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笑了一聲說︰「姑娘若真是想讓我們賠錢也無礙,我倒也覺得是該賠錢,若是把姑娘肚子里的胎兒撞出個好歹來,小生這也覺得心里不安。」
那女子一听文斗這話,嚇得趕緊說︰「你……你胡說什麼?」
文斗又接著說︰「姑娘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若再是到這客棧來做些什麼,怕是對這肚子里胎兒不好吧。」
那女子瞬間心虛的低著頭不說話,而這時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像是認出這女子,便在一旁指指點點的說︰「呦,這不是劉二家小兒子十天前剛娶進門的新媳婦嗎?怎麼這麼快就有身孕了。」
一旁的男子趕緊把女子手里的錢袋奪了過來,然後還給了文斗,什麼也沒說,拉著那女子就跑,文斗看著落荒而逃的二人哈哈哈哈大笑,而林瑾瑜也在一邊搖著頭笑個不停。
可這連環卻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究竟在笑什麼,便問︰「兩位哥哥為何發笑?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瑾瑜看著連環笑著說︰「我這師弟是看出剛才那對男女有奸情了。」
連環吃驚的看著文斗,文斗接著說︰「不僅如此,我方才把了她的脈,發現她的身孕已是一月有余。」
連環大喊著︰「什麼?一個多月?」
林瑾瑜和文斗拉著連環趕緊說︰「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三個人到了一家小酒館坐下,連環趕緊問著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快就能把出她的喜脈,林瑾瑜自豪的說︰「我這師弟最厲害的便是這個,把脈只需輕輕一觸瞬間便能得出結論。」
連環不停地驚嘆著,只覺得神奇的不得了,文斗沒有猜錯,剛才那二人的確是有奸情,而至于文斗是怎麼看出來的倒也簡單,只需觀察仔細便是。
文斗發現那女子的珠釵上少了一顆珠子,而這時正巧那男子走了過來,文斗仔細打量過才發現那顆珠子,就掉在了那男子腰間錢袋收口上。
這邊三個人喝著小酒聊著天,而宮里也正在上演著有意思的戲碼,這馬上就要進行太子冊封大典儀式了,而宜和連碧也已經住進了宮里。
太子照理是要住在奕興宮的,連碧正在寢殿里看著宮女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宜走了進來,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連碧見宜似有心事,便打發了宮女太監們都下去。
連碧拉著宜到一旁坐下,然後問著宜︰「太子,你有心事?」
「碧兒,不瞞你說,我真的有心事,這段時間本想和你說,可又不知你是什麼想法,所以,才一直遲遲未提。」
「太子,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有什麼不能說的,即便是要納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來便是。」
「碧兒,你多想了,我答應過你,今生只要你一人陪著我,我不會再要別的人了。」
「瞧你胡說的,如今你是太子了,怎麼能只有我一個妻呢?這眼見著就要冊封大典了,緊接著必是要納妾的。」
「可是我不想,我連這個太子都不想當。」
「什麼?」
「碧兒,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和你說,我知道,我做了太子,對你也有好處,將來,你必是我的皇後,我也只會寵愛你一人,你我二人的長子便是太子,可是……可是……」
「宜,你我果真是心有靈犀的夫妻。」
「碧兒,你這話的意思是……」
「我也不想做這個太子妃。」
「碧兒,此話當真?」
「當真!」
兩個人商量著對策,怎麼樣才能不做這個太子和太子妃,可思來想去不能明著直接拒絕,這個時候若明哲拒絕只會讓自己的父皇難堪。
兩個人想了許久才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幾日後太子便大病一場,不少御醫束手無策。
連環得知後趕緊進宮,同時她還帶著林瑾瑜和文斗。
奕興宮里不止這幾個人還有宗和常旗他們也在,或許是身為謀士之間的眼神,能夠互相看出什麼,林瑾瑜和文斗看著宗身邊的常旗,空中似乎出現了一絲火花,可這火花是什麼卻不得而知了。
連環行著禮到,見過太子殿下、佑親王。
互相行了禮連環站在太子榻邊上,看著宜問︰「太子,今個身子可好些了嗎?」
