫人呢?那個漂亮阿姨也不能來看我學騎馬嗎?」真是沒有意思了,該來的一個沒有來,就來了兩個說教的。
「那個夫人,你以後要對她尊重點,不可逾越了,她是我們得罪不了的貴人。」太後說得,不能說得太明了,全靠她自己去理解。
「哇!我就嘛!咋看之下,漂亮阿姨就是一副貴人相。我也會遇見貴人啊??哥哥,這樣感情很好,那你在不高興什麼啊?爹爹的臉色也那麼差啊?」我許文雅也會遇見貴人嗎?還真是奇跡啊!
「姝兒,你瞧瞧馬場里的馬,選一匹吧!」選馬可是一項考究的事情,選好馬,古有伯樂選千里馬,看我家姝兒可會選,看她除了吃喝玩樂,啥都沒得了。
「馬兒啊?」我趴在馬場的圍欄上,巡視了一圈,兩米遠處兩匹馬,不好,毛色是褐色的,再遠一點,一匹全黑的,眼楮都看不見了;我再看,這時一匹白色的馬兒,懶懶散散的踱到我眼前,白色純正,全白,毛發梳理的很整齊,很干淨,而且它的眼楮?不會吧!居然是紅色的?妖怪嗎?
「呃……哥哥……」這時它居然昂著頭,俯視著我,眼楮中滿滿的不屑。有沒有搞錯啊,就一匹臭馬,也敢瞧不起我。本姑娘就要了你來,看你想怎麼樣。哼……
「選好了嗎?要那匹?第一次學習騎馬,最好是選匹脾氣好一點的馬兒,溫順一點才有助于你騎術的提升。」嚴楓以自己的經驗,提示著妹妹。
「哥哥,選好了,就眼前這匹好了,話說白馬很帥的哦!」白龍馬,蹄兒朝前,托著唐三藏,跟著三徒弟……怎麼就想到這了,如若我這匹也是白龍就好了為。還有一點是所謂白馬王子什麼的,我還等著我的王子,騎著白馬來尋我呢,美好的夢想啊!
「不行,再重選!除了這匹,其他的都可以選。」嚴楓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這匹馬還沒有馴服,是千年難遇的馬王,看不出,姝兒眼光還不錯;只是這馬不適合做初學者的坐騎。
「為什麼不行啊?我就要這匹,我就要這匹嘛?」難道連哥哥也看不起我嗎?我恨恨的瞪了白馬一眼,卻不想它居然「叱」的一聲,鼻子里噴氣,轉身繼續悠哉得踱步走了。破馬,拽什麼拽啊!不就一匹畜生嗎?
「那是野馬,哥哥還沒有馴服呢!而且它是馬王,是很驕傲的生物,除非棋逢對手,它遇見一個正在的王,才會心甘情願的追隨。不是哥哥打擊你啊?你……是絕對不行的!」想也不想都知道結局了,看她眼里的好強,不由得擔心。有時候,好強並不好。
「我不管……」破馬!本姑娘來了,看你往那逃去。敝下哥哥一個人,便急沖沖的跑進了馬場,身後傳來一聲急促的抽氣聲,我左閃右躲,算了成功月兌離哥哥的控制。
「笨蛋,你休想胡來。你給我站住,別跑?」
不跑才怪,我才不要被罵啊!我興沖沖的跑到那匹白馬面前,伸手欲抓住白馬的脖子。卻不想它突然揚起蹄子,嘶吼一聲,絕塵而去。
「咳咳咳咳……該死的畜生!」留下我一個人坐在泥地上,它倒是絕塵而去了,把所有的塵埃都噴我臉上了,媽媽桑啊!我暈死。
「哈哈哈哈……你們瞧瞧那個誰啊?整個一只土撥鼠,剛從泥坑里鑽出來的,笑死我了。」討厭的聲音,我氣悶。
「怎麼樣!還要選那馬嗎?」嚴楓閑閑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里。什麼哥哥啊!一點都不關心我,到底有沒有受傷。
「我不管了,今天追不到那匹臭馬,我就不吃飯、睡覺了!哥哥,你不要攔住我!」我擦擦臉上的灰,爬了起來,繼續尋找那匹紅色瞳孔的白馬。
「這會兒倒是倔強的很啊!平日里,沒有見你這麼認真的學習什麼啊?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什麼啊!給我乖乖地听話,回去,明日再說。馬,我已經選好了,由不得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