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開的袈裟,發出詭異的嗤嗤聲,瞬息之間腐蝕開一塊大洞,周邊還彌散著綠油油的泡沫,蓮池身形連退,太阿劍上豎,將前襟削去,還未落地,便被草雉劍上的劇毒腐蝕了個干干淨淨,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心頭驚駭,這人非但身手不凡,且毒辣得令人發指。
宮本大島見識到蓮池神乎其技的身法,倒也沒有半分吃驚,橫握著草雉劍,後腿蹬地,噌的一下竄上前來,草雉劍如毒蛇吐信,攻取蓮池周身要害,閑出的右手時不時射出一記記令人膽戰心驚的暗器;光憑斗氣如何也壓制不住宮本大島,蓮池眼中寒芒攢動,丹田內的真氣流水般涌出,匯入經脈,與斗氣融而為一。
「嗡!」劍身一道輕吟,錚的一下振開宮本大島的草雉劍,順勢回旋,凌厲地削向宮本大島的咽喉。瞳孔驟縮,宮本大島駭了一跳,賭博似的橫起右臂,擋向劍鋒。
「呲啦!」刺耳的摩擦聲中,宮本大島袖口寸寸碎裂,藏于其中的袖箭被挑飛開去,可緊接著宮本大島手腕就是一抖,數點寒芒撲面而來,蓮池不得不回劍自守。
臨敵之間的這份老辣,讓人不禁暗暗嘆服,沒有終年廝殺,絕對鍛造不出這樣的身手,自習武以來,難得遇到如此旗鼓相當的對手,酣暢淋灕的交鋒,讓蓮池豪氣頓生,手中太阿劍一挺,直取宮本大島的面門,宮本大島舉起手中草雉劍,奮力格擋。
二人越打越快,見招拆招,漸漸周身只能看到朦朧的寒光,蓮池將太阿劍法一一施展,迫得宮本大島不住後退,瞅準時機,蓮池一聲爆喝,劍影一分為九,宮本大島雙眼圓睜,錯愕了瞬間,不退反進,直直撞向蓮池懷中。
這下蓮池可是始料未及,倒吸了一口涼氣,掌心一攤,劍柄急速回旋,攻向宮本大島後心,想起先前宮本大島狠辣的招式和劇毒無比的草雉劍,蓮池暗暗懊悔自己太過大意。
可面對奪命的狠招,宮本大島似乎不為所動,還是徑直沖來,草雉劍鋒刃上的寒芒,讓蓮池心中一緊,一咬牙稍稍挪了形,狠狠回刺。青筋暴突,昂著脖子痛叫了一聲,軟軟地癱在了地上。肩頭一痛,直透骨髓。
敏感的神經清晰地告訴蓮池,自己的肌肉正在被劇毒腐蝕,猛吸了一口氣,太阿劍的速度驟增了一分;草雉劍深深沒入蓮池的肩窩,宮本大島頂住柄端往前急沖,蓮池咬緊牙關,卻也禁不住詭異的劇毒,腦中有些昏沉。二人相隔不足一寸,恍惚之間,蓮池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臭味。
霎時,瞳仁猛地倒立起來,手中掌肌一縮一彈,將草雉劍遠遠震飛,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宮本大島左掌驚濤般拍出,「呲!」蓮池被一掌震飛,草雉劍上飆出一股黑血。
「 !」狠狠地跌到了地上,蓮池二指並攏,急點肩井、曲池兩穴,內力一迫,黑血源源不斷地冒出,宮本大島沒有猶豫,足底掀起一陣氣浪,瘋狂掠了過來,身上催生的斗氣光芒,赫然是紫色。
「咻!」刺穿空氣的疾響,讓蓮池一下睜開了雙眼,西側無端飛來一道濃郁到無以復加的金芒,如電而至,蒿草被犁出一道溝壑,毫無懸念,宮本大島剛剛踫觸到劍芒的邊緣,便如斷線的風箏橫飛出去。