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來的可是嚴三小姐?請進吧!」
正當龍燕跟老頑童說鬧著,便听見屋里傳來一句鏗鏘有力的詢問聲。
那茅屋前的木門輕啟,又沒有看見人影晃過,此地處處透著古怪。
「師父,我怎麼覺得上當了呢,你說里面是不是有個老怪物啊?徒兒怕怕,不如你走前面吧!」
本來空寂的地方只有兩人的說話聲,這麼猛的傳出另一個聲響,好在她膽子大,也變得疑神疑鬼了。
「老怪物?嘻嘻!為師還從未見過,有趣,乖徒兒,走,讓為師給你帶路吧!」
靜靜地草廬,鳥兒輕啼,溪水潺潺而過。
「吱嘎」一聲門被老頑童推開了,那‘老怪物’赧然站在前面一米開外,慈眉善目的,似乎跟她想象的大有出入。
「咦?老和尚,老怪物在哪里?」
「此處,只有戒悟老和尚,再無他人。」
老頑童見只有一個普通的老和尚,環視一周再沒看見有他,不免有些失望。
「哈!和尚?我就知道嘛!師父你上當了那,那個黑衣臭小子一定是騙你的,肯定是二師兄授意的,見師父你這麼貪吃,一定怕你吃垮他的家產,才把我們騙到這麼來的。」
「逸梧不會的,他最听話了。」
「我怎麼覺得他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不像做正當事情的。」
好歹人家也是玉樹臨風嘛,怎麼得到了龍燕嘴里就變成賊眉鼠眼的了,真為他委屈。
「奇了個怪!」
「什麼啊?乖徒兒想到什麼了嗎?是不是好吃的。」
寒,龍燕不得不為這老頭兒思想開闊而佩服,怎麼都要扯上一個吃喝玩樂。
「你看嘛!這里明明是窮鄉僻地,怎麼就光光有個和尚呢,和尚廟也未曾見到。難不成這個老和尚是不花和尚,到這里來偷會****的。」
「哈哈!燕兒啊,你可真會想啊,和尚你是也不是。」
「兩位施主休要胡言亂語,老和尚乃清修之人,既然各位到了,還請進屋吧!自有人與之對話。兩位請!」
初听聞她的話,戒悟面上一暗,出家如許年了,他竟然還沒有看破紅塵,際緣未了。
豈知,他那一閃而過的神情,早已落入龍燕的眼中,心里暗笑不已。
「是妍兒來了嗎?」
「真有女人啊?老和尚還真看不出來啊?你很行哦!」
「妍兒,我教你的那些禮儀都忘記了嗎?休要再胡言亂語,進來吧,我跟雅兒也等候你多時。」
听這聲音很是熟悉,待近了龍燕才看清楚,這不是瞿夫人嗎?她怎麼也在此,莫非老和尚的****便是她。
不對,她剛才說什麼雅兒,難不成許文雅也在此地嗎?
「瞿夫人,你怎麼在這里?許文雅也在?」
「你且進來吧!」
「師父……」
瞿夫人那麼嚴格,剛才她又隨便編排她的話,這會該不會要找自己麻煩了吧!得拉著師父一起才安全。
「小燕兒要乖啊!里面一個婦人還有一女娃,老夫就不進去湊合了,倒是外面這個和尚老夫很感興趣,為師去陪他活動活動脛骨。你乖乖的,要是被欺負了,叫我一聲便來救你。」
說完,縱身一躍便落在和尚面前。
這個師父,只想著自己的玩樂,哼!以後有好吃的不分他了。想到此,嘴巴不由得厥得老高。
「龍燕,你磨磨蹭蹭什麼啊?我都等半天了,你這個丫頭一點禮貌都沒有。」
這時,便見許文雅從屋里走了出來,一把拽住龍燕的胳膊,就把她拉進了屋里。
「別拽著我,我跟你不熟。哼,」
這丫頭,許文雅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想來她定是還在生自己棄她而去的事情,明明好好的三人行,怎麼會如此般,姐姐也是到如今的下落不明。
「你們要互相愛護才是,老是這樣鬧別扭,可如何是好啊?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如若你們都不相互扶持了,又怎麼期望別人的幫助呢。」
「瞿夫人你……」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夫人,從第一次見面時,就有一個疑團困在心里。」
「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秘密被窺視了,其實不然。我什麼知道這麼多?因為我跟你們一樣。」
「啊?」
兩聲同樣的驚呼,許文雅設想過千萬種可能,也沒有想到會是此類的回答。
老以為是塵世的高人,卻不想她竟然跟自己一樣。
「夫人也是穿越過來的,那夫人是從哪里穿來的?」
「呵呵,龍燕你的問句好好玩哦!什麼叫做從哪里穿來的,瞿夫人難不成還成了穿山甲,能穿來穿去。」
「有什麼好笑的,你很聰明是嗎?」
「一九九零年,在北京香山。我本名清紓,生于蘇州,工作是攝影師,經常去我想去的地方采風。那年,我獨身一人前往北京香山看秋色,沒想到這一去就成永遠,幸而我了然一身,也不用害怕親人的掛念了。」
「九零年,現在是零九年,過去也沒有多久啊?」
「雅兒,原來我已經來了這麼久了。如若沒有來此,我現在也怕也是個中年婦人了,無妨,我從不曾後悔過,因為我遇見了他。」
思緒一轉,她雙眸凝視這窗外。
和尚?龍燕心里一驚,看來瞿夫人定是有段悲傷的往事。
「我的瞿郎也不在塵世,我故冠以夫姓,雖今生無望嫁他為妻,我可待下世為之。」
難不成不是和尚嗎?龍燕听她這一說,又犯迷糊了。
許文雅卻早已轉念過來。
一身入佛門,塵緣皆了斷。
不在塵世,好一個不在塵世,縱使她有再多不甘,奈何他心意也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