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帝此時有些不樂意了,這等于明擺著拒絕了自己的旨意,可他同時也欽佩自己的這個兒子,不但膽識過人,而且也更加證實了他的宅心仁厚,這無疑更加讓明成帝想冊立他為太子。
這一天無果,下了早朝明成帝便去了昭嫣皇貴妃寢殿,而憲也听命的跟隨其後。
昭嫣皇貴妃見這麼早明成帝就來了,趕緊出門迎駕,明成帝扶起了昭嫣皇貴妃,和她一起進了正殿,坐下後明成帝說︰「愛妃啊,朕有一事不明。」
昭嫣皇貴妃低頭說道︰「皇上有何不明?」
明成帝指著一旁的憲說︰「為何憲兒有太子卻不做?」
昭嫣皇貴妃嫣然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又對著明成帝說︰「皇上,憲兒自幼雖說是看了不少書籍,可光看又有何用,憲兒的確是個好兒子,他也僅能昨個清廉愛民的好王爺,而他這些優點在皇上看來的確是很不錯,可太子一位他的確是做不來的。」
明成帝搖頭說︰「朕倒覺得愛妃是小瞧了憲兒,僑親王宣(三皇子)、仲親王宏(四皇子)都是昏庸無能之輩,而憲兒歲數、才能都是最拔尖的了。」
昭嫣皇貴妃低頭想了一下後說︰「皇上,那五皇子呢?」
明成帝抬頭看看昭嫣皇貴妃,然後又低頭嘟囔著︰「佳親王……宜……」
昭嫣皇貴妃接著說︰「皇上,宜的確也是可造之材,他的能力決不在憲兒之下。」
憲也趕緊幫襯著說︰「啟稟父皇,兒臣與五弟也曾比試過幾次,五弟他才智過人,絕對在兒臣之上,而且以他的賢能才干必定能勝任太子一位。」
明成帝看看昭嫣皇貴妃,又看看憲,他明白些事了,自己的二皇子是不想當這個未來的皇帝,明成帝心想,不管他出于什麼理由不想做太子,都證明了他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再他身上多下功夫了。
明成帝沒有再說立太子一事,而是和昭嫣皇貴妃、憲聊了幾句家常後便離開了。
時年明成十九年十二月,明成帝決定冊立五皇子宜為太子,而連碧被冊封為太子妃,連環的心里十分為連碧高興。
這日,連環便去府上恭賀,連環笑呵呵的說︰「姐姐真是好福氣,姐夫如今是太子了,皇上也冊封了姐姐為太子妃,這往後啊,您就是一國之母了。」
連碧看了看周圍,趕緊說︰「可別瞎說,這當今聖上還在世呢,你就說這等話去,若是這話讓旁人听去說了閑話,皇上一定會以為是太子迫不及待的想做皇帝了呢。」
連環看著連碧,然後掩著嘴笑,連碧見連環不住的笑著,便問︰「環兒,你為何發笑?」
連環看著自己的姐姐,模著她的臉蛋說︰「這丫頭,如今倒是嫁了人的姑娘,每句話里都是圍著自己的夫君轉,讓我這個妹妹好生嫉妒姐夫啊。」
連碧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羞著說︰「讓你說,等回頭你嫁了人,看你還這麼說不了。」
可這個時候突然朱府傳來噩耗,那林松仁自那內傷之後久治不愈,最後含恨而終了。這消息傳到了佳親王府,如今這太子還未正式行冊封大典,所以暫時住在佳親王府里。
連環和連碧、宜正在偏廳喝茶聊天,家丁慌張進門稟報著︰「啟稟太子、太子妃,朱府那邊傳話過來了,說是林老爺過世了,讓連小姐趕緊回府呢。」
連環听著這話趕緊問︰「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
家丁點著頭,連碧趕緊問家丁︰「這事朱府那邊可曾通知了林老爺家的少爺們?」
家丁跪在地上低著頭說︰「回太子妃,這事朱府那邊已經派人通知了。」
連環感情起身行禮道︰「姐姐、姐夫,環兒先趕回去了,改日再到府上作客。」
連碧連忙點頭,卻又突然轉過身對宜說︰「太子,碧兒想陪妹妹一同去看看。」
宜點點頭道︰「恩,去吧,這也是理應該去府上看看,側王妃雖不是你生母,但也算半個娘親,她的親戚,便也算的你半個親戚,你又和環兒如此交好,趕緊陪她去瞧瞧吧,本王這還有些事,今個怕是過不去了,環兒,轉告朱大人,改日再到府上看看去。」
連環趕忙點頭,兩姐妹稍作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朱府,喪失年年有這年特別多,只可惜林松仁的幾個養子沒能在看上自己的養父最後一眼。
靈堂里連環跪在那里給自己的表舅舅燒著紙錢,其實要說感情,連環和林松仁沒有多少親情可言,可畢竟是一條命,又是自家親戚,這會他的兒子都不在,她便覺得理應該為自己的表舅舅做點什麼。
