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抗天命 第十章一壺酒換一條命

作者 ︰ 董隨安

響拳幫改天星門響拳分堂,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日子已經過了十多天了,響拳大院內一切照舊,只是大家已經不去碼頭扛包了,堂堂天星門弟子再去扛包太寒磣了。每日里只是聚在大院子里三一群,五一伙的閑聊,響龍拳已經沒人再練了,天星門那麼多高深的功夫都學不完,誰還學響龍拳呢?

只有牛奔還在一僻靜處練著響龍拳,拳法不復雜,就二十幾招,打起來直來直去,虎虎生風。很對牛奔的脾氣。田角懶洋洋地坐在一邊,像在對牛奔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你個大笨牛,還練什麼響龍拳啊,听說過幾天門里的傳功長老就要來了,哦,是張小四說的。據說還是個玉門境的長老呢。乖乖,咱老幫主也不過是個金鼎境,你說白老虎是什麼境的?我猜也就是個銅鍋境。對了,這些天白老虎也一直沒露面,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馬小六說白老虎去天星門拉銀子去了,門里給了十幾輛馬車的銀子,到時候,嘿嘿,咱們可就發財了,老子再也不吃拆骨肉了,一定要買個紅燒豬頭!」

說罷田角咽了咽嘴里的口水。牛奔沒有說話,低頭打拳,滿身是汗。

一個月過去了,傳功長老沒來,拉銀子的馬車也沒來。白老虎倒是回來了,只是一直躲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干什麼?大家開始議論紛紛,關于未來一片迷茫。

這日輪到田角伺候白老虎,白大堂主這些天來一直呆在後院屋內,每日里也不怎麼出來。晚飯的時間田角負責上菜食盤內裝著兩盤新出鍋的炒菜,雖然幫里其他人每日只能粗面餅配咸菜條,但白老虎的三餐還是很精致的,頓頓三五熱炒有酒有肉。田角戰戰兢兢的推開屋門,發現白老虎已醉臥桌上,地上兩個空酒壇,桌上還擺著一個精致的酒壺。田角躡手躡腳地走入屋內,生怕吵醒了白老虎,小心地將菜盤擺在桌子上,然後想轉身趕緊離去。卻一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精致的酒瓶。白老虎猛然驚醒,田角嚇得臉色蒼白,顫聲道「我…我…不小心打…打翻的」

白老虎這些日子心煩那!周正隆那老鬼好不容易死了,他那白痴兒子想繼承幫主大位?嘿嘿,我呸!整個響拳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處不是我在打理?憑什麼讓那小兔崽子當幫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小兔崽子捏死在後山,嘿嘿,那小子臨死前還風流了一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這也算對周家父子仁至義盡了,我白老虎不是不懂得報恩的人。當上了幫主風光啊!但這小小的玉城縣怎能容下我!我才不要像周老鬼那樣龜縮在小縣城里,我要成大人物,我要走出玉城縣!那日突然听說天星門在招兵買馬,我知道機會來了,前去投靠,天星門也就接納了響拳幫。我要依靠著天星門這棵大樹,實現我的抱負。

為了讓姓孫的那個老王八蛋高興,我連如絲都獻了出去,還搭了那麼多的銀子!結果那該死的天星門沒給一分一毫不說,還要響拳幫交「例貢」每月一百兩銀子,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兩啊!每年幫里靠弟子扛包再加上偷偷模模放點高利貸一年收入也不過五百多兩。一千二百兩的白花花銀子只換來賞賜的一壺破酒,這酒真貴啊!正在迷糊間,听見「 當」一聲,睜眼一看,賞賜的那壺酒被幫里的一個小子打翻了!媽的,這麼貴的酒你小子也敢打破!既然一千二百兩只換了一壺酒,我就用這一壺酒換你一條命!白老虎揮拳而出。

剛剛下過雨,地上還很泥濘,空氣里帶著一股子野草和黃土的腥味。遠離縣城的一處小山坡上孤零零的有座新墳。墳前坐著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地上有個油紙包,里面幾塊拆骨肉。青年低聲的細語「紅燒豬頭太貴了,實在買不起啊!所有的家當就買了這包拆骨肉,等將來有了錢再買豬頭與你。你小子總說我傻,你也夠傻的,那只老虎打你你怎麼不知道躲躲啊,整個胸骨都塌了,那拳夠狠夠絕!老幫主走了,趙師傅走了,現在連你也走了,我該怎麼辦呢?你放心吧,有生之年,我一定要為你報這個仇,人家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的仇,老幫主的仇我都一筆筆的刻在了心尖上,不死不休!」青年邊說邊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在手掌心掐出了一道道血痕,依稀是個「白」字。墳前一塊木牌上簡單四個字「田角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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