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擂台招親的盛況啊,誰曾想,那參賽的幾百人,到了最好只剩下三人,而這三人。居然全是文斗里剩下來的。
那武斗的若是知道他們最後要挑戰的居然是堂堂北漠大將軍,或許最初就不會參加這打擂了。
冬日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大家或坐或站著,很悠閑的等下下午最後一次晉級。那些失敗的人,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可以得到這位美麗的相府小姐。
「胡鬧,胡鬧,楓兒,我們回去,再待下去我非氣死我不可。」嚴大宰相一個上午皆坐在武斗那邊,說好听點是評委,實則不過擺著好看罷了。他一個文官,根本就無意于那些,姝兒胡鬧也就罷了,皇上竟然也跟著鬧,最後連太後她也來了興趣。
從入了會場,他就覺得像岸上的魚肉一般,被人仔細盯著也算了,那些阿諛奉承是他最討厭的。整整一個上午,就听見那些人在耳邊嗡嗡作響的聲音,他已經忍無可忍。
「爹,不可這樣做!可別落人口實,那些在暗地里等著爹出錯的人,不可掉以輕心。若你不想待在此,可以去屋里休息。我還有護衛皇上跟太後的安危,斷然不可離去現場。」嚴楓雙眉輕皺,雖然他也很不贊同皇上跟著姝兒的胡鬧,不過萬事若要相關自己的家人,由不得他不謹慎。
「哎!家有孽女,家門不幸。難不成是我前世欠了她的,她竟是來討債的不成。也罷!」
嚴楓望著日漸蒼老的父親,眼里的那一抹怎麼也無法忽視的寂寥。他誰都不欠,唯獨欠了娘的,姝兒是為娘來討債的嗎?爹他是否也會為了年老,而身邊又無一知心知意的人而後悔,他是否也會在漫漫長夜,想起曾經跟娘度過的美好時光。
「大家快來看,最新的賽題已經出來了,皇上已經派人粘貼在皇城門口了。」
「是!也不知道最後一道題是什麼,那文斗,已經見識到了嚴府千金的學識淵博,不知道接下來會出怎麼樣的考題。」
「誰知道?可是听說那題是未來的皇後,相府二小姐提的,還沒有人見過大小姐,也不知道如何。」
「你個白痴啊,人人都知道相府前兩位小姐是雙生子,你卻不是。」
「噶……我是剛才邊城回來的,只是湊熱鬧的。」
「原來是無知小民啊!」那人嘲諷的望著那小民一眼。
本來已經快要走進屋里的嚴書,听到叫嚷聲,也沖著人群處而去,嚴楓只好跟著去了。
「唱情歌?」
「這是什麼意思啊?」
「又不是三月,唱什麼情歌啊!」另一人也不解其意。
「一共四關,每關出一字或者一詞一句,讓人唱一首,那歌詞中不可帶有那字句,但是又必須有濃濃的愛意。若是唱得好听,嚴小姐听得開心,也算晉級,特要求歌詞美妙,有一定的故事,生動。」
「這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看不懂呢!」
「哼……」听到他們議論紛紛,嚴肅的宰相大人,再一次頻臨爆發邊沿,還好他身邊跟著嚴楓,很快便將他拉離是非之地。
「姝兒啊!這又是怎麼玩法,有趣有趣啊!」
「哼!男人們不是想要娶到宰相千金,想要不愁吃穿一輩子嗎?那麼就拿出他們的真心來吧!若是漂亮阿姨覺得好遠,以後哪家小姐要招親,我們就再來玩它一玩。」
「這法不可行,自己玩玩還是可以的。」莫笙歌豈會不知道嚴大人已經氣壞了。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拋頭露臉也就罷了,還想著把你姐姐也推到人前,你真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倆人正說笑著,便見嚴書一臉怒氣的走進大廳。他好像面前只要嚴姝,居然都忘記給太後行禮,就望著一臉嫣然她,此刻正睜著靈氣無辜的大眼楮望著他。
「爹爹,為何如此生氣啊!姝兒也不乖了嗎?爹爹要責罰姝兒嗎?姝兒只是想著姐姐若是也能如姝兒一般的幸福,如此簡單的願望,爹爹也不成全嗎?如是爹爹不喜歡,我就去取消了這次招親。」老古板終于爆發了,效果很不錯,已經到了忽視太後的地步,好玩,她只覺得好玩。然後繼續睜著一雙無邪的大眼楮,委屈的問他,仿佛下一秒便要滴下淚淚珠來。