這第一個趕到的便是長子林瑾楓,果然人同其名,玉樹臨風,他是林威鏢局的大當家,常年行走在外,時常不在家。要說林松仁的確是教子有方,三個兒子都不是自己親生的卻個個出類拔萃。
幾天後,次子林瑾亮和小兒子林瑾瑜便也趕到了朱府。
林瑾亮自幼學醫,十幾歲時便跟隨一位隱士高人在山里學醫,而現在學成歸來後便一直游走四方懸壺濟世,他專為那些窮人看病,而且分文不收。
至于林瑾瑜則是師承古城子,長于持身養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剛柔之勢,通曉縱橫捭闔之術,獨具通天之智。
而跟著林瑾瑜來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叫文斗,長相極其丑陋,而且還說不出的讓人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幾日下來,林松仁的喪事算是辦完了,而長子林瑾楓也盡早趕回鏢局去了,林瑾亮則是繼續游走四方懸壺濟世。
至于林瑾瑜,他說這次回來了便不回去了,因為師傅也說已經可以下山闖一番事業了。
林瑾瑜不僅僅是要下山闖一番事業,他的心里還藏著兩件事,第一便是為自己的養父報仇,這第二便是娶了自己的心上人。
關于報仇的事,為何林瑾楓、林瑾亮兩兄弟沒有想著說要報仇呢?是因為林松仁被懿親王家丁打至內傷這事,朱平貴只告訴了林瑾瑜一個人。
而至于林瑾瑜心里的那個心上人,不用懷疑正是連環,自那第一日在朱府見過連環之後,他便一直思念著他,而此時也想將連環娶進門。
可這之後發生了些事,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將心里的想法暫時擱置在心底深處。
連環帶著林瑾瑜和文斗上街逛逛去,一路有說有笑,在文斗心里這眼前師兄的表妹實在不像個大家閨秀,總是惹人發笑。
三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逛著街,連環似乎沒有顯示出任何覺得文斗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她反而跟文斗特親近,這一點就連連環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看著文斗,就像是姐姐……連環也覺得很奇怪。
林瑾瑜看著天真爛漫跑來跑去的連環,心里說不出的甜蜜,更是表情中泛著不知名的微笑。
文斗一個沒留神,不小心撞著一位姑娘,那姑娘從一家客棧里慌忙走出,也是沒留神,和文斗撞在了一起,文斗趕緊回頭賠禮道歉,十分彬彬有禮,可那女子卻不依不饒的很。
她指著文斗的鼻子就罵道︰「你這丑八怪,走路不長眼楮啊?」
文斗無奈的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連環見著了,趕緊上來打圓場說道︰「姑娘莫怪,我家哥哥方才無意撞你,還望姑娘見諒。」
那女子大喊著︰「呦,這是你的情哥哥吧?長的這番丑陋你也肯要。」
這話氣的連環說不出話來,她是大家閨秀是有教養的,見著這種市井潑婦的罵語自是對不上難听的話。
文斗看看連環小臉氣得通紅,便笑了一下對那女子說︰「姑娘此言差矣,小生歲長得丑陋,可卻絕不會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我到看這位姑娘像是嫁了人的吧?」
那女子橫眉豎眼冷哼一聲道︰「我家夫君可是懿親王府的人,告訴你,若不趕緊陪銀子了事,我定饒不過你們。」
連環急了,這是第一次她與別人吵架,連環大喊著︰「懿王府怎麼了?懿王府便能橫行霸道嗎?本就是你們二人誰也沒注意到對方,這才踫巧撞上了,再說,我家哥哥也已經給你賠過不是了,你為何還不依不饒,竟能說出讓我們賠銀子。」
這時圍觀的人群已是不少了,文斗看向人群後一個巷子口外,站著一個男人在盯著自己的方向看來,文斗仔細的打量著那個男人,只見那個男人走上前,看了看四周然後對那女子說︰「嫂子,既然沒什麼事便罷了,大哥還在府里等著你去呢。」
文斗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又仔細的打量著,拿出錢袋遞給那女子,那女子見錢眼開趕緊接過錢袋,可就在她接過錢袋時文斗用食指、中指模了一下她的脈搏,就這一會的功夫,文斗便把出了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