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
衣香閣。
一間華麗的閣樓里,美人在側,一個白衣公子優雅地坐在那。他錦衣玉帶,金冠束發,面若冠玉,相貌英俊,氣質儒雅。只是卻跟此時此地,格格不入。
是了,此乃月城最大的最富盛名的溫柔鄉。
大堂里,人聲鼎沸,歌舞升平,卻絲毫不打擾房間里的清靜、雅致。
「袁公子,再喝一杯,素素先干而盡。」上身著絳色紗衣,粉色輕紗軟裙。頭上一支素淨的白玉梨花簪子,美人縴細的身子,依偎在白衣公子懷里。
「好啊!素素這麼豪氣,本公子又怎麼能遜色呢!」說完,袁志端起杯子一口而盡。
此人正是前幾天,被許文雅丟在此地的袁志,美其名是讓他照顧美人,一是他自己懶,不想爬山探林,二次是為了方便照顧剛剛醒來的韓默。那個女孩叫韓默,袁志,想來想去都覺得這麼名字好像在哪里听過,只一時想不起來。
「袁公子,想什麼呢?奴家叫你半天了,唉!」女子縴縴玉指,纏在他的脖子上。
「呃!沒有想什麼那?我家小妹剛剛大病初愈,此時在客棧等我,本公子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自己是怎麼了,美人在懷,居然還東想西想,定是近日來被那丫頭纏得。
「什麼小妹啊?我看是情妹妹才對,像公子這麼溫柔的人,一定不止素素一個女子喜歡,定有很多妹妹喜歡吧!素素不求其他,只願公子不相忘卻。世人皆薄情,男子更是。」素素說罷,臉上現出一絲憂傷。
「好姑娘,本公子真沒有騙你啊!雖說不是我親妹妹,但是友人托為照顧的,她前日一場大病來勢洶洶,這不,病去如抽絲。哪里也去不了,所以就留在客棧讓我代為照看。」怎可跟陌生人說道她是中毒太深啊!
「是這樣嗎?原來公子是個如此有情意的人啊。都怪素素世俗了,看低公子了。那素素敬公子一杯,算我賠罪好嗎?」其實他點沒點其他姑娘,自己並不在意,他也算是比較好招呼的有錢公子,最多只在自己這里喝喝酒、听听曲,從來不夜宿,給得賞銀有多;實在不可得罪,撒撒嬌就罷了。
「看素素說的,原來是我傷了你的心,這麼說要你賠罪了,該罰,該罰。」女人怎麼這麼膚淺,難道這時間就只有一個許文雅列外嗎?至此,已興致全無。喝罷,袁志起身便要離去,推開身上的女子。「素素,這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
「公子,奴家錯了。不該說那些話,公子別走,公子……」素素有些著急,怎麼喝得好好的就走了,都怪自己一時心急,說了不該說的話,自己還指望著他能讓自己月兌離苦海呢。想到此,晶瑩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順著粉女敕的臉頰,滾了下來。
「素素,不干你的事,我還有事情去辦,乖,別哭,美人淚,值千金哦!哭紅了這瑩亮的漂亮眼楮,本公子可是會心疼的哦!」說著從懷里抽出一條絲綢軟錦,便朝她臉上抹去。抹罷,原想抽回軟錦,卻不想那頭被她死死逮住。袁志好笑地嘆了口氣,自己還不知道她那點伎倆,便自松手。
只見她剛剛還淚漣漣的雙目,此刻正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那條軟錦,正被她縴細的手指纏繞在手腕上;袁志轉身離去,可惜了一條絲錦,都忘記了是哪位姑娘贈與自己的。
走進客棧,便見掌櫃的已經恭候在門口。
「這次又是什麼事情?」最近那個丫頭鬧得有些凶,又打不得,真的有些可憐這些做奴才的。誰讓這里是慕容晨的相棧呢,自己這些人都是他們家公子爺的客人,就算把這屋子燒了,也不可得罪我們,真是難為他們。
「沒事!沒事!一點小狀況,廚房燒了,袁公子回來的正好,可以去瞧瞧韓小姐有沒有受傷了,我們是粗人,不好進入小姐閨房。」梅掌櫃恭敬的說道,公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那個小丫頭,太難伺候了。
「著火了?那丫頭干得?」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掌櫃的敢這麼說才怪,果然。
「不是,不是小姐放的,是他,那個該死的奴才燒火時給我打瞌睡。」說著指了指一邊上灰頭土臉的店小二。
只見他低著頭,雖然低著頭,但仍然是一臉的憤恨。哎!那丫頭又得罪人了,以後可要把她看得牢牢得,這得罪的人還要梅掌櫃自己去安撫了。「這樣啊!梅掌櫃難為你了,我這就去教訓下那個壞丫頭。」自己哪里敢教訓她啊,那丫頭跟鬼一樣精明,性子就像跟許文雅臨摹出來一樣,難不成還真是姐妹嗎?
教訓就免了吧,免得自己被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