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的早晨,萬象更新,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
好像他們不曾離過婚,他還是比她早起,還是親自下廚做好營養可口的早餐,還是輕輕以吻喚醒她,再痴痴地以深情的眸光目送她去刷牙洗漱,然後親自把她送到 亮溫馨的餐桌旁,將椅子拉開,彬彬有禮地請她坐下,為她鋪好餐巾,擺好餐具,侍伺得如同女皇一般。
未離婚之前,她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從未有過異樣感覺。可是現在,不知為何,當君無意做這一切的時侯,她卻鼻子酸酸的,心里澀澀的,既感動又感恩,忽然明白自己似乎錯過了許多,也錯怪了許多。
她情不自禁啟齒相問︰「你真的愛過我嗎?無意。」
君無意坐在她對面,星眸如潭,深邃飄渺︰「我若不愛你,昨夜那麼起勁干嘛!我若不愛你,昨夜會那麼耐心的愛你整晚嗎?」
江小蝶的臉立即紅了,**辣地一直延燒到耳根。她咬唇飛睨了他一眼,這一瞥,媚如絲,情萬種,讓君無意的骨頭都酥了。
「死相,人家問的不是這個。」
「你若再以這種眼神看我,只怕我們就要吃不成早餐了。」
他戲謔的語調讓江小蝶的臉更加緋紅,她惱羞成怒,嬌嗔道︰「我知道了,你一定不曾愛過我,所以才這麼逃避這問題。那你不需要回答我了,我知道答案了,哼!」
她氣呼呼地叉起荷包蛋,像報仇似的咬了狠狠一大口。
君無意勾唇邪笑,復又正經萬分地凝住江小蝶,星眸深情如海︰「別自作聰明,我的傻小蝶。誰說我不愛你了?我為什麼要逃避?我確確實實愛過你,我為什麼要逃避?我若不愛你,我為什麼非要娶你?我若不愛你,為什麼要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順水推舟再娶了江小燕不更好嗎?我若不愛你,為何要報復宋珍妮,只因為她傷害了你?我若不愛你,為什麼要毫無條件地把江家的產業還給他們?你這個小笨蛋,這些,難道你都沒有想過嗎?不,這些事情,不是用想的,而是要用你的心來感受。難道你不曾感受到嗎?小笨蛋,你就那麼遲鈍嗎?」
江小蝶徹徹底底呆住了,眼前一片金星閃爍,她惑亂了。原來宋珍妮說的是真的!江小燕揣測的也是真的!君無意真的是在意自己的,是愛自己的。
她不知不覺地放下手里的荷包蛋,定定地看著君無意︰「所以,你是愛我的?我要你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嗎?在我們結婚的那段日子里,你所為我做的每一頓愛心餐,都是出自于你的真心?」
「是的!」君無意清晰而肯定地回答,「完全出自于我的真心!我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是愛你的,江小蝶,我是愛你的!」
「啊!」江小蝶突然發出一聲快樂地尖叫,興奮地站了起來,繞過長長的餐桌,徑直奔跳到君無意身上,猛烈地抱住他,重重地親了他一口,「太好了!無意愛我!無意真的愛我耶!」
君無意听了這樣歡呼,心頭喜雖喜,眉頭卻緊緊皺起︰「可不可以不要搞這種突然襲擊,你滿嘴全是蛋的味道。」
「哈哈——」江小蝶笑道,「嗯,就讓你吃蛋,營養可口的早餐。」
她無所顧忌地再次用嘴封住他的唇。這一次,她的霸道有點勢微了,強攻了進去,卻再也無法輕易撤退。他纏住她,就在這兒,當真吃了一頓營養可口的早餐,誰讓她惹他來著。
等到他們要出門的時侯,已經都快中午了,江小蝶兩腿發軟,幾乎無法走動,只是想到還在學校里翹首以盼的無瑕和無雙,她只得強行忍耐。
他們買了許多的禮物,吃的、用的、穿的,還有許多玩具,不僅買了無瑕和無雙的,還買了留宿學校里的小朋友們的,滿滿裝了一個後備箱直驅學校。
小朋友們見到禮物,全都開心得歡呼起來。老師喜笑顏開的幫忙分禮物。無瑕和無雙是這里面最大的孩子。但她們並不意識到自己和別的小朋友有什麼不一樣,以她們的智商,她們倒認為和其他孩子十分聊得來,玩成一片根本不成問題。比起住在柳園,她們更樂意住在學校里,因為學校里,有更多的「同齡人」可以玩在一起。
她們見到君無意和江小蝶,自然飛奔過來,一人抱一個,緊緊抱住他們。
「想我們了吧?」江小蝶笑著問。
「想,想!」她們兩個拼命點頭,高高扎起的兩束頭發胡亂晃動著。
「乖乖的,幫忙給小朋友們發禮物,等下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江小蝶撫著無雙的腦袋,笑容滿面地說道。
「嗯,好!」無瑕和無雙連忙點頭,飛奔著去幫忙老師發禮物了。
君無意看著江小蝶笑,也加入送禮物的行列中。
送完禮物,他們給老師請了一天的假,答應傍晚六點之前將她們送回來。而後,他們帶著無瑕和無雙直奔歡樂天地。那是一片兒童的樂園。
一到這里,除了君無意,其余三人就樂翻了。君無意此時最大的優點就是幫她們排隊買票,雖然票價昂貴,不過是通票制,一票到底就能玩翻全場。
他們去坐了摩天輪,摩天輪高高轉起時,無瑕和無雙對著玻璃外面的景致興奮地大叫,此時的君無意,看著姐妹倆,心底特別滿足。夠了,如果他所做的一切能夠換來無瑕和無雙的開心,就足夠了。
只是對于小蝶呢,他這樣的選擇能夠給她帶來幸福,還是痛苦呢?他看著她絕美的笑臉,心底狠狠抽疼。他將臉別向玻璃之外,不忍再看江小蝶,只看藍天浮雲,任思緒渺遠。
摩天輪之後,又去玩大擺錘、海盜船、旋轉木馬、太空飛梭、世界頂級圓環形過山車,水世界……
一整個下午,無瑕和無雙簡直樂瘋了,嘴巴不曾合攏過。江小蝶何嘗不樂,只是她不曾明白,原來這樣的歡樂並不會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