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自是叫子衿放了一整桶熱水,撒了五彩花瓣。硬了泡了個噴香的花瓣浴,穿上子衿準備的衣衫,自坐在梳妝台前等著婈兒來給我裝扮。等了半天,還沒有見有動靜,我忙起身,看她猶坐在門房前廳發愣。
「婈兒,婈兒!你這麼還不進來啊!等下他要是走了可如何是好啊!」叫喚了聲,她還是不為所動,忙提著裙擺跑到她跟前,輕拍她的肩膀。
「唔?什麼事情啊!」她抬頭望著我,一臉茫然。
「姐姐,你且進來再說。」便拉著她的手,進了閨房。
「姐姐,你看姝兒怎麼裝扮才好看;姐姐,我發現你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平日里都玩瘋了,沒有關注過,從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般在意穿著打扮。下細看了看她的衣著,才發現,她很喜歡淡色的,今日穿的是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唇紅齒白,淡掃蛾眉。她宛然一笑,左臉一個璇兒倍曾神采,我不覺得看痴了。原來我的姐姐,真真是個美女。
「姝兒,為何如此看著我啊!」嚴婈回過神來,卻瞧見嚴姝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
「姐姐好美啊!我從前竟然沒有發現,我定是沒有姐姐好看了。哎呀!姐姐,你看看我是不是不像個女孩子啊!總是這麼淘氣,一點女孩的樣子都沒有,他會不會不喜歡我啊?」一時緊張,居然忘記了我跟她是孿生姐妹來著,再這麼不像,好歹也該是小家碧玉才對啊!
「啊?姝兒這麼會不好看呢,我有的姝兒也有啊?姝兒在煩惱什麼啊?」自己的妹妹總算開竅了,總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總算是長大了。
「姐姐的梨璇好好看啊!我有沒有啊?」我忙拿起桌子上的玻璃鏡子,(銅鏡太模糊了,早在瞿夫人那拿了一面玻璃鏡子來換下了。)左看右看的擺弄著鏡子。
「你笑笑吧!姝兒笑得最開心的時候,梨璇便是最好看的時候,我們的都長在同一位子上,都在左臉上。沒有想到,你長這麼大了,居然都還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容貌。」嚴婈好笑的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模索著自己臉龐。
「哇!真的有也,姐姐很漂亮,我也很漂亮!真好!姐姐給姝兒挑挑好看的衣服吧!我想要穿紅色的,這樣便能一舉驚人,他想不注意我都難。」鏡子里的那個就是我啊!原來真的如嚴婈所說的,我們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如若有一天,我們玩換換游戲,保不住又人會猜不出我跟她。
「子衿,你把你家姑娘所有的雲衫都拿來,我來挑挑。我家的姝兒,是最可愛美麗的姑娘了;這麼會不好看呢?你說是不是。」說完,轉過身去對子衿說。
「是,二小姐跟三小姐都是相府里美麗的小姐;哎!我還想呢!我家主子一大堆沒有穿過的新衣,如再不換上,只怕這會兒都不知道,要往哪個箱子給死塞啊??主子總算是想通了啊!否則這些個好料子的衣衫就沒得用了。」子衿听了嚴婈的話,也不由得差了一句進來。
「哇!我難道很多衣服嗎?我自己這麼不長大啊?」好像衣著方面,我從來未曾過問過,也很少像今日這樣,著重打扮自己。還真是虧了這張美麗的臉龐。
「嗛……看來姝兒你,還真是什麼都不關心啊?爹爹跟哥哥,每月初跟月中,都會帶著京城里的裁縫師傅來給我們訂做衣裳,也會帶上最新進的料子,讓我們挑選。上月,我不是還拉了你去嗎?怎麼這回就忘記了啊?」
看著她呈圓形的嘴,有那麼驚訝嗎?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遲鈍啊!「有嗎?上個月初還是月中啊?」茫然的問了一句。
「現在先不說這個,來看看子衿拿來的衣衫吧,看你喜歡哪件?自己挑著,然後我再給予搭配珠花跟頭飾。」
看著整整4個大木箱,還真夸張啊!我俯子,伸手放進箱子里,翻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那麼喜歡紅色,只要是紅色,我都痴迷的。看著床上競速排滿的衣衫,心情雀躍不已。
我只一眼,便看見了那件玫紅的上下衣。上著短領窄袖衫,下著玄色紗裙,衫身繡有大朵紅色鳶尾,很是嬌艷,又不失華貴。我用手觸模,觸手處是一片溫熱的感覺,料子極柔滑,不知道為何物做成。
「姝兒,真是好眼光啊!此乃千年火蠶吐的死而至,用了繁多的工序,你且先穿上吧!我去給你拿配飾。」她徑自走向前廳,我倒是忘記了,平日把爹跟哥哥賞賜的那些個女子用的玩意,盡數丟在了前廳里,未曾拿進里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