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碧上前扶起痛哭不止的連環,安慰著她,連環從外公口中得知,原來是自己的父王不肯理會自己的娘親,娘親才選擇了這條路,從這以後她便恨著自己的父王。
懿親王這日也來拜祭亡妾,府里的人對于吊唁的人不會阻攔。
可當朱平貴走進靈堂時,連環卻破口大罵著︰「你走,你不配來看望我的娘親,她的心里只有你,從未做過半點越軌之事,可是你竟不念及夫妻情分,听了別人的挑唆,害的娘親喊冤而終。」
朱平貴也命人將懿親王趕出府去,可五皇子看著這事不是個事,自己畢竟也得為自己的岳丈說幾句好話,可卻被連碧攔住了,連碧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不但沒有行禮請安,反而心里也開始恨著自己的父王,有眼無珠。
懿親王滿臉不悅的離開了朱府,連環此後便住在了朱府與外公相依為命。
側王妃過世這個消息,傳到了遠方的林松仁耳里,林松仁得知消息後痛哭流涕,發妻秦秋荷勸著林松仁,說人死不能復生,即便是在這里難過又有何用。
次日林松仁便連夜趕往帝都,到了朱府看著門外掛著的白燈,林松仁的心都碎了,他踉蹌的緩緩走進朱府大宅,走進靈堂呼 跪地,眼淚緩緩留著。
側王妃的喪事算是辦完了,林松仁忍不住想要問朱平貴︰「這人前段時間還瞧著好好地,怎麼突然就沒了。」
這時連環進了屋子說︰「外公,事都辦完了。」
她說完又轉身看向林松仁行了小禮說︰「這幾日也有勞表舅舅了,您也一直忙前忙後跑前顧後的跟著操持著,也著實辛苦了。」
林松仁淡淡的笑了一下說︰「不礙的,也是我該來盡盡我的一份心意。」
連環又問︰「怎麼這次不見瑾瑜表哥來?」
林松仁說︰「他回他師父那了,路途實在是遙遠的很,便沒差他來。」
連環點點頭道︰「哦,這樣啊。」
朱平貴對著連環說︰「環兒,你下去歇息一下吧,你也累壞了,正好,我和你舅舅說些話。」
連環淡淡的一笑行著禮說︰「是,那環兒先行告退了。」
連環走後,朱平貴便和林松仁繼續著談話,朱平貴將側王妃蒙冤的事情,全盤托出告訴了林松仁,林松仁心中大怒,可他沒有說出口。
朱平貴是知道林松仁至今心里還有著淑賢,可也知道她已經成為了側王妃,而只將那份感情深埋在心里,也更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與林松仁是絕對不會有染的。
林松仁離開了朱府,他本打算回家的,可卻在這時,他突然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要替淑賢報仇。
林松仁來到了懿王府,正堂里林松仁轉著圈左右徘徊著,不一會懿親王便走了出來,他看著林松仁問︰「你是側王妃娘家人?」
林松仁瞪著懿親王看,心中滿腔的怒火燃燒著他,可他暫時將那份怒火暫時壓制了下來,他緩緩的到了一聲︰「王爺,不知王爺可曾親眼見過側王妃與他表哥有染?」
「這我怎麼能見過。」
「即使沒有見過,那又為何一口咬定側王妃做了對不起王爺您的事呢?」
懿親王看著人覺得奇怪的很,便問︰「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這些事情這麼清楚?」
「我便是王爺最終所說的奸夫。」
「什麼?來人啊!」
一群家丁轟然而入大喊著︰「奴才在。」
懿親王指著眼前的林松仁大喊著︰「給我扒了他一層皮,狠狠地打,狠狠地打,這個喪盡天良的奸夫。」
一群家丁一擁而上,將林松仁一頓暴打,可林松仁卻一點都沒有喊出聲,他只是不停地在做著什麼。
突然,一個家丁大喊著︰「怎麼這個奸夫是個太監?」
懿親王一听,什麼?奸夫是太監,他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看著,只見林松仁竟自己把褲子月兌了,晃晃悠悠渾身鮮血淋灕的站在了懿親王面前,不住的冷笑著。
懿親王看著眼前的林松仁,慌了神,後退了幾步後說︰「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來人啊,請大夫來,給本王驗明正身。」
大夫被請了來,仔細的給林松仁檢查了身體後稟報著︰「啟稟王爺,這位男子的確是閹人,看來他根本不能人道。」
懿親王問︰「那能不能看出他是不是最近才……」
大夫搖搖頭說︰「回王爺的話,依草民診斷看來,這位男子的患處,沒有四十載也有三十載了。」
懿親王怔住了,這麼說來,那連環就不可能會是這林松仁的骨肉,側王妃也根本不可能與他有染。懿親王大喊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松仁搖搖欲墜的講出了實情,原來他在孩童時跟隨父母到朱平貴府上玩耍,在假山上不慎摔落,傷了**致殘,治好後便被大夫告知,以後他都不能人道了。