宜咿咿呀呀的痛苦不堪,可文斗在一旁似是看出端倪了,心里笑了一下沒有作聲。
宗對于連環帶著的兩個男人心里很不舒服,便問連環︰「環兒,這二位是?」
連環轉過身趕緊給宗介紹著林瑾瑜和文斗,連環和連碧也沒多聊,畢竟帶著人進宮,不能呆時間長了,便匆匆離開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宜才起了身伸了伸腰說︰「這成日躺在床上裝病實在辛苦,累得我腰酸背痛。」
連碧坐在榻邊,幫著宜捏肩捶背,小聲的說︰「再忍忍,父皇那邊已經應允了咱們搬出去四處尋醫,等離開了帝都,我們便自由了。」
宜轉過身後說︰「可是我們這一走,你豈不是見不到環兒了?」
連碧看著宜低著頭嘆了一口氣,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總是不能魚與熊掌兼得,永遠都是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
連環和林瑾瑜、文斗回了朱府,連環將自己看到姐夫的情況告訴了朱平貴,朱平貴替宜覺得可惜,嘆著氣搖頭,文斗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句︰「有什麼可擔心的,壓根就沒事。」
這話朱平貴是沒听見,卻被連環听見了,連環趕緊走上前說︰「文斗哥哥,你說什麼?什麼壓根沒事。」
林瑾瑜無奈的看了文斗一眼,嘆了口氣又看看連環和朱平貴,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連環瞪著大眼看著文斗,文斗被連環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便戳了一旁的林瑾瑜說︰「師兄,干脆說了吧。」
林瑾瑜氣的看著文斗說︰「這些事本就不該你管,你倒好,多嘴說什麼。」
連環撅著小嘴擠眉弄眼的,朱平貴也上座看著他們覺得奇怪,林瑾瑜只好嘆了一口氣後,拱手作揖跟朱平貴解釋著,︰「姨祖父,其實,今個我和文斗隨環兒進宮這趟,倒是看出不少事來。」
朱平貴問︰「哦?何事?說來听听。」
林瑾瑜接著說︰「文斗看出那太子是裝病,他根本沒有患有頑疾。」
朱平貴緊蹙雙眉問︰「這怎麼會,不少御醫都說太子還患的頑疾不好醫治,怎麼會沒病呢?難道文斗真的能只望便能斷癥?」
文斗笑了一下說︰「朱大人,並不是,只是我進殿時聞到的草藥味不過是些平常補氣提神的藥,再加上雖然太子一臉倦容,但是他的眼神十分精神,不像是有病之人。」
朱平貴緊皺眉頭說︰「奇怪,這太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裝病。」
林瑾瑜笑了一下說︰「怕是我們的這位新太子,根本不想做太子,所以才想出了這招來蒙混過關。」
朱平貴又問︰「那為什麼御醫都說太子是患了頑疾?」
林瑾瑜笑了笑說︰「這個很簡單,御醫之首郭太醫的妻房是迪貴妃的胞妹,如果五皇子不能做太子了,那三皇子和四皇子便有機會了,而其余的幾位御醫,一部分是太子收買了,另一部分恐怕是郭太醫的學生了吧,或者是有多少忌憚于他。」
朱平貴點點頭說︰「恩,是有這個可能,你分析的不錯。」
其實三皇子、四皇子根本沒這心思,他們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還是心知肚明的,這現下最為想要得到這太子之位的,恐怕就只有六皇子保親王景寧和七皇子宗了。
映寧是野心勃勃,宗是胸懷大志,可偏偏這次冊立太子一事讓明成帝很頭疼,中意的五皇子不能擔任,二皇子又拒絕,三皇子、四皇子又無德無才,根本不能勝任,而剩下的六皇子、七皇子卻還是個苗子,根本不成熟。
明成帝知道二皇子憲那里是不能再逼他了,即便是趕鴨子上架讓他做了太子,將來也不一定能成氣候,與其這樣倒不如先不立太子了。
可這不立太子倒是讓六皇子映寧和宗著急了,時年明成二十年二月,宜與連碧離開了帝都,打著到處尋找名醫的旗幟離開了皇宮。
臨行前連碧、連環姐妹二人萬般不舍,可也無奈的很,連環知道連碧有她的苦衷、她的想法,連環沒有揭穿連碧自己已經知道宜裝病的事。
自宜走後,映寧和宗開始了各自的準備。
宗問常旗,自己怎樣才能的到太子之位,他也知道,自己的六哥映寧也是對這太子之位非常向往的人,也是他現今唯一的競爭對手。
常旗讓宗到帝都周邊那些鄉下去救濟災民,打著這個旗號收買民心,宗照辦了,命令王府的管家打開艙門拿出不少糧食去救濟窮苦老板姓。
而連環得知後,覺得這是好事,便想和宗一起去,宗本來覺得連環是千金小姐,這種場合只怕是會有些災民弄髒了連環的衣裳。
可常旗卻說,若是連環能去那會更好,這派米現場若是有個女子在那里,感覺會不一樣,尤其是像連環這樣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