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生命有太多遺憾,人越成長越覺得孤單……」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的所有角落。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領書那天,我看到學校正在拆修,我所熟悉的,好多都已經改變。
舊的學生宿舍,舊的辦公樓,還有那一片小樹林子……都沒有了……
新的教學樓,新的宿舍樓,還有寬闊的新操場……我失去了教室之外的念想……
總說物是人非,此刻映入我眼簾的,物非人也非。唯我是……
放學的時候,我突然好想去原來的教室坐坐。可惜,那里已經變成了雜物室。我只能在外面,看著看著,就哭了。
原來,我這麼喜歡1班。原來,我每天一下課就趴著睡覺,錯過了好多好多。原來,我真的是個笨蛋,失去了才知道有多麼不舍……
一遍一遍地唱著周筆暢的《筆記》︰「生命有太多遺憾,人越成長越覺得孤單。我很想飛,多遠都不會累,我只想飛,在我的天空飛……」
趴在窗前,看著傍晚中的山巒,被霧籠罩著,留下輪廓,靜好了日暮。
我知道,是要下雨了。比起艷陽高照,我更喜歡下雨。和草莓不同。在老師宿舍樓後面的小樹林里,我坐在大石頭上,她在吃著包子。我說我喜歡下雨。她說她不喜歡。她寧願白天太陽曬到死,也不想下雨。我還納悶,竟然有人會不喜歡下雨。
新的同學們說我總是很憂郁的樣子,很煩惱、很孤獨的樣子。我總回答說︰我不覺得。
我不覺得自己很孤獨,因為我有回憶陪伴著。
我會回憶起我和檸檬的每一次打架;會回憶起我和葡萄、櫻桃的結拜;會回憶起我們在教學樓背面的悄悄話;會回憶起我和草莓的第一次見面,我把她當成了小春;會回憶起初二歌唱賽上,唐嬌唱的《台灣來的小阿霞》;會回憶起……
曾做過一個夢,夢見三年一班都留級了。我要去哪里做什麼事情,但是卻三步一回頭地害怕他們走掉。最後終于忍不住對他們喊道︰「請你們不要走,你們不知道這期間,我有多孤獨……
醒來時,眼角有液體流下了……
原來,我是孤獨的。
10月3日,草莓給我打的第一個電話,也是唯一一個。我很開心很開心,可是,我們在電話兩頭,仍然會有片刻的沉默……
我給她們寫過幾封信,一個信封里裝四封。(對此,檸檬怨言極大,自己妹妹的信要別人交給自己,特別扭。可我覺得沒啥啊-_-|)
但是她們回信總會在很久之後才來,而且總是很短(相較我的來說)。
我不止一次在日記(私人日記,不交老師的)中哭訴,想回到過去,想回到1班。盡管知道不可能,卻還是一遍遍地祈禱,然後一遍遍地自嘲。
宣泄一番後,又繼續和那一大堆的書本資料奮斗作戰……
是有些思念成疾了吧。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在東京鐵塔第一次眺望
看燈火模仿墜落的星光
我終于到達但卻更悲傷
一個人完成我們的夢想
你總說時間還很多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後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的所有角落
哼你愛的歌會痛連沉默也痛
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後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想見不能見最痛
沒看你臉上張揚過哀傷
那是種多麼寂寞的倔強
你拆了城牆讓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綁
你沒說你也會軟弱需要依賴我
我就裝不曉得自由移動自我地過
我發誓不再說謊了多愛你就會抱你多緊的
我的微笑都家里靈魂像漂浮著你在就好了
我發誓不讓你等候陪你做想做的無論什麼
我越來越像貝殼怕心被人觸踫你回來那就好了
能重來就好了——」
能重來就好了……
可是舍不得,也要舍下。一直一直的思念,只是一直一直地痛著。
我的前半學期,就這麼,在回憶和憂傷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