而他的發妻也是個不能生養子女的女人,這才兩人結為夫妻紅患難,至于他的三個兒子,都是領養來的,他見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可憐,便抱回府撫養。
懿親王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根本想不到,原來自己竟然冤枉了側王妃,他痛不欲生,林松仁冷笑著說︰「王爺,枉你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竟不相信與自己恩愛的妻子,更是從來沒有想過,那滴血驗親可以造假。」
懿親王搖著頭感覺不可思議,他嘴里喊著︰「不可能,不可能,珠兒即便是再任性,也斷然不會編造這種謠言加害她們母女的。」
這時一個家丁突然嘀咕了一句︰「難怪,那天太子妃的丫鬟跑到廚房去要冰塊,做了些奇怪的事。」
懿親王一听大喊著︰「你說什麼?」
那家丁嚇得趕緊跪地,把當天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所謂的滴血驗親不過是連珠做的手腳罷了,憐香去了廚房要了冰塊和白醋,然後躲到一邊做著手腳。
可旁人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又因為是太子妃的丫鬟,沒人敢質疑她,也更不會向上稟告,懿親王得知後,心突然碎了個滿地紅。
林松仁昏倒在地,懿親王見人昏迷不醒,便讓大夫看一下,大夫說恐怕是內傷,已經傷及五髒六腑了,懿親王做賊心虛,便派人將林松仁送回了朱府。
朱府門外守門的人,看出那些送林松仁回來的人正是懿王府的人,便稟告了朱平貴,朱平貴請了大夫來給林松仁診治。
幾日後,懿親王見沒什麼特別的消息,便去了朱府,他想將連環接回府,可卻被守門的人擋在了門外,要說朱府的護衛個個也都不是吃軟飯的,或多或少都是看著連環長大的,不算是半個親人,也算是半半個親人。
更是得知自家的小姐被這懿親王給活活逼死了,心中自是不平,要說這世界上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很麼樣的人,這跟著時間長了的,基本上都是主僕同心。
朱府的人沒有給懿親王半點面子,打死也不讓他進去。
連環得知了自己的父王知道了冤枉娘親的事,跑來贖罪,可她心里的那份怨恨已經根深蒂固,更是看著自己的舅舅去解釋事情後,被打的體無完膚,至今臥病在床不能下地,她心里的那份恨越演越烈。
連環命人打開了大門,她站在門框里俯視著低處的懿親王,緩緩流下了眼淚,懿親王喊著︰「環兒,環兒,是父王不好,你就跟父王回府吧。」
連環看著懿親王,然後轉過身後冷冷的說了一句︰「你不配做我的父王,更不配做娘親的夫君,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此後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來。」
連環說完後,家丁便關閉了大門,朱平貴看著連環說︰「環兒,他畢竟是你的父王,雖說他有些不對之處,但是老死不相往來會不會太……」
連環轉過臉看著朱平貴說︰「外公,此後這世上再無連環這個人,以後我姓朱,不姓連。」
朱平貴勸著連環說︰「環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始終改變不了你是他的女兒這個事實,不是外公不想讓你姓朱,可是你即便改了姓名又如何?你身體里流淌的還是連家的血呀!血濃于水啊!」
連環吸一口氣說︰「好,我不改姓名,可是他……此後他與我不想干,他的死活我也不會管的。」
朱平貴雖說心里也十分恨著懿親王逼死自己的女兒,可他還是深明大義,覺得這樣下去,連環便沒了身份,一旦有一天自己老死,沒有身份的外孫女便不知會是個什麼結果。
朱平貴長嘆了一口氣後說︰「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外公也不能再勸你什麼,有些事情,還是日後再說吧。」
時年明成十九年九月,皇宮里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子與茵良儀縱欲過度,太子死于馬上風,明成帝大怒,賜死了茵良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