「嚴相,為何如此氣惱,我看你一定是累到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嚴將軍在就可以了,姝兒只是個孩子,你別對她凶。」莫笙歌何曾見過她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了,她基本都是張牙舞爪的,活潑張揚。不過她似乎忽略了,她已經快當媽媽了,一個懷著孩子的孩子,顯然又被小丫頭糊弄過去了。
「微臣知道了!」嚴書回過神來,才想起太後也在這里,他怎麼就失控的當著太後的面,對她說教起來,如今看來,太後她是在趕自己了,嚴書無奈只好轉身離去,還好他本來就想著回去了。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怎麼越來越弄不明白孩子們的心思了。
「第一題,一個字霞,唱一首歌,歌詞不可帶有此字,三位公子下去稍做準備吧!待會誰想到了,就上來唱吧!」這次終于不是那聲音怪怪的公公,而是換了一個斯文的男子,好像是鈺昊的御史大人,不過看他一臉苦相,估計讓他來當個讀題的,有些委屈他了。
嚴姝仔細的觀察著下面的三人,其中那路盲公子跟那個什麼陳公子早已經在一旁開始思索,不時在準備的紙上寫寫畫畫。唯一一人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這位尚公子此刻作何思量,他非北漠國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的習俗呢,那情歌他肯定不會唱了,她猜他肯定從來沒有唱過歌,看不把你屁k下場,她可是很好看那個路盲公子的。
商靖帛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如此,他直接綁了人回南溪不就行了,還要如此來,瞧那丫頭就是拿出來準備對付自己的,他如何不懂。只怕那所謂的盟友,早已經出賣了自己。可恨的懼內皇帝,他有些無奈,投降吧!不像他的作風,但是要他堂堂的南溪國君在這麼多北漠臣民面前唱歌,他是萬萬做不到的,更何曾是情歌了,他根本就不會。
他望著那簾子後面的人,他知道她就在那里望著自己,可是他真的不會唱,這小姨子還真不能惹。
簾子內,「姐姐,就剩下三個公子了,我怎麼瞅著沒有那個人啊!」本來嚴姝告訴她,她還不相信呢,這會是真沒有瞧見人了,可是嚴婈的表情又很安然,讓她模不著頭腦。
此刻,嚴妍終于承認自己沒有她聰明了。
「他在呢,一直看著我呢,我其實很想听听他會唱什麼,不知道他會不會。」
那邊三個公子,有兩個已經開始行動了,唯有一個一直盯著這里,是那個嗎?
突然,那尚公子一個箭步踏上那邊的擂台,直奔那簾子後面而去。
嚴妍眨眨眼楮,剛才明明還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瞬間就消失了,她不敢相信的望著剛才盯著的地方,哪里已經沒了人影。
「喂!你耍賴,你是大騙子,不會唱情歌,就直說嘛!為什麼就要擄走我姐姐,你這惡人,回來啊!」嚴姝顯然也沒有料到他會如此,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沖著那早已飛身上了屋頂的人破口大罵。什麼千金大小姐的形象,全然都顧不上了。
眾人怎麼也想不到,明明已經到了最後的一刻,怎麼就出來一個賊人,直接擄了小姐就消失蹤影了。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場鬧劇,幸而晚上的煙花晚會還會如期舉行,他們多少還是抱著期望的。
「好了,姝兒,別氣了,我們回去了。」鈺昊忙將****往懷里一拉,便杜絕了其他人探究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